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曉荷·煙火】往事(散文)
早上一睜眼,看手表7:30分,可窗戶外面還黑乎乎地,懷疑自己手表壞了,問孩子,她說就是七點半了。
昨天約好今早七點準(zhǔn)時到場踢毽子。白天跟著孩子們看電影、喝奶茶、吃美食、逛街,應(yīng)該是走累了。
去看群里,球友們六點半就吆喝著走,在樓下等我的車看見我家燈黑著走了。
一個人往體育館走。從拐彎處出來一個穿白羽絨服的小個子女人,在交匯處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就過去了。覺得她是那么熟悉,忽然想起來,就是她,機(jī)靈聰明的她,沒錯。
我和她是在孩子學(xué)小提琴時認(rèn)識的。她家女兒比我家孩子大一兩歲,據(jù)說學(xué)習(xí)很好。周末的時候,我們帶著孩子去小提琴老師那里練琴,孩子們練琴的時候,我們就坐在旁邊說話,有時我織毛衣,有時也看書,那時候沒有微信、抖音,我們都不看手機(jī)。
這樣一來二去就熟了。
孩子長個了,她用的小提琴太小了,得換把大的。那天,我看她的孩子換了一把大琴。便問她在哪里買的,她說是在省城買的,那家琴行和她丈夫關(guān)系好,給她買的琴便宜又質(zhì)量好。
她丈夫在外面做工程,大小是個官,比我家人際關(guān)系廣。我問她能否給我也帶一把?她說可以,我問好了價格,把錢給她,第二個周末她果然帶來了琴,我對她充滿了感激。贈她小禮物以示謝意。
女兒發(fā)現(xiàn)小提琴弦有換的痕跡,琴身上的疤痕等等,她說這把小提琴和琴盒與她家女兒前一次拿的小提琴和琴盒一摸一樣,并且發(fā)現(xiàn)她家女兒拿了一把新琴,而她拿的是她家女兒用過的小提琴。我那時不知咋那么信任別人,覺得她絕對不會做出這么不著調(diào)的事情,一個正常人,倘若做出這樣的事,那該有多難為情!
以后上課,老師說女兒這把小提琴音色不好,而她家女兒的小提琴音色好,女兒對這把小提琴耿耿于懷。說了好多次是她家女兒給了她舊的小提琴。我說是女兒多心了。
有一次和家人說起這個人,她們認(rèn)識。說這個女人特別會說話,給人的感覺是誠實可靠,但是人自私自利,不靠譜,這樣的事她絕對會做出來的。讓我去質(zhì)問她,把小提琴還給她,錢拿回來,我們自己去買??晌覐埐婚_口問她這樣難為情的話。當(dāng)初是我央求人家給我買的,現(xiàn)在反過來找人家的問題,總覺得不大合理。
我發(fā)現(xiàn),自從她買了小提琴給我后,她看我的眼神飄忽不定,也不大和我說話,有時把孩子放下說有事就走了,我應(yīng)該是心里對她有了看法,見面后打個招呼也不大說話,再后來,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我始終記得她女兒看我的眼神,那么單純可愛的孩子,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媽媽做出欺騙別人的事情,她的心里該是多么地不安,她對媽媽是崇拜還是失望?
我肯定不是一個智慧的媽媽。孩子每每為我的心軟和信任別人而張開小翅膀護(hù)我。她小小的年紀(jì),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委屈。
時常想起女兒那時對我的傾訴。我只是和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們教導(dǎo)我一樣勸慰她:吃虧是福,不要計較。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一定要勇敢說出我該說的話,做出該做的事,張開雙臂護(hù)佑我的孩子不受委屈??墒牵瑫r光永遠(yuǎn)不會倒流。如今,我的孩子陽光、快樂、健康、誠實、溫暖,有鋒芒地長大了,她今年24歲了!過往的歲月,在她的身心上烙下了許多烙印。有我給她的快樂、幸福,還有失望與委屈吧。
他們一起組成孩子現(xiàn)在的模樣。
謝謝孩子,她讓我成長著、感動著!
2025-2-1。大年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