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在】千里黃河一壺收(散文)
我熱愛著祖國的山水,總想走遍大山大川,領(lǐng)略祖國版圖的壯美和廣闊,更熱愛崇拜著我們的母親河——黃河。多想親臨母親河邊,看一看那渾濁的滾滾河流,聽一聽波濤涌動的轟響,撩一撩清涼刺骨的冰冷,嗅一嗅泥沙摻半的黃土味道。這次我終于夢想成真了,我要到黃河去觀賞壺口瀑布,領(lǐng)略黃河不一樣的風騷奇觀。
跟隨旅游團隊,來到黃河宜川段,一河隔兩地,陜西與山西兩省隔河相望。我們從西安出發(fā),在延安市宜川縣入住。賓館就坐落在黃河岸邊,向窗外望去,安靜的黃河水在默默涌動,在屋內(nèi)一點聲響都聽不到。河道在崖壁下邊,距離河岸有十幾米深,我們住在陡峭的懸崖上邊。我的心情異常激動,這就是我夢魂牽繞的黃河?幾回回夢里來到這里,明天我就要近距離親睹她的芳容,見證奇跡的時刻就要到來。啊,原來我對她是那樣地情有專注,因為她是我的母親河。母親河,我來了!
第二日繞過河岸來到山西省臨汾市吉縣黃河壺口瀑布處觀景,據(jù)說這是瀑布的正面。當?shù)巧宵S河岸邊,向?qū)掗煹拇蠛訉Π锻?,懸崖峭壁兀立,壁立千仞,黃河之水從懸崖下洶涌不息向南流去,形成了寬闊的河床。由于近年來黃河水量銳減,兩邊河床裸露,二月份又是枯水期,壺口瀑布水量不夠,只在河溝部位翻滾奔騰,兩岸圍欄遠離水位,游人可以盡情觀賞。
我們還是被壯觀的瀑布景象震撼。走進景區(qū),便聽到了從崖畔飛流跌落的巨大轟鳴。霧氣在水面蒸騰,我們踏入了干涸裸露的河道,靠近水面的地方濕漉漉的,是被水霧打濕的。向河岸眺望,發(fā)現(xiàn)了岸邊一塊塊冰瀑,因為氣溫還在零度上下,兩岸的冰瀑沒有消融,展現(xiàn)著自己美麗怪異的身姿,像白色的巨大雕塑,掛在峭壁上、石縫里,增添了瀑布河岸的壯觀。再向上走,便看到了洶涌奔騰的壺口瀑布。
黃河在穿越晉陜大峽谷后,上游寬闊的河面突然聚攏,形成了狹窄的狀如壺口的部位,湍急的水流遇上了峭壁斷崖,河水蜂擁而至,舍身墜落,形成一片片飛瀑。突如千萬匹戰(zhàn)馬奔騰,或是天河降落大地,也如創(chuàng)世紀洪水滔天,天崩地陷,一片渾濁,目入此景,讓人心驚膽寒。深感大自然的威力無比,氣勢浩瀚,人類的渺小和無力。在自然面前,我充滿了敬畏和虔誠,對著壯闊的氣勢,屏氣斂聲,頂禮膜拜。
由于谷深河窄,滾滾浪潮奔涌,形成巨大水勢,水聲轟鳴,震耳欲聾,水花飛濺,霧氣彌漫。翻滾奔流的河水,浩浩湯湯,向下游奔去。滾動的水柱,就像有幾條巨龍在怒吼奔泄,形成不同的顏色和景象。似青龍舞袖,黃龍飛竄,白龍潛水,黑龍躍升。條條巨龍混入一江,翻身甩尾,躥跳潛伏,攪動河水,成為一片混沌的濁流。滔滔流逝,義無反顧,直向大海,再不回頭。觀此圣景,讓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據(jù)說瀑布每年以七十厘米的速度向上游移動,大概是河水沖刷河床的原因。我們沿著河道繼續(xù)前行,看到飛奔下來的河水向前逝去,河水壯闊,水勢洶涌,形成一片片泡沫和水花,沖擊著兩岸的冰瀑。在懸崖巨石的夾持下,飛奔的態(tài)勢依然不減,聲音洪亮,景象壯闊。這時太陽高升,美麗彩虹打在瀑布上、河水里,形成了五光十色的水面奇景。我們沿著奔泄的河水向前走去,河面逐漸加寬,水流顯出本來顏色,很清亮,暢然嫵媚。人們都在說如今的黃河水變清了,這大概與人工治理或季節(jié)有關(guān):枯水期河水少,顯得清澈了些許;雨季,大量泥沙加入,還有河底淤泥翻騰,黃河泥沙具下,濁浪滔滔,才會更加渾濁。
黃河五千多公里的長度,流經(jīng)了九個省份,沿途的景觀大相徑庭,我未有黃河之水天上來的仙緣,也沒見識黃河之堤懸空的奇觀。黃河沿途的景觀一定非常震撼,我豈有福氣追尋黃河的流徑。黃河發(fā)源于青海省巴顏喀拉山,青藏高原的高海拔和獨特的自然風光為黃河造就了開闊的背景;四川的盆地和豐富的生物多樣性,讓黃河增加了幾多野性和壯美;甘肅的黃土高原和悠久的歷史文化,沿著黃河隱藏著一條歷史的足跡;寧夏的沙漠景觀和豐富的黃河水資源,使河套平原成了天府之地,富美之鄉(xiāng);內(nèi)蒙古的大草原和游牧文化,使得黃河具有了獨特的異域經(jīng)歷……如今內(nèi)蒙古、河南和山東段,還在凌汛期,開凌之時,那一定也是黃河壯觀奇特的另類景致吧?
黃河是我們的母親河,百萬年來一直澆灌著這片深情的土地,形成了黃河流域豐富的人文歷史和巨量的物質(zhì)財富,滋養(yǎng)著華夏大地,哺育著夏裔兒女,讓漢民族在這塊兒土地上生生不息,繁衍傳續(xù)。黃河流經(jīng)地區(qū),形成了許多富裕壯美的河灣。當然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也造成了許多禍害。每一次黃河改道都會給沿岸群眾帶來巨大災(zāi)難,有名的重大災(zāi)害也難以計數(shù)??墒沁@大概也與人類的過分利用脫不開干系,如果不是黃河上游超量的砍伐和先民幾千年的生存索取,也不至于變成光禿禿的黃土高原。幾萬年前那里可是氣候溫暖,湖泊眾多,水源豐富,百草茂盛的宜居之地,怎么就成了溝溝壑壑的不毛茆梁?我們要愛護我們的家園,才能長久生存下去,讓母親河恢復(fù)原貌,永遠成為健康的母親,保護子子孫孫千年萬世。
興擬一首小詩表達我此時的心境:
千里黃河一壺收,浪濤翻滾入底流。
聲震山谷奔騰勢,觀景忘世逍遙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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