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連長和白求恩》第五章 突襲還在進行

徐連長,尹班長帶著五個戰(zhàn)士，往房子西側(cè)墻快步移動。這時，戰(zhàn)士胡進忽然說?！斑B長，地上還有血。”他也許想起什么，在說時，臉上就開始擔(dān)心了。

“不管它?！毙爝B長說。他明白，這至多使鬼子注意，可他們一時還來不及搞清這一狀況，并無從下手。這也許有可能是影響鬼子采取進一步行動的因素。而對我方是有益處的。
尹志剛班長也不放心，就說：“連長，我們還是把血擦了吧?！?br /> 徐連長站住，非常沉著。可他非常有頭腦。又注意到：戰(zhàn)士們非常不踏實的臉。就說：“現(xiàn)在，這里面的情況，我們還不清楚。據(jù)點里面的鬼子，在這個時機，在干啥我們也不知道。還有一點，剛才的動靜可能引起鬼子的注意，這個時候，返回去，可能遇見鬼子。還有王排長那里的行動進行得怎樣，還不知道，如果我們貿(mào)然回去，就為了那一灘血，遇到鬼子偽軍怎么辦？”

戰(zhàn)士們默然無語了。

“可萬一鬼子發(fā)現(xiàn)，會搜查的，那我們很有可能被找到。”尹班長說。看起來，他更擔(dān)心，望著自己的連長。好像這事讓他坐臥不安似的。
“沒關(guān)系，就是鬼子搜起來，這里面大，還藏不下我們這七個人?！?br /> 另一個戰(zhàn)士說：“我們?nèi)f一沒有找到藏身處，鬼子又發(fā)現(xiàn)了我們怎么辦？”
徐連長還是沉著說：“那我們先開槍，到時我掩護你們，你們幾個沖到前面的大門口，我想這時，王排長聽到我們的槍聲，肯定以為這里出事，他會加緊行動，這樣我們合攏，視情況而行動?！?br /> 徐連長這一說，戰(zhàn)士們才踏實多了。

“還有，那一灘血，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有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毙爝B長猜想說，畢竟這事無可預(yù)料。
可一個戰(zhàn)士說：“我明明聽見鬼子叫了一聲，難道鬼子不出來看個原因嗎？”
徐連長沒有馬上說，他立刻看了下大家過去那頭的側(cè)墻，非常的安靜，就放心地一笑。說：“好了，鬼子沒有出現(xiàn)?！?br /> 戰(zhàn)士們才放心了。而徐連長這一笑，就等于在回答他們的疑問。一向大膽而機敏的徐連長又轉(zhuǎn)過臉看了那邊灰色房子后墻下邊的地上，還是安靜的。好像就一直是這樣安靜無恙。顯然，這是在作確認。并且立刻說：“好，向前面行動?！彼靼?，他們的行動不適合在這里久留，鬼子說不定冷不丁地出現(xiàn)了。本來就形勢不錯的他們，不能讓這一機會失去。
“是，連長?！?br /> 然后戰(zhàn)士們跟著自己連長從房子后面過了這房子的尾部轉(zhuǎn)面。到了房子的側(cè)墻邊。徐連長看清：

房子的對面也是一座長長的房子，看來是第一座，這是第二座。只是他們前面幾步距離，是一座舊棚子。而在灰色木板棚墻側(cè)面而過去就是相對陳舊的灰磚大房子后墻。而這坐房子前面就是前門。眼前這一切，還是非常的安靜，奇怪。剛才在收拾幾個鬼子時，有個鬼子發(fā)出聲音，竟然，沒有引起鬼子的注意和反應(yīng)。
那么這舊棚子再過去，又是什么呢？徐連長想到：得馬上查清楚。這個棚子又是做什么用的呢？徐連長想到這里，就轉(zhuǎn)過來臉，把自己的聲音壓低說：“同志們，這是大房子的正面，要防止任何情況出現(xiàn)，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隨便行動?！?br />
“是，連長。”戰(zhàn)士們也壓低聲音回答。這時，徐連長就右手一揮，戰(zhàn)士們，就跟著他走到側(cè)墻邊，靠近房子的正面。徐連長立刻觀察到：偏棚往他們東側(cè)過去是長長的空地，房子有一道門對著空地，看來，還可以從那邊的房子，繞道房后。這就是他們遇到三個鬼子的原因。不過，奇怪的是：和他搏斗的家納的一聲叫，沒有引起鬼子的注意。徐連長也不想這個問題。他還是觀察著：而在他們眼前的棚過去的側(cè)邊地上，堆著一些煤炭，還有木材，再過去較遠的地壩是營房。他明白了。原來這個舊棚，是鬼子的伙房，房頂上的煙囪，正在冒著黑灰色的煙子。
在房子的正中，應(yīng)該是鬼子的軍營，還能聽到里面的有些笑鬧聲。

這時徐連長才明白。要到中午了，伙房正在跟鬼子做飯?；锓坷锸莻诬?，難道鬼子會親自動手做飯，當(dāng)然是壓榨這些當(dāng)偽軍的中國人。他不由得氣憤。

就回臉說：“尹班長，看來鬼子的營房在前面，我們還是先過去把鬼子殺掉?！?br /> 尹班長略想一下。還是說：“連長，我們這樣先行動，那王排長那邊怎么辦？”
“這正是一個機會。”徐連長說。他在說的同時，就感到這時，趁鬼子這一側(cè)無人，不如立刻行動，早一點解決掉這一大房子里的鬼子。

尹班長也覺得，連長有想法了。就問：“連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徐連長說道：“我們進入到里面，可里面的情況不清楚，還有，王排長那里，已經(jīng)行動了許久了，都沒有動靜。這很有可能表明他們遇到了麻煩?，F(xiàn)在，我們呆在這里，也不能太久了。必須趁鬼子還沒有發(fā)覺，把他們收拾掉。”
“可你怎么收拾呀？”尹班長意思是，這里隔了一段長的距離。
徐連長思索到：這個時候，看來還是不要忙于動營房里鬼子，畢竟那里，有多少人還不知道，如果先動手，我們五六個人是對付不了的， 看來，只有先留在這里，除非是萬不得已，才這樣做?？闪粼诶铮瑫r間長了，有可能遇到鬼子，這也不行。

“這樣吧，我們先把鬼子引出來，到這里，再打掉他們。”徐連長說。

“怎么引 ？”

“這做飯的棚里，不是有人，明白嗎？”徐連長說，看來，他有這樣的想法。

“可這樣，真的就招來營房里是鬼子。”

“不好說?！毙爝B長這時，也不好說，他覺得還是憑自己的膽量。
然后他又說：
“那房子里。我覺得就是三四十個人，別看我們就7個人，用手榴彈就能解決不少。”


“這樣，好是好，可我們這就行動，對王排長他們有影響?！?br /> 徐連長不明白，直接問：“對他們有影響？”

“比如，一打響，鬼子反應(yīng)過來，馬上向附近的南大橋鬼子請求支援，那我們的計劃，不就白搞了?！?br /> 徐連長沒有回答。他思索道：鬼子反應(yīng)過來，那么他們怎樣反應(yīng)，再說，不可能槍一響，他們就知道是八路軍來襲擊他們吧。他們總要判斷一吧。也許，制勝的時間，就在這一會兒。嗯，是不是等一會兒，不，這也不行，呆久了，萬一從別處出來一個敵人，我們不是暴露了嗎？看來，得先行動，這樣，有可能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這里?？赡芡跖砰L他們就有機會。
想到這里，徐連長決定行動。就說：“我們先行動，看情況而行?！?br />
尹班長覺得只有這樣了，就點點頭。

徐連長就回身，在地上撿兩個碎石頭，剛要扔，又停下。



徐連長看了一下，就走出去，走了兩步，看見房子那邊營房走出來一個日本小隊長(模樣的人)。
徐連長，吃一驚。迅速退回側(cè)墻。小聲說：“有鬼子！”
并回頭向戰(zhàn)士示意。“退后一步?！庇谑撬麄兙屯嘶氐綁Φ膫?cè)面過去些。
一個戰(zhàn)士緊張地看了下自己班長。問：“班長，鬼子發(fā)現(xiàn)我們了嗎？”
尹班長也不肯定回答：“好像看見了?！?br />
戰(zhàn)士一急，問:“我們怎么辦?”
“別急，看連長的?！?br />
這個戰(zhàn)士，才把目光，轉(zhuǎn)向徐連長，又問：“連長，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吧?”
徐連長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從側(cè)墻微微伸出頭，略微往外一看，鬼子小隊長已經(jīng)向這邊走來。

怎么，他看見了我們，嗯，應(yīng)該是看見了，自己剛才已經(jīng)走出了側(cè)墻，糟了，怎么辦？徐連長想到,心里緊張了。他開始抬起右手，慢慢伸向插在緊束寬皮帶里的肚子上駁殼槍的黑色槍柄，決定準備馬上戰(zhàn)斗。這時，只有堅決對付了。他明白，事情在變化，就要采取措施。

并回頭低聲說：“同志們，鬼子小隊長過來了，準備戰(zhàn)斗。”

于是，戰(zhàn)士都把槍栓拉開，準備戰(zhàn)斗，等著自己連長的命令。
徐連長說了后，心里忽然形成兩個不一樣的判斷。小鬼子隊長是想去哪里?如果他到房子邊的這間舊棚里，那就好辦，他緊急思索道：可以等他進去，再收拾掉他。如果，他是到這邊房子盡頭，那就要麻煩了。而他又想到哪頭呢？但一定要解決掉他?？山鉀Q他后，怎么收拾他的尸體，想到這里，徐連長犯難。他明白，這里隨時都有鬼子出現(xiàn)，有可能在除掉鬼子的行動中，會出現(xiàn)意外?？傊钊穗y以想象的情勢，不知何時出現(xiàn)，又以什么樣形式出現(xiàn)呢？
這時，他不能再想了；因為，這鬼子正往這面走來，需要馬上搞清他究竟是到哪里：是舊棚，還是這座房子的盡頭。他立刻讓自己冷靜下來，把加緊跳動的心，盡量緩和。他這時，稍稍把臉，往灰磚墻外，略移一些，看到：
鬼子，走到了就棚前，停步，不知他想做什么？不過，這個鬼子往前面看了下。徐連長趕緊把頭縮回墻里側(cè)。

他在跳動的心，使他頭有些暈。他立刻用握著駁殼槍的右手手背，擦了擦他的眼睛。然后，他想聽一下。可能是心里跳動，情緒不穩(wěn)。好像聽到有聲音又沒有，他又抬起握著駁殼槍的手背，再擦一下自己眼睛。又停了一下，沒有聲音。

怎么了，難道鬼子去棚里了。徐連長想：不，我還是看看。想到這里。徐連長就十分小心地，慢慢地把他緊張而透著沉穩(wěn)的英氣的臉，略探出灰墻一絲，看見：沒有鬼子了。他想到 ：嗯，是去棚里了。

然后，他把臉回轉(zhuǎn)到墻里側(cè)。壓低聲音，對站在自己身旁的同樣緊張緋紅的尹班長臉，說：
“出來的鬼子進棚里了?！?br /> 兩人都知道，危險還在。
“連長，我們怎么辦？”尹班長立刻問。

“解決他?！?br /> “看來里面還有人?！币嚅L覺得是這樣。

“這棚是做飯的，應(yīng)該人少?！毙爝B長猜測說。
“嗯，看來是?！币嚅L覺得連長的感覺是對的。目前需要解決掉這一麻煩的事。
尹班長又說，好像是他沒有說完，或剛要說，又急于立刻全說出來似的。

“可我們怎么做？”尹班長說。他的想法是：最好過去，進門就解決鬼子。
徐連長覺得目前需要采用這個方法，需要看運氣和機會。還有，要早行動。這是一個鬼子隊長，（看穿戴是）。徐連長想到：解決掉這個隊長，可能對過后的突襲行動有益處。想到這里，他感到，要是這個鬼子隊長又走了，可能就不好對付了。

于是，他立刻說：“尹班長，計又平，跟我來！”

“是，連長！”

于是，徐連長就立刻出大房的側(cè)墻，兩人就跟著他，到土黃色發(fā)黑的棚的門邊。

這時，徐連長聽到了棚里，鬼子隊長的話。
“把鹵鴨子，快快拿來！”

“太君，沒有了?！币粋€老偽軍回答?？赡苁亲鲲埖膫诬娪涘e了。

“我的餓了，快拿出來！”又是鬼子隊長等不得地喊。

“我想起了，在蓋好的盤子里。”

然后，就是到門的這個方向走來的腳步聲，還非常心急。馬上想吃到鹵鴨子的感覺。

徐連長感到房里只有一個鬼子，就是說是鬼子隊長的聲音。他判定，做飯的是一個老偽軍。就立刻側(cè)過臉，向尹班長做了進攻的眼色，然后，就跑進了棚里。

他看見，鬼子隊長從一張靠墻的又些油漬的桌子上的一個盤子里，拿起油黃透紅的誘人鴨子，剛要張開他往外翻起的，紅亮的大嘴。就聽到有人躥進來的腳步聲。同樣機敏的鬼子隊長藤野，感到了不對，他沒有驚慌，還是裝著吃鴨子。當(dāng)徐連長靠近他時，他突然，向一側(cè)跳開。然后，把手里的鴨子，扔掉，非常熟練地拔出武士刀。

朝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徐連長的背，刺過來。已經(jīng)進房的計又平，竟反應(yīng)也塊。立刻撲向鬼子，他可能想用這一動作， 在刺刀達到自己連長的背時，有一個緩沖。

看到他向自己撲來，藤野以為自己有危險，身子就后退。落下的刺刀，在后退中，幾乎就刺到徐連長的背上。
這時，鬼子隊長看到門口邊有三個八路軍，一下就感到自己危機，他立刻用武士刀，舉起企圖朝撲在他右側(cè)腳邊計又平的背刺下去。想刺穿他的胸部。徐連長立刻拿起桌上的盤子，迅速扔去，打在了藤野的臉上，他叫了一聲，徐連長趁這機會，猛地跨上去，藤野就或者是，感覺到對方要上來，就把明晃晃的武士刀立刻本能地往上挑，這一動作的后果是：從徐連長的小肚皮至上腹部。

計又平立刻看到地上有一塊石頭，抓起就狠砸藤野隊長的腳。他疼的跳了起來，尹班長趕緊上前，用槍托，勁力十足砸在藤野的頭頂上，藤野發(fā)出一聲悶哼，就倒在地上。

嚇得發(fā)楞的做飯偽軍，在徐連長的安慰下，就平靜下來。然后，徐連長問他：“這據(jù)點里有多少鬼子和偽軍？”

“前一座房里，又十六七個鬼子，其他是偽軍。又二十多個。后面房子有二十五六個鬼子，偽軍是不準到后一座房子的?！崩蟼诬娀卮?。

“為什么？”徐連長問。

“鬼子的住房要舒適些，前面的偽軍房子就又臟又有亂。鬼子根本就在乎我們這些偽軍?！?br />
“嗯。”

徐連長就沒有在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