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土堡川(小說)
在千溝萬壑,山頭縱橫林立的黃土高坡間,土堡川坐落其中,說他是川吧,其實并沒有不是多大的川,只不過是山溝溝里的一座村莊而已,源頭是苦水河、混水河兩水夾一座青狼山,兩水匯聚處,也就是青狼山的最尾端,有一道二十里長,十里寬的類似于盆地的平地,這地方最高大上的建筑,便是吳老爺家的土堡子,過往的客商便以此為名,給此處冠名“土堡川”,這就是土堡川的來歷。
傳說,很早年前,封建迷信盛行,起義剛剛成功,初登大寶的皇帝總感覺自己皇權不穩(wěn),老幻想著有他人要篡位,又不想其他真龍?zhí)熳佑幸唤z絲妄動,為了江山穩(wěn)固,皇權永傳,開國皇帝派出大批風水師各帶著一幫軍士,同赴神州大地,走遍三山五岳、全國各地斬斷龍脈,不知有沒有龍脈,也不知真正斬斷了龍脈沒有,反正挖龍脈的人把好多古墳遺跡、掏的千瘡百孔,所過之處盡是狼狽不堪。所斬一處,還要上報朝廷邀功,皇帝還得賞賜他們,可謂是雙頭棍打鳥,盡得紅利。真是:俱是三教九流人,欺上瞞下雙利豐。橫行無忌時間行,只因皇命綁在身。
一、斬龍脈張大師初來土堡川
土堡川這地方,本地人口不多,只是地理位置特殊,地處兩河匯聚,一山終止,水資源滿足,土地肥沃,糧食不缺;過往的駱駝隊,客商,各類人五花八門的,人流量大,注定這就不是一塊平凡地。
張大師坐著一輛豪華版馬車,領著十二位衛(wèi)士,高頭大馬,足見其地位之高,性格之張揚。扮著客商的模樣,打著皇命的旗號一路尋龍斬脈,到處亂挖,那真是:高頭大馬扮客行,不干好事專弄人。挖挖砍砍全不真,民脂民膏收囊中。
一路搜搜刮刮偷偷,弄了一箱金子裝馬車上,尋尋覓覓之間,來到了最后一站——土堡川。
初來乍到,第一件事情當然是找店住。
土堡川最豪華的客棧就是閆掌柜開的會客樓,清一色的二層青磚房,總共有二十來間。只見那房蓋的是:坐北朝南喜向陽,青磚青瓦窗戶亮。建在三岔中心地,人來人往喜洋洋。
張大師一行十三人選擇了閆掌柜開的客棧,算是找到了落腳點,在樓下大吃二喝,點了當?shù)氐恼信企H肉、特色羊肉、考駱駝肉,總之,各類肉擺了兩大桌,吃的那是嘴角流油,滿身酒氣,一副皇命在身,目空一切的架勢。
酒足飯飽,上樓睡覺,修養(yǎng)精神,積蓄力量,為下一波財富做準備。
這波人分兩批,一批由張大師領著白天“捉龍”,另一批在客棧休息睡大覺。其實就是白天在有墓碑的附近做標記,方便晚上開挖巧取;在富戶門前踩點,方便晚上行動。把一個不太大的土堡川,搜刮了個遍,張大師的行為竟然沒有人阻止。真是:陰宅陽宅都尋遍,只為輕取不義財。
當?shù)氐耐迨菂菃T外家,據(jù)說他的祖先墳墓正是葬在了青狼山頭下的平灘處,風水先生稱之為青狼下山地。正因為先人墓穴風水好,才有了今日今日之富足,半個土堡川的土地都是他們家的。吳老爺家他有個兒子,名有德,初年間,隨著鄰縣少林俗家弟子學了七八年少林功夫,耍的最溜的就是九節(jié)軟鞭。吳有德今已年方十八,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同時也是行事霸道、處世混賬的年齡,別人學功夫是為了強身健體,行俠仗義,他學功夫,就是為了方便欺負人,糾結了土堡川附近的一幫小嘍嘍,專門干著敲詐勒索過往客商,雁過拔毛的勾當,他是除了好事不做,其他的都很樂意做,是當?shù)赜忻牡仡^蛇,背地里稱他為“無德”。
話說無德也是會客樓的???。
他的小弟來報,說是會客樓有一幫衣著不俗的客商得如此這般怎么怎么滴。
無德眉毛一挑,眼睛圓睜,嘴吧一咧,緊了緊腰帶,吸了口鼻涕,帶著一幫人屁顛屁顛的朝會客樓奔去。
二、惹禍端地頭蛇硬杠假客商
這天,張大師辦完事兒回到客棧吃飯,剛好無德領著幾個小弟,踩著綿綿土,一路塵土飛揚,囂張跋扈的來到了會客樓。
“閆掌柜,給我擺桌酒菜,本少爺今天要好好高興高興”無德扯直了嗓子喊到。
他不叫店小二,也不叫跑堂的,直接叫閆掌柜,因為他覺得只有掌柜的才有資格跟他說話。
“好勒,吳少爺,您里面請?!遍Z掌柜趕緊招呼到。
說巧不巧,這無德剛好和張大師做了鄰桌。
酒肉擺在無德的桌上,那幫小弟也是不顧吃相,狼吞虎咽,只有這無德邊吃邊環(huán)顧張大師這一桌。
“再來碗醪糟湯”無德喝道。
正當?shù)晷《酥鵁釟怛v騰的醪糟湯朝著無德桌走來之時,恰到張大師這一桌之際,無德暗地里丟出一枚銅錢,正打在小二的左手背上,小二手背吃疼,剛好把湯撒到張大師后背,燙的張大師屁股離凳,跳將起來,用手抓背,疼的直嚷嚷。
店小二慌忙道歉,張大師的衛(wèi)士立身圍觀,拉的拉,罵的罵,吵作一團。
只有吳少爺一桌人,吃飯看別人倒霉,因為他們清楚是少爺搗的鬼。
把個張大師燙的感覺脫了上衣,檢驗傷情,不料,剛一解開衣服,近幾天搜刮的上好夜明珠滾落出來。手下的衛(wèi)士想去撿,張大師趕緊拾起來,又訓斥了一番衛(wèi)士。
看的眾人直樂呵,這一樂呵,張大師和衛(wèi)士便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端倪。
張大師趕緊起身奔二樓去了,這無德一桌剛吃完飯,準備離開,走到店門口,被兩個衛(wèi)士堵住了,非要請無德上二樓,問個究竟。
這無德何許人也,他清楚張大師知道他瞧見了拾夜明珠的一幕。
“怎么說話的,竟然叫我們少爺上去,你們的頭兒怎么不下來???”這個家丁惡狠狠的問道。
“啪”的一巴掌打到剛剛說話的家丁臉上,“閉嘴,還沒問你呢”衛(wèi)士甲吼道。
無德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兩個衛(wèi)士,決定到二樓走一趟。
上了二樓,可全都是人家的地盤,所有的房子都住的張大師的人,衛(wèi)士們把他帶進張大師房間。
張大師睜眼打量了一下無德,示意衛(wèi)士們給放個板凳讓坐。
“把老爺我請來是啥么個意思”。無德撇了一眼,緩緩問道。
“初來乍到,還沒有拜訪吳少爺,見諒!”張大師先禮后兵的說了一句。
“對著呢,你們忙著拜訪土堡川人的祖墳,肯定沒時間拜訪我們呀”無德說道。
“奉命行事而已”,張大師笑著說道。
“那我們家的那粒夜明珠也是你奉命挖的?”無德瞪著眼說。
“什么夜明珠?”張大師抬起頭來,“我不知道?!?br />
“你剛剛都抖落出來了,背的牛頭不認贓”無德說。
“沒有沒有,你搞錯了。”張大師趕緊說。
這張大師行至此處,已然惹得當?shù)厝耸歉遗桓已裕泻脦讉€反抗的,都被打消失了。只有這無德,仗著人多,還在這硬杠。
“那好,告辭。”無德起身就要離開。
“且慢,”張大師擺了擺手,“有句話我的做個提醒,我們在這的日子不長,你以后叫手底下的嘍嘍們規(guī)矩些,免得生出是非來?!?br />
無德瞪了一眼,轉身有了。
接下來就是無德約人,四處和張大師派出去的人對著干。
保護了一部分財產(chǎn),徹底的得罪了張大師。
土堡川的夜晚還是很黑的,幾盞油燈的亮光透過窗戶紙很難照射的更遠了。
無德帶了兩名身手好的小嘍嘍去張大師住所,準備趁著夜色取了張大師性命。
怎奈人家早有準備,反而傷了無德性命。并連夜撤走了。
吳有德去了,為了維護祖先墳墓、保護當?shù)厝素敭a(chǎn)而亡,平時雖然是個小混混,倒是在關鍵時候卻能挺身而出,不怕強敵,這,贏得了土堡川百姓發(fā)自內(nèi)心認可。
從此,土堡川再無無德,只有吳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