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文】羽微微詩‖《但》(作品賞析)
但
@羽微微
但我竟然不害怕。
我長了腮。但不潛水。
我長了翅膀,但不飛翔
我長了光環(huán),但不祈禱
我長了海。但不肯藍(lán)。
我還在身上長了許多時間,但不快樂
我長了藥方。但不痊愈
我長了花瓣,但不柔軟,也不盛開
最后我長了死亡。但不害怕。
但我竟然不害怕。
徐一波賞讀‖
《但》是面破碎的鏡子。照見現(xiàn)代人在"應(yīng)該"與"想要"之間——卡殼。
像火柴被反復(fù)擦亮。在"長"與"不"的摩擦里,蹦出火星子,關(guān)于生存的本質(zhì)那種。
九個"但"句排著隊,卻渾身反骨。語言看似直白如說話,但每個"長了X。但不Y"的殼子里,都藏著炸開的概念。形式與內(nèi)容勾著肩,一起搞顛覆。羽微微說:那些沒長成的自己,那些說"不"的瞬間,才是命里沉淀的部分。比如她的海"不肯藍(lán)",花瓣"不柔軟也不盛開"——這些擰巴的"不",讓"我"成了沒法被壓扁塞進(jìn)標(biāo)簽的東西。甚至面對死亡,也能坦蕩蕩——因為“我”活成了自己的樣子啊。
詩里的"身體"總跟世界擰著來。腮長出來,偏不潛水;翅膀有了,偏不飛。光環(huán)在頭頂,偏不祈禱。連花瓣都拒絕當(dāng)"柔軟""盛開"的幌子——身體成了叛逆的戰(zhàn)場,撕爛那些"你該如何"的說明書。語言的常規(guī)被掰斷:憑啥有翅膀就得飛?有光環(huán)就得拜?詩人偏要問:不呢?又能怎樣?
"海""時間""藥方"這些本來飄在天上的詞,全被按進(jìn)身體里。海成了體內(nèi)的水,卻不肯藍(lán);時間成了身上的痂,卻沒帶來快樂。抽象的東西有了肉體的重量,摸得著的疼。
開頭和結(jié)尾的"但我竟然不害怕",像回聲。開頭是愣神,結(jié)尾是定音。死亡是最大的"擁有",卻沒嚇到誰。為啥?因為前面那些"不",早把"我"從各種定義里摘出來了——連死亡都拿這個"不被定義的我"沒轍。
花瓣的"不柔軟,也不盛開",是扯掉性別標(biāo)簽的聲音。在植物的殼和社會的套之間,撕開裂縫,長出自己的形狀。這種悖論像辛波斯卡在荒謬?yán)镎夜穷^,每個句子都閃著不同的光,讓你看見存在的千百個切面。
《但》不是簡單的"不"字宣言。是在否定里長出肯定,在悖論里扎根。語言的裂縫中,靈魂的紋路清晰——那些沒被磨平的棱角,正是活著的證據(jù)。
自2025年3月1日開始,疑是AI生成內(nèi)容的占比超過50%的作品,不能列入征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