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靜水流深(外二首)
1、靜水流深
你聽到濕答答的腳步聲
略帶飄忽。在湖水鋪開的17吋屏幕上
變換著蕩漾與跳躍
還是沒有脫離失重的徘徊
——你想這樣定義“浮力”
這張彩紙的外圍,意念部分屬于你
你可以感知憤怒,恐懼,倦怠的各種交織
黃昏后,被壓抑的悲傷占領(lǐng)整個水面
湖,被解構(gòu)
“你拿走了那些金子。要在底下建造怎樣的圍城”
那位老先生,托了托眼鏡架
你認(rèn)為他是在自言自語,其實沒有答案
或是一個他也不敢置信的否定
直到天完全黑了
分不清你在哪里水在哪里
二十七樓又在哪里
“必須回到馬孔多嗎。重復(fù)讓我無比厭惡
收回你的所謂恩典。給我滾!”
2、雨后
雨后。云在天上
張開各種稀奇古怪的翅膀
快速地飛。如果說
樓房,樹木,草坪,都是靜止的
我因內(nèi)心豢養(yǎng)的一只貓
拒絕承認(rèn)自己的死寂和荒蕪
等到夜深人靜,我會跳上屋脊
用雙眸?,點碧綠的燈
磷火和墳場出現(xiàn)了。鬼差
正在趕來的路上
每個人,終將與他相見
現(xiàn)在,我在虛無中不停穿梭
冷眼看肉身,成為草木、斷崖、小半截蠟燭
我偶爾發(fā)出尖叫
像嬰兒般啼哭?;貞洿汗饷髅牡娜兆?br />
愛情。和情欲無關(guān)
3、臺風(fēng)
臺風(fēng)又要來了
它將遵循舊例,避開大禹的威壓
大致清洗一遍這個城市
最多也就是,扯一把初秋的落葉
掀開幾座鐵皮屋頂(誰會向貧瘠致歉
老房子的積水,隨后成為屋后的河)
對那些給它起名的氣象臺
做個交代。只有在海上
它才能肆意妄為。但那些燈塔
并不會因為風(fēng)浪而熄滅
守塔人整天坐在礁石上
吹口琴。補給船來的時候
他還坐在那里。只是換了一個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