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探尋語言的藝術(shù)密碼(議論文)
寫作文,宛如一場精心雕琢文字的奇妙旅程,而語言,無疑是這場旅程中最為關(guān)鍵的“通行證”。正如高爾基所言:“語言是文學的第一要素?!苯袢?,我便鼓起勇氣,與諸位分享自己對語言的三點淺薄認知。
一、語言的華麗與樸素:交織的美學旋律
初涉寫作之時,我懵懂地以為堆砌成語便是文采斐然,作文里滿是看似華麗的辭藻,卻如一盤散沙,毫無思想內(nèi)核。直至與奶奶那場特殊的“作文較量”,才讓我對語言的美學有了全新認知。
奶奶的文字,宛如一泓清泉,沒有刻意雕琢的繁復修飾,卻自有一種質(zhì)樸的韻味。她笑言是受孫犁老前輩的熏陶,秉持著樸素之美。她輕聲吟誦高爾基的名言:“一切美的東西都是十分樸素的,因為樸素就是美?!庇痔峒巴袪査固τ谖膶W之美的獨到見解——“樸素是美的必要條件”,令我醍醐灌頂。
此后,我便開始留意生活中那些源自百姓日常的鮮活語言。就像杭州靈隱寺那副家喻戶曉的對聯(lián):“人生哪能多如意,萬事只求半稱心?!绷攘葦?shù)語,恰似一杯澄澈的清茶,入口清淡,回味卻滿是人生哲理,盡顯樸素無華之美。
但需明晰,樸素絕非與豪華水火不容,二者恰似陰陽兩極,相互交融,彼此映襯。正如那句佚名卻振聾發(fā)聵的話語所言:詩宜樸不宜巧,然必須大巧之樸;詩歌宜淡不宜濃,然必是濃后之淡。它們在文學的蒼穹下,共同編織出絢麗多彩的畫卷。
二、語言的繁瑣與簡單:精準的表達天平
契科夫曾斬釘截鐵地強調(diào):“作家寫作,第一是簡潔,第二是簡潔,第三還是簡潔。”寫作恰似手工匠人精心雕琢器物,需秉持“工匠精神”,對每一個字詞精雕細琢,容不得半點粗制濫造。
遙想老子的《道德經(jīng)》,寥寥數(shù)千言,卻道盡乾坤萬象;魯迅的諸多篇章,篇幅精悍短小,卻如利刃般直擊社會要害,皆是傳世經(jīng)典。孫犁先生也曾語重心長地教誨:“應(yīng)當經(jīng)常把你的語言放在紙上,放在你的心里,用紙的貼心的錘來錘它們?!弊掷镄虚g,滿是對語言錘煉的執(zhí)著追求。
古訓有云:“大道至簡?!睂懳恼虑∷菩凶哂诳登f大道,最忌誤入繁瑣的荊棘叢。猶記兒時,爺爺奶奶圍坐探討語句,提及那句“伸出陽臺的竹竿上晾著的衣服滴下的水”,奶奶直言其繁瑣拖沓,爺爺亦感慨某些師長慣于將簡單之事復雜化,仿佛越復雜越能彰顯學識淵博。彼時年幼的我,雖未深諳文學之道,卻也本能地認同爺爺奶奶的灼見。試看“曬在陽臺上的衣服,把水滴在樓下鄰居被子上”,簡潔明快,一目了然,何苦繞那諸多彎彎繞繞?
總歸而言,大眾偏愛簡潔明快的語言,我們行文之際,定要摒棄繁瑣冗余,力求簡潔凝練。古往今來,諸多語言大師皆以簡潔之筆書寫華章,值得我們潛心鉆研、細細揣摩。
三、語言的文雅和通俗:融合的溝通橋梁
雅俗共賞,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芒,始終是寫作者夢寐以求的至高境界。
我曾對京劇小生那迂回婉轉(zhuǎn)、文縐縐的唱段避之不及,只因覺其過于文雅,一句唱詞九曲回腸,叫人聽得心急如焚。相較之下,相聲演員的段子卻似一陣清風拂面,通俗易懂,包袱一抖,便能引得哄堂大笑,酣暢淋漓。從昔日的侯寶林大師,到如今的陳佩斯先生,無一不是憑借雅俗共賞的語言魅力征服觀眾,成為備受尊崇的語言大家。
身為中學生,我們筆下的文字亦當追求雅俗共賞。畢竟,長大成人后,多數(shù)人都將投身于為民服務(wù)的洪流之中,倘若滿口“之乎者也”,勢必難以融入大眾、勝任工作。因而,當下的我們便要俯身貼近生活,用心聆聽百姓的家常話語,深入探尋各地語言的獨特魅力。能夠熟練駕馭地方語言,仿若手握一把開啟民心之門的鑰匙,常是邁向成功的關(guān)鍵基石。譬如奔赴河南出差,若能操一口地道河南方言,親切感頓生,辦事成功率自然水漲船高。瞧瞧那些外國友人,不辭辛勞研習“北京話”“廣州語”“杭州話”,方能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游刃有余,身為炎黃子孫的我們,擁有得天獨厚的語言環(huán)境,又怎能忽視通俗語言的魅力?
當然,倘若搖身一變成為采訪詩人的記者,優(yōu)雅、文雅的語言素養(yǎng)便不可或缺。這恰似人際交往中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實則是精準溝通的必備技能。試想,面對詩人暢談創(chuàng)作心得,卻出口俚俗,豈不貽笑大方?
由此可見,語言的藝術(shù)深邃無垠,恰似浩渺滄海,絕非寥寥數(shù)語所能窮盡。中國四大名著之所以能跨越時空、流芳百世,語言的雅俗共賞功不可沒。故而,我誠摯呼吁廣大學子:精讀四大名著,汲取經(jīng)典養(yǎng)分;邁出校門,投身生活熔爐,向工農(nóng)群眾虛心求教,深度鉆研語言的華麗與樸素、繁瑣與簡單、文雅與通俗之精妙平衡。唯有如此,方能在寫作的漫漫征途上披荊斬棘,用文字勾勒萬千世界。
作者簡介:張致遠,男,杭州高級中學2024級學生
指導老師:謝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