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落葉知秋(小說)
立秋已過了十多天,這風卻不涼爽,吹過之后沒有涼意。樹干得一著火就燃,大片枯黃的葉子,從樹梢禿落,這片片葉子,總認為是秋天的使者,她告訴我們這個秋是燥熱的秋,在這滎經十多天全是高溫36度以上。
去年秋天,清晨推開窗戶時,那一抹微涼的空氣,吹進屋內涼涼的,地上那陽光斑駁的光影直至傍晚,天邊那絢麗卻又帶著幾分寂寥的晚霞也十分美麗。那落葉被秋風譜成一曲秋天動人的歌聲。
今天我同菲菲走在林間的小道上,腳下是厚厚的落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演奏著的是一曲夏天的樂章。抬頭望去,樹枝上的葉子枯瘦稀疏,不再像秋日那般茂密繁盛。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火焰,燒焦著一路行人,田里莊稼已被干死,可菲菲對我心卻未干.
記得那年我同菲菲相識,落葉金黃,如同一枚枚金幣,閃耀著秋日的光芒;就像咱倆火紅的心,愛情燃燒的火焰,釋放著最后的熱情;她告訴我,她已被清華大學錄取,我的心似落葉半綠半黃,像是在時間的長河中徘徊,不舍得告別夏日的蔥郁。它們像是被大自然打翻的調色盤,五彩斑斕地散落在大地上。每一片葉子都在告訴我,這是菲菲對我愛的印記像這落葉,她對我的愛的萌芽曾經在春天里綻放新綠,在夏日里茁壯成長,如今在秋天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歸大地的懷抱,化作了一份深沉的愛。
她俯身撿起一片落葉,放在掌心,已經卷曲,葉脈也模糊不清,凌亂紋理仿佛鐫刻著我倆四年歲月愛的痕跡。這片葉子,曾經在風雨中搖曳,卻始終堅守著自己的位置;那天她當著我面將羊部長與她合影的照片撕成碎片,像片片落葉飄進大河,她說羊部長死纏她三年.軟硬兼施逼她訂婚.說到這兒,她.......
此刻我想起了古人的詩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可菲菲又是清華高材生,現又任文旅局副局長,又同羊好上了,而我一個水泥廠下崗職工,怎敢,再說.....
與菲菲告別去新疆建筑工地打工.在新疆一到秋天,“落葉滿空山,何處尋行跡?”看著落葉飄零,便想起那些逝去的時光,那些曾經同菲菲的夢想和追求,我那些遭遇過的挫折和迷茫?;蛟S,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也會像這落葉一樣,經歷風雨,經歷繁華與落寞。菲菲當了官,正春風得意中綻放光芒,而我又苦又累在寒冬臘月里仍在高空作業(yè)。雖然失去了愛,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活得像落葉一樣,堅定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哪怕最終凋零,也要留下一份美麗。就像那些為了理想而奮斗的人們,無論前方道路多么崎嶇,都不曾放棄。他們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耕耘,為社會的發(fā)展,為增加自己經濟收入,哪怕最終默默無聞,也毫無怨言。
落葉知秋意,秋意正濃時。在這落葉紛飛的季節(jié)里,我懷揣著對生活的熱愛,迎接每一個新的明天,愿我們都能在秋天的寧靜與深沉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份溫暖和希望。夜深了,我寫著打工日記,把每天的工地的工作和生活記錄下來.
"周國慶.你好!"收發(fā)室小芹走了過來,遞給我兩本<<收獲>>雜志.
我一陣驚喜"樣刊,樣刊"我立即打開目錄找尋我的大名.<<落葉知秋>>中篇小說,作者周國慶.
那天晚上,我從銀行卡中取出稿費8000元,拿兩千招待同我一塊工地打工好友楊大,羅標,趙碧曼等在一家酒店吃火鍋.
小芹她來了,苗條的身材,卷曲的頭發(fā),兩只漆黑大眼,穿一條油綠色短裙,哼著一曲<<我把來生許給你>>.......
."美女!"楊大拍我肩一下說.
"曉得,劉小芹,四川雅安的."
"你認識.?"楊大問.
"你不信,我一喊,她就會過來."
"那叫她過來陪酒."
我手一揮"小芹!"
小芹一聽我聲音,立即走到我身前;"招待我吃火鍋."
"是".
"怎么不打個電話早通知我?"
我掏出手機說:"正準備給你打,你就來了."
菲菲同羊部長下鄉(xiāng)檢查工作回來.
"王小菲,來辦公室."羊部說.
他倆對坐著,隔一會,羊開口了.
"王小菲,你是與我訂好的,國慶節(jié)就辦結婚登記,可現已十一月二十八了,可你......."
王小菲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窗前又回轉身,看了羊得勝一眼:"我倆才不到一年,再說......."
"小芹,別喝了,"我奪過她手中的酒杯說.
"酒干徜賣無,酒干嗎徜賣無....."
小芹唱著唱著大哭起來.
小芹家雅安,我滎經同是雅安市人,她高中畢業(yè)未考上大學出來打工,在一個假日,在阿勒泰相遇.一個工地小老板叫丁二旺的同她在一起.
一天早上,她對我講說:"丁二旺這小子如何?"
"你覺得好就對,問我干啥?"
"咱倆是家鄉(xiāng)人,再說多少沾點親,你是我小姨的兒子.所以......."
小芹把手機微信打開給我看:"小芹你好!天空中飛得最矮是打掛蟲,這人間最不幸的是我丁老六.為了愛情我死過幾次,所以我發(fā)奮賺錢.可今已上百萬.可好多姑娘我都看不上,唯獨你劉小芹才......"
看到這兒,我說:"既然他對你一片忠心,再說又有錢,那就......"
"周國慶,你也是文化人,這愛應是雙方情投意合,可,我對他沒感覺,再說要一塊生活一輩子,你說,你說......"
年關到了,小芹要我同她一塊回雅.
我說"你叫丁二旺陪你回家."
吹了,我同丁二旺分手了."她身子扭了扭,噘起那小嘴.
“怎么會,說分就分?"我問她.
剛談到這里,新疆作家周迅打來電話說:"周哥,你好!聽說明天你要回雅,我想同你一起去雅上里古鎮(zhèn),蒙頂山看看."
"好,說好明天上午九時阿勒泰雪都機場見,不見不散."我掛了機對小芹說:"明天咱三人同行."
在飛機上,我同周迅講起了阿勒泰的風景及當地文化人的一些作品.
"周哥,你發(fā)表在<<新疆日報>>文藝副刊那篇<<阿勒泰我來了>>寫得很好,寫出了你對那兒的獨特感知力和細膩的文字表達寫出了這阿勒泰一年四季美麗的容顏."
"哪里,我文筆不如你,你的文章,我讀過,你的文字清新脫俗,風格獨特,沒有過多的修飾和華麗的辭藻.卻能夠動人心弦,這點.我不如你."
我們越談越投機,越講越有勁.
小芹在一旁插不上話,她感到緊張和疲憊,她沉默不語,坐立不安.她削了一個大的紅蘋果靠著我身子遞給我.想方設法證明自己比所有女人更好.
周迅看在眼里,她看我一眼,又看小芹,好像在尋找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時周迅站起來對小芹說:"來,咱換換座位."
小芹毫不客氣把頭傾靠我肩上,又側過頭瞧周迅.
周迅大氣端莊,一種一朝選定君王側的感覺.遙望前方.
到了成都雙流國際機場,周迅說她要在成都玩幾天,征求我意見,小芹早就想甩掉周迅,硬拉著我打迪回雅.
看著周迅遠去的背影,我心感到一種無名的隱痛.
到了笫二年秋天,工地完工準備到廈門修福州大酒店.周迅打了幾次電話要我陪她去喀納斯大草原.
蔥郁連綿的群山間,籠罩著薄霧的喀納斯湖,秀美絕倫.在無邊的草原上,我倆騎著棗紅馬,穿過這原始森林,喀納斯的美就這樣心曠神怡地展現在服眼前.
突然手機響了.菲菲打來電話,她為了逃過羊部長糾纏要求去大涼山懸崖村搞扶貧八月二十二日就起程,再三要我回去送她.
周迅聽到這兒,滿含淚水,咬緊牙用力抽那棗紅馬一鞭,飛一般鉆進草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