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荒涼的世界(隨筆)
許久沒作文,竟然不知道從何下筆,主要是我這人嘴欠,不逗一下誰,心里老是沒底,因而作不出喜歡的文章來,但若閉眼,滿世界都是高大之士,睜開眼,也不過如此,荒涼如此,以至于我連逗他高興的人物都尋不出一個兩個來。
我的鄰居送我一只白色的貓,每天瞇著眼,一臉的不服,本來想給它取名叫廚子,然而似乎冤枉了它的長相,看它愛搭不理的,便給它取名大廚。因此我每天喊它大廚,相處頗為融洽,但若喊它廚子,它便懶懶的不理人,偶或喊它廚師長,它便高高弓了背,揚(yáng)起尾巴,再也不肯夾住尾巴做貓。似乎,這只貓是懂得漢語的,水平還不低。
大廚與我愛好相同,我看電影,它便俯我腿上也看著,但我多數(shù)看各種講座,它也就沒了興趣,有時我躺著看書,它便臥在我肚子上打呼嚕,有時候也枕著我那本袖珍圣經(jīng)睡覺,我告訴它,圣經(jīng)說不好好做大廚,便要去地獄,它立刻彈跳起來,喝水吃東西,然后去抓板那里吱吱地磨爪子。這是我瞎說的,實(shí)際情況是,它正在睡覺,我猛拍床嚇唬它,說實(shí)話,大廚是一只好貓,對我溫柔又忠誠,沒有一丁點(diǎn)的壞心思。
并非我沒有朋友,不過,和貓做個朋友,我是完全牽制它了,感覺不一樣。
作為我的室友,我公寓里僅有的女性,我想應(yīng)該給它找個伴,然后我領(lǐng)養(yǎng)了一只黑色的貓,黑貓老家兒的主人說它叫煤球,這樣好,黑白雙煞,關(guān)鍵是我的被褥是白色的,白天我找不到大廚,晚上我找不到煤球,時常各處翻找,不期然摸到毛絨絨的家伙,彼此也嚇一跳??疵呵蜷L得黑,本來我想給它改名叫面案主管,后來我批評了自己,煤球只是毛黑,然而心并不壞,因此叫面案主管似乎冤枉了煤球,黑白雙煞相處也安然,并沒有互撕一地貓毛,所以煤球這名子就沿用了。
我與煤球開始產(chǎn)生嫌隙,是因為它突然就離開跑掉了,恰逢我休息,我找了一天沒找到,第二天,我便發(fā)狠再也不找了,又想,既然煤球和大廚不是十分親愛,竟或回來,想必也是孤單,因此我又抱養(yǎng)了一只長毛貍,一人兩貓一整天支了耳朵聽外面是不是有貓叫。幾次似乎有叫聲,都是撲了空。第二天傍晚,我分明聽見羞澀的貓叫聲,怯怯的喵喵喊門,我就說嘛,改煤球叫面案主管絕對不合適,但若心里敞亮,知道害羞,就不能叫面案主管,毛色斷然不能是評價心地的參照。因此我們一人兩貓熱烈地歡迎煤球回來,我特意買了一條魚分做四份分享,我也高興就著魚喝了一杯。
大廚比較安靜沉穩(wěn),時常做出沉思的樣子唬人。煤球比較害羞內(nèi)向又很機(jī)警,它倆的性格跟我很不搭,我既不安靜也不害羞,更加的不機(jī)警,毛貍跟我就很合得來,性格也相似,我剛見它的時候,它高抬著頭,一臉囂張,又不機(jī)警樣子,實(shí)際上機(jī)警得非常,只是看不起人而已。尤其喜歡大椅子,時常搶了我的電腦椅伸懶腰。一天沒個駐閑兒的時候,大廚和煤球雖然也樂意和它玩,但嫌它太淘。有時自己跳上窗戶下不來,只好很謙虛地喊我?guī)兔Ρ聛怼?br />
自從我有了室友,忙心的同時,似乎也有熱血流動起來。我的本意是,鑒于大廚的性格相似于星公子,改名叫大官,送我家大少。煤球機(jī)警,改名豹頭,送給二少,希望元公子挨揍的時候,機(jī)警如豹頭,跑得快。長毛貍似我,改名影子,溫和又粘人,送給我的愛人。
其實(shí),養(yǎng)貓也只能算是一種閑趣吧,有時候自己跟自己的影子相處,感覺無聊,于是有養(yǎng)貓。貓的世界也有故事,常常讓我想到人類的世界,很多事情都那么相似,我把養(yǎng)貓當(dāng)成一門學(xué)問,耐心從中求取相處的樂趣。或許,朋友的世界也是如此,只是我們太要求個性化,才產(chǎn)生了不愉快。世界并不荒涼,只要融入,就會發(fā)現(xiàn)樂趣,到處都是朋友,荒涼,可能就是一種感覺,用感覺包圍著自己,于是更加荒涼海閣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