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唱山歌，對對聯(lián)

　　
　　第一卷：對聯(lián)
　　
　　就在李輝帶著一干人朝著春花家進發(fā)之時，再次遭到阻攔，而阻攔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極力撮合春花和楊明的素珍，王貴的妻子。她既然又要撮合春花和楊明的婚事，又為何前來阻攔呢？上文說道這是土坪村出嫁女兒的風俗。這就是為什么小雅，素珍，還有后面的第三關阻攔者，暫時不詳。當然，過了這三關，李輝等人將會毫無阻攔地將春花迎接到楊明家，這樣任務也算是圓滿地完成了。不過話雖這么說，前邊等待的關卡，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br /> 　　這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素珍見到小雅敗下陣來，輕笑一聲說：“喲，想不到我們村里的這位大名鼎鼎的‘逃跑姑爺’現(xiàn)在居然在這風口浪尖上折回來，看來是下了血本了??！”　　
　　當然，李輝聽得素珍這話卻是知道她是嘲笑自己把孔家閨女拐跑之事，李輝也不生氣，和煦一笑說：“素珍嫂子，今天我的事情就先放一邊吧，我是替楊明來接親的呢!咱們還是口頭上見真章吧！”　　
　　對于李輝的挑釁，素珍莞爾一笑，輕撫了一下額前青絲，笑著說：“還是李輝弟弟有膽識，不想我那當家的當了一輩子的迎親隊長，到最后卻是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陰溝里翻了船，真是傷不起啊！”　　
　　“嘿嘿，老婆子，你也別得意。誰笑到最后還不一定呢！”王貴聽得素珍的暗諷，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說。　　
　　“那好，我們就口頭上見真章吧！”素珍也不矯作，微微一笑，說?！　?br /> 　　“請出題！”李輝微微一抱拳，笑著說?！?br /> 　　“李輝弟弟可要聽好了，嫂子我給你出的只有三道題，如果李輝弟弟全部答對的話，也算是過了嫂子這一關了，那么你們距離成功也就不遠了！”素珍笑著說?！　?br /> 　　“還請嫂子手下留情！”李輝微微一笑，說?！　?br /> 　　“我的題目是對對聯(lián)，請聽上聯(lián)：是因荷而得藕？”素珍提醒說?！　?br /> 　　“嫂子可真是有些本事啊！”李輝聽得素珍這暗含別番意思的對聯(lián)，笑著夸了一句，說。　　
　　“李輝弟弟莫要說笑了，嫂子這點三腳貓功夫哪里比得上李輝弟弟這名牌大學出來的‘姑爺’啊！”素珍莞爾一笑說?！　?br /> 　　“嫂子真是高看弟弟了，弟弟不才，對嫂子剛才出的上聯(lián)對了下聯(lián)，嫂子請聽，這下聯(lián)是：有杏不需梅?！崩钶x笑著微微拱了拱手，說?！　?br /> 　　“喲，看來弟弟真是故意逗嫂子開心了。嫂子這點貓膩在弟弟面前便是微不足道了。不過即便如此，這規(guī)矩還得進行?！彼卣湮⑽⒁恍?，她沒想到李輝竟然這么快就對出了下聯(lián)。當下也不矯作，繼續(xù)說：“李輝弟弟請聽第二道題目，上聯(lián)是：妝臺鏡照鳳鸞和鳴共吐心?！闭f完，素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br /> 　　對于這十一字對聯(lián)，李輝也是頗為頭疼，畢竟這十一字對聯(lián)不像別的五字，六字，七字，就算是九字對聯(lián)也比較好對，但是這十一字對聯(lián)卻是有些傷神?！　?br /> 　　看著李輝微變的神色，素珍微微一笑，說：“李輝弟弟莫要心急，嫂子的時間可是多的是喲！”　　
　　聽得素珍這話，就算是李輝，心里也不由得一陣嘀咕：“這不是廢話么，你的時間多的是，可是我們時間緊迫啊，這邊接了人，還要趕往那邊去拜堂成親呢！”　　
　　然而，心里雖然極度不爽，但李輝還是逐漸冷靜下來，然后仔細品讀這素珍所說的上聯(lián)，良久后，這才微微一笑。而素珍見到李輝微微一笑，心里卻是暗叫一聲不好?！　?br /> 　　果然，只聽李輝笑著說：“嫂子，弟弟不才，費了些時間方才對出嫂子這極難的對聯(lián)，請嫂子注意聽好了，我的下聯(lián)是：夫妻恩愛和鳴鳳鸞兩多情。”　
　　“好！對得好！”就在李輝對出下聯(lián)之時，王貴等人不由得拍手叫好起來?？粗靡獾谋娙耍卣湮⑽櫭?。片刻后，突然笑著說：“李輝弟弟真不愧是名牌大學生呀，這都被你給對了出來?！薄?br /> 　　“嫂子說笑了，時間匆忙，也不知道是否對得工整！”李輝笑著說，對于素珍的夸贊，他卻是一笑置之?！?br /> 　　“好了，最后一道題，雖然也是對對聯(lián)，不過關于這個對聯(lián)卻是有一個故事，所以請李輝弟弟仔細聽好了：從前有個美麗聰明的女子，家道中落，親人俱失。只好在去往京城的大道旁開了個客棧求生。年年都有青年才俊去往京城趕考，愛慕她的美色，總在她的客棧投宿，也常有調(diào)笑之舉。
　　女子很有膽識，在店內(nèi)墻上貼了一個對子的上聯(lián)：　
　　氷冷酒、一點兩點三點（冰，古代的寫法就是“水”字左肩上加一點）　
　　她自己已經(jīng)有下聯(lián)，還是請有意的才俊對出下聯(lián)：對得若是與她自己的相同，就以身相許，結(jié)為夫妻，行走天涯；若是對得不準，請勿輕浮。
　　事情傳開去，年年進京趕考的書生們踴躍來投宿續(xù)對，客棧的生意十分興旺，可是沒有人能對的上，甚至有病倒客棧，傷情而死的。
　　這一年又來了一位有才學、又英俊的書生，他是真心愛上了這位美麗聰明又有膽識的女子，于是留店住宿，每日苦思冥索。可是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他還是沒想出來。
　　一日夜里，半醒半睡中，迷迷糊糊聽得有輕輕的踱步聲，還有長嘆之聲……他驚醒過來，豎起耳朵細聽，分明像是有人一面踱步、一面沉吟：“氷冷酒……一點……兩點……三點……”接下來又是：“唉……”一聲長嘆。書生猛然醒悟，是原先住在這屋又沒有對出下聯(lián)的書生的冤魂不散啊，依然在想啊想啊……
　　第二天，他向客棧女主人打聽這事，她告訴他，確有其事：一位書生因為對不出下聯(lián)，久思成疾，臥病在床，最后死在客棧。他悲傷地說：“我自以為聰明，想要對出下聯(lián)，然后帶你回家去見父母，無論如何都要娶你為妻?？磥恚业南聢鲆湍俏蝗市植畈欢嗔?。他葬在哪里？我離開這里之前，想要去祭掃他一下?！?br /> 　　其實客棧女主人對他十分好感，正在為他著急，又不好食言。聽說他就要離開，心中不舍，忽然，她心中一動，很干脆地說：“那書生就葬在后花園，你去看看吧，若是還能對出下聯(lián)，請一定告訴我，我必終身隨你?！?br /> 　　他來到后花園，果然見到一座孤墳，雖有荒草滿塚，但因旁邊客棧女主人為書生種的一棵丁香樹盛開著丁香花，香氣四溢，倒也不算過于凄清。他剛想對書生說幾句悼詞，瞬間，他恍然大悟，朝孤墳拜了幾下，趕緊跑回客棧柜臺，對女主人說：“感謝賜教！下聯(lián)有了！”　
　　就在李輝等人聽得入神之時，素珍卻是將后面將要發(fā)生的經(jīng)典部分省略了，微微一笑說：“好了，故事已經(jīng)講完了，現(xiàn)在請李輝弟弟對下聯(lián)吧！”　　
　　“啊，素珍妹子，你這可還沒講完呢，我聽得正起勁呢！”后面一個中年男子笑著說。　　
　　“呵呵，若是我連后面都告訴了你們，那還對什么對聯(lián)？實話告訴你們也無妨，這下聯(lián)就在死去的書生墳處，至于要怎么才能對出來，這一切都要看李輝弟弟的才華了！”素珍笑著說完，看了李輝一眼，然后轉(zhuǎn)身走到一處青石處坐下，等待李輝的答復?！　?br /> 　　李輝此時也是頗為焦急。這一晃半天時間就要過去了，后面還有一道關卡呢！　　
　　就在李輝頗為焦急不安的時候，王貴卻是輕聲笑著說：“李輝弟弟不必焦急，實在對不出來，我跟素珍通通關系就好了！”　　
　　“哈哈哈……還是王貴這家伙有主意！”聽得王貴這么說，后面那位中年男子也是大笑一聲，說?！　?br /> 　　“王貴大哥，放心吧，我感覺我能對出來的，只不過我還要再醞釀醞釀！”李輝微微一笑，說?！　?br /> 　　聽得李輝的話語，王貴忍不住一笑說：“那么李輝弟弟先好好醞釀醞釀，我去與那口子‘私通私通’！”說完，王貴徑直邁著爽朗的步伐，朝著不遠處坐在青石上的素珍走去。
　　
　　第二卷：山歌
　　
　　就在王貴和素珍說著什么的時候，這邊一直陷于冥思苦想的李輝卻是輕輕抬頭，看了看天色，深吸一口氣，這才笑叫著說：“嫂子，我終于對出來了，哈哈哈！”　　
　　那邊正在拒絕王貴私自通關系的素珍聽得李輝的叫喊聲，也是一骨碌站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地說：“真的嗎？你莫要糊弄嫂子哦。我先聲明啊，這次答案只有一個，若是不與我答案相同的話，我是不會同意你們通過的！”　　
　　李輝笑著說：“放心吧，嫂子，保證跟你的答案完全吻合！”　　
　　“那你倒是說說，這下聯(lián)究竟是什么？”素珍走近李輝，笑著說。臉色依然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br /> 　　“嫂子，多謝你的提醒，這下聯(lián)卻是與那開在死去書生墳前的丁香花有關。而下聯(lián)是：丁香花，百頭千頭萬頭?！崩钶x笑著說，臉上的自信之色，溢于言表?！　?br /> 　　素珍身子微微一怔，片刻后，方才恢復，依舊不可思議地說：“果然，果然是名牌大學生啊?！薄　?br /> 　　聽得這話，后面眾人卻是已經(jīng)知道李輝的答案是正確的了。一干人也不客氣，在李輝對著素珍微微一抱拳之后，便是朝著春花家再次進發(fā)。經(jīng)過這一次的完勝，一干人心里的底氣也是足了許多，可以說有李輝在，他們完全可以放心了?！　?br /> 　　一干人行了一段距離后，在離春花家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卻是被梅浪范和村子里有名的山歌王——馬奇攔住了。李輝看了看這陣勢，心里有了計較，原來是要對山歌啊。　　
　　對山歌并不是李輝的專長，因為屬于他這個年紀的人，對山歌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的概念。而山歌，在老一輩人們的口中，頗為傳神。面前這個馬奇，就是一個十足的山歌王。不管是村里還是鄉(xiāng)里，他的名氣還是頗為響亮的。以至于當王貴等人見到他之后，剛剛升起的信心，瞬間后又被打壓了下來?！　?br /> 　　兩軍對峙了片刻，李輝微微一笑，走向前說：“兩位老爺子，這么有閑心在這里抽煙擺龍門陣?。　薄　?br /> 　　“嘿嘿，你小子名頭不弱，把我的先鋒部隊全部吃掉，就是不知道這最后一關你們能不能在老頭子我手中走過三個回合了?！瘪R奇將手中的煙桿放在一邊，戲謔地笑著說?！　?br /> 　　“老爺子，你不會真打算對我們這些小輩出手吧？”王貴笑著說?！　?br /> 　　“王貴小子，你也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你有幾斤幾兩老頭子我還是清楚的，休要蒙我。”對于王貴在山歌方面的修為，就算是馬奇，也不敢輕易忽視，畢竟王貴能夠擔任這么多年的接親隊長，并不是一無是處的。尤其是山歌，更是可以與之相提并論也不為過。而王貴的話，卻是讓馬奇頗為無奈，旋即輕笑一聲說?！　?br /> 　　“老爺子可真是高看我了，我這點水準在您面前那還不如同錘草棒遇到粑粑錘，小巫見大巫了么！”王貴笑著說?！　?br /> 　　“好啦，廢話不多說了，我看你們時間也不多，再多廢話也是浪費你們的時間，所以，還是口中見真章吧！”馬奇笑著提醒說。
　　“那就請老爺子賜教了！”王貴微微一抱拳，認真地說。
　　“好說，好說！”馬奇微微一笑，臉龐上的蒼老褶皺微微一抖，蒼老豪邁的山歌便是從其喉嚨間自口中發(fā)出，只聽拖得老長的山歌調(diào)子緩緩響起，山歌內(nèi)容是：“妹家門前河水清，河中無橋難過身；丟個石頭試深淺，唱首山歌試妹心?！?br /> 　　一曲唱罷，馬奇微微一笑，對于自己的山歌，他還是頗為有信心的，不過為了不讓這些小輩過多的浪費時間，今天他卻是專門挑了幾首簡單好對的山歌，而沒有像參加山歌比賽時候的那種一問一答的排子歌那般繁復。
　　對于馬奇的這種表現(xiàn)，一旁的梅浪范也是不可察覺地微微點了點頭。對于他來說，春花的婚事更是要緊，所以能裝裝樣子就就裝裝樣子罷了。這一點，馬奇做得頗合梅浪范的心意。當下微微一笑說：“既然山歌王已經(jīng)唱完，那么你們誰來對唱？”
　　“我來吧！”王貴微微一笑，爽朗向前一步，便是拉開聲調(diào)，只聽悠揚、婉轉(zhuǎn)的歌聲在耳旁響起：“山歌唱到天要黑，思思念念舍不得；唱完山歌一路走，哥走前面妹跟來?！?br /> 　　馬奇聽完，也不發(fā)話，接著扯開喉嚨便唱：“山歌唱到天要黑，雷光火閃亮色色；天上打雷又下雨，看妹拿哥咋安排。”
　　王貴：“山歌唱到天要陰，雷光火閃亮睜睜；天上打雷又下雨，看妹拿哥咋安身。”
　　馬奇：“山歌唱到天要黑，思思念念舍不得；唱完山歌跟妹走，妹家在得哥在得?！?br /> 　　王貴：“山歌唱到天要黑，高高興興把妹接；自從妹妹跟哥后，年年月月手相攜?！?br /> 　　“好了，你們過關了！”看到王貴毫不拖泥帶水地就將這些對唱而出，馬奇微微一笑，心里卻是打定了主意，待今年春節(jié)山歌會開始之時，一定要和王貴這小子好好比劃比劃…
　　一干人聽得馬奇的話語，也是高興萬分，王貴對著梅浪范與馬奇微微一抱拳，轉(zhuǎn)身便是快速的跟進。
　　婚禮，即將進入高潮！洞房花燭，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