六月的大西北是什么樣子？
　　 青藏高原、河西走廊、關(guān)隘要塞、敦煌壁畫，那里的天空是一片蔚藍(lán)，還是陰郁灰暗？那里的地貌是蒼?；哪?、狂野戈壁？那里五月飛雪，胡雁哀鳴？落日黃昏，雄關(guān)孤城？似乎那遙遠(yuǎn)的地方有一種神秘的引力，欲罷不能的我終于背起行囊，來了一趟青甘大環(huán)線之旅，再一次放飛自我。
　　
　　 一
　　 一夜醒來，從“表里山河”來到“雍涼之地”——甘肅。
　　 甘肅，類似一柄長如意，東西長1600多公里，固有“新疆不遠(yuǎn)，甘肅太長”一說。甘肅，地形多種多樣，囊括了高山、盆地、平川、沙漠和戈壁等地貌；甘肅，歷史跨越八千余年，相傳是人文始祖伏羲、女媧和黃帝誕生地，許許多多的詩詞、優(yōu)美傳說、戲文都發(fā)生在這塊土地上。
　　 蘭州，一座古老的城市，有“絲路重鎮(zhèn)”“黃河明珠”的等美稱。蘭州，可以用“一碗面，一條河，一座橋，一本書”來概括。當(dāng)我們正在討論該如何品味蘭州豐盛的早餐時，旅行社的接站司機(jī)說安排我們到新區(qū)住宿，令人沒沒想到的是，蘭州新區(qū)和老區(qū)竟相隔70公里！是新區(qū)嫌棄老區(qū)陳舊不愿與之比鄰，還是老區(qū)因循守舊不想接納新生事物不得而知，在我看來，從距離上來講，新舊兩區(qū)是兩個城市，也許這恰恰能證明大西北的“大”？
　　 一碗面，便是享譽(yù)全國的蘭州牛肉面。但正宗蘭州拉面還是要到蘭州吃。蘭州的拉面沒有肉片，只有肉末，牛肉片要另加，一碟一碟的，而且不叫蘭州拉面叫“蘭州蓬灰牛肉面”，并且全國各地的蘭州拉面館都不是蘭州人開的，而是青海的回族人開的，知道了吧？
　　 一條河就是貫穿蘭州的母親河——黃河了。六月初還不到雨季，河水蔚藍(lán)，清澈見底，許是黃河鐘情于蘭州，在這里像多情的女子盡顯溫婉，與陡崖上傾瀉而下，形成“千里黃河一壺收”的氣概截然不同。
　　 一座橋是黃河第一橋——“黃河鐵橋”，這座有著一百多年高齡的鐵橋，在中國的橋梁中亦算“祖師爺”了，可至今依然展示著力與美的完美結(jié)合，向人們訴說著黃河兩岸的變遷。
　　 而一本書則指那本創(chuàng)刊于上世紀(jì)80年代、令廣大讀者愛不釋手的《讀者》期刊了。它被視為幾代人的精神食糧，給人以啟迪，教化和力量，似春雨般潤物細(xì)無聲。
　　 聽著導(dǎo)游的講述，沿著一條灰色巨蟒般的山脈一路向前，導(dǎo)游說這條“巨蟒”就是祁連山脈。“祁連”是匈奴語，意為"天之山"，與新疆的天山是兩回事。祁連山腳下就是河西走廊，這條內(nèi)地通往西北的天然通道，孕育了2000多年的歷史文化。公元前138年，漢王派張騫出使西域，也許彼時的他派張騫出使西域，除了尋找月氏部落合圍匈奴外，也許與此時我的想法一致，那遙遠(yuǎn)的西北是什么樣子，遼闊？神秘？一無所知。也從那時起，河西走廊狼煙四起，充滿了腥風(fēng)血雨，西漢王朝與匈奴正式開始兵戎相見，歷經(jīng)三次河西之戰(zhàn)，山西人鏢騎大將軍霍去病和他的將士們縱橫馳騁，打通河西走廊，漢王朝大獲全勝。
　　 公元前119年張騫二次西征。還是沿著這條走廊，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是貿(mào)易使團(tuán)，帶去的是絲綢、茶葉、瓷器和中原農(nóng)耕文化，帶回的是玉石、名馬、銀器，毛織品、一些稀缺的種子和物種以及西域文化，張騫與河西走廊走進(jìn)了歷史史冊。試想，假如沒有張騫探路，沒有霍去病和他的將士們揮戈驅(qū)馬踏破烏鞘嶺關(guān)隘，浴血奮戰(zhàn)，直搗匈奴，我們今天能不能踏上西行的旅途？
　　 河西走廊東起烏鞘嶺，西至玉門關(guān)，過了烏鞘（shao）嶺隧道，一段段古漢長城、明長城出現(xiàn)在眼前，大漠戈壁前有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后有左宗棠抬棺飲馬河西走廊收復(fù)新疆，再后來有中國共產(chǎn)黨的西路軍與西北悍匪“二馬”殘酷戰(zhàn)斗，彭德懷元帥解放大西北，王震將軍引兵入疆，等等等等，河西走廊的刀光劍影時至今日還會讓人心悸。一千年多了，變革的是一個個朝代，一次次地殼運動，不變的是那抵御風(fēng)沙和抗擊外來侵略者的中華兒女的初心，不變的是屹立不倒的長城。冷兵器時代，長城腳下倒下多少英雄豪杰，他們或馬革裹尸，或被沙石一層層掩蓋，那永不飄散的魂魄，何嘗離開過這片戈壁？還有那首悲涼的歌“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番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婦女無顏色”，是否還能在大漠深處聽到？
　　 馬鬃飛揚，飄逸靈動，三蹄騰空，一蹄踏著飛燕的那匹戰(zhàn)馬，從2000多年前奔騰而來，它嘶鳴著，飛馳著，給我們帶來吉祥、興旺，也在昭示著速度、力量和靈敏。奮斗吧，年輕人，美好的明天是屬于你們的！
　　
　　 二
　　 行駛在漫長的高速公路上，仿佛穿越到幾百萬年前，沒有草木，沒有河流，沒有人家，綿延的祁連山也沒有山峰，有的只是水波紋一樣的山頂。6月，大西北正在慢慢蘇醒，是一種最為純凈，最為自然的風(fēng)景，我試圖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漠中尋找王維筆下那縷孤煙，也試圖聽到那音色高亢而略有悲涼感的羌笛聲，但窗外，只有礫石，沙漠，沙漠，礫石。
　　 5個多小時后，張掖市丹霞口的一場集聲、光、電等高科技為一體的大型沙秀表演“回道張掖”，把我們從21世紀(jì)帶回幾千年以前。這是重現(xiàn)了古絲綢之路的商貿(mào)繁榮，穿插河西獨有的寶卷念唱的表演，將霍去病西征、隋煬帝西巡、萬國朝會等故事栩栩展現(xiàn)。劇場內(nèi)，沉浸式史詩演藝劇為我們講述著張掖在漢朝和隋朝時期的傳奇故事。劇場外，湖水碧綠，楊柳依依，魚翔淺底，游人如織，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波光倒影，一墻隔千年。歷史不會重演，但不能排除巧合，也會把先人的信仰與信念代代相傳，書寫歷史的正是我們這些碌碌無為的小人物，誰敢說舞臺中或嬉戲或歌舞或與惡魔搏斗，或與自然抗衡的不正是我們的前世？
　　 張掖，古稱甘州，“張國臂掖，以通西域。”張掖雪山、草原、碧水、沙漠相映成趣，有著悠久的歷史、燦爛的文化、優(yōu)美的自然風(fēng)光，最神奇的是七彩丹霞，這里的山巒呈現(xiàn)出的是鮮艷的丹紅色和紅褐色地貌。線壯狀的層次感極強(qiáng)，斑狀的韻律感分明，隨處可見的赤、橙、黃、綠、青灰、黑灰等多種鮮艷的色彩，像極了仙女們的眼影盤被打翻在山谷里，把大地色系的美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美輪美奐，氣勢之磅礴、場面之壯觀、造型之奇特、色彩之斑斕，如果用文字來表達(dá)感受僅有兩個字：震撼。
　　 河西走廊西部的盡頭是敦煌，是古絲綢之路上東西貿(mào)易的中轉(zhuǎn)站，世界著名遺產(chǎn)莫高窟的所在地。從公元344年那個樂樽的僧人鑿開第一個石窟起，注定莫高窟將成為一座舉世聞名的佛教藝術(shù)寶庫，一朵有1680年歷史的曠世奇葩。
　　 莫高窟內(nèi)整面墻壁（包括頂部）上的壁畫形式多樣，造型優(yōu)美，色彩艷麗，精妙絕倫。以佛像為主，有單身像、群像、佛龕，還有建筑、山水、花卉等各色圖案，反映出古代社會的生活、風(fēng)俗、文化等，真的是一眼看萬年，直達(dá)心靈，叫人邁不開步，挪不開眼。古代上至王室官吏，名門望族，下至商賈平民、遠(yuǎn)近信士紛紛鑿窟造像，日出日落，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母徛曉诟瓯跒┮恢蔽赐Ｏ?，石窟?nèi)的雕塑和畫像有的剛毅健壯，有的豐腴慈祥，有的嫵媚秀美，形態(tài)各有千秋，色彩華睿艷麗。古人一錘一鑿、一筆一畫把自己所思，所想，所盼，所求都寄托在這戈壁里、石窟中。難以想象，古代工匠技藝是何等的高超，經(jīng)過他們完美的構(gòu)思，精準(zhǔn)的設(shè)計，巧妙的雙手，給人類留下如此精美的藝術(shù)瑰寶。遺憾的是我們只觀瞻了四個洞窟，窺一斑而知豹，落一葉而知秋，盡管我們看到的洞窟不及莫高窟石窟南區(qū)的四分之一，但足以見證我們的祖先為后人留下的不僅僅是藝術(shù)瑰寶，更是不同文明之間對話和交流的重要見證。
　　 走出莫高窟除了浮想聯(lián)翩，又不僅唏噓、嘆息，由于歷史的原因，至今仍有4萬卷經(jīng)書，數(shù)萬件稀世珍品流落國外，我們痛恨強(qiáng)盜的掠奪，又有落后就要挨打的無奈，但堅信隨著祖國的強(qiáng)大，它們一定會回到祖國的懷抱。
　　 從深厚的敦煌文旅走到鳴沙山月牙泉則是另一番感受。鳴沙山顧名思義就是一座由沙子堆積成的大山，又因沙動發(fā)出響聲而得名，月牙泉處于鳴沙山環(huán)抱之中，因形似一彎新月而得名。沙山、泉水本是不共戴天、難以共存的兩種景觀，在這里卻離奇地共處了千年。盡管星轉(zhuǎn)斗移、風(fēng)嘯沙鳴，月牙泉依然碧水透亮、宛若明鏡。在溫?zé)崛彳浀镍Q沙山頂上，眺望遠(yuǎn)處的敦煌城，繁華而壯美，俯瞰月牙泉，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在這塊廣袤無垠的沙漠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寧靜而神秘，好一處“沙水共生，山泉相依”的千年奇觀。
　　 夜宿敦煌。為行程中未能安排到玉門關(guān)而難以入眠，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黃土高源前往青藏高源，還有一段路程是無人區(qū)，便帶著些許遺憾倒在床上。
　　
　　 三
　　 從敦煌到青海大柴旦，看到戈壁就進(jìn)入了無人區(qū)。柴達(dá)木盆地內(nèi)，皆是灰與沙的顏色，雖然整個景色都是單一的色調(diào)，我仍在不斷感受這里的廣闊與蒼茫的同時，感受一份寧靜，感覺人類的渺小，感覺時代的進(jìn)步。在科技發(fā)達(dá)，交通四通八達(dá)的21世紀(jì)這300多公里算不了什么，但千年之前，古人走在這寸草不生的戈壁與沙漠不僅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慌與寂寞，更要面對極為惡劣的生存條件，是何等艱難！那黃沙戈壁下埋歿著多少渴望自由、幸福的骸骨無人知道，但千年之后，我們與他們都將化為大自然中的一粒塵埃，源于自然，歸于自然。
　　 導(dǎo)游指著遠(yuǎn)處的祁連山脈說，那是拉脊山，是黃土高原與青藏高原的分界山，也就是說我們正式跨入了青藏高原。在青海省海西州魚卡，我們接受了武警的檢查，此地屬阿爾金山脈無人區(qū)，富有大量的稀有元素，外國人是絕對不允許進(jìn)入的。我們既有國家物華天寶的自豪，又為青海的經(jīng)濟(jì)依然不能和長江以南的省市媲美而惋惜，如山西，是全國的鍋爐房，可經(jīng)濟(jì)總量排名落后很多，大局為重吧，我苦笑。
　　 大柴旦，是我們踏入青海的第一個落腳點。“青海省以青海湖為名，有一個湖就是青海湖，有五座山即昆侖山、祁連山，唐古拉山、巴顏喀拉山，阿爾金山，……”導(dǎo)游侃侃而談，打著手勢把個大青海簡明扼要講給我們聽。
　　 大柴旦地處柴達(dá)木盆地腹部，"大柴旦"意為大鹽澤。而“翡翠湖”實際上是鹽湖采礦隊的采礦區(qū)，是采礦過程中形成的礦坑，經(jīng)過大自然的洗禮，又因坑底所含的礦物質(zhì)不同，湖水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不同顏色的光，如翡翠般美麗而得名。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大小不等、形態(tài)各異、深淺不一的一個個湖面，走近了能清晰的看到湖底的鹽層，湖心是碧藍(lán)色的，外層是奶藍(lán)色的，右邊是橄欖綠，左邊是寶石綠，宛若西王母娘娘的鐲子散落在地上，精美絕倫。翡翠湖最最美的是倒影，湖水倒映著藍(lán)天白云和遠(yuǎn)處柴達(dá)木山峰上的雪頂，微風(fēng)拂過，碧波蕩漾，水紋漣漪，湖面不斷變化著形態(tài)，仿佛是一幅流動的畫卷。
　　 夜宿德令哈，一個浪漫的城市。也知道了海子的另一首大作《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這是一首凄美的愛情詩，一個叫海子的年輕詩人路過德令哈時想自己情人寫的，半年后自殺了，要不有人說“詩人都是瘋子”。我們在德令哈的夜晚沒有“雨水”，德令哈也不“荒涼”，有“路過的和居住的”人群，有不亞于內(nèi)地都市的霓虹燈，來來往往的車輛和喧囂的飯店，我們兵分兩路，一路擼串喝酒，一路吃“褲帶面”。
　　 “年紀(jì)輕輕，怎么就尋了死？”朋友邊吃邊嘆息。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那夜，在德令哈誰在想誰，誰在牽掛誰，不得而知。
　　 茶卡（qia）鹽湖。茶卡是臧語，意思是鹽池，它是古絲綢之路重要的站點。和翡翠湖不同的是茶卡鹽湖是個整體，它面積空曠，地勢平坦，大且寬，有海的感覺。漫步在這一望無際的鹽湖中，如同行走在云端之上。水映天，天接地，天水相交，鹽湖與雪峰交相輝映，人在湖中走，宛如在天上游，特別是那些中年女人身著曳地長裙，頭頂紗巾，或廣場舞陣型，或模特步伐，或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個個玩得不亦樂乎，流連忘返。
　　 青海湖位于青藏高原東北部，是我國最大的內(nèi)陸咸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湖泊之一。青海湖，天空湛藍(lán)、白云皎潔、山峰翠綠、湖水清澈，云的白與山的綠、水的透融合在一起，優(yōu)美而謐靜。這是我們小學(xué)課本上的知識。大家耳熟能詳，婦孺皆知。關(guān)于青海湖有不少傳說，其中文成公主的寶鏡一說我在去年敘寫的西藏之行已有描述，這里不再贅述，只是對湖中心亮眼的紅房子肅然起敬，因為它是新中國第一個魚雷發(fā)射基地的遺址！
　　 沿青藏公路向日月山駛?cè)ァＨ赵律绞侨丈胶驮律絻勺?，唐蕃?lián)姻，文成公主由長安去拉薩在這里停留，留下很多歷史佳話和神奇的傳說，給日月山增添了一層神秘色彩。日月山平均海拔在4000米左右，是我們這次行程中海拔最高的景點。
　　 塔爾寺是格魯派（黃派）創(chuàng)始人宗喀巴的誕生地，宗喀巴7歲正式成為夏瓊寺僧人，16歲辭別父母和啟蒙老師，千里迢迢進(jìn)藏修行。宗喀巴集前人學(xué)說與各宗派觀點之大成，結(jié)束了數(shù)百年以來的學(xué)術(shù)爭論，解決了諸多理論和修法之間的矛盾，并進(jìn)行宗教改革，創(chuàng)建格魯派，推動漢藏民族團(tuán)結(jié)，在雪域高原被譽(yù)為“三界法王”“文殊再現(xiàn)”。
　　 宗喀巴離家赴藏一心學(xué)法多年，一去不返，給母親和姐姐各捎去一幅用自己的鼻血畫成的自畫像和獅子吼佛像，寫信告訴母親“若能在我出生地點用10萬獅子吼佛像和菩提樹為胎藏，修建一座佛塔，就如同見我面一樣?！?379年，其母與眾信徒用石片砌成一座蓮聚塔，近200年后在此塔旁建了一座明制漢式佛殿，稱彌勒殿。由于先有塔，爾后才有寺，故合稱為塔爾寺。塔爾寺也成了西北地區(qū)藏傳佛教的活動中心。酥油花、壁畫、堆繡是塔爾寺藝術(shù)“三絕”。從塔爾寺出來，人們心中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6月，大西北正在蘇醒，春與冬開始分割，從甘肅到青海，橫跨3300公里，廣袤的土地，戈壁，沙漠，雪山，草原，羊群，筆直的公路，純凈、蔚藍(lán)、高遠(yuǎn)的天空，安詳、和諧，靜謐，不加一絲凡塵的白云，就連風(fēng)也有顏色，清清的，涼涼的、甜甜的，把所有的煩惱吹得煙消云散。大西北，有沉淀幾千年的歷史值得我們?nèi)チ私?，有風(fēng)情各異的民族文化值得我們?nèi)ンw驗，有“詩城”德令哈值得我們?nèi)セ貞浨酀膼矍?，有穿越無人區(qū)現(xiàn)在想起來還蕩氣回腸的感動，還有很多很多……。大西北，值得一去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