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緣】月季,此花無日不春風(散文)
一
花無百日紅,繁華過后就意味著要枯萎凋零?;▋旱纳嵌虝旱?、易逝的。如果要問世界上有哪一種花的花期最長,應(yīng)該是非月季花莫屬,它“一年長占四時春”,是當之無愧的“花中皇后”。
月季花,又叫月月紅、四季花。月季的花顏色豐富多彩,艷麗多姿,味道清幽,因為它每個月都會綻放一次,給人的視覺感受就是月季花常開不敗。在四季的流轉(zhuǎn)中,它似乎一直熱烈地盛開著,那淡淡的花香,縈繞心頭,讓人陶醉癡迷。
月季花最喜歡陽光,給點陽光就燦爛。月季的花語是“幸??鞓?、等待希望”。在我的眼里,月季花一點也不遜色于妖艷馨香的玫瑰花,它以清秀優(yōu)雅的容顏,征服路過的每一個人,讓人如沐春風,心情舒暢。
月季花,種植非常廣泛,從城市到鄉(xiāng)村,從山野到河谷,到處能見到它美麗的倩影。月季花屬于薔薇科,種類繁多,一種花能開出上百種花的氣勢來。它千姿百態(tài),在四季的風中搖曳生姿,朵朵耀眼,美若天仙。月季花花朵的形狀有單瓣、重瓣、半重瓣等,每一種都有自己的特點,鮮艷奪目,惹人喜愛。它的花色有紅、黃、藍、黃、紫、白等,五彩斑斕,一應(yīng)俱全。紅色的月季花恰似一團燃燒的火焰,象征著幸福和希望;白色的月季花如玉似蝶,代表著它純潔高雅的品性;黃色的月季花似金子般明艷,是富貴和陽光的象征。
月季花,遠看像一幅油畫,近看似一抹彩霞,平凡中透著一股驚艷世人的超凡脫俗之美。
蘇軾曾這樣描寫月季花:“花開花落無間斷,春去春來不相關(guān)?!痹录净ㄩ_了又敗了,敗了又開,此花開盡彼花開,像一場無縫銜接的接力賽似的,四時都不間斷。
月季花讓四季停止了變幻,世間少了輪回,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它的高光時刻,是它生命怒放的春天。
二
秋盡冬來,時令已然到了小雪。昨天回老家,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由于今年初冬的氣溫一直在一二十度左右徘徊,月季花竟然開得像春天般愜意自在,完全不在意季節(jié)的更迭。月季花,不畏嚴寒,凌寒而開,模樣出眾,不愧為“一枝獨秀”。
每次回老家,最惹人眼的,是大哥家門前種植的那兩棵月季花。它們一左一右,似熱情的侍者一般,守護著大門。無論什么時候回去,它總是以盛開的鮮花來迎接我。月季無言,卻情溢枝頭,讓我心頭一暖??吹矫利惖脑录净ǎ新猛镜钠诙紩熛粕?。
這兩棵月季樹,和大哥家蓋的二層新樓房同齡,大概有三年多的光景,如今已有一人多高,長得郁郁蔥蔥的。它的花心呈現(xiàn)“酒杯”狀,花心頂部是“回”字形,外層的花瓣則眾星捧月般地環(huán)繞著花心,里三層外三層,層層疊疊,把花心兒包裹得嚴嚴實實。月季花,每一朵都有自己的風采,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有一種讓人一見傾心的美。
神奇的是,每一棵的枝上面都開著不同顏色的月季花。有粉紅的,像小姑娘的臉頰粉嘟嘟的;有深紅的,像是顏色濃艷的胭脂水粉;有白色的,像天空中潔白的云朵……枝頭的月季花開得燦爛無比,如云似霞,熱烈奔放。每一片花瓣都嬌嫩欲滴,尤其是雨水洗禮過后的月季花,一朵朵含珠帶露,羞羞答答,晶瑩剔透,模樣可愛至極,讓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朵收入囊中,據(jù)為己有。
有了這兩棵月季樹,無形中為小院增添了光彩。一年四季,月季花開不斷,滿樹芳菲,色彩繽紛,院子里四處飄散著月季花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白天,月季是一道怡人的風景,讓在地里勞作的一家人消除疲勞,愉悅身心。夜晚的月光下,一家人坐在院子中央談天說地,其樂融融,笑聲不斷,一股幽幽的月季花的清香撲鼻而來,門外的月季花兒也不甘寂寞來湊熱鬧,想加入這場溫馨愉快的談話。
有時候,那紛飛的花瓣,輕盈地“簌簌”落下,就像下了一場浪漫無比的月季花瓣雨。看那一地落紅,多像是在樹下鋪上一層柔軟的紅地毯,周圍的空氣中處處都彌漫著花香。嫂子家的小孫子,剛滿六個月,那天正在哭鬧不止,我抱著他到大門口,正無計可施,我的目光忽然瞄準了門口開得正濃艷的月季花。我順手揀了一片紅彤彤的月季花瓣,把它當作玩具哄小孫子開心。當我把月季花瓣送給他的時候,很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他像有感應(yīng)似的,馬上止住了哭聲,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紅紅的月季花瓣,并伸出手接住花瓣。誰知道下一秒,他竟然一下子把花瓣放到嘴里品嘗,像一個貪吃的小饞貓。他的舉動惹得一旁的大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小家伙也咧開嘴笑了。
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孩子也不例外。大哥家的兩個小孫女也特別喜歡這兩棵月季樹。她們一出門,就可以欣賞美麗的月季花,還可以聞到花香的味道。她們在家門口就可以仔細地觀察月季花,并用畫筆將月季花表現(xiàn)出來,這是多么美妙的事??!她們雖然喜歡月季花,但對上面的每一個花朵都非常愛惜,不忍心摘下一片花瓣,讓花兒隨心所欲地開,自然而然地飄落。這是小姑娘們與月季花相處的最好方式,愛它就不會傷害它。
你若盛開,蜂蝶自來。月季花也吸引了許多小蜜蜂來采花蜜。月季,無心與百花爭寵,卻默默地綻放著自己的光華,扮靚了這個世界,為平凡的生活增添了情趣。
三
校園里也種植幾株月季樹,已長有兩米多高。那些碩大的月季花,有的比碗口還大,讓校園的四季都有了五顏六色的色彩,還有迷人的月季花的芳香。
這是改良后的月季花,朵大色艷,無論是深紅還是淺紅,它們盡情地綻放,每一朵都是精美的藝術(shù)品,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有的月季花含蓄內(nèi)斂,遮遮掩掩,欲開未開。有的月季花則欣然怒放,開得無拘無束,落落大方。每一片花瓣,都是那么美,像少女般皮膚細膩光滑,又如絲綢般輕柔,花瓣輕輕地翻卷著身子,平淡中又出落得那么高貴典雅。一片片綠葉,無言地襯托著嬌艷的花兒,讓月季花更顯豐姿綽約。
從春到冬,這棵月季樹時常花開滿枝,或多或少,總有花兒在枝頭綻放,陸陸續(xù)續(xù),從不間斷。月季花花開四季,是校園里最耀眼的一處風景。有陽光的午后,我和韓老師漫步在月季花前,徜徉在無邊的月季花香里,感覺身心愉悅。
吃過午飯,孩子們喜歡嗅聞月季花的香味,他們來到月季樹旁邊的亭子里讀書、玩耍,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那花兒映著孩子們稚嫩的笑臉,顯得更加美麗多姿。即使在寒冬,還有幾朵月季花倔強地立在月季枝頭,精彩綻放,春風滿面,成為真正的“冰雪美人”,用他們婀娜的身姿,動人的舞蹈,演繹自己的精彩人生。
月季枝上長滿了小刺,那是它堅強的鎧甲,時時保護著自己的花兒,讓人們只能觀賞,不能伸手去觸碰,否則就可能會被刺到。而校園里,我常見花工師傅手拿大鐵剪刀,穿梭在幾棵月季樹之間,為月季樹修枝剪葉,促進它長出側(cè)枝,讓月季活力四射,開出更嬌艷的月季花。
月季需要修剪,而學(xué)生何嘗不是如此?孩子的生長過程中,經(jīng)常會“開小差”出差錯,而老師就是那辛勤的“花工”,及時地為孩子們修枝剪葉,修正人生的坐標,讓他們更好地生長,在校園的這片沃土里開出更美更艷的生命之花。
四
小時候的我,雖然喜歡花,卻有些愚鈍,常常搞不清月季與玫瑰。我天真地以為那些帶刺的花兒皆為玫瑰。卻不知玫瑰只能花開一季,而月季,則是月月開花,美麗長存。
漸漸的,我才知道月季的可貴。月季生命力極強,月季的花從初春一直開到初冬,它的美在四季,而不在一時。我喜歡把月季飄落的花瓣小心地撿拾起來,鄭重地夾進書本里,讓書本也沾染上花的香味,陪伴我走過少年時代。
經(jīng)過時間的沉淀,那些月季花瓣會漸漸地失去水分,變得干枯,不再美麗,而花的清香味卻永遠地留存在時光里。每一次翻開書本,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月季花香,它們穿透時空而來,讓我想起那段難忘的青春歲月,留存一段最溫馨最美好的回憶。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月季的喜愛有過之而無不及。它的美,不知不覺已魅惑了我的心,我為它沉醉,喜歡它的特立獨行,喜歡它的不輕言放棄,不隨波逐流。即使在艱難的環(huán)境中,也堅持做最好的自己,開自己的花,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得灑脫,無愧于心就好。
“只道花無十日紅,此花無日不春風?!痹录净?,沒有耀眼華麗的名字,卻用淡淡的花香溫暖了四季。月季花,花開四季,一路繁花,一路芬芳,一直追逐著美麗的不老的容顏。
月季花,以樸素雅致之美裝點了人生的風景,是幸福與希望的化身。月季花,繁花似錦,是花中仙子,它讓生活變得豐富多彩,成為了人們的“心頭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