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歸來時 升起的暖陽

　　第三十一章、紫燕歸來時
　　
　　常言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似乎，也不太盡然。有的人被淪為剩男，去了一些不該去的地方或許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和找情人沒什么兩樣。至于女人嘛，大多數應該是沒有良好的生存技能為了錢才去吃那種青春飯的。在這種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里，女人干這種職業(yè)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古有文人狎妓，今有野花遍地。道德和尊嚴就像泥土一樣任人踏譴，這本身就是一種交易無可厚非卻傷及了無辜。閑言少敘，且說張平從飯店回來已經夜入黃昏了。轉眼間春節(jié)已過，一陣忙碌似乎在所難免。不遠的地方，似乎有一個影子在動。這能會是誰呢？不由得叫人一陣陣疑惑。
　　天似乎越來越暖和了，但似乎有些反常。時而陽光明媚，時而寒氣逼人。但黎明的曙光，卻慢慢地近了。金潔一個人在路上徘徊著，究竟該和誰合作啊？她左思右想難以決定：一個在數學上研究之徹，注重細節(jié)與執(zhí)行力；一個在辦學上統(tǒng)籌全局，人脈與創(chuàng)作根基至深但資金不足。一個要一步到位，拼實力重形象；一個是邊投資邊發(fā)展，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只是后者，離家較近工作起來方便些。有人說，沒有目標已是困惑選擇多了便是迷惑?？磥碚覍ο笈c找合作伙伴，也不例外。時間已是下午2：00多鐘，張平正為金潔的反復犯愁呢。本來說三個人各投2000多呢，自己都把房租的一半給人家了。一個說投資太大未到，而另外一個說了三個人不合作。這讓張平一下子為難了，這可怎么辦？總不能將房子拱手轉租給別人吧，這可是自己一輩子的夢想啊。況且這個地方地理位置又不錯競爭又不是很激烈，機不可失呀！
　　無奈之下，張平撥通了兩個人的手機號碼。一個是正在辦學的老鄉(xiāng)梁詠梅，另一個是劉俊強?！澳?000多塊錢夠干什么啊？既然你拿不出錢，投資我一個人拿吧。下午我過去把錢給你，以后跟著姐混吧。”梁詠梅，何許人也？張平的一個老鄉(xiāng)，中專畢業(yè)2000年下崗辦起了午托。如今已有兩個校區(qū)，一個學校400余人；憑著她的聰明才智和夫妻兩人的工資與人脈關系，逐步成長起來的。這幾年來，學校是成長起來了。雖說不是連鎖，但比上班一族還是強得多?？墒橇钏^疼的事卻來了，前一段老公和一個學校搞接待的好上了，氣得她把人家調到別的學校去了。看來真正能把婚姻和事業(yè)都經營好的人，確實不容易啊。眼看苦心經營10多年的婚姻，又要變成單身貴族了。好在她還有一個兒子，車房事業(yè)都有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已是“戰(zhàn)果輝煌”了。看起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真可謂“花開濃時有人厭，牢籠擒鳥難比飛?！狈蚱拊诩彝ダ锏牡匚徊粚ΨQ，要想幸福談何容易？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正在張平煩惱之時，一輛小轎車停了下來。車上并非別人，正是彥永梅和她的兩個助手。一個風姿翩翩的中年女子和兩員年久經“沙場”的“大將”，三個人上去樓轉了一圈?！斑@地方太破了，裝修起來最起碼得20多萬。如果裝修上不去，有一半學生都是為別人招的。”因為樓下是個奧數學校，可怎么投資也不會花20萬啊？分明是虛張聲勢、故意刁難罷了。正在騎虎難下之時，金潔來了就像水滸里的及時雨宋江宋公明。“這就是你的合作伙伴？姓什么??？”“我姓孟”金潔答道，“聽張老師說你那規(guī)模不小啊?！薄斑€可以吧，這地方位置是不錯。但裝修投資不小，最起碼得20萬。你能投多少，我投10萬。還有這房子必須簽5年以上合同，我可跟她玩不起。要是你生意好了，人家不讓你干了怎么辦？”“你能投多少，我就能投多少。你說的也是，不過我沒辦學經驗只是在學校呆過?！币环^量之后，梁詠梅揚長而去。開著她那“寶馬”帶著她那助理和副總，那個威風并非常人能比。轉眼間，太陽已懸置西中半天——透過云霧探出頭來。
　　“這哪里是合作？她一個人都想占51%的股份出資還不到一半，沒一點誠意?！苯饾嵞莻€氣呀，就甭提了！既然找不到第三個人，那就兩個人合作好了。說干便干，從交房租領鑰匙到粉墻招生，從買資料做噴繪到掛招牌……兩個人忙得熱火朝天?？矗瑥埰絼傎I過東西回來就發(fā)現打掃衛(wèi)生的金潔像個“土人”似的——臉都看不清了。再說張平制作招生板、換教室門面……他也是親自動手——鋼鋸、鐵錘、木條、三合板、釘子、米尺，是樣樣俱全！“不錯，張老師。跟新的一樣，厲害！”“哪里呀？你看這門縫上下還是據不齊！”“這就不錯了，你又不是專業(yè)做這的。這要讓別人做，少說又得五六百塊錢花！”呵，她倒是挺知足的。創(chuàng)業(yè)嘛，能省則省。經過數日戀戰(zhàn)，從門面到墻壁，從戶外到街道——總算煥然一新、宣傳也跟著出去了。桌子有買的有借的，可黑板卻是自己買漆和木板制作的。電腦、沙發(fā)、辦公桌……還真像個小公司！
　　開門前兩天，只是有兩三個學生試聽就是沒人繳費。這可把金潔給擔心壞了，“張老師，我們是不是招不來學生了啊。怎么沒有一個人給我們繳費??？”“人家不是答應周一來繳費了嗎？雖然我們錯過了雙休日班的機會，但晚班報名才僅僅是個開始啊。放心吧，大批的生源還在后頭呢。春季生源最旺的月份在四月，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走好每一步?！惫坏诙臁⒌谌?，報名和繳費的學生源遠不斷。到開門第八天時，學生繳費已達11000?！皬埨蠋煟者@個報名速度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分校了。”哎，沒有經驗的人就是這樣。一會心像冰一樣的哇涼，一會激情四射滿是希望。天似乎越來越暖和了，人們開始穿裙子和毛衣了。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美麗起來，正宛如那即將嫁人的姑娘——滿簾的芳香。
第三十二章 升起的暖陽
學校終于掛牌子了，但資金卻周轉困難。怎么辦呢？張平主張多增加幾個股東，但金潔堅決不同意。因為她想多投入資金占股份，這樣也好但兩個人都不讓計工資和工作時間似乎不太合理。合作盡管麻煩事多，但一個人也難以成氣候啊。2012的春天，陽光格外的明媚。張平，也是平生第一次開起了這么大規(guī)模的學校還有自己辦公室。說不出自己是激動還不安，總之他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從早上一直到深夜，招生、接待、教課、裝修學?！鹑鐚Υ约旱暮⒆右粯印Ｋ枰环菔聵I(yè)了，需要一份足以讓他安身立命的事業(yè)，哪怕僅僅是相當于一份工作而已?？墒沁@么多年以來，總是風雨飄搖令人心神不寧。愛情、事業(yè)——猶如兩塊巨石狠狠地壓在張平的心口之上，讓他久久喘不過一口氣來。
開課的第一天，是一個三年級的小學生每小時15塊錢還一對一。盡管如此，金潔還是樂此不疲地教著，就好像開張后的第一筆買賣格外地珍惜。孩子的母親說話很和氣，每天總是按時接送。第二個學生是兩個雙胞胎女孩，雖然家境一般但父母還是盡力為兒女爭取補課機會?！澳銈冞B學校牌子都沒掛上，不會過幾天就關門了吧？”“看您說的，這不是下手有點晚嘛。學生等著補課，這一兩天學校就裝飾好了。放心，我們房租都交半年了。還會在乎你這1000多塊錢……”。為人父母花錢謹慎很正常，但對于剛開始營業(yè)的培訓機構來說——的確有點多此一舉。“這兩個孩子基礎不好，記憶力又差。你們可要多下點功夫！”“放心，我們會盡力的教好她們的……”。兩個女孩很懂事，每次放學都是自己騎車過來——早來晚歸。很快兩個月過去了，學生從一個變成30多個。從單一的學校授課到教師上門服務雙向并存發(fā)展，猶如春風一般。
金潔自結婚以來，總是把一對雙胞胎放在公婆和父母那照看。不管多忙，每個月都要回去3-4天看望孩子。且說有一次金潔剛請假回家的晚上，張平接到一個電話：“喂，你好。我家教回來晚了，沒有公交了。你要不過來接我吧……”。打電話的女孩是張平的一個朋友，新師院英語系畢業(yè)張平總是把她當妹妹看待。兩個人的關系一直也處得很好，接到救助他能拒絕嗎？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一個女生的電動車不見了?！半妱榆囀窃谀銈儤窍律险n時丟的，你們必須負責給我個說法。雖說買了兩年，但看上去卻跟新的一樣?！碑敃r那個女孩只是和同學一起報了警，第二天便要求退學費哭鬧起來?！澳惴判?，我們咨詢一下律師。該我們負的責任，我們決不推辭?！彼膫€女生是張平親自招過來的呀，這要是退了學費賠了錢這10多天的課就算是白教了啊。按照民事訴訟相關法律，學生在學校丟失財產校方是應該負主要責任的。天呢！幫朋友一個忙，竟然轉眼間損失了上千元的學費。安全，特別是師生財產與生命安全當事人必須與校方有相關協(xié)議才行。
又是一次血的教訓——如何處理內部矛盾，關系著事業(yè)發(fā)展的成敗。許多人的起伏都是從這里開始，不管你從事哪個行業(yè)?！皬埨蠋煟愦饝^我拿資金你管帳的呀！”“是啊，可是我也說過到辦證或備案之后呀！這樣資金大家各拿一半，不是挺好嗎都是初次合作？”“還有你的投資跟不上去，我多投你又不給我加股份誰干呀？”“我可以讓你的股份高一點你都投資的話，但我們工作也要記工資呀，我每天比你多干好幾個小時呢！開始我們都不計工資，是因為資金各自掌控一般股份一致?！薄胺止げ煌荒芤詴r間長短定工資要看工作效率……”。哎！才說工作有了起色矛盾就開始了?？磥砗献髦安缓炓环輩f(xié)議書，還真是不行！“既然你同意，我們就一個人退出。誰退出就得到1。1萬的經濟補償……”。越是資金緊張就越出事，張平怎么能退出呢？學生、老師、場地都是他招的，就連規(guī)章制度也是他一手制定的?？墒遣煌顺?，資金怎么辦？又是一層云霧籠罩在當空，張平的心理如熱鍋上的螞蟻。曾喊來兩個朋友調解此事，局面都無法挽回。就像心中的傷口一樣，難以愈合。
無奈之下，張平只得一個人先接下來學校再想對策。放下張平如何尋覓新的合作伙伴暫且不提，卻說那金潔自領得部分補償離開之后便接到劉俊強的邀請：“孟老師，我們一起合作吧。你只要出2萬塊錢，我們給你20%的股份”。“那我先過去考察一下吧……”。早就說合作，卻一直沒有機會。對方要求投資，金潔卻沒那么傻先過去幾天看看形勢再說。騎著電動車，從東風路一直向北穿過文明大道、文峰中路、解放路和燈塔路來到人民大道。金潔依然青春靚麗，心中卻不是個滋味。好不容易盼到了春季豐收的季節(jié)，卻鬧得風波再起如此不堪——自己就像被人丟棄的亡國奴一樣。沒有了學生，沒有同事，沒有了學校和辦公室——一陣陣失落感油然而生?！盎墼囱a習學校，對就是這。”金潔眼前一亮，暗自安慰自己。只見路北的一個小胡同里，放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學生、家長、老師……一個個絡繹不絕，辦學之人更是遍地開花。在里面的一座樓的第一層，走進樓道北邊第一個便是慧源的接待室，緊接著是多媒體教室和教師辦公室。學生不算很多，但也有100人左右。
放下金潔考察之旅暫且不表，單說張平自金潔離開之后如斷雙臂。論口才和與師生相處，張平當然是感覺自愧不如。盡管自己教學、招生、人脈、文筆……占著優(yōu)勢，但卻不足以支撐門面?！拔?，你好。張老師，我從網上看到你發(fā)布的尋找合作辦學伙伴的信息。下午有空嗎？我們見一下……”。對方是做傳媒公司的，一共兩個人?！澳惴判?，我們合作之前肯定把各種事情上商量好。立成協(xié)議，保證以后不會出現你當下這個局面?！睆埰剑苍鴶M好一份協(xié)議怎奈人家金潔不簽。五月，對于各個輔導學校來說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時節(jié)。高考、中招……使得各個學生家長不得不全力以赴，積極備戰(zhàn)。雖然學生不多，可每個教室里還是不時地傳來老師們的授課聲。前幾日，省電視臺還打來電話邀請參加活動?？少Y金——終于見到了那兩個前來洽談合作：一個中年婦女，40來歲衣著樸實；另一個自稱是老師——清秀自然，談吐之間充滿了傲骨?！皬募慈掌穑院笫盏膶W費平分開支共擔股權一分為三。以前的資金歸你，學校的資產算作你的股份。上班計算工資，如何？”
沒錯，這樣資金問題倒是解決了?？墒亲约盒列量嗫嗝钸@幾個月打下的根基呢？這又不是平地起樓，顯然有些不太公平?！澳呛?，我考慮一下。你們也考慮一下，我希望在同等投入的情況下我多出你們兩個10%的股份點。畢竟我們已經有了學校和生源了，或者你們多出一年的資金。”“好吧，我們也商量一下?！贝蠹沂遣粴g而散，這兩個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只想一心吃現成的，可又什么更好的辦法呢？此時，金潔回來了：“張老師，我們還合作吧。那個劉俊強說話實在太難聽了，竟然盼著咱的學校倒掉他等著過來收購。還有更難聽的，我實在是說不出口……我老公也不愿意讓我在那，他看好的是你”?！拔叶疾幻靼祝銈冊趺茨敲赐毒墶苯饾嵔又嬖V張平?！澳憧梢曰貋?，但是同樣的資金投入股份按六四分。除非你投入資金比我多……”“那好人員開支也按6：4，房租平攤?！薄澳撬阆聛聿缓臀逦宸忠粯訂幔俊薄安灰粯?，不信。你算算……”。
呵，這小姑娘還挺精明的?！拔乙郧霸趺礇]發(fā)現？”張平暗自心想：“怎么算，人家都不會吃虧。不愧是秘書出身呀！”“你來我歡迎，你走我歡送?！薄斑@倒像句人話。呵呵！”可此時學校主要靠張兵兵幾個同學和張平的老鄉(xiāng)支撐著，教學占著主導地位。似乎，有些老師對金潔不像以前那么尊重了。“她只會接待，還要將近50%的股份。學費分給她再投進去不還是一樣，要是我把工資投進去占40%的股份怎么樣？她催著要補償，沒事我借給你錢以后再還我?！闭f話者非是別人，正是代教數學和化學的張兵兵。她也早有自己的打算，眼看著學校正是豐收的時候——何不自己伸一把手呢？看來，金潔要想順利回來可沒那么容易。張兵兵，看上去像一個清純的小姑娘，但事事卻都想出出風頭。紫鵑花開了，是浪漫還是凋零——似乎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