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中秋月(散文)
今年中秋佳節(jié)我回滎經,坐在車上,推開車窗,微風徐徐,在滎經小城街上,人們爭先搶購買月餅.合家團聚,品餅賞月,談天說地,一家人盡享天倫之樂,這是多年來我盼望的好日子??蛇@些年來,我從未回過滎經,只是在那年……
文章他答應我中秋回滎時會給我的禮物,我便不那么傷心了。
記得那年中秋,我從成都匆匆趕來滎經,天已經黑了,西下的夕陽迸發(fā)出萬縷金光,光彩奪目,余暉舒暢地灑脫在大地上,顯得十分透亮。我接到他的電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時,媽媽又打來的,她告訴我不要在滎經呆得太久,讓媽掛念。我掛斷電話,心煩意亂地靠著車窗。朦朧的月亮正從蟬翼般透明的云里鉆出來,閃著銀色的清輝。才隔半小時,媽又打來電話,唉……
我生氣地說道:“媽,你煩不煩啊,我給你說了,最多一個禮拜我就回來?!眿尣艗炝穗娫?。
我一個人安靜地靠著窗,回想同方浩的日子里,叫閨蜜小楊打開音樂,想用輕快動聽的音樂趕走不開心。正當我沉醉于優(yōu)美的音樂中,媽媽突然又打來電話大叫一聲:"陽陽記住七天就回來??!"我不耐煩地回她電話說:“干什么,這么大聲……”我的話還沒說完,父親又接著說,:"陽陽快去快回."直到車一到滎經康居小區(qū),我才舒了一口氣。
雨又下了起來.方浩同他妻子在客廳擺了一大桌,我喜歡吃的滎經"棒捧雞"."川北糧粉""甜澄烤鴨".他妻子不斷給我挾菜.
享受完美味佳肴后,雨停了,月亮露出了笑臉。我同方浩及他妻子在沿江堤上,邁著悠閑的步子,哼著愉悅的曲調去車家坪賞月,清冷的秋風拂過臉頰,徐徐秋風摻誘人的花香撲面而來。看著那圓圓的月亮,優(yōu)雅而又不失高貴,我在這片刻失神。我吃著香甜的月餅,賞著醉人的明月,想著美麗的傳說,心里有說不出的喜悅。
閨蜜叫我一聲說:"我想去城里走走."我點了下頭.和小楊一塊兒上了大橋往城里走去。
五十年前,我考上四川大學,方浩還在農村未返城.我對他說:"希望你認真復習,明年考上大學.我等你。"
他蹲在門口,隔一會才說:"看來我考不上了。"
我氣乎乎地說:"如考不上,咱倆就……"
一九七一年三月,我從成都下放滎經寶峰公社插隊,在修百里堰時認識了他,后來在一起探討文學,咱倆……
方浩文章寫得非常出色,從讀他的<<太陽灣>>小說中展現(xiàn)了出色駕馭能力和深厚的文學功底,讓人忍不住一讀再讀。
后來,不知怎的這小子怎么闖進了我的生活,只要一天不見他我就悶得慌。
"陽陽,聽說你已有……"他在試探我。
"是,我班上同學,高大英俊,才貌雙全。"我回答他。
從那天起,方浩象受了剌激,一天天瘦了.我心有些不忍.說真話,這小子同我愛好相同也合得來,不過……
又過了兩年,我考上大學,不知怎的在學校老是夢見他,攪得我心亂如麻.就在那入學兩年的一個中秋節(jié),我下定決心回滎經一趟.
中秋之夜,本是月圓人團圓之時。不料……
我走進方浩屋里,他正在桌前用心寫作.
"你來了?"他看我一眼問
"來了,怎么?你……"我走到他身前.
雨"嘩嘩"下了起來.
"下雨了"他對我說。
我瞪他一眼回答:"走不了啦……"
他走過來,雙手捧著一本剛出版不到半年的<<中秋月>>散文集放在我手心.
"這就是你答應給我的禮物?"
"是,這是我這些年來記錄的你同我的故事……"
五十年后的今年中秋,我又回來看他,往事歷歷在目,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