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夢想】提心吊膽的一天(散文)
今天早飯后,我送寶寶去學校上暑假班,剛走出家門,寶寶便冷不丁地說:“媽媽,我夢見家里的房頂裂開了”。
我一下子便開始提心吊膽起來。寶寶做的夢與我昨天午休做的夢頗有關(guān)聯(lián)。昨天午休,我給自己定了三十分鐘,睡至二十多分鐘的時候,我便從夢中嚇醒,醒來格外惶惶不安。我夢見臥室的房頂進水了,我剛起床便發(fā)現(xiàn)地面是濕的,再往床上看,床上連被子也濕了多半,床頭插座的位置也是濕的。我接著去找手機聯(lián)系房東叔叔,沒找到,我心想估計也濕了吧。我匆忙告訴寶寶,我去樓上關(guān)水啦。誰知我也沒找著寶寶。
根據(jù)過往的慣例,我初步推測夢見家里進水十有八九是好事??墒欠彩逻^猶不及,畢竟我在夢中是被嚇醒的,夢中的情緒也很關(guān)鍵。但我又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畢竟是夏天,即使在現(xiàn)實生活中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算大事,什么都好曬好晾,實在不行打地鋪也能暫時湊合,只不過是多點麻煩而已。綜上所述,我認為因禍得福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剛從寶寶的話中回過神來,寶寶便笑著說:“媽媽,沒事呀!”
我知道寶寶是哄我的。以前有一次,寶寶晚上睡覺前往上邊看了一眼,我驚恐地問寶寶:“看到什么了?”寶寶說沒什么,估計是怕嚇到我吧,接著寶寶夜里就開始動不動就哭。
把寶寶送到學校后,我回到家繼續(xù)提心吊膽,手機也不敢往臥室放了。我把手機定好鬧鐘放在客廳,接著開始刷鍋,洗衣服。
我邊洗衣服邊想:我們兩個能遇到什么事兒呢?十有八九是寶寶要作妖,呵呵,我就盡可能多地忍忍吧!
話說寶寶要作妖,通常不是臨時起意,絕對是“蓄謀已久”。對于我而言,自然是無數(shù)個悲傷、無奈、郁悶、憤怒情緒的疊加。寶寶要作妖絕對是事先算好日子,掐好時間點,趁著我生病情緒不穩(wěn)的間隙,通常是提前兩三天或者十數(shù)八天便開始慢慢地醞釀布局,最終的結(jié)局是直到把我逼得蹦跳為止。
寶寶要作妖是從上個月二十九開始的。那天早上,我做的夢不太好.,做好了包容寶寶的準備。午飯后,我想著還沒到午休的時間,我先看著手機學會兒習,寶寶便在一邊兒邊看動畫片邊搗亂。寶寶兩歲多后就開始不讓我看手機,不讓我接打電話,不讓我給誰說話聊天……總之,我的眼里只能有寶寶。念寶寶年幼,我總是最大程度地包容著他,很少在寶寶面前拿手機,很少跟誰說話聊天。
我心想著寶寶越來越大了,我總得看會兒手機學會兒習吧?我又不是在刷抖音或者是看視頻,現(xiàn)在的人們有多少能做到我這樣的?寶寶偏偏要任性。我一下子怒了,但我也知道這個問題由來已久,而且是隔一段時間重復一次,不可能一下子從根本上制止,要焦慮的話根本焦慮不完,要瘋狂的話分分鐘都能把人逼瘋狂。
對寶寶適當懲戒,只是為了走走程序,讓他知道對錯。之后,我讓他把平板放他外婆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打開。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家里的玩具比較多,寶寶可以隨便玩。
晚飯后,給寶寶喂一清顆粒,我習慣性地在里面放了幾個小饅頭,誰知寶寶吃得最后居然給我留了一個。以往,寶寶總嫌我給他的小饅頭少,總要想辦法多問我要幾個。感動之余,我讓寶寶把平板從他外婆房間拿過來,并囑咐他要記住教訓。
這個月初一早上,我給神圣上香,突然發(fā)現(xiàn)一根香沒燃著,我趕緊重新點燃。記得去年八月十五早上,也出現(xiàn)過同樣的情況,結(jié)果那天我就發(fā)了很大的火,主要是因為氣血不足,之后我趕緊找我們的中醫(yī)朋友看病去了。
這次,我提高了警惕,做好了應付寶寶各種搗亂的準備。晚上,我實在太困,躺在床邊打個盹,寶寶要在床上玩一會兒,我叮囑他別掉下床了。短暫的睡夢中,我感覺寶寶在反復掰扯我的眼皮,我困得一時醒不來。待我醒來時,驚訝地發(fā)現(xiàn)寶寶正在一次次地用他的小腳歡喜地踢打著我的臉。在寶寶歡快的笑聲里,我憋著沒讓自己發(fā)火。畢竟這世上有幾個人真真正正地愿意懲罰自己的孩子?
可能還是氣血不足吧,我夜里便開始做噩夢。初二早上,送完寶寶上學后,我趕緊坐公交去找我們的中醫(yī)朋友看病。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寶寶跟著易煩易怒的我受罪。
初三、初四,我與寶寶相安無事。初五早上,我做夢不知怎么地夢到對立面的劫匪了。我和寶寶被劫持了,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很難逃脫。向身邊的陌生人求救也沒用,后來遇到了個熟人,我讓他幫忙用東西砸一下那個劫匪,那個劫匪居然安然無恙,我恍悟那個劫匪根本不是人。后來,我遇到了媽媽,在與劫匪的周旋中,我把寶寶安安全全地交給了媽媽。寶寶安全了,我也放心了。
當天,寶寶突然動不動就說“你的媽呀”。寶寶在學校學了句口頭禪“我的媽呀”,不知怎么地一下就改口了。剛開始,我也只當是一句口頭禪,沒怎么當回事。可是,我怎么越聽越像是在罵我。我讓寶寶把平板關(guān)了,把棍子拿來。念及是初次犯錯,也為了立立規(guī)矩,我把寶寶的小手象征性地打了幾次,告訴他那樣是在罵人,并警告再犯就要使勁打了。
寶寶默默地玩著玩具,我在一旁安靜地學習,寶寶不知怎么地一個開心又來一句“你的媽呀”。我忍了忍,稍微用力地打了寶寶的小手幾次,以示懲罰,畢竟寶寶還小,記不住情有可原。我下令寶寶放下玩具,安安靜靜地坐那兒反思一會兒。
對于寶寶的各種毛病,我早已習以為常,并且知道不可能讓寶寶一下子記住并改正,我得保持耐心,并做好迎戰(zhàn)持久戰(zhàn)的準備。
午飯后,我想著是星期天,不急著睡那么早,我讓寶寶在空調(diào)間寫會兒暑假作業(yè)。寶寶趴在床邊愉快地寫了一頁,還要再寫。我被寶寶的精神所打動,悠閑地在一邊兒拿著手機學習。誰知我一個不留神兒,寶寶寫著寫著,從作業(yè)本上寫到床上了,寶寶拿著鉛筆在床上認真地寫著……我忍著沒發(fā)火,用濕巾把床上的字擦干凈……
“明天,你還是上暑假班吧,家里真是盛不下你了!”我本來是想在家陪寶寶幾個星期,再讓寶寶上會兒暑假班過渡一下的,可是以寶寶的體質(zhì),在家明顯不合適,只能說放手也是一種愛吧。第二天早上,看著熟睡的寶寶,我于心不忍,但我還是把寶寶喊了起來。
我哭著問寶寶:“想在家還是想去學校?”
寶寶惺忪著睡眼,摟著我的脖子笑著說:“媽媽,我想去學校。”
“在學校,有小朋友打你怎么辦?”
“我給老師說嘛!”
“那我一個人在家怎么辦?”
“我還回來的嘛!”
寶寶的懂事總是讓我泣不成聲。昨天,寶寶上了一天暑假班,高高興興地回來了。晚飯后,我在刷鍋,寶寶在玩玩具。突然,寶寶不小心把一個玩具弄到地上。我假裝生氣地說道:“這么大了,得看好你的玩具,再弄掉得挨打了!”
不一會兒,寶寶又弄掉一個玩具,我無奈地“噗哧”一笑,我知道寶寶正處于作妖階段。
很快,寶寶再次弄掉一個玩具。我興沖沖地走到寶寶面前,準備讓寶寶反思一會兒,挨打倒不至于。
誰知,到了跟前,寶寶指了指樓上,說:“樓上的玩具掉了。”
我佩服寶寶的反應速度,為寶寶的聰明才智暗自鼓掌,不再追究了。
接下來,提心吊膽的一天正式拉開序幕。
中午放學,我去接寶寶?;丶疑蠘翘莸臅r候,寶寶突然又對樓梯拐角處的蜘蛛網(wǎng)格外感興趣,不停地踩啊踩。以前,寶寶只是適當?shù)夭葞字恍∥浵仯乙蝗淘偃?,畢竟也是個生命,說他他也不聽還哭哭啼啼的,這次居然連蜘蛛網(wǎng)也不放過。稍微有點潔癖的我一下子按捺不住了。
“下次再踩,挨打!”接著,我怒氣沖沖地帶著寶寶回家象征性地定了規(guī)矩,畢竟懲罰不是目的,記住規(guī)矩才是目的。
午飯后,我在刷鍋。寶寶在客廳看平板。因為在廚房,我看不到寶寶在干什么。我像往常一樣喚了聲“寶寶”。
“媽媽,橡皮泥干了,我在扔橡皮泥”。寶寶扔垃圾都在臥室,客廳沒放垃圾桶,以防寶寶的玩具掉到垃圾桶里。
很快,從臥室傳出幾聲“巨響”,我循聲而去。
“媽媽,我把花露水弄掉下來了,鳥籠(玩具)也摔爛了。”
短短幾秒鐘,寶寶干了這么多事情。
“你拿花露水干什么?”幸虧是塑料瓶,我也放在寶寶不容易拿到的地方。
“媽媽,我想噴花露水!”
“不是說過不讓你碰的嗎?萬一噴到眼睛里怎么辦?”
遇到這種事情,懲罰是沒有用的。我只能把桌子上不該寶寶觸碰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拿到柜子頂,雖然取用麻煩了些,但為了寶寶的安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看一下,寶寶掛在桌子邊的鳥籠已經(jīng)被寶寶摔得籠是籠,鳥是鳥,零件是零件。我心想著玩具不就是買回來讓寶寶玩得嘛,玩壞也是玩,不想玩算了,跟這樣的孩子根本計較不完。
記得給寶寶買這個鳥籠時,廣場上的小朋友們都是看看沒買。唯有寶寶拎得鳥籠歸,我總想著孩子跟著我可憐,附近超市里買得起玩得了的玩具都給他買了在家放著,或許這個世界上有愛就會有傷害吧。但愿寶寶能快快明白起事兒來。
無論如何,提心吊膽的一天即將結(jié)束,我準備給寶寶洗澡睡覺了。明天,寶寶將繼續(xù)開開心心地去上他的暑假班。
結(jié)尾,我想向天底下默默奉獻,辛勤耕耘的老師們說:“親愛的老師們,辛苦了!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