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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之難 第二集

作品名稱:靖康之難      作者:白衣秀士      發(fā)布時(shí)間:2014-01-01 19:40:55      字?jǐn)?shù):12321

  48、金國上京新城?皇宮
  金太宗完顏晟(吳乞買)正與群臣議事。!
  吳乞買:“遼國已經(jīng)滅亡,我大金國已無后顧之憂。可是,燕云諸州卻還在宋室手里。目前秋高馬肥,正值用兵之時(shí),朕以為,宜趁士氣旺盛,大舉南下?!?br />   諸人附議。
  國相完顏撒改:“吾皇說得極是。自我滅遼以后四方諸部均來降附,我大金國勢日盛,早非昔日可比。此時(shí)南下,正是建立大功業(yè)的好時(shí)機(jī)?!?br />   二太子完顏?zhàn)谕ㄎ与x不):“叔皇,臣以為不可。”
  吳乞買:“?。俊?br />   斡離不:“我與宋曾有‘海上之盟’,滅遼后長城以北歸我大金,以南的燕云諸州歸宋室?!?br />   大太子完顏?zhàn)诤玻ㄕ澈保骸岸艽嗽挷钜?。‘海上之盟’雖然規(guī)定燕云諸州歸宋室,但宋朝那個(gè)大太監(jiān)童貫兩次掛帥,率大軍來攻燕京,都被遼國大將耶律大石打敗。最后還是請我們派兵協(xié)助,才攻下燕京。其實(shí),燕云諸州是我們攻下的,自然應(yīng)歸屬我大金才對。”
  斡離不:“大堂兄,金宋兩國長期友好善交,我們不宜首先背信棄義。”
  者母:“二太子說得不錯(cuò)。其實(shí),我們征遼之戰(zhàn)已打了十來年,早已是人困馬乏,不宜再向強(qiáng)大的宋國用兵?!?br />   四太子完顏?zhàn)阱觯ㄘPg(shù)):“者母叔父,我軍剛剛滅了遼國,上下士氣正旺,怎么說是人困馬乏呢?”
  撒改:“宋室自趙佶當(dāng)皇帝以來,宦官當(dāng)權(quán),奸佞用事,早已腐敗無能,宋軍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根本是不堪一擊?!?br />   吳乞買:“國相說得不錯(cuò)。童貫好大喜功卻又不會打仗,幾次帶兵在邊境打仗,卻盡吃敗仗,早已暴露了宋軍的弱點(diǎn)。其實(shí),宋朝那個(gè)趙家天子任用宦官童貫主持軍務(wù),豈有不亡之理?”
  
  49、汴京?龍德宮?懿親宅?安妃劉氏屋
  安妃劉氏正在屋里坐臥不寧,焦急萬分。
  宮女小倩匆匆進(jìn)來。
  小倩:“娘娘,皇上過來了!”
  安妃:“真的?”她趕緊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快步迎出大門。
  
  50、同上?懿親宅內(nèi)
  徽宗穿過一座月門進(jìn)入后園。內(nèi)侍郝隨和另外兩名太監(jiān)尾隨其后。
  徽宗本來欲向右拐,但略一遲疑,遂對著鏡頭走來。
  可是走了幾步,便又止住?;仡^又向右拐去。
  徽宗穿過另一座月門的背影。
  
  51、同上?安妃屋內(nèi)
  這一切均被躲在簾后的安妃看得一清二楚。
  她咬咬嘴唇,眼里含著委屈的淚花。
  
  52、同上?隆右宮?哲宗孟太后宅
  徽宗進(jìn)入屋內(nèi),向孟太后請安。
  “兒臣參拜太后。”
  孟太后:“皇上快請起。請坐。”
  徽宗一側(cè)坐下:“聞?wù)f太后有恙,兒臣探望來遲?!?br />   孟太后:“皇上言重了。我不過偶感風(fēng)寒,吃了曹大夫兩劑藥,已經(jīng)痊愈?!?br />   徽宗:“是御醫(yī)曹孝忠?”
  孟太后:“正是?!?br />   徽宗:“那兒臣就放心了?!?br />   孟太后:“皇上日理萬機(jī),也要注意身子才好。郝隨!”
  郝隨在門外侍立,跨進(jìn)來答道:“奴才在!”
  孟太后:“你們要小心侍候皇上,皇上有一點(diǎn)差錯(cuò),可要拿你是問?!?br />   郝隨跪下:“奴才謹(jǐn)遵太后懿旨?!?br />   孟太后:“退下吧。”
  郝隨:“是。”
  
  53、同上?安妃屋內(nèi)
  小倩正在勸慰安妃。
  “娘娘身為貴妃,可別哭壞了身子?!?br />   安妃臉有淚痕。凄凄地道:“孟太后又不是皇上的親娘,皇上每次來都是先去看她?!?br />   小倩:“她畢竟是太后嘛,皇上是有孝心的?!?br />   安妃:“孝心?皇上的親娘陳太后在世時(shí),一個(gè)月也難見著皇上一面呢?!?br />   小倩:“是呀,皇上三天兩頭都在一個(gè)人那里,陳太后當(dāng)然冷落了。”
  安妃假意嗔道:“死蹄子,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巧嘴!”
  小倩笑道:“娘娘開恩。娘娘撕了奴才這張嘴不要緊,可皇上沒來的時(shí)候,誰來說話兒替娘娘解悶?zāi)???br />   安妃笑道:“你以為沒有你我會悶死呀?我明天就去弄只鸚鵡來養(yǎng)著?!?br />   小倩:“啊,原來奴才日夜侍候娘娘,在娘娘心目中還趕不上一只鸚鵡呀?!?br />   安妃笑道:“看你又要耍貧嘴?!?br />   小倩:“其實(shí)呀,娘娘,后宮里有幾位太后,太妃,還有性情恭儉謙讓,擅長詩詞歌賦的鄭皇后,另外還有這個(gè)貴妃那個(gè)婕妤的,真所謂六宮粉黛,三千佳麗??墒牵噬先炜傆袃梢故窃谀锬镞@里過的,可見皇上多么喜歡娘娘。娘娘巳該知足了?!?br />   安妃輕輕嘆了一聲:“你哪里知道,不是我貪心不足,我是……伴君如伴虎呀……”
  小倩無言,點(diǎn)點(diǎn)頭。
  
  54、汴京?太常少卿李綱府第?花園
  太常少卿李綱與給事中吳敏沿著花徑散步。
  吳敏:“李大人,朝庭之上,我與御史中丞陳過庭大人已經(jīng)力爭了,但蔡京和王黼?yún)s極力慫恿皇上接納張覺。他倆人一個(gè)是太師,爵封魯國公,一個(gè)是太傅,爵封楚國公,均是執(zhí)宰大臣,我等奈何不得”。
  李綱忿慨道:“大好江山,壞就要壞在這幾個(gè)奸賊身上!”
  吳敏搖搖頭,道:“皇上器重他們這些人,我雖然身為侍講,時(shí)常也在皇上身邊,但進(jìn)言的機(jī)會卻不多。目前,首要之急是要設(shè)法阻止接納張覺?!?br />   李綱:“依我看,只有搬出一個(gè)人來,或許能使皇上改變主意?!?br />   吳敏:“李大人指的可是皇太子殿下?”
  李綱點(diǎn)點(diǎn)頭:“皇太子已經(jīng)回到京城?!?br />   
  55、同上?定王府?客廳
  二十多歲的定王,皇太子趙桓(欽宗)正與李綱、吳敏暢談??磥硭麄円颜f了好一陣。
  李綱:“臣等無奈,只好驚動(dòng)皇太子殿下圣駕?!?br />   
  56、同上?和陽宮?宣和殿
  趙桓跪拜道:“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
  徽宗:“皇兒平身?!?br />   趙桓:“謝父皇!”
  徽宗:“皇兒這趟去江南,可曾見著了朱勔和他押送的太湖石?”
  趙桓:“父皇似乎很關(guān)心太湖石?”
  徽宗:“那是當(dāng)然。象太湖石那樣的寶物,實(shí)在不可多得?!?br />   趙桓:“父皇,兒臣斗膽問一句,太湖石比江山社稷如何?”
  徽宗微微一愕,道:“皇兒何出此問?”
  趙桓:“兒臣正有兩事要奏明父皇?!?br />   徽宗:“啊,什么事?還不快奏來?”
  趙桓:“第一件是關(guān)于接納張覺的事。”
  徽宗:“你剛回到京城不兩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趙桓:“其實(shí),兒臣在路上已經(jīng)知道,而且,兒臣還知道金國太宗皇帝吳乞買正在尋找挑起邊事的借口?!?br />   徽宗:“照你說來,接納張覺正好授人口實(shí)?”
  趙桓:“不錯(cuò)?!?br />   太傅王黼出班奏道:“皇上,臣以為太子殿下是多慮了?!?br />   趙桓:“啊?”
  王黼:“想我大宋江山固若金湯,圣上英明,國勢昌盛,區(qū)區(qū)金國豈敢對我輕舉妄動(dòng)?殿下何必?fù)?dān)憂?!?br />   趙桓:“何必?fù)?dān)憂,難道要等到東南烽火西北狼煙,兩面夾攻之時(shí)才擔(dān)憂不成?”
  王黼:“殿下……你說什么……”
  趙桓:“我說什么難道太傅你不知道?”
  眾皆愕然,不知皇太子所指何事。
  李綱、吳敏也頗感茫然。
  王黼:“這……我……知道什么……”
  徽宗:“皇兒,你在搞什么鬼?”
  趙恒:“兒臣不敢?!?br />   徽宗:“你剛才說什么東南烽火……”
  趙桓:“這正是兒臣要啟奏父皇的第二件事?!?br />   徽宗:“?。靠煺f!”
  趙桓:“父皇,兒臣其實(shí)沒到江南?!?br />   徽宗:“你為什么不去?”
  趙桓:“不是兒臣不去?而是根本去不了?!?br />   徽宗:“為什么?”
  趙桓:“因?yàn)闁|南已經(jīng)大亂?!?br />   眾人大驚。王黼臉色漸變。
  趙桓:“睦州清溪賊人方臘作亂,為時(shí)已近三月,聚眾五十萬,已接連攻陷睦州、歙州和杭州等六州。六州官吏盡被亂賊所殺,方臘自稱‘圣公’,還建元叫‘永樂’,并設(shè)置官吏將帥,與朝庭抗禮,氣焰囂張,不可一世?!彼D(zhuǎn)身對著王黼:“王太傅,這難道還可以‘何必?fù)?dān)憂’嗎?”
  徽宗:“真有這等事?為什么無人奏本?”
  趙桓:“這就要問王太傅了?!?br />   徽宗:“王黼,怎么回事?”
  王黼“咚”跪下,伏地道:“臣該萬死!”
  徽宗:“為什么隱瞞實(shí)情?”
  王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皇上恕罪!臣該萬死!臣知道皇上最近龍?bào)w欠安,恐怕驚動(dòng)皇上。臣早已派轉(zhuǎn)運(yùn)使陳亨伯調(diào)京城兵五萬兼程趕去,諒想賊勢已不至滋蔓”
  徽宗大怒,拍案而起,重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57、同上?御書房?夜
  郝隨道:“皇上,太常少卿李綱李大人在外已經(jīng)等了三個(gè)時(shí)辰?!?br />   徽宗余怒未息,道:“知道了!”猛然將手中書摔到桌上:“讓他等到天明!”
  
  58、同上?御書房外小園?夜
  李綱抬頭望天,滿天繁星。
  郝隨出來,李綱快步跑過去:“郝公公,皇上見不見?”
  郝隨搖搖頭:“皇上要大人等到天明?!?br />   郝隨臉上有一種說不清是幸災(zāi)樂禍還是同情的表情。
  李綱仰天長嘆一聲,搖搖頭。
  郝隨道:“李大人,您可知道他們都來過了?”
  李綱回頭:“他們?公公是說……”
  郝隨:“不錯(cuò)。蔡太師,王太傅都已來過,還有,童公公也來過?!?br />   李綱:“童公公?太傅童貫?”
  郝隨點(diǎn)點(diǎn)頭。
  李綱:“皇上怎么說?”
  郝隨:“李大人,您還是回去吧?;噬现来笕艘嗍裁矗粫娔愕?。”
  李綱半信半疑地?fù)u搖頭:“不……不會的……”
  郝隨:“實(shí)話告訴你吧,皇上已經(jīng)親手寫好詔書,任命詹度詹大人同知燕山府,明天一早便同王安中節(jié)度使一道去平州,還派了密使前去宣詔,改平州為泰寧軍,拜張覺為泰寧軍節(jié)度使?!?br />   李綱大驚:“詔書發(fā)出去沒有?”
  郝隨:“皇上親手交給了詹度大人”
  李綱:“詹大人也來過?”
  郝隨點(diǎn)點(diǎn)頭。
  李綱:“不……皇上不會……皇上不會置社稷安危于不顧”
  他仰望蒼天,異常激動(dòng),花白的胡須也在顫抖。他猛然大叫一聲:“不——”
  
  59、金國上京新城?皇宮
  “哈哈……”金太宗吳乞買仰首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國相撒改道:“可不是,我們正愁找不到一個(gè)攻打宋朝的借口,誰知他倒送上門來了!”
  吳乞買:“不錯(cuò),那昏庸無能的趙家天子聽信王黼和童貫的話,接納叛黨張覺,主動(dòng)撕毀了金宋兩國的協(xié)約。很好,很好!哈哈……”
  粘罕:“大金業(yè)績,正應(yīng)由吾皇來光大。我大金要圖發(fā)展,首先要占領(lǐng)中原?!?br />   吳乞買:“朕不但要占領(lǐng)中原,還要占領(lǐng)江南,朕要統(tǒng)治全天下!哈哈??????
  眾皆大笑。
  
  60、汴京?和陽宮?宣和殿
  徽宗早朝。御史中丞陳過庭奏道:“睦賊方臘起于東南,實(shí)因‘花石綱’之故。蘇杭一帶早有民謠曰:‘家有奇葩,滿門抄家;家有奇石,滿門皆死’,東南應(yīng)奉局置辦花石,的確攪得雞犬不寧。臣懇請皇上下旨,罷花石綱,撤東南應(yīng)奉局?!?br />   蔡京道:“陳御史言之差矣。方臘本是妖人,假宗教而煽民眾,實(shí)乃奸滑吏民之所為。而今方臘以魔教為號,以妖術(shù)脅迫百姓造反,這與‘花石綱’有何關(guān)系?”
  陳過庭道:“朱勔父子以采置花石為名,肆意魚肉鄉(xiāng)里,培植黨羽,作威作福,大有東南小朝庭之勢?;噬?,臣以為朱氏父子當(dāng)誅?!?br />   蔡京道:“皇上不可。朱勔父子為皇上采置花石,忠心耿耿,可鑒日月、皇上若降罪朱氏,是誅殺功臣。萬萬不可。”
  徽宗點(diǎn)點(diǎn)頭:“嗯。”
  李綱出班奏道:“皇上,賊因朱勔而起,朱勔因蔡京而進(jìn)。蔡京歷來縱容朱勔,以致釀成禍亂,蔡京確實(shí)負(fù)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br />   蔡京道:“皇上明鑒,微臣……”
  陳過庭搶過話頭,道:“皇上明鑒,朱氏父子本刑余小人,卻交結(jié)權(quán)貴,竊取名器,罪惡貫盈。蔡京縱容朱氏,太傅王黼隱情不報(bào),以致于賊勢猖厥,連克六州,東南大震。臣以為,朱氏父子理當(dāng)誅戮,以正典刑;蔡王二人理當(dāng)伏罪,流放邊遠(yuǎn)之地,永遠(yuǎn)不許回京。請皇上圣裁,”
  蔡京,王黼面色如土,一齊跪下,伏地道:“皇上,臣等忠于皇上從無二心,皇上切不可偏聽讒言”
  徽宗道:“二位愛卿請起。聯(lián)并沒有責(zé)怪你們。”
  蔡、王:“謝皇上龍恩!”
  這時(shí),李綱、陳過庭、吳敏等七、八個(gè)大臣也一齊趨前跪下,紛紛道:
  “請皇上降旨,誅戮朱勔父子!”
  “皇上,蔡、王二人罪不可恕!”
  “請皇上昭正典刑!”
  蔡京、王黼、李彥等七八個(gè)大臣一齊趨前跪下,紛紛懇請皇上開恩。
  一時(shí)間朝庭上沸沸揚(yáng)揚(yáng),熱鬧非凡。
  徽宗煩得不得了,大聲道:
  “好了好了!統(tǒng)統(tǒng)不許再說!”
  眾人安靜下來,紛紛退回原位站定,唯有蔡、王二人仍然伏地不起。
  徽宗:“這件事蔡京、王黼雖有責(zé)任,但所幸臘賊尚未成氣候,朕也就
  特別開恩,免于追究?!?br />   蔡王二人大喜,伏地道:“謝皇上龍恩!”
  徽宗:“你二人起去吧?!?br />   二人:“謝皇上!”遂起身退回。
  王黼路過陳過庭身邊時(shí),狠命地瞪了他一眼。
  陳過庭沒有任何表情。
  李綱圓睜怒目,恨得咬牙切齒。
  徽宗道:“聯(lián)已決定派涇國公、太傅童貫率三十萬大軍,即日啟程前往蘇杭,剿滅臘賊。宣童貫!”
  郝隨大聲喊道:“宣徑國公童貫!”
  
  61、金國上京新城?皇宮
  吳乞買:“傳朕圣旨,任命粘罕為西路軍都統(tǒng),率三十萬大軍,從云中南下,直指太原;任命斡離不為東路軍都統(tǒng),率四十萬大軍先取平州,再南下取邢州?!?br />   粘罕、斡離不:“臣領(lǐng)旨!”
  吳乞買:“哈哈,趁現(xiàn)在宋室窮于應(yīng)付方臘之亂,童貫又抽調(diào)三十萬大軍去了蘇杭,中原空虛,朕要給他來一個(gè)措手不及!哈哈……”
  撒改、希尹俱道:“吾皇圣裁,果然高明!”
  
  62汴京?懿親宅?安妃屋內(nèi)
  安妃正侍候皇上飲酒。酒席前,一隊(duì)舞女正跳舞助興。
  安妃手捧一杯酒,道:“臣妾敬皇上一杯酒?!?br />   徽宗情緒不佳,搖搖頭。
  安妃:“皇上,不要煩惱嘛?!彼鰦傻?fù)u著徽宗的肩頭:“來嘛,喝一口嘛!”
  徽宗扭頭望著她,沒有動(dòng)。
  安妃:“皇上,怎么這么看著人家?看夠了吧?喝吧?!?br />   徽宗終于露出了一點(diǎn)笑容,伸手去接酒杯。
  安妃輕輕拍開皇上的手:“嗯,不嘛,讓人家喂你嘛。”
  微宗笑道:“好吧,朕不開口,看你怎么喂?!?br />   安妃:“皇上不開口,臣妾可有的是讓皇上開口的法子?!?br />   徽宗:“?。磕銢]有聽說過當(dāng)皇上的是金口難開嗎?“
  安妃:“哼,我才不管?!彼蝗恢钢蓓敚械溃骸盎噬夏憧?,那是什么?”
  徽宗抬頭觀看,嘴巴不由自主地就張開一了。安妃浪笑著,迅速將酒灌進(jìn)了徽宗的嘴里。
  可是,酒卻灑了徽宗一身,徽宗也被灌得嗆咳起來。
  安妃嚇得趕緊跪下,叩首道:“皇上息怒,臣妾罪該萬死!”
  郝隨聽見徽宗嗆咳,趕緊從外面跑進(jìn)來。
  郝隨:“皇上,不要緊吧、”
  徽宗用手絹捂著嘴,一邊咳一邊笑。他向郝隨揮揮手:“沒你的事,出
  去吧?!?br />   安妃見皇上不生氣,旋即笑吟吟走過去,為皇上擦拭衣裳
  幾個(gè)舞女早已停止跳舞,幾名宮庭樂工也停止了奏樂。見此情狀,兩名舞女忍俊不禁,掩嘴窈笑。
  徽宗假意嗔道:“笑什么?都下去。”
  舞女和樂工魚貫而出
  徽宗伸手捏住安妃的臉,淫笑道:“死妮子,你好狡猾!”
  安妃嬌滴滴道:“人家只是想哄皇上開心嘛”
  徽宗:“好,開心,開心,對了吧?”
  頓了頓,他又若有所感地道:“朕也只有在你這里才能得到片刻安寧,一點(diǎn)開心……”
  此話一出,安妃受寵若驚,眼里噙著晶瑩的淚花。
  安妃:“皇上,臣妾昨天自己做了一件衣服,可是最新式樣啊,要不要我穿給皇上看看?”
  徽宗:“好吧,朕早知道安妃劉瑩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很會化妝,眉毛尤其畫得好,可是不知道還會設(shè)計(jì)新式服裝。好,穿給朕看看,朕就當(dāng)你的第一個(gè)觀眾?!?br />   安妃噘著嘴道:“不是第一個(gè)觀眾,是第一個(gè)——知音!”她在徽宗臉上親了一口。
  徽宗大笑。
  安妃:“我進(jìn)去換衣服,不許偷看啊!”
  徽宗又大笑。
  
  63、蘇杭大道
  童貫率領(lǐng)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向前方。
  童貫并不會騎馬打仗,身著大內(nèi)服裝,坐在一輛華麗的馬車上。一輛敝篷馬車,車上撐了一張巨大的黃羅傘。
  駕車之馬,盡都身披彩衣,連馬車也是披紅掛綠,不象出兵打仗,倒象是游山玩水。
  童貫坐在馬車上,興致頗高,一路上東瞧瞧西望望。
  
  64、金國某地?東路軍營?元帥帳蓬內(nèi)
  斡離不坐在案前,正在發(fā)令。
  斡離不:“者母叔父?!?br />   者母“末將在?!?br />   斡離不:“你先帶五千人馬去三十里外的平州城下探探虛實(shí)。能打則打他一下,不能打便迅速撤回?!?br />   者母:“元帥,末將認(rèn)為,張覺雖叛金投宋,但料想宋朝的大軍遠(yuǎn)在黃河邊上,不可能前來支援張覺,因此平州可以打?!?br />   斡離不:“平州當(dāng)然要打,這是我軍南下的第一個(gè)站口,一定要盡快拿下。不過,今天讓叔父去只是探一探虛實(shí),千萬不要硬碰硬。”
  者母:“末將遵命?!?br />   
  65、同上?帳蓬外
  者母全身披掛,翻身躍上馬背,手中長矛一揮,策馬奔去。
  五千鐵騎尾隨其后,奔出營寨,頃刻消逝在茫茫原野上。
  
  66、汴京?懿親宅?安妃屋內(nèi)
  徽宗手把酒杯,叫道:“還沒弄好?朕可等得不耐煩了?!?br />   里邊傳出安妃的聲音:“皇上別急嘛!”
  徽宗起身踱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天空。
  藍(lán)天上,有只鳥兒喳叫著飛過去。
  徽宗驀然回首。
  他驚呆了。
  安妃!
  似一朵流云,似一股輕煙,似一泓清水,似一杯美酒。
  長袖臨風(fēng)飄飄欲仙薄紗遮羞若隱若現(xiàn)。
  幾乎全裸的青春胴體,勾勒出令人心癡神迷的優(yōu)美曲線。
  細(xì)眉亮眼明如秋月,唇紅齒白笑若春花。
  徽宗呆若木雞,他已完全失神?
  安妃輕盈盈飄過來:“皇上,美不美?”
  徽宗癡癡地望著她的臉龐:“美!瑩兒你太美了!”
  安妃:“嗯,皇上,人家是問這套新式服裝美不美嘛”
  徽宗似從癡迷中醒過來,哈哈大笑道:“美,當(dāng)然美!’
  安妃上前拉著皇上的手,二人并肩走到案前坐下,徽宗把安妃摟在懷里。
  安妃:“皇上,您敢不敢詔告天下,讓天下年輕女人都穿這樣的衣服?”
  徽宗笑道:“嗬嗬,虧你想得出來。如果真是那樣,你不怕朕看上了別的女人?”
  安妃:“皇上真壞!啊,原來皇上看上的只是人家的衣服哇?”
  徽宗:“當(dāng)然啰,不然你干嗎煞費(fèi)苦心地設(shè)計(jì)這么漂亮的服裝。”
  安妃輕輕在皇上背上擂了兩下,道:“嗯,真壞!”
  皇上大笑,笑得好開心。
  
  67、同上?夜
  年輕美貌嬌嫩異常的安妃全身赤裸,頭依偎在徽宗胸脯上。
  徽宗雖僅四十出頭,但由于沉緬酒色,已顯得有些虛弱,胸間肋骨歷歷在目。
  徽宗輕輕撫摸著安妃,道:“瑩兒,假如有一天朕不當(dāng)皇上,你還會不會愛朕?”
  安妃:“不愛?!?br />   徽宗微驚:“為什么?”
  安妃:“皇上不當(dāng)皇上,還管自己叫朕,豈非名不符實(shí)?我不愛?!?br />   徽宗笑了笑,道:“真會耍嘴皮子!”
  安妃:“假如有一天你不當(dāng)皇上,那一定就當(dāng)太上皇。哇,太上皇,一定是個(gè)又老又丑的老頭,胡子這么長,我才不愛呢?!?br />   頓了頓,她嘆口氣,又道:“其實(shí),到那時(shí),我也一定是個(gè)又老又丑的老太婆,只怕皇上……”
  她眼睛望著屋頂,眼里有一種很濃的悲哀。
  徽宗道:“好了,別說那些掃興話。瑩兒,朕在想,假如朕根本就不是皇上,只是一個(gè)平民百姓,一個(gè)讀書人。在鄉(xiāng)下有一座房子,幾畝薄田,有你在一起,晚對弈朝撫琴,秋賞月春觀花,醒濯溪水,醉臥松濤,一切煩惱都沒有,真是神仙過的日子?!?br />   安妃眼神怔怔地:“是呀,男耕女織,知足長樂……不過皇上,你會耕田嗎?”
  徽宗笑道:“朕哪會耕田呀?!?br />   安妃:“不過不要緊。臣妾本就出身低微,入宮前也學(xué)干過一些粗活,就算是耕田,臣妾也可以學(xué)會?!?br />   徽宗:“你?哈哈……真笑死人了!”
  安妃也笑了,她聲如銀鈴,久久回響。突然,安妃猛烈地咳嗽起來。
  
  68、平州城
  喊殺聲震天。
  者母率五千人馬攻城。金兵皆棄馬一旁,紛紛架上云梯爬城墻。
  城墻上如蟻攀附的金兵。
  城樓上偃旗息鼓,毫無動(dòng)靜。
  城外,者母騎在馬上向城上眺望。他眼里有疑惑之色。
  他身旁一軍官道:“將軍,難道張覺已棄城而逃?!?br />   者母:“不,棄城而逃不會城門緊閉。傳令下去,要大家小心,謹(jǐn)防有詐?!?br />   軍官:“是?!?br />   猛然,城樓上一聲炮啊,無數(shù)旗幟一齊伸出,檑木滾石如蝗而至,爬城金兵紛紛滾落城下。
  云梯被砸斷了,梯上金兵飛墜而下。
  有的金兵已經(jīng)爬至城堞處,卻被突然冒出來的長矛大刀砍翻。
  者母見勢不妙,急令鳴金收兵。
  鑼聲大作。
  
  69、婺州
  發(fā)運(yùn)使陳亨伯率領(lǐng)刀牌手攻城。
  城樓上守城的是頭裹各色頭巾的農(nóng)民軍士兵,他們一個(gè)個(gè)衣不蔽體,面有菜色。
  刀牌手們一手執(zhí)盾,一手握刀,爬上云梯強(qiáng)攻。
  婺州城墻本就不高,刀牌手們又是經(jīng)過嚴(yán)格正規(guī)訓(xùn)練的攻城掠野之精華,因而很快便紛紛登上城樓。
  農(nóng)民軍奮起抵抗,與刀牌手展開血戰(zhàn)。
  方七佛,石生、陸行兒也在參與血戰(zhàn),他們打得十分勇猛:.
  農(nóng)民軍敵不過五萬刀牌手,死傷極為慘重。
  方七佛見勢不支,遂命剩下的人撤退。
  方七佛:“石生,陸行兒,你們帶領(lǐng)弟兄們撤退,我來掩護(hù)?!?br />   石生:“方七哥,你先撤,我來頂??!”
  方七佛:“不行,你們快撤!快去杭州稟報(bào)圣公大哥!”
  陸行兒:“干脆咱們一齊撤,組織力量突圍出城?!?br />   方七佛:“好!走!”
  他們紛紛殺下城樓。
  
  70、婺州?南門外
  緊閉的城門突然洞開。
  方七佛、石生、陸行兒率領(lǐng)若干騎猛然沖出,沖人官兵陣營。
  城外的官兵猝不及肪,陣腳大亂。
  廝殺。官兵死傷嚴(yán)重,農(nóng)民軍也有一些紛紛墜馬。方七佛身中兩箭,幸未墜馬。
  終于殺開一條血路,農(nóng)民軍只剩下二十來騎護(hù)著方七佛。
  二十來騎絕塵而去。
  
  71、平州城內(nèi)?節(jié)度使府?張覺書房
  張覺哈哈大笑,道:“者母區(qū)區(qū)五千騎兵,便想拔我平州城,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李安弼:“大人,這五千騎兵顯然是來探虛實(shí)的,三十里外便駐扎著斡離不的四十萬大軍。依屬下之見,平營二州處境十分危急。”
  張覺點(diǎn)點(diǎn)頭:“唔,平營二州只有十萬鐵甲,怎敵得過斡離不的四十萬大軍。李大人,你可有退敵之策?”
  李安弼:“屬下得到情報(bào),宋朝皇帝已同意接納我們,并派詹度與王安中同知燕山府,改平州為泰寧軍,拜大人為泰寧軍節(jié)度使。”
  張覺大喜:“太好了!咱們背靠大山,還怕金人干什么?”
  李安弼:“大人不要高興得太早?!?br />   張覺:“怎么?”
  李安弼:“咱們雖背靠大山,可這座大山離我們遠(yuǎn)著呢。然而金人近在咫尺,燃眉之急不可不救?!?br />   張覺:“怎么救法?”
  李安弼:“詹度和王安忠已經(jīng)到了燕山府,明日皇上宣詔的密使就會來平州。我們可在這上面做做文章?!?br />   張覺:“做文章?”
  李安弼:“不錯(cuò)。我們大開城門迎接皇上密使,并張燈結(jié)彩,大慶三日?!?br />   張覺:“這……合適嗎?”
  李安弼:“大人想想,宋朝皇上既然拜大人為泰寧軍節(jié)度使,本應(yīng)堂而皇之地舉行隆重儀式,可是,卻派密使前來宣詔。這是為什么?”
  張覺沉思一陣,不得其解。道:“難道是不信任我,怕我腳踏兩只船?”
  李安弼:“這倒不是?!?br />   張覺:“那是為什么?”
  李安弼:“皇上既想接納我們,又不愿得罪金人,所以派密使前來宣詔,為的是不讓金人知道?!?br />   張覺憤憤地:“這只老狐貍,實(shí)在太狡猾了!”
  李安弼:“所以大人想想,這座大山靠得住嗎?”
  張覺:“那怎么辦?難道又重新投靠金人?”
  李安弼:“當(dāng)然不,金人已經(jīng)容不下我們?!?br />   張覺:“那就……啊,我懂了。李大人的意思是要大造聲勢,讓金人知道我們已經(jīng)投靠了中國,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dòng)?”
  李安弼點(diǎn)點(diǎn)頭。
  
  72、婺州城外
  童貫的隊(duì)伍浩浩蕩蕩開進(jìn)婺州城。
  童貫坐在一頂官轎內(nèi),八個(gè)軍士抬著大轎,前后左右是七八個(gè)帶刀的大內(nèi)高手。
  童貫在轎內(nèi)已經(jīng)睡著了。
  
  73、同上?城內(nèi)
  童貫手下的官兵們在城中大肆搶劫:
  幾個(gè)官兵強(qiáng)橫地?fù)屪咭患揖I緞鋪的綢緞。
  幾個(gè)穿大內(nèi)服裝的太監(jiān)闖進(jìn)一家古玩店,強(qiáng)行拿走幾樣古玩。
  古玩店老板拉著一個(gè)太監(jiān):“公公行行好,小的是小本買賣??????”
  太監(jiān)一腳踹在古玩店老板胸口上。老板仰面倒地,“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一條巷道里,幾個(gè)官兵正在追趕一個(gè)婦女,婦女驚叫著拼命逃跑。
  可是巷道另一頭卻攔著兩個(gè)官兵。
  婦女驚叫著縮成一團(tuán),她睜著恐懼而絕望的大眼。
  幾個(gè)官兵淫笑著圍過去,一邊脫掉衣服。
  十字路口,一干“犯人”被押赴刑場,他們中間只有少數(shù)是頭裹各色頭巾的農(nóng)民軍,而多數(shù)則是平民百姓。
  一名童貫手下的太監(jiān)在監(jiān)斬。
  “犯人”們一排排跪在當(dāng)街口。
  劊子手們手執(zhí)大刀站立在“犯人”身后。
  圍觀的群眾哭天喊地。官兵們卻將群眾趕至街邊。
  監(jiān)斬太監(jiān)一聲令下:“斬!”
  一把把雪亮的大刀揮起。刀光照著日光,天地一片慘白。
  鮮血飛迸。
  殷紅的血如雨灑落。
  血流成河……
  
  74、同上?知府衙門內(nèi)?大堂上
  童貫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
  一個(gè)小太監(jiān)捧著一盤茶出來,恭恭敬敬地奉上。
  童貫端起茶碗,輕輕呷了一口。
  童貫:“馬上快報(bào)京師,我已收復(fù)婺州,斬賊首三萬級。”
  手下一名太監(jiān):“是?!?br />   
  75、汴京?懿親宅?安妃屋內(nèi)?夜。
  小倩進(jìn)來,道.“娘娘,郝公公過來說,皇上要娘娘明日一早去隆祐宮參拜孟太后娘娘?!?br />   安妃:“郝公公呢?”
  小倩:“就在外面?!?br />   安妃:“快請郝公公進(jìn)來坐。”
  小倩轉(zhuǎn)身出去,一會兒同郝隨一道進(jìn)來。
  郝隨跪禮道:“奴才給安妃娘娘請安?!?br />   安妃:“郝公公快請起,請坐。”
  郝隨:“謝安妃娘娘?!?br />   安妃:“郝公公,皇上……皇上可好嗎?”
  郝隨:“皇上今晚不來娘娘這里?!?br />   安妃:“?。俊?br />   郝隨:“皇上今晚要去探望孟太后娘娘?!?br />   安妃:“那么……”
  郝隨:“然后要去崔妃娘娘那里過夜?!?br />   安妃:“崔妃?”
  郝隨:“不錯(cuò)?!?br />   安妃:“好,好好……公公,明日參拜孟太后都有哪些人去?”
  郝隨:“所有后宮的娘娘們都要去?!?br />   安妃:“為什么?”
  郝隨:“安妃娘娘忘了,后天是孟太后娘娘的生日,皇上要娘娘們提前一天去隆祐宮參拜,后天孟太后娘娘要移駕景靈宮,受百官禮拜?!?br />   安妃:“啊?!鳖D頓,又道:“郝公公,你日夜侍候皇上,真是辛苦您了?!?br />   郝隨:“奴才不敢言辛苦,只要皇上無恙,就是奴才的大福?!?br />   安妃:“對了,我看皇上最近總感到疲倦,精神不振。郝公公,費(fèi)心您多關(guān)照一下才好?!?br />   郝隨:“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盡心服侍皇上。娘娘,倒是皇上頗擔(dān)心娘娘的身體。”
  安妃:“?。俊?br />   郝隨:“皇上給奴才說,安妃娘娘最近常愛咳嗽,還關(guān)照奴才為娘娘請個(gè)好大夫?!?br />   安妃感激萬分,禁不住眼中又噙有淚花。她道:“真是不該,真是不該!倒讓皇上為我操心……咳,咳咳咳,……”說著又急劇地咳起來。
  小倩趕忙端上一碗藥來,安妃喝了兩口,便推過一邊去。
  郝隨:“娘娘千萬保重,奴才還巴望娘娘為皇上生個(gè)一子半女才好呢。”
  安妃痛苦地?fù)u搖頭。她美麗的大眼里,滾出兩顆晶瑩。
  76、同上?慈德宮?崔妃屋內(nèi)
  夜已深。崔妃與宮女小紅相對而坐。桌上擺著燭臺,還擺著各色水果。
  紅色燭淚如血。崔妃臉上映著淚光。
  小紅:“娘娘別哭了,快去補(bǔ)補(bǔ)妝,說不定皇上馬上就會來的。”
  崔妃猛然發(fā)怒,將桌上的果品全拂下地,然后伏在桌上“嗚嗚”大哭起來。
  小紅站起身,呆立在旁,既沒勸她,也沒去收拾地上的東西。眼神癡呆,竟也流下兩滴清淚。
  崔妃哭著道:“他不會來的,不會來的!”
  小紅失魂落魄地道:“是呀,一定又在安妃那里……”
  崔妃抬起淚眼盯著門外,咬牙切齒地道:“我好恨,好恨呀……。
  
  77、同上?懿親宅?安妃屋內(nèi)?夜
  皇上并沒有來這里。
  安妃癡癡地坐在紅燭前垂淚,情形倒與崔妃屋里差不多。
  只不過安妃沒有大喊大叫,她陷入沉思。
  小倩從里間出來,輕輕道:“娘娘,該歇息了?!?br />   安妃從沉思中醒過來。用手絹擦掉腮邊的淚珠。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隨小倩進(jìn)了里屋。
  
  78、同上?慈德宮?崔妃屋內(nèi)?夜
  崔妃披衣坐在床上,小紅坐在床邊陪著她。
  小紅:“娘娘,你為皇上生過子女,還怕輸給她安妃?”
  崔妃:“皇上子女多得很,光皇子就有三十一人,還有那么多公主,哪里在乎我生的一子五女?!?br />   小紅:“娘娘,話可不能這么說,再怎么,娘娘生的皇子也封了郡王,幾位公主也都有爵位,而安妃一無所出,將來有誰為她撐腰?”
  崔妃輕輕“哼”了一聲,道:“別看那狐貍精迷住了皇上,總有一天我要叫她好看!”
  
  79、同上?隆祐宮?紫宸殿
  一大早隆祜宮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溢。
  宮女太監(jiān)們來往穿梭,忙得不亦樂乎。
  安妃攜同小倩提早來到這里,二人一邊走一邊瞧,心頭高興,面露喜色。
  她們向大殿上走去
  宮門外,崔妃也帶著小紅來了,崔妃老遠(yuǎn)看見安妃的背影,臉上露出很深的妒恨之色。
  
  80、同上?紫宸殿內(nèi)
  正中照壁上一個(gè)特大的金色“壽”字
  殿內(nèi)正上方擺了一張幾案,左右兩邊依順序擺有十幾張同樣的幾案,案上擺著壽桃及各色果品。
  后妃們都還沒來,只有小太監(jiān)陳迎兒和幾個(gè)宮女在里邊忙碌。
  安妃和小倩走進(jìn)大殿,陳迎兒和宮女一齊垂手請安:“奴才給安妃娘娘請安。”
  安妃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辛苦你們了。”
  陳迎兒:“奴才不辛苦?!?br />   安妃:“你們忙去吧,我隨便看看?!?br />   她同小倩一邊轉(zhuǎn)悠,一邊贊不絕口,她們走到正中幾案前站了會,知道這是孟太后的位置,便沿著右邊一排幾案走過去。
  突然小倩輕聲叫道:“娘娘,你看?!?br />   安妃回頭一看,是右手第一張幾案后面的一只繡凳。這只繡凳上蓋著一張精美的繡帕。
  小情:“這牡丹花繡得真好!娘娘,你不是一直想找個(gè)牡丹花樣來繡嗎?這牡丹正好呢?!?br />   安妃走過去揭起繡帕仔細(xì)端詳。她道:“真的?我早想給皇上繡個(gè)肚圍,可惜一直沒找到這么好的花樣?!?br />   陳迎兒見安妃揭起了繡帕,急忙跑過來,道:“安妃娘娘快放下!”
  安妃不解:“怎么了?”
  陳迎兒:“這只繡凳是皇后的,按宮庭規(guī)矩,除太后娘娘之外,其他人是不能動(dòng)的!”
  猛然,殿外傳來崔妃的笑聲:
  “哈哈……”
  崔妃帶著小紅走進(jìn)來
  崔妃道:“安妃,你好大的膽,竟敢私動(dòng)皇后娘娘的繡凳!該當(dāng)何罪?”
  安妃和小倩嚇得面如土色。
  安妃道:“崔妃姐姐,小妹無知………我不是故意的?!?br />   陳迎兒:“崔妃娘娘,安妃娘娘的確不知道繡凳是皇后娘娘的?!?br />   崔妃怒目一睜,呵斥道:“陳迎兒,你為什么倒替她講情?要講情一會兒給皇后太后講去!”
  陳迎兒:“娘娘息怒,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說……”
  崔妃:“還不趕快退下!”
  陳迎兒:“娘娘,奴才不能退下?!?br />   崔妃:“大膽!”
  陳迎兒:“奴才是奉太后娘娘懿旨,在此恭迎諸位娘娘的?!?br />   崔妃氣急敗壞地:“你!你……你拿太后來壓我?”
  陳迎兒面不改色地道:“崔妃娘娘這么說奴才哪里擔(dān)得起?只是太后懿旨奴才不敢違抗,難不成崔妃娘娘要奴才作一個(gè)抗旨之人?”
  崔妃急得滿臉彤紅:“好!好你個(gè)陳迎兒……我不跟你說了。安妃,回頭你自己向太后和皇后解釋去吧!”
  安妃著急地懇求道:“姐姐,小妹知錯(cuò)……”
  崔妃打斷她:“呃……我可沒說你有錯(cuò)啊,皇上那么疼你,你還會有錯(cuò)么?”
  安妃:“你!”
  這時(shí),陳迎兒高喊:“太后駕到!”
  小倩、小紅和幾個(gè)打雜的宮女立即退到一邊跪下,安妃和崔妃則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
  安妃、崔妃:“臣妾給太后請安!給皇后請安!”
  孟太后帶著鄭皇后和韋賢妃、喬貴妃等后妃數(shù)人,在一群小太監(jiān)小宮女簇?fù)硐拢M(jìn)了大殿。
  孟太后微笑道:“兩位貴妃,這是在自己家里,大家相處,就免了那些禮節(jié)吧。”
  安妃:“太后圣壽,臣妾禮當(dāng)給太后拜壽。”說著就要跪下去。
  皇后:“安妃妹子,還沒到拜壽的時(shí)候呢。哈哈……”
  孟太后,韋賢妃也笑起來。
  崔妃在旁冷笑道:“馬屁拍得好?!彼曇艉苄?,但安妃就在身旁,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安妃臉“唰”地紅了,急切道:“你??????太過分了!”
  孟太后察覺兩人神色有異,因問道:“你們兩個(gè)怎么了?”
  崔妃:“啟奏太后,有人破壞后宮規(guī)矩,私動(dòng)皇后娘娘的東西,理當(dāng)問罪。”
  孟太后:“你說的是誰呀?”
  崔妃:“還有誰呢?有人仗著皇上寵愛,什么事不敢做!”
  孟太后若有所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安妃。
  鄭皇后插言道:“崔妃妹子,安妃,她動(dòng)了我的什么東西?”
  安妃“咚”地跪下,道:“臣妾無知,請?zhí)?、皇后恕罪?!?br />   鄭皇后:“到底是什么東西嘛?”
  安妃:“臣妾看見那張繡凳上繡的牡丹花好看,便將上面的繡帕揭起來看了看,臣妾實(shí)在不知是皇后娘娘的繡凳”
  鄭皇后:“哦,我當(dāng)是什么東西。沒事兒,安妃,太后不會怪你的”
  陳迎兒湊前道:“太后娘娘,奴才親眼所見,安妃娘娘的確不是故意的。”
  孟太后:“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什么。安妃,你起來吧。”
  安妃:“謝太后恩典”
  崔妃極不服氣,道:“太后,這后宮的規(guī)矩……”
  孟太后:“好了,我不剛才說過,大家相處嘛?!?br />   崔妃:“這……”
  孟太后:“崔妃,你也得向安妃學(xué)著點(diǎn)好生侍侯皇上,不要老把心思用在別人身上。”
  崔妃又驚又惱,賭氣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陳迎兒見狀,大聲呵斥道:“崔妃哪里去?你好沒規(guī)矩!”
  崔妃聞言止步。
  陳迎兒:“還不快向太后娘娘請罪!”
  崔妃回過身來,已是淚流滿面,一副又氣又怕的樣子,她極不情愿地走過來,向孟太后跪下:“太后恕罪……”
  孟太后讓陳迎兒攙扶著走過去坐在當(dāng)中位置上,搖搖頭,道:“崔妃,你是越來越不象話了,教訓(xùn)你兩句嘛,就這么使氣?你這樣怎能侍候好皇上?”
  崔妃哭泣道:“太后教訓(xùn)的是,臣妾罪該萬死……太后,其實(shí)皇上根本用不著臣妾侍候……”
  孟太后:“胡說!”
  崔妃:“太后有所不知,皇上已有半年多未來臣妾處,連鄆王楷兒也快忘了皇上的模樣了?!?br />   孟太后:“真有這樣的事?”她臉上露出同情之色。嘆息一聲,道:“你起來吧?!?br />   崔妃抽泣道:“謝太后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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