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難》第九本。第十八集
作品名稱:靖康之難 作者:白衣秀士 發(fā)布時間:2014-01-17 21:36:16 字?jǐn)?shù):11091
第九本、第十八集
708、同上、唐恪府?臥室
唐恪頭裹頭巾病臥床頭。
夫人扶他起來喝了藥,他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夫人痛苦地?fù)u搖頭,離去。
709、同上、府門口
唐恪穿戴整齊邊走邊喊:“快備馬,老爺我要進(jìn)宮面見皇上?!?br />
一個小廝很快便牽來一匹白馬。
唐恪翻身上馬,動作十分敏捷,與他年歲似不大相稱。
他催鞭而去。
710、同上?大街
唐恪騎馬在大街上走著。猛然,背上著了一石子。他吃驚地環(huán)顧四周,四周全是憤怒的人們,人們在怒吼,但卻聽不見聲音。石子、雪塊紛紛向他襲來。
唐恪策馬沒命地奔逃,但背上、頭上卻挨了好幾下
他繼續(xù)策馬奔逃。突然馬失前蹄,將他摔下馬來。
憤怒的人群涌過來。
人們盡都張開大口在罵些什么,但唐恪卻聽不到一點(diǎn)聲音。
人們張開大口。(特寫)
唐格抬頭看見皇上就在前邊,他不顧一切爬過去,拉著皇上的龍袍。
欽宗把臉一揚(yáng),根本不理睬他。
人們沖過來,把他掀翻。
無數(shù)拳頭向他襲來……
711、同上、唐恪府、臥室
唐恪大喊道:“救救微臣!”
猛地翻身坐起。原來還躺在自家床上,不過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夫人聞聲進(jìn)來:“老爺,你怎么了?”
唐恪臉色慘白,喘著道:“沒,沒什么……快扶我下來,我要給皇上
……寫奏折……”
夫人:“什么事這么要緊……”
唐?。骸胺蛉恕乙苍摗苍摻饧讱w田了!”
夫人猛地滾出兩行熱淚,點(diǎn)頭道:“嗯。都到這步田地了……”她走過去拿過紙筆,道:“你就寫吧……”
712、同上、廣圣宮、御書房
欽宗正在讀唐恪辭職的奏章。
(唐恪的畫外音:)“……臣誤國至此,百姓不容。臣自知罪孽深重,只
求歸隱山林,了此殘生……”
欽宗沒讀完,便放下奏章,嘆道:“唐恪自知誤君誤國,還算有自知之
明,只可惜,太遲了……”
孫傅:“唐恪要求辭職隱退,皇上還是成全他吧?!?br />
針宗:“好吧?!彼闷鹬旃P在奏章后面批了“準(zhǔn)奏”二字。擲下筆,道:“唐恪去了,耿南仲也不在京,就只愛卿和張叔夜在朕身邊……依愛卿看,大臣中可還有可用之人?”
孫傅:“依臣愚見,有兩個人倒還可以試著用一用?!?br />
欽宗:“誰?”
孫傅:“翰林承旨吳研和吏部尚書莫儔。”
欽宗:“他二人?”
孫傅:“臣也知二人名聲不大好。但在這危急關(guān)頭,用人之際,小節(jié)可以不拘的。何況,先只是試用一段時間,一旦皇上不滿意,立即罷去不用就是了。”
欽宗點(diǎn)點(diǎn)頭。
713、同上?和陽宮?宣和殿
狄東宣旨:“詔斡林承旨昊研、吏部尚書莫儔同知樞密院事?!?br />
吳研:“臣吳研謝恩!”
莫儔:“臣莫儔謝恩!”
欽宗:“你二人從今日起在朕身邊走動,替朕管好守戰(zhàn)大事。”
吳、莫:“臣領(lǐng)旨?!?br />
714、同上、廣圣宮、御花園
御花園內(nèi)玉樹瓊枝。
花池里早已結(jié)了厚厚一層冰。
花池邊擺了一個香案。
一雙手捧著三根點(diǎn)燃的香,插進(jìn)香案上的香爐里。
鏡頭拉開,是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人跪在雪地里進(jìn)香。
男人凍得彤紅的赤腳。(特寫)
鏡頭轉(zhuǎn)了180度,我們才看清,是欽宗。
那邊,遠(yuǎn)遠(yuǎn)站著狄東和另幾個太監(jiān)。其中一個太監(jiān)手里拿著那件火紅狐皮斗篷,一個太監(jiān)手里拿著一個手爐,還有兩個太監(jiān)抬著一個火盆。
火盆里彤紅的碳火。(特寫)
欽宗凍得彤紅的雙腳。(特寫)
欽宗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口中念道:“昊天在上,趙氏歷代先祖在上,不屑子孫趙桓,為政不勤不謹(jǐn),以至祖宗怪罪,昊天降災(zāi)。金人叩城而攻,百官萬民震驚。老天連日大雪,三軍將士凍餒。千罪萬過只在趙桓一人,求昊天保佑我百官萬民三軍將士,速速風(fēng)停雪止,日出天晴。我趙桓一人獨(dú)自受凍而死亦無怨言!”
祝罷,又磕下頭去。
715、同上
狄東輕輕道:“好了,快上去,不然把皇上凍壞了!”
幾個太監(jiān)迅速跑過去。
狄東扶起欽宗,一個太監(jiān)趕忙將斗篷披在欽宗身上,火盆早已抬到跟前。
狄東一把將欽宗背在背上。
唯有拿手爐的小太監(jiān)不知該咋辦,在一旁手忙腳亂卻又幫不上忙。狄東道:“快!皇上的腳!”
小太監(jiān)立即將手爐伸過去,又覺著排不上用場。他靈機(jī)一動,扔掉手爐,脫下身上棉袍包裹住了欽宗的一雙赤腳。
欽宗早已凍得臉色蒼白,周身瑟瑟發(fā)抖。
一伙人擁著狄東,將皇上背進(jìn)了御書房。
716、大名州、東門
康王的車駕前呼后擁出了東門,
“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帥旗迎風(fēng)獵獵飄揚(yáng)。
百姓遮道而跪,泣淚相送。
康王坐在車中,身上穿得很厚,手中捧一只手爐,出神地望著車窗外滿天的飛雪。
雪花如席。
宗澤躍馬過來,馬上向康王拱手一揖,道:“殿下,屬下還是要說?!?br />
康王不耐煩地:“宗將軍,本王主意已定,不必多說了?!?br />
宗澤:“金人在黃河邊上雖然增加了人馬,但仍然是可以打敗他們的。我軍不迅速渡過黃河,京城朝夕不保哇!”
康王:“金人在河邊已增至八萬之眾,我軍也不過八九萬,硬碰硬能行?我們繞道濟(jì)州,設(shè)法從下游渡河,再趕去汴京,應(yīng)該還是來得及的?!?br />
宗澤:“從大名到濟(jì)州比到汴京還遠(yuǎn),繞那么大的圈子,要多少時日才趕得到???”
局汪:“慢是慢點(diǎn),可總比在黃河邊上與完顏海里拼個你死我傷強(qiáng)得多。這八萬人馬是本王的本錢,不能拿去賭光!宗將軍,你退下吧!”
宗澤勒住馬疆,望著漸漸前去的康王車駕。
宗澤失望的眼神。
岳飛策馬上來,與他并駕而行。
岳飛:“要是康王當(dāng)初聽將軍的話,早已將完顏海里趕下黃河了。”
宗澤:“是呀!我們五千人馬都可以毀他三十個營寨,何況用八萬大軍去攻打呢?現(xiàn)在金人在河邊增加了力量,時機(jī)錯過了!”
岳飛點(diǎn)點(diǎn)頭。
717、汴京、南薰門外
銀術(shù)可率軍在城門下叫戰(zhàn)。
金兵坐在雪地里,一邊擂鼓,一邊叫罵??礃幼域湙M萬分,得意萬分。
718、同上、城樓上
都巡檢范瓊和殿前指揮使王宗楚在城樓上察看敵陣。
范瓊:“王將軍你看,金人接連打勝仗,將士驕傲輕敵以至如此模樣?!?br />
719、同上、城外
金兵亂七八糟不成陣勢。擂鼓的,叫罵的,盡都東歪西倒,有的坐著,有的靠在大鼓上,有的干脆躺在雪地里。
無人管束的戰(zhàn)馬在人叢中悠哉游哉地溜達(dá)著,時而引頸長嘶。
720、同上、城樓上
王宗楚:“俗話說驕兵必?cái)。覀兒尾怀脵C(jī)出去殺他一陣?”
721、同上、和陽宮、宣和殿
王宗楚:“皇上,銀術(shù)可率兵萬余在南薰門外叫陣。臣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敵人將士驕橫,軍隊(duì)渙散,不成陣勢。臣懇請皇上派臣率一萬人馬出城殺敵,保證大敗金兵。”
張叔夜:“皇上,王將軍說的情況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銀術(shù)可雖然是一員戰(zhàn)將,有勇無謀,但粘罕手下有蕭仲恭在,此人工于謀略,萬萬不可小看。臣擔(dān)心城外有詐?!?br />
王宗楚:“張大人沒有親自上南薰門去看一看,只憑自己的想象來推斷。如此長人志氣滅己威風(fēng),不大合適吧?”
張叔夜:“在下固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在下以蕭仲恭平常所作所為來推斷,也不是毫無根據(jù)的。皇上,臣并非阻止王將軍出城一戰(zhàn),臣只是提醒王將軍,小心金人有詐?!?br />
欽宗:“是呀,金人急忙拿不下京城,又擔(dān)心我勤王兵馬大集京師,因此挺而走險,什么花樣都可能耍出來的。這樣吧,王宗楚,朕就從禁軍中撥一萬人與你,看準(zhǔn)時機(jī)沖出城去殺他一陣。小勝即收,不可深人。知道了?”
王宗楚:“臣領(lǐng)旨?!?br />
張叔夜:“皇上,臣還是覺著放心不下。一萬人雖不算多,但在此危急關(guān)頭,要是輸?shù)袅诉@一萬人,可不得了!何況這是一萬禁軍,是精華……”
王宗楚:“張大人好沒道理!銀術(shù)可也不過萬把人,而且是毫無防備的驕兵。我軍一萬人卻是禁軍將士,怎么會輸給金人呢?皇上,臣愿立軍令狀,不破金人,甘當(dāng)軍法!”
欽宗:“嗯,好!王宗楚,朕在這里等著卿的佳音,等著給卿賜封頒獎。”
王宗楚:“臣叩謝皇上!”
722、同上、南薰門
城門突然洞開。王宗楚率一萬禁軍沖出城門。
一萬人馬向金兵沖去。
723、同上、城外
一萬人馬向金兵沖去,喊殺聲如雷。
金兵陣中毫無反應(yīng),金兵們照樣擂鼓謾罵。
宋軍越?jīng)_越近,眼見得兩軍就要接觸。
猛然“轟轟轟”三聲炮響。
擂鼓謾罵不成陣勢的金兵忽然一躍而起,迅速躍上馬背,頃刻間布好陣勢。
與此同時,左右兩邊無數(shù)金人騎兵席卷而來,戰(zhàn)馬卷起雪塵飛揚(yáng),天地間剎時變得一片混沌。
王宗楚明白中了埋伏,急忙命令道:“快!撤退!’
宋軍掉頭便跑。
前、左、右三方的金人騎兵一齊掩殺過來,宋軍將士毫無抵抗能力,傷無數(shù)。
王宗楚在幾個將領(lǐng)的護(hù)衛(wèi)下,奮力拼殺,好不容易才殺開一條血路。
王宗楚一行不敢回城,向東南方向奪路而逃。
724、同上、城樓上
在城樓上觀陣的張叔夜和范瓊急得連連頓足。
范瓊:“快!立即關(guān)上城門、”
張叔夜:“快準(zhǔn)備好擂木滾石,快調(diào)弓箭手來,敵人就要攻城了!”
725、同上
金人已經(jīng)架起云梯攻城。
宋軍將士奮力抵抗,終于打退了金兵的攻勢。
726、同上、城外(黃昏)
金兵攻城不下,正在陸續(xù)撤退。
727、同上、城樓上(黃昏)
范瓊:“張大人,金人正在撤退,在下率兵出去打他,他們一定始料不及?!?br />
張叔夜:“道理固然不錯,可是,我軍新敗,士氣大傷,再說,一時也抽不出多少人馬出去呀。你看這些守城將士,從上午打到傍晚,飯還沒顧得吃,哪還有精力出城追擊敵人?”
范瓊:“敵軍今天打了大勝仗,料定我軍不敢再貿(mào)然出城,所以,張大人你看,他們撤退的樣子,毫無防備。這正是大好時機(jī),過了這一村可沒這一店了?!?br />
728、同上、城外
金兵還在撤退,看得出來隊(duì)伍紊亂不整。
720、同上、城樓上
范瓊:“張大人,在下只需一千騎兵出城突襲,包管成功!”
張叔夜:“這樣吧,叫伯奮帶些人馬同范將軍一道去吧,相互間也好有個策應(yīng)?!?br />
張伯奮:“孩兒領(lǐng)命!”
范瓊:“不必了,就由在下一人去足夠了。”
張叔夜:“范將軍,你……好吧,你自己領(lǐng)一干騎兵出城去吧不過……萬一不行,作速撤回?!?br />
范瓊:“在下知道?!鞭D(zhuǎn)身下城樓去了。
張叔夜看著范瓊的背影,對身旁的張伯奮和張仲雍道:“他是怕我們搶了他的功勞?!?br />
張伯奮:“真正有功勞,那全給他便是,只怕他是無功而回。”
張叔夜佇立不語。
730、同上、城門
城門大開,范瓊率一千兵沖出城。
護(hù)成河早已凍成堅(jiān)冰,因此吊橋早就取掉了。
范瓊的騎兵吶喊著躍馬護(hù)城河中,踏冰而過。
沖在前面的騎兵已經(jīng)到達(dá)對岸。
幾百匹戰(zhàn)馬嘶鳴著紛紛躍入河冰之上。
猛然:“咔嚓嚓”一陣響,河里的冰裂開了。一些騎兵連人帶馬陷進(jìn)水里,頃刻不見蹤影。
不少戰(zhàn)馬人立而起,發(fā)出驚慌的長鳴,將士被掀下馬來。
“咔嚓嚓”的聲音不斷響起,許多地方都裂開了大縫。無數(shù)人馬陷進(jìn)水里。
河岸上的人馬勒止不住,還在紛紛躍入河中。
河水涌起。人馬踏陷。人馬在冰河中掙扎。
冰裂聲,人喊聲,馬嘶聲響成一片
已經(jīng)到了對岸的范瓊急得大聲喊:“停下!停下!不要來了!不要來
了!”
河這邊還沒下河的騎兵們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河中有些將士還在破冰上爬行,喊叫著,向岸上伸出求援的手。
岸上的人干著急毫無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流冰帶走,被卷人河底。
范瓊大哭道:“天啦?這是老天滅我大宋呀……”
731、濟(jì)州、西門
“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旗幟在空中飄揚(yáng)。天放晴了,陽光下的大旗分外鮮亮耀眼。
康王的車駕緩緩進(jìn)了濟(jì)州。
濟(jì)州軍民夾道跪迎。
康王在車上,神態(tài)自若。
732,同上、州署
康王:“傳令下去,我軍暫駐濟(jì)州,靜候消息。所有將官,沒有本王命令,不許擅自行動。”
一傳令官:“遵令!”下去了。
康王:“立即派人通知各路兵馬,迅速向濟(jì)州靠攏,匯齊之后一道入衛(wèi)京師。”
中軍:“是,殿下!”下去了。
大堂中只留下康王一人。他自言自語地道:“等我會齊兵馬,慢慢走到汴京,恐怕就差不多了?!?br />
他面帶得意的微笑。
733、沐京、和陽宮、宣和殿
欽宗:“王宗楚丟了一萬人馬,自己又畏罪潛逃;范瓊一千人馬又有五百陷人冰河之中,我軍損失慘重,士氣必定大傷,這仗如何再打得下去?”
大臣們?nèi)皖^不語
欽宗:“你們怎么啦?平常朝庭高官厚祿供養(yǎng)你們,在這危急關(guān)頭.要么就是出些餿主意誤君誤國,要么就裝聾作啞不吱聲!真正氣煞朕也!”
吳研:“皇上,臣有話,但不知該奏不該奏。”
欽宗:“決奏來.”
吳研:城中元?dú)獯髠?,兵無斗志,城外勤王兵馬遲遲不見蹤影,而敵人攻城越來越激。以此情形看來,京城實(shí)是兇多吉少?!?br />
欽宗:“情形都很清楚,關(guān)鍵是有什么辦法可想”
吳研:“依臣看來,只有議和一條路可走。”
欽宗:“議和?這會兒議和?誰肯跟我們議和?”
孫傅:“皇上,還是再派人去催勤王兵馬入衛(wèi)吧?!?br />
欽宗:“派出去的人兒次都被金人抓住了,還派得出去嗎?李綱現(xiàn)在到了哪里?有人知道嗎?康王又到了哪里?”
張叔夜:“微巨手下有人昨夜從金營潛回,告訴微臣,他在金營里聽說康王率領(lǐng)十多萬人馬到濟(jì)州去了?!?br />
欽宗:“什么?康王到濟(jì)州去了?他到濟(jì)州干什么?朕封他天下兵馬大元帥,要他火速人衛(wèi)京師,他倒好,跑濟(jì)州去了?”
張叔夜:“據(jù)說是金人在李固渡一帶布有重兵,康王過不了河,所以繞道濟(jì)州”
欽宗:“李固渡過不了河,其他地方不能過?難道金人把黃河渡全封鎖了?這樣,張叔夜,卿設(shè)法派人出城,混過金人的地盤,直奔濟(jì)州去傳聯(lián)旨意,詔康王火速入衛(wèi),不得延誤,違者治罪!”
張叔夜:“臣遵旨照辦?!?br />
734、濟(jì)州、州署
康王高坐大堂之上,正在邊飲酒邊欣賞舞女們跳舞。
康王已微醺
廊下,宗澤和岳飛小聲議論
宗澤:“殿下似乎不想走了?!?br />
岳一飛:“他為什么要故意延誤時間?救兵如救火,這樣拖延下去......”
宗澤:“我已經(jīng)進(jìn)勸多次了,可他怎么也不聽?!?br />
二人相顧無言,均無可奈何搖搖頭。
735、汴京?和陽宮?宣和殿
欽宗:“孫傅,那個叫郭京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孫傅:“臣已催問過多次,他說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倒是已經(jīng)募齊,目下正在訓(xùn)練他們配合作法”
欽宗:“讓他抓緊些,己到了該用他的時候了?!?br />
張叔夜:“皇上,臣以為郭京妖言惑眾,不可深信?!?br />
欽宗:“一千多年前的兵書上都有預(yù)言,孫傅可是按圖索驥才找到這個郭京的,怎么不能信?”
張叔夜:“古人之書也并非全是是處。好比今天的人寫的東西,流傳千百年后,也一樣就是古人之書,難道今天之人寫的東西都可信么?再說,‘匡扶寶木,惟有郭京’二句,‘寶木’到底是不是指我宋室,誰敢肯定?‘郭京’到底是不是指一個人,誰又敢肯定?萬一‘寶木’指的只是一件事物,‘郭京’指的卻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地名,那豈不是……”
欽宗笑道:“張卿太多慮了!朕已經(jīng)找到郭京,而且郭京的確會六丁六甲之法,難道這種巧合還不足以說明冥冥之中有個主宰嗎?天不絕我宋室,才有如此巧合,卿還懷疑什么呢?況且,郭京作法只需七千七百七十七人.既便不成,也沒有什么妨礙呀。愛卿不必多慮?!?br />
忽然,一個禁軍進(jìn)來稟道:“啟奏皇上,金帥粘罕屯兵宣化門下,他們用竹竿挑著一個人頭,說是東道總管胡直孺的頭?!?br />
全堂大驚失色。
欽宗:“什么?難道胡直孺被金人打敗了?”
禁軍:“臣不認(rèn)得胡總管,也不知人頭是真是假?!?br />
欽宗:“讓朕親自看看去!”
736、同上、宣化門、城樓上
欽宗率一批文武大臣登上城樓眺望。
737、同上、城外
金兵二十來萬密密麻麻擺好陣勢。
幾個金人用竹竿挑著一個人頭,在隊(duì)伍前邊叫罵。
他們看見城樓上出現(xiàn)趙家天子的儀仗后,便停止了叫罵。一個兵士轉(zhuǎn)身騎馬進(jìn)人了后面隊(duì)伍中。
須臾,粘罕率蕭仲恭、銀術(shù)可等人策馬來到陣前。
粘罕望城樓上拱手一揖,道:“金國西路軍都統(tǒng)完顏?zhàn)诤策狄娝纬噬希 ?br />
738、同上、城樓上
孫傅高聲傳話:“免禮!”
欽宗:“問問他,竹竿上挑的人頭是誰?”
孫傅:“大宋天子有旨,問你竹竿上挑的人頭是誰?”
739、同上、城外
粘罕哈哈大笑:“皇上難道不認(rèn)得你親自封的東道總管胡直孺么?”
740、同上、城樓上
孫傅:“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741、同上、城外
粘罕又笑,道:“你們不信,我派個人給你們送到宣和殿來哈哈!皇上,你的東道兵馬已被我軍消滅了,趙構(gòu)也被我東路軍嚇得跑到濟(jì)州去了,你還有多少勤王兵馬可以來和我們較量?你城中那點(diǎn)人馬也早已嚇破了膽,只要我大軍加緊攻城,很快便會破你京城。傾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勸皇上還是早早投降吧!哈哈……”
742、同上、城樓上
欽宗氣得臉色鐵青,氣急敗壞地道:
“用箭射他!射死他!”
孫傅:“皇上,起駕回官吧。”
欽宗:“快,叫弓箭手放箭!”
城樓上立即箭矢如雨。
743、同上、城外
粘罕率領(lǐng)諸將領(lǐng)馳回陣中。
金兵弓箭手也向城樓上放箭。
744、同上、城樓上
孫傅:“快!保護(hù)皇上回宮!”
禁軍和侍衛(wèi)一齊上前,簇?fù)碇鴼J宗下城去了。
745、同上、和陽宮、宣和殿
欽宗:“郭京的六丁六甲北斗神兵為什么還不出兵?”
孫傅:“郭京的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已訓(xùn)練完畢,但他說非到萬分危急關(guān)頭,神兵是不能出動的?!?br />
欽宗怒道:“混帳!現(xiàn)在還不是萬分危急關(guān)頭,難道還要等到金人破了城嗎?傳聯(lián)旨意,詔郭京六丁六甲北斗神兵立即出師!”
孫傅:“臣遵旨?!?br />
746、同上、宣化門、城樓上
城樓上筑起一座法壇,長寬高均為七尺七。法壇中央設(shè)一法案,香、蠟、符紙、桃木劍一應(yīng)俱全。
幾面長幡獵獵飄揚(yáng):
“六丁六甲真神”、“蓬萊紅衣大仙”、“北斗神兵神將臨界”。
郭京身穿道袍,帶著幾百名身穿紅衣,頭裹紅巾的“北斗神兵”登上城樓。
747、同上、城門處
幾千名身穿紅衣頭裹紅巾的“北斗神兵”聚集在宣化門門洞處?!吧癖眰兪譄o寸一鐵,卻每人胸前貼著一張符紙。
748、同上、城樓上
郭京對孫傅道:“孫大人,貧道就要作法了 請將閑雜人等全部趕下樓,任何人不得窺視。”
孫傅:“這里哪有什么閑雜人?除了你的神兵,剩下的全是守城將士”
郭京:“貧道說閑雜人等正是他們”
孫傅:“你是說要守城將士都下去?那……萬一金人架云梯攻城呢?”
郭京哈哈一笑:“孫大人是信不過貧道?那請貧道來干什么?”
孫傅:“哎,不,不是……”
郭京:“有貧道在此,金人敢攻城?”
孫傅:“那好吧。劉將軍,叫你的人全部下去!”
劉將軍:“遵命!走,全部下去?!?br />
孫傅一把扯住劉將軍,耳語道:“不要走遠(yuǎn)了,趕快派人去南薰門通知張叔夜將軍,請他帶點(diǎn)人馬上這邊來”
劉將軍:“是!”
749、同上
郭京在法壇上作法。他拿起桃木劍東南西北亂指劃一陣,端起一碗水喝一口,噴在桃木劍上,然后用劍穿好一張符紙,就著蠟燭點(diǎn)燃。
郭京兩片嘴唇飛快地啟動著,不知在念些什么。
半晌,他睜開眼睛,對一個“神兵”道:
“下去叫他們打開城門,六丁六甲北斗神兵殺出城去!”
750、同上、城門處
城門打開。全身披紅的幾千人排著方陣,踏著整齊的步伐,口中念道:“我乃六丁六甲北斗神兵下界,拯救蒼生,掃除妖孽”,走出城門。
751、同上、城外
紅色方陣踏著整齊的步伐,口中念念有詞,向粘罕的二十萬大軍邁進(jìn)。
752、同上、城樓上
郭京又點(diǎn)燃一張符紙,閉上眼睛念著口訣,
他偷偷睜開眼向城下看去。
753、同上、城外
紅色方陣?yán)^續(xù)向金人壓過去。
陣前的金國將土被這副景象唬住了,不敢貿(mào)然行動,也沒人敢開口說話。
有些金人扔掉武器匍匐下去。
754、同上、城樓上
郭京看在眼里,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又閉上眼睛,口中念得更響。
755、同上、城外
粘罕聞訊,帶著蕭仲恭等人騎馬從陣中出來,他們駐馬觀看。
粘罕不解地皺著眉頭。
蕭仲恭:“元帥,宋人不知從哪里請來這些妖人。你看城樓上,有個妖道在作法?!?br />
粘罕:“他作的什么法?”
蕭仲恭:“好像是六丁六甲法,這法可以搬運(yùn)神兵神將下界助陣,很厲害的。”
粘罕:“是嗎?”
銀術(shù)可:“我看不出來有什么厲害。這些人手頭什么家伙也沒拿,不就是穿了一身紅嗎?”
蕭仲恭:“你沒看見他們胸前都有符紙嗎?”
“神兵”們胸前的黃色符紙。(特寫)
銀術(shù)可:“那又怎么樣。”
蕭仲恭:“刀槍不入!”
粘罕:“是嗎?我試試看。”
說罷彎弓搭箭,“嗖”地射出一箭。
走在前排的一個“神兵”中箭,箭剛好射穿他胸前的符紙。
“神兵”叫也沒叫一聲,仰面倒地。
其他神兵愣了一下,又繼續(xù)走過來。
粘罕:“咦,不是刀槍不人嗎?媽的,給我放箭!”
無數(shù)支箭一齊射向“神兵”們。
“神兵”紛紛倒地,陣勢大亂。有的“神兵”嚎叫著往回逃。
銀術(shù)可叫道:“沖!”
金人的騎兵如離弦之箭,一齊飛射而出。
“神兵”大亂。
756、同上、城樓上
郭京慌了神,匆匆從法壇上下來,向城樓下奔去。
正好迎面碰上從下面上來的孫傅。
孫傅:“郭京!你要到哪里去?”
郭京:“我,貧道……金人人多勢眾,氣焰囂張,看來非得貧道親自出城作法不可?!闭f罷飛跑下去。
757、同上、城門處
郭京帶著幾百名“神兵”騎馬沖出了城門??墒?,他們不是向金人沖去,而是朝東南方狂奔而去。
758、同上、城外
金人的騎兵亂沖亂砍,手無寸鐵的“神兵”們被殺得鬼哭狼嚎,死傷殆盡。
759、同上、城門內(nèi)
孫傅坐在城樓下一塊石頭上。他抬頭問一個士兵:“郭京出去打贏了沒有?”
士兵搖搖頭:“小人不知道?!?br />
這時,猛聽得一陣人喊馬嘶,金人騎兵已經(jīng)從洞開著的城門殺進(jìn)來了。
孫傅見狀,回頭沒命地奔逃。
760、同上、大街上
張叔夜父子三人帶著一些人正好趕到。
孫傅:“張大人,快!金人破城了。”
張叔夜抬頭觀看。
761、同上、城門處
金人騎兵蜂擁而入,宋軍士兵四處奔逃。
762、同上、大街上
張叔夜大叫一聲:“快!把金人趕出去?!?br />
父子三人躍馬向前,身后的將士也奮勇向前。
雙方展開激烈的廝殺。
763、信陽?北門
李綱率領(lǐng)勤王兵馬從信陽北門出來。
隊(duì)伍浩浩蕩蕩,軍旅整肅。
李綱:“傳令下去,要三軍將士加緊趕路,力爭早日抵達(dá)汴京?!?br />
傳令官:“是!”回身傳令去了。
李綱:“不知京城情況怎樣了?!?br />
李虎:“但愿我們能趕得及。”
764、濟(jì)州?州署?康王臨時書房
康王走出書房門,抬頭看著天空,自語道:“不知京城情況怎樣了?!?br />
天上彤云密布,陰得可怕。
766、汴京?城門處
銀術(shù)可騎一匹高頭雪花馬,手中舞著兩只銅錘殺進(jìn)城來。他抬頭看見張氏父子,便策馬沖過來。
766、同上
張叔夜接著銀術(shù)可,二人一個用槍,一個用錘打得難解難分。
張伯奮與完顏婁室殺在一起。
張仲雍與完顏活女殺在一起。
孫傅看雙方打得激烈,也從一個死者手中取出一支劍,加人到戰(zhàn)斗中來。
宋軍將士個個奮勇殺敵。
金國騎兵居高臨下,明顯占著優(yōu)勢,因而一個個也是舍生忘死。雙方似乎勢均力敵。然而,金兵不斷從城門外涌進(jìn)來,而宋軍這邊卻沒有援軍。
張叔夜一邊戰(zhàn)斗一邊高喊:“孫大人,快回宮去告訴皇上,叫皇上快走!”
孫傅:‘張大人……”
張叔夜:“伯奮、仲雍,保護(hù)孫大人撤走!”
張伯奮和張仲雍立即甩掉對手,朝孫傅這邊策馬而來。
張伯奮一連刺倒了幾個圍住孫傅的金兵。
張仲雍接住撲過來的完顏婁室父子。
孫傅終于脫身,搶過一匹快馬,向皇宮飛馳而去。
767、同上。廣圣宮?御書房
孫傅滿臉滿身是血,踉踉蹌跑跑進(jìn)來,“咚”地跪倒在地,放聲大哭道:“皇上!京城……破了……皇上!快,快走吧……”
欽宗大叫一聲,昏厥過去。
孫傅:“皇上!皇上!”
狄東奔過來扶住欽宗:“皇上!”
孫傅:“皇上!快醒醒!皇上啊……”
半晌,欽宗睜開眼睛,猛然放聲大哭起來。
欽宗:“老天啊!祖宗啊!朕對不起……你們呀……”
孫傅:“皇上,趕快走吧!”
欽宗搖著頭哭道:“時值今日,還往哪走哇!朕好悔呀!悔當(dāng)初沒有聽仲師道和李綱的話呀……悔不該重用那些主和派呀……”
孫傅:“皇上!”
針宗:“白時中、耿南仲、唐恪、蔡懋,你們這些執(zhí)宰大臣,害了朕呀,害了朕的天下呀……還有你,孫傅,你找的什么郭京,什么北斗神兵……天啦……”
這時,曹朦匆匆進(jìn)來,奏道:“皇上,臣親率禁軍八萬,已將各宮保護(hù)起來。金人一時半會進(jìn)不了宮的?!?br />
欽宗止住慟哭,道:“好!曹朦,慈寧宮,龍德宮務(wù)必多派人手,要保證太皇太后和太上皇的安全。朕……朕已成了天下大不孝的人了……”
眾人扶皇上在龍椅上坐定。
孫傅:“皇上,事已迫在眉睫,光是悲傷無濟(jì)于事,得趕快拿主意?!?br />
曹朦:“臣愿率八萬禁軍,保護(hù)皇上突圍。”
欽宗搖頭:“光朕一人走?太上皇呢?太皇太后呢?還有太后,皇后……怎么走呀?何況,金人七十萬四面圍住,能走得了?”
眾人不語。
狄東從外面跑進(jìn)來:“吳研、莫儔兩位大人來了?!?br />
欽宗:“宣進(jìn)來!”
吳,莫二人進(jìn)來。吳研道:“皇上,張叔夜父子三人均受了傷,現(xiàn)已退到宣和門。”
欽宗:“金人呢?”
吳研:“宣化門、南薰門、通津門、順天門均被攻破,金人進(jìn)城已達(dá)數(shù)萬?!?br />
吳研:“姚友仲和辛有宗正組織軍民巷戰(zhàn)。范瓊隨張叔夜在宣和門。”
欽宗:“依你們看,能把金兵趕出城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言語。
欽宗:“怎么辦呀?誰能為朕出個主意呀?怎么辦呀?”
莫儔:“皇上,粘罕遣蕭慶為使,要見皇上。”
欽宗:“這會兒還派使者前來?想干什么?”
莫儔:“蕭慶說是議和的,”
欽宗等人均吃了一驚。
欽宗:“議和?這時候議和?”
莫儔:“蕭慶是這么說的。”
欽宗迫不及待:“蕭慶在哪里?朕要見他?!?br />
莫儔“被張叔夜阻在宣和門前?!?br />
欽宗:“快宣,快宣!朕在宣和殿見他。”
768、同上?和陽宮?宣和殿前
狄東出來宣道:“宣金國使臣蕭慶入殿!”
宣和門外,蕭慶用手將阻攔他的宋朝禁軍士兵的長槍一推,“哼”了一聲,趾高氣昂地大步走過來。
769、同上?宣和殿內(nèi)
蕭慶旁若無人地走上殿來。
欽宗早從御榻上下來,親自迎接蕭慶。
欽宗:“蕭愛卿,請坐。賜坐!”
狄東趕忙搬過來一只繡凳。
蕭慶雙手一拱,道:“謝皇上!”大搖大擺坐下。
欽宗轉(zhuǎn)身走回御榻,坐定。
欽宗:“蕭愛卿……”
蕭慶立即打斷他,道:“皇上,粘罕元帥要下官轉(zhuǎn)告皇上,雖然我大金已經(jīng)攻破你的京城,但并不想滅你宋國?!?br />
滿朝君臣不由得一齊松了一口氣。
蕭慶:“因此,還是可以議和。和議得好,我們可以馬上退兵?!?br />
770、信陽?大道
李綱的人馬在大道上急行軍。
隊(duì)伍走得匆忙,將士們卻斗志昂揚(yáng)。
771、濟(jì)州洲署?后廳
康王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幾名樂師演奏樂器。
康王一只手放在案上,輕輕地扣擊著節(jié)奏。他閉上眼,忘情地?fù)u晃著腦袋。
772、汴京?和陽宮?宣和殿
欽宗:“那敢情好。你們……都要些什么條件?”
蕭慶哈哈一笑,道:“條件不多,也不苛刻,只有一條”
欽宗:“什么條件?”
蕭慶:“但請貴國太上皇到我軍駐地青城一敘?!?br />
滿朝文武大驚
欽宗:“這……太上皇驚憂成疾,尚臥床不起……”
蕭慶:“皇上的意思是不愿議和啰?”
欽宗:“不是,不是。只是……”
蕭慶:“只是什么?難道我們提出的唯一的條件你們也不能接受?”
欽宗:“蕭愛卿,實(shí)在是上皇病重,不能成行……”
簫慶倏地站起,袖頭一甩,道:“那就免談罷!”遂轉(zhuǎn)身要走。
欽宗高叫:“蕭愛卿請留步!”
蕭慶回頭看著他。
欽宗咬咬牙,道:“貴國實(shí)在要上皇出城,作為兒臣,朕只好代上皇一行!”
滿朝文武一聞此言,一齊跪倒在地,哭叫道:“皇上!不行??!”
“皇上!你不能去??!”
孫傅跪著走過來拉住蕭慶,道:“蕭大人,求求你,不要逼我們皇上……蕭大人,老夫愿替皇上出城!”
張叔夜:“臣也愿替皇上出城!”
另一些大臣也紛紛道:“臣等愿替皇上出城!”
蕭慶:“不行不行!你們皇上自己要去的,又不是在下逼他的……”
欽宗哭道:“眾卿,眾卿!聽朕說幾句?!?br />
眾人安靜下來,大殿上惟聞飲泣之聲。
欽宗:“眾愛卿……朕若不去,金人不肯退兵,京城臣民難免會遭屠城之難。朕身為天子,不能保境安民,但愿以朕之軀換得……換得一城臣民的生命。眾卿.你們不必多說了……陳過庭、吳研、莫儔等三人隨朕去青城。”
陳過庭、吳研、莫儔三人哭道:“臣等遵旨……”
欽宗:“詔太子監(jiān)國,代行主權(quán)?!?br />
眾大臣一齊哭拜道:“遵旨!”
欽宗:“孫師傅?!?br />
孫傅:“老臣在?!?br />
欽宗:“卿是太子太傅,理應(yīng)輔太子監(jiān)國,朕將太子托付給卿了……”
孫傅:“皇上……”
欽宗:“太子尚幼……孫師傅……這個破碎的天下……”
孫傅:“皇上……皇上放心,老臣一定極力輔佐太子治理天下,等著皇上……回來……”
滿朝君臣抱頭痛哭。
773、同上?宣化門?城門處
欽宗坐在馬車上,蕭慶騎馬守在旁邊。
陳過庭、吳研、莫儔騎馬在后。
狄東站在欽宗馬車車夫身旁,幾十名禁衛(wèi)軍騎馬簇?fù)碇噬系能囻{。
馬車就要啟動。
京城百官萬民黑壓壓跪了一地。哭聲震天。
張叔夜忽地躍起,發(fā)瘋般沖過去,一把抓住欽宗坐騎的馬韁,放聲痛哭。
張叔夜:“皇上!你不能去呀!皇上……這一去恐無歸期呀!
欽宗以袖遮面,飲泣道:“朕為了滿城百姓非去不可呀!……朕此一去有無歸期,就看卿等怎么努力了……眾卿,努力呀……”
人們哭得更加厲害。
張叔夜大叫一聲:“老天啦!”口吐鮮血昏倒在地。
張伯奮和張仲雍立即上來將他抬下去。
車駕啟動了。
欽宗從車中站起來,大聲哭喊道:“眾卿……努力呀!”
孫傅等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