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第七集。第十四集

　　第七本?第＋四集
　　529、同上?大理寺大牢（夜）
　　一個獄卒打開李綱的牢門：“李大人，過堂。”
　　李綱站起身，慢慢走出牢門。
　　沉重的鐐銬在大牢長長的過道里發(fā)出“嘩嘩”的響聲。
　　陳東等人在柵欄后看著他。
　　530、同上?大理寺后廳（夜）
　　獄卒將李綱帶到后廳門口，給他開了鎖。
　　獄卒：“請?！?br /> 　　李綱揉揉手腕，昂首跨步進(jìn)去。
　　康王和大理寺卿陸機(jī)坐在廳內(nèi)?？低踮s忙起身迎上前來。
　　康王：“李大人，皇上要見您?！?br /> 　　
　　531、同上?大理寺后門（夜）
　　康王、李綱、陸機(jī)匆匆出了后門，那里早預(yù)備好了一輛馬車。
　　康王和李綱鉆進(jìn)馬車，車夫駕車嘚嘚而去。
　　
　　532、同上?廣圣宮?后門（夜）
　　馬車在后門停住。
　　康王和李綱下車，狄東早在門口候著。
　　狄東：“這邊請?！?br /> 　　二人進(jìn)了門，跟隨狄東而去。
　　
　　533、同上?御書房（夜）
　　狄東直接帶二人進(jìn)了御書房。
　　皇上不在，康王和狄東都退下。
　　李綱被這神秘的氛圍搞昏了頭。
　　一會兒，欽宗從里邊出來，一邊扣著紐扣。
　　李綱翻仆下去：“罪臣李綱叩見皇上！”
　　欽宗：“朕赦你無罪。起來吧?！?br /> 　　李綱：“謝皇上?！?br /> 　　欽宗在龍椅上坐下，指了指繡凳，示意李綱坐下。
　　欽宗：“愛卿，朕知道你無罪，拘你下獄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看而已。朕不會冤了愛卿的?！?br /> 　　李綱流涕道：“皇上知臣若父母，臣……臣惟知以死效忠而已?！?br /> 　　欽宗：“今天秘密地把卿召來，是害怕走漏風(fēng)聲?！?br /> 　　李綱不解：“有什么事如此神秘？”
　　欽宗：“是關(guān)于太上皇……”
　　
　　534、同上?夜空
　　星光燦爛。
　　宮墻的剪影沉睡在星光之中。
　　
　　535、同上?御書房（夜）
　　欽宗：“所以今晚秘密把你召來，就是要先讓你清楚。”
　　李綱：“臣已牢記皇上囑咐，拼死也得保上皇平安返京?！?br /> 　　欽宗：“如此甚好。今夜你還先回大理寺牢中，明兒一早便有旨意給你?！?br /> 　　李綱：“那，微臣告退。”
　　
　　536、同上?和陽宮?宣和殿（次日晨）
　　欽宗早朝。
　　康王出班奏道：“皇上，有一事臣思前想后總覺骨鯁在喉，不吐不快?！?br /> 　　欽宗：“愛卿但說無妨?！?br /> 　　康王：“當(dāng)初士民數(shù)萬伏闕上書，事雖因李綱而起，但卻非李綱所為。大敵在即，士民忠憤有加，不期而俱至，不謀而共辭。如此聲勢，豈是李綱一人之力倉猝之間能辦到的？臣以為李綱下獄，實(shí)屬冤枉?！?br /> 　　欽宗故作沉思狀。
　　大理寺卿陸機(jī)出班奏道：“啟奏皇上，臣與陳過庭大人幾番會審均遵旨當(dāng)堂對質(zhì)，所有人證無一人招供與李綱有勾結(jié)?！?br /> 　　吳敏、聶昌、孫傅、曹朦、宇文虛中等大臣幾十人，一齊上前跪地。
　　吳敏：“李綱確實(shí)無罪，請皇上開恩?！?br /> 　　欽宗：“眾卿請起。朕也知道李綱罪不及死，既然眾卿求情，朕就特別開恩。狄東，你到大理寺去傳朕口諭，赦李綱無罪。詔罷李綱尚書右丞，貶安寧軍節(jié)度副使，仍留京師供職?！?br /> 　　狄東：“遵旨！”下殿去了。
　　群臣松了一口氣。
　　耿南仲臉上也浮出了一絲笑意。
　　吳敏出班奏道：“皇上，金人退兵已近兩月，目下天下承平，四海晏清，臣以為該是迎接太上皇回京的時候了?！?br /> 　　欽宗：“吳卿所言甚合朕意。自朕登基以來，軍務(wù)纏身，太上皇又車駕東巡，朕未曾略盡孝心。如今春暖花開，天下升平，皇家骨肉也該享享天倫之樂了。朕正想遣使者前去鎮(zhèn)江行營請安呢。”
　　康王：“皇上，李綱新沐皇恩，戴罪之身正好為國效力，何不遣李綱為使，令他去鎮(zhèn)江請安，并迎接上皇回京？”
　　欽宗：“如此甚好。宣李綱入殿！”
　　
　　537、同上?宣和門外
　　李綱坐的馬車飛奔而至，在宣和門外停下。李綱和狄東下了車，跑步過來。
　　二人跑過廣場。
　　二人跑上丹墀臺階的腳。
　　二人喘吁吁跑進(jìn)大殿。
　　李綱“噗咚”跪下，伏地道：“罪臣李綱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欽宗：“李綱，朕封你鎮(zhèn)江行宮奉迎使，即日啟程鎮(zhèn)江，恭迎上皇回京?！?br /> 　　李綱：“臣謝恩。臣領(lǐng)旨?！?br /> 　　
　　538、忻州?金國西路軍大營?元帥帳篷
　　蕭仲恭：“元帥，下官想讓你見一個人。”
　　粘罕：“誰？”
　　蕭仲恭：“帶進(jìn)來！”
　　外面由兩個金國武士押進(jìn)來一個漢人。武士將他按跪在地下，漢人不屈地昂起頭。
　　蕭仲恭：“這是宋朝派來的說客。”
　　說客：“呸！我家主公真是瞎了眼，怎么會認(rèn)識你這喪盡天良的狗賊！”
　　蕭仲恭哈哈大笑。
　　粘罕：“老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仲恭從懷中取出一顆核桃大小的的臘丸交與粘罕。
　　臘丸已從中分開，里邊什么也沒有。（特寫）
　　粘罕不解：“這里邊？”
　　蕭仲恭又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在這兒，元帥請過目?！?br /> 　　粘罕展閱臘書，勃然大怒，喝令道：“來人啦！”
　　兩名武士：“在！”
　　粘罕：“斬了！”
　　兩名武士：“是！”
　　說客頓足道：“天啦！主公呀，你錯信了蕭仲恭這狗賊，害得小人喪命不要緊，我大宋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呀！”
　　蕭仲恭：“還不推出去？”
　　兩名武土推起說客出去。
　　外面還傳來說客的謾罵聲：“蕭仲恭你這雜種不得好死！”
　　粘罕冷笑一下：“想不到這小子還是條硬漢?！?br /> 　　他在幾案上拍了一巴掌：“這個趙桓太狡猾，一方面給我們金銀財(cái)寶，另一方面卻又勾結(jié)耶律余褚兩面夾擊我軍。哼！要想滅我大金，作夢！”
　　蕭中恭：“元帥，下官以為，我們應(yīng)作速將此情況奏明吾皇，好讓吾皇早作打算。”
　　粘罕：“作什么打算？你以為斡離不退兵是真要同他們媾和？嗤！大宋的勤王大軍趕到了，汴京我們拿不下來，暫時退兵是為了保存實(shí)力。秋天一到，還要大舉南下?！?br /> 　　蕭中恭：“嗯。那，我們現(xiàn)在就不停地騷擾他們的邊境，讓他們不得安生，同時也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分散他們的兵力?！?br /> 　　粘罕：“不錯。準(zhǔn)備兩天，我們又去打他的太原！”
　　
　　539、江南?大道
　　李綱一行七八騎日夜兼程趕往鎮(zhèn)江。
　　
　　540、鎮(zhèn)江?太上皇行宮?徽宗屋子
　　徽宗：“不知你姐姐把消息送到?jīng)]有？”
　　李師師：“掌柜的不必?fù)?dān)憂，我了解琪琪，她一定能將事情辦好的。”
　　徽宗：“算起來，京城也應(yīng)該有消息來了?！?br /> 　　李師師：“其實(shí)，我耽心的正是這點(diǎn)。”
　　徽宗：“嗯？”
　　李師師：“假如你是皇上，你會怎么辦？”
　　徽宗：“……”
　　李師師：“搞不好逼得那伙人狗急跳墻，掌柜的你就有危險?！?br /> 　　徽宗點(diǎn)頭。
　　李師師：“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是先回到汴京，只有我們安全了，才能對他們下手。”
　　徽宗：“目下不能讓他們起了疑心。郝隨，去宣蔡京來?！?br /> 　　郝隨：“遵旨?！?br /> 　　
　　541、同上?鄆王屋子里
　　蔡京：“有探馬來報(bào)，汴京那邊派李綱為奉迎使，前來迎接太上皇回京。李綱目前已快到揚(yáng)州，兩三天之后便會到這里了。”
　　鄆王趙楷：“依太師看，李綱此來是兇是吉？”
　　蔡京：“若真是來迎接上皇回京，倒還罷了。怕只怕……”
　　鄆王：“什么？”
　　蔡京向梁師成：“梁公公，你看呢？”
　　梁師成：“現(xiàn)在情況不明，很難猜測。”
　　蔡京：“不過我們可以假設(shè)。鄆王爺，假如汴京方面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計(jì)劃，李綱此來會怎么樣呢？”
　　鄆王：“兩宮隔離這么久了，汴京怎么會知道？”
　　蔡京：“正因?yàn)楦綦x得太久，那邊就可能生疑。另外，我們行事雖然慎密，但也難保一點(diǎn)也未泄漏。據(jù)說，蘇州‘天朝閣’掌柜蔡浩手下一名親信保鏢最近失蹤了。”
　　梁師成：“這個蔡浩知道我們的事？”
　　蔡京：“我們聯(lián)絡(luò)團(tuán)練和歙州糧道的事都是他出面的?！?br /> 　　梁師成：“那，他那保鏢也知道？”
　　蔡京搖搖頭。
　　鄆王：“為確保不泄密，太師，你要派人去堵這個蔡浩的嘴才行?！?br /> 　　蔡京：“臣已經(jīng)派人去了?！?br /> 　　鄆王：“如果汴京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計(jì)劃，李綱此來一定就是來拘捕我們的?！?br /> 　　蔡京：“王爺分析得不錯?！?br /> 　　鄆王：“干脆，派些人去，在半路上將李綱除掉?！?br /> 　　梁師成搖搖頭：“來不及了。何況，李綱已到了揚(yáng)州，與鎮(zhèn)江僅一江之隔，萬一事情辦得不好，讓上皇知道了，就更難辦了。”
　　鄆王：“那就等他來了，再把他扣起來?！?br /> 　　蔡京：“不，先看看他來后怎么說。反正，告訴童公公作好準(zhǔn)備，以加強(qiáng)行宮警衛(wèi)為名，再從城外派五千禁軍進(jìn)城來，以防萬一。”
　　梁師成：“由我去通知老童?！?br /> 　　鄆王：“萬一事急，就把李綱扣起來，再逼迫父皇下詔廢趙桓！”
　　蔡、梁點(diǎn)頭。
　　這時，郝隨在外面喊：“蔡太師在這兒嗎？”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542、同上?徽宗屋子
　　李師師回避了，只有徽宗和蔡京在屋內(nèi)?？磥硭麄円颜劻艘欢螘r間。
　　蔡京：“上皇再安心小住幾日，微臣這就去作安排。一俟安排停當(dāng)，立即起駕回京?！?br /> 　　
　　543、同上?北門
　　童貫帶著五千禁軍進(jìn)了城門。
　　一隊(duì)禁軍上了城樓，替換下原來守城兵士。
　　
　　544、同上?行宮門外
　　童貫帶著禁軍過來。
　　部分禁軍分散四周。整個鎮(zhèn)江府衙四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童貫帶著禁軍進(jìn)了行宮大門。
　　
　　545、同上?徽宗屋子
　　徽宗從窗口看見外面正在加強(qiáng)守衛(wèi)。他眉頭皺得更緊。
　　郝隨來奏：“童公公來了?！?br /> 　　徽宗：“宣。”
　　童貫進(jìn)來，跪道：“奴才叩見上皇?！?br /> 　　徽宗：“愛卿平身。愛卿，為何突然增加如此之多崗哨？”
　　童貫：“奴才奉旨率一萬禁軍隨上皇東巡，自是擔(dān)當(dāng)護(hù)衛(wèi)行宮之責(zé)。加派崗哨正是為了行宮安全?！?br /> 　　徽宗：“嗯。愛卿要見孤，有什么事嗎？”
　　童貫：“奴才有一事要奏明上皇。奴才在城外扎營，得知一條消息?！?br /> 　　徽宗心頭一驚：“什么消息？”
　　童貫：“汴京派李綱為奉迎使，來這里迎接上皇回京。李綱不日可到。”
　　徽宗掩飾不住高興：“真的？太好了！”
　　童貫：“上皇很想立即回京？”
　　徽宗：“那是當(dāng)然，哎……不，不是很想……其實(shí)孤很留戀江南的陽春三月呢?！?br /> 　　童貫：“那，何不多住些日子？’’
　　徽宗：“不，不了。孤出來快四個月了，也該回去看看了。聽說金人已經(jīng)退兵很久了？”
　　童貫：“上皇消息靈通，想必是早已知道的?！?br /> 　　徽宗：“孤自內(nèi)禪以來，朝政已不再過問，只愿過一陣子淡泊自在的生活，許多事情都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了?！?br /> 　　童貫：“李綱到來，用什么禮儀迎接他？”
　　徽宗：“他是皇上派來的欽差，理應(yīng)放炮三響，大開中門，四品以上全部跪迎。但既然是專程接孤回去的，一切就免了，直接讓他來見孤吧?！?br /> 　　童貫：“上皇，奴才以為不可?！?br /> 　　徽宗：“為什么？”
　　童貫：“我大宋本乃禮信之邦，豈可輕易廢了禮儀。何況，還不知李綱此來用意何在呢?！?br /> 　　徽宗：“愛卿說什么？”
　　童貫突然哭了，跪下道：“上皇，自內(nèi)禪以來，奴才終日惶惶不安?；噬下犘抨悥|污陷，對奴才懷有成見，要不是上皇護(hù)著，奴才早就身首異處了。上皇，奴才隨上皇出巡，心中稍覺踏實(shí)。而今京師派了個欽差來，雖明說是迎接上皇回京，豈知是不是來要奴才狗命的呢……”
　　徽宗感到事態(tài)嚴(yán)重，趕忙穩(wěn)住他，道：“愛卿多慮了。愛卿跟隨孤家多年，都是孤家的老臣了，孤家還會不護(hù)著你？不用擔(dān)心，孤家雖不主政了，但畢竟是太上皇，凡事皇上也得聽孤家的嘛。愛卿放心。愛卿可將孤家這話詔告蔡卿和梁卿，你們一并都可放心，難道區(qū)區(qū)一個陳東的話抵得過孤家的話么？”
　　童貫：“似上皇這么說，奴才心中就有底了。奴才這就下去安排迎接李綱的事兒。奴才告退?！?br /> 　　徽宗伸手拉他起來，道：“愛卿還記得嗎？愛卿平定方臘之亂回京，孤曾親自郊迎愛卿，何等光鮮，何等榮耀，只要卿不負(fù)孤，孤也不會負(fù)卿的?！?br /> 　　童貫含淚點(diǎn)頭。
　　
　　546、同上?行宮大門
　　“轟轟轟”三聲炮響，大門洞開。
　　由鄆王、蔡京、童貫、梁師成率領(lǐng)行宮及鎮(zhèn)江府衙內(nèi)四品以上官員跪于大門內(nèi)甬道兩邊。
　　甬道一直通到大堂。
　　大堂正中高坐徽宗太上皇。他身旁垂手恭立著郝隨和另一名近身侍衛(wèi)。
　　
　　547、同上
　　大門外，李綱一行風(fēng)塵仆仆下了馬，立即有幾個禁衛(wèi)軍士兵上來牽了馬去。
　　李綱示意隨從人員止步，自己匆匆整了整衣冠，氣宇鮮昂，大踏步進(jìn)了大門。一個隨從跟著他。
　　
　　548、同上
　　甬道兩邊廂房里，暗藏著許多持槍的禁衛(wèi)軍士兵，其中還有一兩個太監(jiān)，顯然是童貫的心腹。
　　李綱大踏步在甬道上行走。
　　隨從高喊：“欽命鎮(zhèn)江行宮奉迎使李綱到！”
　　
　　549、同上
　　李綱走上臺階。他已察覺臺階側(cè)邊大園柱后面隱藏著士兵。
　　
　　550、同上
　　李綱跨進(jìn)大堂。他已察覺后面隱藏著士兵。
　?。ɡ罹V畫外音：）“好哇！狗賊們擺了一場鴻門宴！”
　　他抬頭看見上面正坐的太上皇。
　?。ɡ罹V的畫外音：）“冷靜！千萬冷靜！無論如何得保太上皇安然回京！”
　　李綱緊跨兩步，“噗咚”道：“臣李綱奉旨恭迎上皇回京！”
　　徽宗：“愛卿平身?！?br /> 　　李綱：“上皇萬歲！萬萬歲！”他站起來，又道：“上皇，皇上命臣給上皇請安。”說著又跪了下去。
　　徽宗：“起來吧，孤家好著呢?！?br /> 　　李綱站起，忽然轉(zhuǎn)身，高聲道：“趙楷、童貫、蔡京、梁師成接旨！”
　　外面四個人齊齊一驚，互相對視一眼，一齊跪了下去。
　　趙楷：“臣等恭接圣旨！”
　　隨從將一軸圣旨捧與李綱。李綱展開宣道：“楷、京、童、梁等卿，追隨太皇東巡，起居勞頓，晝夜不閑，忠誠不二，護(hù)駕有功。兩宮隔離日久，卿等侍候上皇，尤朕親躬，使朕雖遠(yuǎn)在京師，尤盡人子之孝。朕甚嘉之。望卿等倍加努力，護(hù)送上皇圣駕回京，自當(dāng)面議卿等封賞進(jìn)爵事宜，以示褒獎。欽此！”
　　四人聽罷，一齊謝恩：“皇上萬歲！萬萬歲！”
　　
　　551、同上?徽宗屋子
　　李綱：“太上皇陛下，皇上囑臣務(wù)必奏明陛下，蔡京、童貫之事皇上已經(jīng)知曉，但考慮到陛下的安全，以免打草驚蛇，只能等陛下平安回京后，才能拘拿他們。還請陛下暫時敷衍一二?！?br /> 　　徽宗：“孤家明白，有勞皇上和愛卿等操心。”
　　李綱轉(zhuǎn)身向李師師道：“師師姑娘雖為女流之輩，然而能為國為君分憂解難，實(shí)屬罕見。若不是師師姑娘遣琪琪姑娘回汴京報(bào)信，皇上還不知道行宮這邊的情況呢。師師姑娘請受在下一拜！”
　　他向師師跪下磕了一個頭。
　　師師慌忙也跪下還禮，道：“師師不過一介草民，怎敢受李大人如此重禮！李大人乃社稷重臣，這樣做真是折煞民女了！”
　　徽宗笑道：“你們都起來吧，我們好生合計(jì)一下回京之事?！?br /> 　　
　　552、同上
　　房間里只剩下徽宗和師師。
　　徽宗摟著李師師，道：“師師，真虧了你。這下好了，回到汴京后，你肯搬進(jìn)宮住嗎？”
　　李師師輕輕推開徽宗，默默走到窗前，佇立良久，嘆道：“唉！掌柜的，我們緣盡于此了。”
　　徽宗大驚：“你說什么？”
　　師師：“回到汴京，你這太上皇還有很多事要做，還要接受百官朝賀，還要稿賞有功之臣，誅戮有罪之人……再說，深宮大禁，許多規(guī)矩，我怕是無法適應(yīng)的?！?br /> 　　徽宗：“不！不！我可以不去理睬那些勞什子屁事，可以下詔廢了那些要命的規(guī)矩……”
　　師師：“你別犯傻了。那些規(guī)矩是祖宗成法，你真能廢得了？”
　　徽宗：“我不管什么祖宗成法，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師師搖搖頭：“就算你為我而廢了那些規(guī)矩，天下人會答應(yīng)嗎？你想想，我不過是一名青樓女子，而你卻是一代君王。將來史書怎么罵？一代君王竟然為了一個煙花女子而棄祖宗成法、江山社稷、萬民百姓于不顧。若真如此，你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徽宗：“這……師師，不管怎么樣，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師師：“鎮(zhèn)江是我的老家，回到了老家，我也不會再跟你回汴京去了。”
　　徽宗：“那，你……你上哪去？你父母親人都沒有了……”
　　師師：“上次去找琪琪時，我便有一種預(yù)兆，我感到我遲早要走出家修行這條路子。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早?！?br /> 　　徽宗：“什么？你要出家為尼？師師，你要想清楚，一旦出家，返俗可不容易呀！”
　　師師：“我知道你不信佛教，只信道教。為了你，我不當(dāng)尼姑，只當(dāng)?shù)拦谩５拦貌幌靼l(fā)，返俗也要容易些。這樣可以吧？”
　　徽宗：“師師……你……”
　　師師：“我意已決，不可逆改。掌柜的，念在我們相好日久的情份上，你就成全我吧。”
　　說著她向徽宗跪下去。
　　徽宗仰天長嘆，淚如泉涌。
　　
　　553、太原?鎮(zhèn)西軍節(jié)度使府
　　姚古：“皇上已經(jīng)與金媾和了，這粘罕怎么突然又來攻打我太原了？”
　　劉銓：“金人貪得無厭，恐怕是嫌我們沒把太原、河間、中山三鎮(zhèn)真正割與他們吧。”
　　副都總管王稟：“三鎮(zhèn)的租賦給了他們就不錯了，還想要城池？就算我們答應(yīng)給，城中百姓也不會答應(yīng)?！?br /> 　　姚古：“半年前金人圍我太原，急攻不下，便繞道奪了榆次。后來見榆次不好守，他們趁兩國媾和之機(jī)，撤出榆次，退到忻州，我太原才算解圍。現(xiàn)在不出兩個月，就又來了?！?br /> 　　劉銓：“我們?nèi)匀恢挥袌?jiān)守待援?！?br /> 　　姚古：“不。打仗不能如此被動，否則處處挨打。他們能夠繞過太原奪取榆次，難道我們不可以如法炮制？”
　　王稟：“姚大人的意思是繞過粘罕的主力，而去奪取他的老窩忻州？”
　　姚古：“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 　　
　　554、同上?東門
　　城門大開，姚古率人馬從城內(nèi)馳出，往東北方向而去。
　　劉銓和王稟站在城樓上望著隊(duì)伍遠(yuǎn)去。
　　劉銓：“姚將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戰(zhàn)術(shù)真能行得通？”
　　王稟搖搖頭，道：“他不聽勸阻，一意孤行，你我有什么辦法？”
　　劉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們還是作好閉城堅(jiān)守的準(zhǔn)備吧。”
　　
　　555、汴京?南門
　　太上皇東巡歸來的車駕浩浩蕩蕩開過來。
　　欽宗率文武百官在城外跪迎。
　　
　　556、同上?龍德宮?崇仁殿
　　徽宗高坐大殿之上龍椅上，欽宗跪在下邊。
　　欽宗：“兒臣叩拜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王、鄆王等幾個王爺跪在欽宗后面，齊聲道：“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大臣跪在王爺們后面，也齊聲稱頌：“太上皇帝萬歲！萬萬歲！”
　　徽宗笑逐顏開
　　
　　557、同上?徽宗住宅
　　徽宗坐著，欽宗站著。
　　徽宗：“蔡京等人如此作惡，孤家不再護(hù)著他們了。只是楷兒……畢竟是孤家親骨肉?！?br /> 　　欽宗：“父皇放心，兒臣知道怎么處置，不過小小處罰而已。”
　　
　　558、同上?廣圣宮?御書房
　　欽宗：“蔡京、梁師成就在城中，好辦。可童貫帶著三萬多禁衛(wèi)軍在南門外磨村扎營，就難辦了?！?br /> 　　李綱：“三萬禁軍中有一萬是跟隨上皇東巡去的，還有兩萬是童貫在鎮(zhèn)江新招募的，都是些烏合之眾。”
　　康王：“可那一萬禁軍中卻有不少是童貫的死黨。”
　　欽宗：“把童貫?zāi)貌幌聛?，也就不敢動其他幾個人，更不敢動老三?！?br /> 　　康王：“皇上今天詔童貫進(jìn)宮，他卻稱病不來，顯然己起了疑心。如果發(fā)大兵征討……”
　　欽宗：“不行。京師戰(zhàn)火剛熄，哪還再經(jīng)得起折騰。何況，京城中只有幾萬人馬，要討平童貫三萬禁軍，談何容易，難不成又詔天下兵馬勤王？”
　　三人都沉默不語。
　　李綱：“微臣倒有一計(jì)?！?br /> 　　
　　559、同上?和陽宮?宣和殿
　　欽宗：“隨上皇東巡的大臣們都已受到封賞，可那些護(hù)駕有功的禁衛(wèi)軍將土們，尚未沐浴皇恩，朕甚是過意不去?？低酰憔痛奕V陽郡王童貫?zāi)ゴ宕鬆I慰勞禁軍將士吧?！?br /> 　　康王：“臣遵旨?！?br /> 　　欽宗：“朕思量著，儀式也要隆重些。這樣吧，就多去幾個人。鄆王，卿也一道去吧?！?br /> 　　趙楷：“臣遵旨。”
　　欽宗：“蔡京，卿是東巡行宮使，李綱，卿是行宮奉迎使，雖然行宮已經(jīng)解散，但朕還沒詔罷你們，你倆也隨康王、鄆王一道去一趟吧?！?br /> 　　蔡京、李綱：“臣遵旨。”
　　
　　560、同上?南門外磨村大營
　　軍營大門大開，童貫率幾名心腹將校在門口跪迎。
　　康王一行人下了車?？低蹙o上兩步扶起童貫，道：“小王奉旨前來搞軍，童公公快請起?！?br /> 　　童貫：“皇上萬歲！萬萬歲！”遂起身道：“諸位大人，請！”
　　
　　561、同上
　　眾人進(jìn)了營門，沿著長長的甬道向中軍營帳走去。
　　康王的隨行人員中，有石生、陸行兒，還有女扮男妝的李琪琪，李虎還帶著幾個軍官，也緊跟在諸位大人身后。
　　再后面，則是抬著豬羊及綾羅綢緞、金銀銅錢的兵士們。
　　童貫的禁衛(wèi)軍整齊地排列甬道兩邊，一個個站得筆直，但眼光都投向那些搞賞品。
　　
　　562、同上?中軍營帳外．
　　童貫的中軍營搭在臨時筑起的一個平臺上。
　　康王、童貫一行十多人剛踏上寬寬的平臺，猛聽李綱一聲高喊。
　　李綱：“拿下！”
　　石生、陸行兒、李琪琪、李虎及另幾名軍官一齊動手，將童貫、蔡京、鄆王及童貫的兒名心腹一齊抓獲。
　　被抓之人毫無防備，根本來不及作任何反抗。
　　童貫：“你們干什么？”
　　蔡京：“這……這是怎么回事？”
　　鄆王：“大膽！這……九弟，你瘋了嗎？”
　　康王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軸圣旨，“嘩”一聲展開，高聲道：“圣旨到！”
　　下邊的禁衛(wèi)軍和抬搞賞品的兵士全被眼前的突變弄懵了，誰也沒反應(yīng)過來，也沒人下跪。
　　康王又高喊一聲：“圣旨到！”
　　抬搞賞品的兵士明白了，趕忙放下禮品，匍匐下去。
　　可是，童貫的禁衛(wèi)軍們卻沒有下跪，大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觀望著。
　　有幾個職級較低的軍官拔出刀沖過來，站在平臺下望著上邊。
　　李綱大吼一聲：“大膽！想造反嗎？”
　　石生手中握著一支匕首，匕首尖抵在童貫喉頭上，低聲道：“叫他們退下去！”
　　童貫昂了昂頭，毫不理睬。
　　雙方僵持著?？諝饽×恕ｌo。
　　這時，營門外傳來一陣“轟轟”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
　　
　　563、同上?營門外
　　曹朦率領(lǐng)眾多禁衛(wèi)軍騎兵狂奔而至，迅速包圍了磨村大營。
　　
　　564、同上?平臺上
　　李綱高喊：“康王在此，圣旨在此，誰敢犯上作亂，格殺勿論！”
　　康王再高喊道：“圣旨到！”
　　平臺下握刀的軍官紛紛扔掉手中武器，匍匐下去。
　　其他禁軍士兵也紛紛匍匐下去。
　　康王清了清嗓子，宣道：“童貫、蔡京、梁師成朋比為奸，結(jié)黨營私，挾持上皇，謀予廢立，大逆不道，惡貫滿盈。詔三賊就地正法，以正典刑”。
　　康王剛一宣畢，李虎手下兩名軍官上前，揮刀砍去。
　　童貫、蔡京人頭滾落。眾軍士嘩然。
　　鄆王趙楷嚇得一下子軟癱下去。童貫的幾個心腹軍官也嚇得全身篩糠般發(fā)抖。
　　康王接著宣道：“朕念及東巡護(hù)駕將士有功，除以上三賊首惡外，一概不予追究。欽此！”
　　下邊眾軍士一齊謝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鄆王這時回過神來，顫顫地道：“皇上說了不予追究，不予追究！你們聽見了嗎？皇上赦我無罪！快，快放開我！”
　　康王回頭道：“三皇兄，皇上另有旨意給你?！?br /> 　　鄆王：“什，什么……什么旨意？”
　　康王拿出另一份圣旨，遞給他：“這是皇上親手寫給你的。”
　　鄆王抖著手接過來，念道：“煮豆燃豆桔，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br /> 　　他手抖得快拿不穩(wěn)圣旨了，眼淚象斷線珠子往下掉?？谥朽兀骸氨臼峭?，相煎何太急，相煎何太急……皇上呀！”
　　
　　565、汴京?梁師成太傅府
　　一些禁衛(wèi)軍士兵將梁師成從府里押出來，按他跪在大門口，一刀砍了。
　　
　　566、同上?蔡京府
　　蔡忠及蔡京子弟幾十人被押出來。
　　
　　567、同上?南薰門
　　童貫、蔡京、梁師成三賊首級懸掛在門洞上方。
　　鏡頭下移。無數(shù)軍民在圍觀。人人拍手稱快。
　　
　　568、同上?和陽宮?宣和殿
　　狄東宣旨：“詔賜蔡京子蔡攸、蔡死。詔令編修取回靖康以前蔡京所乞上皇御筆手詔字畫。詔蔡京子孫二十三人分竄遠(yuǎn)地，永不赦免。詔令聶昌赴蘇州、歙州拘捕蘇州團(tuán)練副使李泳，歙州糧道副使王林馨，蘇州刁民蔡浩入京，交付大理寺審理?！?br /> 　　
　　569、同上?廣圣宮?御書房
　　欽宗：“李琪琪的事辦妥了？”
　　狄東跪下道：“奴才無能。”
　　欽宗：“怎么？她不奉詔？”
　　狄東：“琪琪姑娘說她早巳出家，不愿返俗，更不愿入宮?！?br /> 　　欽宗：“朕封她才人，是看在她有功于朝庭，她竟然……你說她早已出家？”
　　狄東：“她在鎮(zhèn)江慈云庵帶發(fā)修行已經(jīng)三年?，F(xiàn)在，她已住進(jìn)了京城里的駐霞庵里?！?br /> 　　欽宗：“還是帶發(fā)修行？”
　　狄東：“是的。”
　　毛綜：“這么多年帶發(fā)修行也不肯剃度，況且這次不遠(yuǎn)萬里從鎮(zhèn)江來京，說明這個琪琪姑娘凡心不死，塵緣難絕……這樣吧，你去準(zhǔn)備一下，明天朕親去駐霞庵見她。”
　　
　　570、同上?駐霞庵?正殿
　　欽宗對大殿中的佛像拜了三拜，起身從主持師太手中接過香，插進(jìn)香爐里。
　　經(jīng)堂里木魚鐘罄鼓鈸鐃釵一齊大響。
　　女尼們齊聲念經(jīng)。
　　
　　571、同上?后院廂房
　　欽宗坐在一把椅子上，李琪琪跪在地下。
　　鐘罄聲、念經(jīng)聲隱約可聞。
　　欽宗：“跟朕進(jìn)宮，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br /> 　　琪琪：“民女命薄福淺，與榮華富貴無緣。民女心若止水，但愿長伴古佛青燈。乞皇上恕罪?！?br /> 　　欽宗猶豫一會，嘆一聲道：“真是天下奇女子！也是朕沒有這個緣份！罷罷罷，九天有月朕無可攬！琪琪姑娘，朕得不到你，別人也不能得到你，你只屬于你自己和佛祖?！?br /> 　　李琪琪抬頭望著皇上，顯然心中波濤洶涌。但她卻抑制住盡量不表現(xiàn)出來。
　　欽宗：“朕有兩個請求?！?br /> 　　琪琪伏下身去：“民女不敢！”
　　欽宗：“朕收你為義妹，封你為和淑帝姬?！?br /> 　　琪琪：“皇上……”
　　欽宗：“你要出家侍佛，朕不強(qiáng)迫你。朕的第二個要求是，朕要親自為你剃度?！?br /> 　　琪琪好半天沒有作聲，也沒有抬起頭來。
　　欽宗有些吃驚，道：“你……你聽見嗎？”
　　琪琪的雙肩輕輕抽搐。
　　欽宗：“琪琪姑娘，你怎么了？”
　　琪琪抬起頭來，已經(jīng)滿面淚痕。她她囁著道：“謝……皇上?！?br /> 　　
　　572、同上?正殿
　　琪琪的剃度儀式正在舉行。
　　正殿內(nèi)點(diǎn)著星星般的油燈，所有佛像全都重新涂了金身，所有幅帷也煥然一新。
　　琪琪跪在佛像前，欽宗站在她面前，主持師太親自捧著盛剃刀的盤子，恭敬地站在旁邊。
　　下面兩邊蒲團(tuán)上坐滿了女尼。
　　
　　573、同上?大殿外
　　無數(shù)禁軍將士鴉雀無聲地站在大殿外。石生、陸行兒也在禁軍行列之中。
　　鐘樓，鼓樓巍然屹立。
　　
　　574、同上?大殿內(nèi)．
　　大殿內(nèi)鴉雀無聲，誰也沒動一動。
　　突然“噹”一聲，梵鐘響了。
　　緊接著，鐘鼓大作，女尼們一邊敲打法器，一邊大聲頌經(jīng)。
　　欽宗從主持師太手中接過剃刀，開始給琪琪剃度
　　琪琪閉上眼睛，臉上毫無表情。
　　欽宗割下琪琪第一綹青絲。
　　青絲飄落，飄落……（慢鏡頭）
　　
　　575、同上?大殿外
　　禁軍行列中的石生咬著嘴唇閉上眼，兩行熱淚從他緊閉的眼中流出來。
　　石生睜開模糊淚眼仰頭望著天上。
　　藍(lán)天。白云。柳絮如雪。
　　
　　576、同上?太原
　　藍(lán)天。白云。
　　廣袤的平原。猛然，畫外傳來一陣噪雜喧鬧聲。
　　喧鬧聲越來越大，似乎夾雜著人喊馬嘶聲。
　　平原盡頭涌來無數(shù)螞蟻般的人群。
　　蟻陣般的人流漫過來，漫過來。漸漸近了才看得清是潰敗下來的宋軍。
　　人馬蹈藉，丟盔棄甲，翻江倒海般向鏡頭壓過來。
　　
　　577、同上?太原東門
　　潰退下來的宋朝官兵蜂擁而人，一邊高喊：“金兵來啰！”
　　城中大亂。
　　沿街的百姓趕快緊閉大門。
　　店鋪慌忙打烊。小販來不及收攤的，小百貨、瓜果、蔬菜流得滿街都是。
　　潰退下來的士兵還在不斷涌進(jìn)東門。
　　劉銓和王稟騎馬從城中方向過來。
　　劉銓高喊：“站住！不許亂跑！不許亂跑！”
　　王稟率領(lǐng)一些將士沖到城門下，一邊疏導(dǎo)蜂擁的人流，一邊命令關(guān)閉城門，收起吊橋。
　　劉銓揮劍砍翻了幾個亂竄亂喊叫的士兵，才算把城中的混亂局勢控制住了。
　　
　　578、同上?城外
　　金人的騎兵已經(jīng)追過來，頃刻集于城下、
　　那些被關(guān)在城外的宋軍士兵只好拼命與金人搏殺，可是力量懸殊。有的被亂刀砍死，有的被戰(zhàn)馬踏死，有的掉到護(hù)城河里淹死，不大功夫，全部犧牲。
　　
　　579、同上?城樓上
　　劉銓和王稟率領(lǐng)將士們守在城樓上。
　　劉銓問一個逃回來的士兵：“姚大人呢？”
　　士兵：“回大人話，屬下不知道”
　　劉銓：“嗯？”
　　士兵：“屬下是后軍的，走到半路上，只聽前邊的人高喊‘我們敗啦！快跑呀！’大家轉(zhuǎn)身就跑，一直跑回來了?！?br /> 　　劉銓氣憤地刮了士兵一個耳光，道：“混蛋！敵人都沒看見就逃！”
　　士兵捂著半邊臉哭喪著道：“大人，不是屬下一人在逃，前邊的退下來，后邊的沖也被沖散了。”
　　劉銓：“滾！去找一個前軍的人來，本大人要問話！”
　　士兵：“是！”一轉(zhuǎn)身跑下城樓
　　王稟：“劉大人，如此看來姚大人兇多吉少？”
　　劉銓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先前那個士兵帶著一個受了傷的士兵跑上城樓來。
　　士兵：“劉大人，他是前軍的?！?br /> 　　受傷的士兵跪下，哭道：“姚大人他……他戰(zhàn)死了！”
　　劉銓：“什么？”
　　受傷士兵：“姚大人戰(zhàn)死了！我們走錯了路，恰好遇上了金人的主力。幾十萬人，人山人海一樣……姚大人叫后撤，他自己卻帶著一些人騎馬沖上前去。屬下邊跑邊回頭看，看見姚大人從馬背上滾下來……”
　　劉銓沉吟半晌，道：“你下去吧?！?br /> 　　士兵磕頭退下后，劉銓道：“得派飛馬速報(bào)京師派兵支援，不然太原難保！”
　　
　　580、汴京?和陽宮?宣和殿
　　耿南仲：“太原已經(jīng)割與金人，朝庭只能派人去宣詔，勸說太原軍民歸附金國，怎么可以再派人馬前去援太原？’
　　李綱憤然道：“耿大人說話太過荒唐！割讓太原三鎮(zhèn)本是權(quán)宜之計(jì)，太原軍民不奉詔不降敵也在預(yù)料之中。三鎮(zhèn)乃國之屏障，只能固之若金湯，豈能棄之如廢土，”
　　吳敏：“太原遠(yuǎn)在邊鄙，在那里同金虜打仗朝庭沒有壓力。如果不援太原，失掉這西北重鎮(zhèn)，西北邊就只有黃河可守。但去年的教訓(xùn)告訴我們，冬季枯水之時，黃河并非天險。一旦敵人渡過黃河，便嚴(yán)重威脅著京師?！?br /> 　　欽宗不禁打了一個寒噤。道：“吳卿說得有理，去年的教訓(xùn)至今令人不寒而栗。太原是要保住的，問題是派誰去呢？”
　　耿南仲：“臣以為李綱可使?！?br /> 　　李綱：“皇上，臣本一介書生，實(shí)不知軍旅，昔日敵人逼臨城下，不得已而為皇上料理軍務(wù)。而今要臣去一方為帥，保一方邊境，臣實(shí)在不敢奉詔。”
　　欽宗：“愛卿，朕深知愛卿能耐，不必推辭?！?br /> 　　李綱：“皇上，不是微臣有意推辭，實(shí)在是怕耽誤國事。臣不敢奉沼！”
　　欽宗：“昔日愛卿御敵抗金的勇氣哪去了？愛卿只身赴鎮(zhèn)江行營的勇氣哪去了？愛卿巧取磨村大營的勇氣又到哪去了？朕要卿宣撫西北，增援太原，卿就如此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李綱伏地道：“臣罪該萬死！皇上，并非臣勇氣泄盡，也非臣膽小怕死。臣雖愚鈍，尚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并非將帥之才，難符統(tǒng)兵之實(shí)。今不奉詔非為其他，只為不愿誤國誤君。臣公然抗旨，罪過已大，懇請皇上治臣抗旨之罪?！?br /> 　　欽宗怒道：“混帳！李綱，你別自恃功高，目無君主！朕意已定，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