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獎】秋日回鄉(xiāng)慰藉心(散文)
北漂19年,從北京乘坐T289或K157已無數(shù)次。對于很多旅客來說,清晨??康倪@個駐馬店站只是一個小過路站,更是大世界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小角落,或許他們永遠記不住這個地名。然而,于我而言,這里卻是個唯一能撫慰靈魂的地方,那遠山,那舊樓,就連下車時這一片吵雜的高亢土話,都令人心安。每次回家,頭天晚上坐上車,次日迎著朝陽在駐馬店火車站下車,即便是買臥鋪也常常激動得睡不著覺。一踏上家鄉(xiāng)的土地,就會禁不住更加心情激昂。眼見著空曠的大廣場如今已被綠樹紅花有序覆蓋,原先又臟又亂、臭味熏天的角落,也早已清潔干凈。從這里下車的人們也一個個都顯得容光煥發(fā),無論分散再去哪里,也都是老鄉(xiāng)。那純樸的鄉(xiāng)音,讓人聽著真誠、踏實。車站周邊的幾條街上,早餐店生意總很火爆,濃郁的胡辣湯和灌湯包的味道隨風(fēng)飄揚,這是從小熟悉的味道,讓人聞著心情就況外“得勁兒”。每次回鄉(xiāng),首先吃到這一口早餐,就已忘卻了在外漂泊的所有不易!
因為在駐馬店打拼過兩年,所以相當(dāng)熟悉,幾條著名的主干道如今印象還頗深。臨窗而坐于直達確山的中巴車上,披著朝霞隔窗欣賞目不暇接的清新街景,也感覺更加整潔、時尚,綠化也比以前做的更有品味。臨街的店鋪都在陸續(xù)開張,人們都在笑著打招呼。車上感受到的也是親切的鄉(xiāng)情,年輕人禮貌地給老年人讓座,老年人也熱情地為年輕人指路,陌生人毫無障礙的溝通交流,總是讓人十分動容。隨著精神文明和物質(zhì)文明的提高,人們的素質(zhì)也都已明顯提高。說來很奇怪,以前拼命想逃離的地方,如今卻熱愛的要命,一路上看到哪里都喜歡。心中不由緩緩升騰起那首經(jīng)久不衰的《故鄉(xiāng)情》!
大多數(shù)游子都會對董宇輝那句話深有體會吧!“故鄉(xiāng)確實很好,但你卻沒有辦法在那兒長待,因為你有生活的真實需求”。仔細想來,很多生活的需求只是與年少的諸多夢想有關(guān)吧?出走多年,歸來已是兩鬢華發(fā),但也未必完成夢想。如今才會明白,這片土地,一個平凡無奇的小村莊,處處都藏著記憶,藏著夢想,也藏著最踏實的幸福。
臨近中秋,月亮越來越圓,越來越亮。它帶我一路回家來,這會兒卻伴著晨曦,在蔚藍的天空望著我,悄悄地逐漸消失在天際。有長者說,故鄉(xiāng)是清明時的那柱香,而我想說,故鄉(xiāng)是向征團圓的那輪月,它讓故鄉(xiāng)的秋更加充滿魅力!這秋,也是如此成熟飽滿,風(fēng)光無限誘人而又充滿希望。玉米棒子的綠衣在漸次變老,黃橙橙的大棒子都在奮力向外探頭張望,大多都露出了金燦燦的喜人笑臉。青翠挺拔的高粱,此時也被秋日明媚的陽光曬紅了臉,沉甸甸的谷穗像沉思的美人,彎腰向人們行著大禮,表示著對勤勞人的叩拜!
等車駛?cè)敫邮煜さ拇_山縣城,心中更是涌動著難以言表的興奮,既有對故鄉(xiāng)變化的驚嘆,也有對歲月流逝的感慨。綠樹紅花掩映中,一棟棟嶄新的樓宇拔地而起。山里河水清澈見底,岸邊各色菊花正競相盛開,與楊柳依依形成了鮮明的層次。這是我們的新確山城區(qū)!車輛穿行于此,總讓人恍惚感覺是在大都市!我想要用最華麗的辭藻,來贊美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變化,但又覺得任何言語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蛟S,最好的贊美,就是用心去感受,用腳步去丈量,用眼睛去見證,用心靈去銘記。瀏覽著縣城舊貌換新顏,不僅是一次對過去記憶的重溫,更是一次對確山未來無限可能的展望。我為這座小城今日的變化而驕傲,也為這片革命老區(qū)土地上勤勞的人們而鼓掌。他們用智慧和汗水不斷建設(shè)著這片土地,也書寫著屬于有著“小延安”之稱的紅色確山,這1630平方公里土地上的輝煌篇章。
幾年前我回家,總是從北京買禮物,一路上要負重輾轉(zhuǎn),勞心又勞力。近幾年縣城里城外陸續(xù)開了幾個大超市,物品也是應(yīng)有盡有、琳瑯滿目,而且都要比北京便宜,在縣城購物還更省時省力。我每次不到縣城北站就提前換乘了公交車,直達福旺旺大超市??偸菨M心歡喜、無憂無慮地痛快買個夠,因為早讓弟弟開車直接去那接我了。弟弟總是無奈的對我說家里啥都有,我也知道全家人和雙親都是一不貪財、二不貪嘴,但我是必須要買的。在外面掙的錢只有回家花在親人身上,才更有意義。車子出城,輕盈地穿梭于鄉(xiāng)村大道,看到又有一些新變化,立即會身心俱暢。盤龍山還是那座山,但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樣子,即便一年一回來,但一切都在慢慢地變化。心靈有時如同在穿越歲月的隧道,時而帶著些許淡淡憂傷,也帶著沉甸甸的喜悅。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品嘗大自然的饋贈,每一次凝視,也都仿佛看見了時間的足跡。
走進親切的村莊,眼前的景象也常讓人贊嘆不已。寬闊平坦的水泥路像絲帶一樣貫穿整個村莊,每戶的私家車都可以直接開到家門口。道路兩旁都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那些絲瓜和倭瓜又都上了樹,幾個幾個地擠在一起。它們依然與舊時光里的景象一樣,頑皮地展示著農(nóng)村特有的田園情趣。婀娜多姿的小黃花爬在墻頭、攀在大樹上,在秋風(fēng)中微微搖曳,特別親和也特別治愈。那些小花還是小時候熟識的花,它們好像村里的老人向我熱情點著頭,也仿佛在訴說著小村的變遷故事。村里近幾年新建了許多設(shè)計新穎別致的別墅小樓,外墻貼著光潔的瓷磚,屋內(nèi)裝修也精致典雅。家具家電更是一應(yīng)俱全,自來水,天然氣,空調(diào),暖氣,以前農(nóng)村想也不敢想的生活,現(xiàn)在都過上了。去年鄰居家還娶了一個重慶市的大美女,這就叫“栽下梧桐樹,引來金鳳凰”。農(nóng)民們更有獲得感,成就感,精神面貌和內(nèi)心世界,生活條件,教育理念也都息息相關(guān),一切都會呈現(xiàn)良性循環(huán)趨勢。
故鄉(xiāng)的空氣里,永遠飄著一種清爽的氣息。陽光透過薄霧灑向大地,露珠在花兒和綠葉間巧妙地駐足,晶瑩剔透,如同一顆顆細碎圓潤的鉆石,發(fā)出璀璨的光輝。秋意漸濃,大伙卻像農(nóng)閑時一樣悠閑。原來,大型收割機到地里,一天時間就把秋收過完了。以前秋收完畢人們就會聚在一起閑聊,東家長、西家短,惹事生非。現(xiàn)在村里有了文化廣場,每天傍晚,男女老少都會陸續(xù)前往,聚集在那里。老人們在健身器材上鍛煉身體;年輕人則跳起歡快的廣場舞;孩子們在一旁嬉笑玩耍。幸福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村莊上空,和諧的音符遍布鄉(xiāng)村大地上。
在黨的政策扶持下,村里還發(fā)展起了不少特色農(nóng)業(yè),建起了大片的塑料大棚。里面種上了香蘑,黃瓜,反季節(jié)蔬菜。在我們鎮(zhèn)西南角,確山車厘子園應(yīng)運而生,昂貴的車厘子遠銷至海內(nèi)外。近些年,家鄉(xiāng)的大量農(nóng)產(chǎn)品,都通過網(wǎng)絡(luò)直播銷售走向了全國各地。村民們的腰包鼓起來了,每個人的臉上也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人人也更干勁兒倍增,對生活充滿了無限希望。黨的富民政策讓農(nóng)村舊貌換上新顏,農(nóng)民走上了小康路,也為社會奉獻著自己的光和熱,過上了更有意義的人生。
每次回來,我也總喜歡推著患腦梗病的爸爸到地里走走,久違的踏實感會油然而生,也讓人無比放松。爸爸告訴我,上個月殘聯(lián)的同志和扶貧工作組又來家看望他了。提起這些我們深深感恩,爸爸患腦梗偏癱已六年有余,因病致貧后得到了黨和社會上很多陌生人的關(guān)懷,也為爸爸養(yǎng)病樹立了很大的信心!鄉(xiāng)扶貧辦曾先后送來了輪椅和護理床,爸媽感動的拉著他們的手熱淚盈眶。還為媽媽安排了公益崗位,打掃村里的衛(wèi)生、撿拾零碎的垃圾。媽媽對這份工作盡心盡力,無論寒冬酷署,頂風(fēng)冒雨從不喊累。去年侄女和外甥女雙方要求入黨,懷著激動的心情寫下了入黨申請書。爸媽說:“我們的下一代要用實際行動來報答政府的關(guān)懷?!?br />
我們在田間寬闊平坦的大路上漫步,也總是感慨萬分。這些先輩們用粗糙的雙手開墾出的一片片良田,有永恒的溫暖。地里埋著我們的一輩輩祖先,他們?nèi)缃褚廊辉谀厥刈o著這片土地。這里彌漫著碩果的香甜,無窮無盡的蔬菜和瓜果,豐收的莊稼。不管歲月如何流轉(zhuǎn),來自這片土地的饋贈永遠是源源不斷的!這里是我們血脈的源泉,生命的搖籃,有深深的根,不滅的靈魂,心的歸宿。它就是有這樣一種神奇無比的魔力,讓人永久眷戀!
印象中還清晰地記得,前幾年村莊里的道路還都是坑洼不平的土路。一到下雨,幾天都泥濘不堪,出行極為不便。在那些窮困的年代,曾有多少人在前行時摔倒,甚至骨折!若腳上扎了樹技、草刺或玻璃渣,就會鞋破灌水,鮮血直流,歷盡辛酸前行。而今,村里都修成了高高的水泥路,再也不積水、不泥濘,這是一個改寫歷史的偉大舉措!
近四十年,村里的房屋由一水的茅草屋,逐漸轉(zhuǎn)型為磚瓦房,如今又從磚瓦房搖身變成了別墅小樓。在黨的領(lǐng)導(dǎo)富民政策的光輝照耀下,廣袤的農(nóng)村大地一直在經(jīng)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村里老人們講起來以前的苦日子時,總是對我們說:“你們有福氣,趕上了好時候,沒受一天罪,要啥有啥?!弊罱旮窃陲w速發(fā)展,從住房到道路,以及孩子入學(xué)、老人就醫(yī)等諸多方面,農(nóng)村都發(fā)生了歷史以來前所未有的變化。我們堅信,在黨的領(lǐng)導(dǎo)下,新農(nóng)村將會向著更加美好的未來大步向前。無論確山的游子身在何方,家鄉(xiāng)的美景和故事,都將是我們心中最寶貴的記憶,永遠熠熠生輝。家鄉(xiāng),這個撫慰靈魂的地方,也時刻在向我們親切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