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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作品名稱:十丈紅塵之玲瓏引      作者:千影翎雪      發(fā)布時間:2014-06-23 12:56:12      字數(shù):6856

  守在城上的兵卒與幾個文書慌慌張張跑出來來,看到城中火光沖天都大吃一驚,年長的兩位文書到底是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人,一驚之下立即定神,道:“快,分兵救火,安撫百姓!”
  秋泠雪回頭看著這幾位文書,微微點了下頭,道:“這位先生說的不錯,出榜安民之事就交給四位先生了?!?br />   四個文書愣了下,未做反應(yīng),瞥見寧翼與一名年約三旬的文士急急忙忙跑上城,還未等幾位先生開口,寧翼先道:“秋姑娘有任何吩咐你們就給老子滾去執(zhí)行,誰再唧唧歪歪當心老子擰下他的頭祭旗!”
  幾個文書被寧翼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卻也無可奈何,瞅了眼微微含笑的文士,最終還是張榜安民去了。
  “秋姑娘,這可要如何是好?”寧翼打發(fā)了四個文書立刻向秋泠雪問計,“也不知是哪個龜兒子在城中放火,文先生途中已經(jīng)派人前去救火安民,但耿星楠兔崽子趁機攻城可怎么辦?”
  秋泠雪點了點頭,向著文士道:“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在下文仲臣,是睿侯府中謀士,負責(zé)處理日常軍報以及城中大小瑣事,見過秋姑娘!”說著文士抱拳拱手,行了個常禮。
  “文先生客氣?!鼻镢鲅┪⑽⑶飞恚缓蟮溃骸拔伊舷牍⑿情猿侵兴南禄饎轂檎T餌逼迫我等分兵救援,以我之見,他往日帶兵往往布局機深,今日肯兵行險招可見北域并無多與兵力攻城。他在江左城中鬧騰,目的也不過是想突破江左防線,好讓夏軍揮軍而入。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奶奶的,耿星楠兔崽子著實可惡,讓老子帶人去把他搜出來大卸八塊!”寧廣義最是沉不住氣,摩拳擦掌就要點兵。
  “寧將軍且慢!”文仲臣嘆口氣攔住寧翼,“城中敵情未明,我方兵力不足,此事尚需從長計議。”
  寧翼氣哼哼得道:“他們會躲,老寧帶兵一寸一寸的翻,就是躲進耗子窩也要揪出來,何必什么從長計議!”
  秋泠雪平靜的看著他問:“城中四方起火,你要先往何處?再往何處?耿星楠聞風(fēng)逃亡你又要如何追擊?”
  寧翼憑著一股子沖勁,哪里考慮道這許多,頓時語塞。文仲臣卻平靜的道:“若是在下,先領(lǐng)兵在中央駐防,穩(wěn)民心,捉逆賊,再向西南進發(f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滅火勢,轉(zhuǎn)而向后取東北,徐圖進之,迷惑于人,再取西北,守西城,衛(wèi)北城?!?br />   “先生高見,寧將軍以為如何?”
  “老寧這就去辦?!睂幰碓偕狄裁靼孜闹俪键c撥之意,立刻下城點兵去了。
  “溫公子,勞你帶一撥隊伍入城,凡是趁亂鬧事禍亂民心者一律捉了,負隅頑抗者殺無赦!”秋泠雪眉梢微挑,顯然動了殺機。
  “這算是‘受任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么?”溫曦和輕聲一笑,“那就請秋姑娘穩(wěn)坐高臺靜候佳音了?!?br />   這本是玩笑之言,文仲臣卻已動情,正色向溫曦和拜了拜,道:“江左數(shù)百家國,拜托公子了!”
  溫曦和聞言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快速下城,秋泠雪淡淡一笑:“文先生言重,睿侯雄才大略,我等作為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br />   文仲臣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江左不過彈丸之地,若不是孫夏兩家早有舊怨何至于此?夏氏陳兵許久突然發(fā)難,必是所謀有了眉目,今日城中之戰(zhàn)以及主上出城迎敵大約可見一斑,秋姑娘以為如何?”
  秋泠雪淺笑不言,文仲臣看似文弱書生模樣,這番話說出才見真章。他是孫季的謀士,看得出如此深意,孫季又豈能莽撞出城,這一番算計多出的變數(shù)不知耿星楠要如何應(yīng)對?還有自己握在手中的籌碼與未知變數(shù)的簫書卿,江左這彈丸之地的一番較量果真熱鬧。
  “報!”
  傳令兵喊聲震天,秋泠雪與文仲臣忽視一眼,道:“何事?”
  傳令兵單膝跪地,道:“稟謀士,剛接來報,金澤將軍率一萬人馬出西城救援主上,大軍出城,西城守將阻擋不住,百姓尾隨其后,混亂不堪。夫人問要如何應(yīng)對?”
  “一萬?”文仲臣氣的一拍城墻,“城中總共剩下兩萬余人,他一下子帶走一萬,夏軍趁機攻城江左要如何自處?金澤帶兵多年怎會如此不知輕重?”
  秋泠雪臉上再次出現(xiàn)慍色:“金澤誤軍誤機,該誅!”
  沉默片刻,文仲臣道:“回報夫人,緊閉西城門,有要強行出城者一律扣押,事態(tài)緊急可殺之!”
  “是?!?br />   傳令兵走后文仲臣道:“金澤為人一向謹慎,今日怎會在此檔口犯下此等的混賬錯誤,若說寧翼帶兵出城我信,可這金澤……不該呀……”
  秋泠雪氣憤過后仔細思考這幾日情形,慢慢的理出一條清晰的思路,一直以來她忽略掉的東西才是今日所有奇事的開端。瞅著城下急急奔來的傳令兵,微微嘆口氣:“文先生,此事不急,眼下先處理軍報要緊?!?br />   文仲臣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進了城上辦公之所。秋泠雪佇立在城頭眺望四方,城中中央火勢已有減小趨勢,看來寧翼行動十分迅速。往來的傳令兵各處送達軍報民情,或急或緩,不多時已有數(shù)十人來過。
  天空撲棱著翅膀飛下來的是她熟悉的信鴿,取下腿上的信打開看了,她的心稍微安定,攥在手心里沉甸甸的。上面只有八個字:一切順利,明早入城。
  心神安定,接下來等待的將是耿星楠的最后一擊,秋泠雪回頭只見身后排隊站了不少人,看裝扮都是傳令兵。錯愕之下瞬間恍然大悟,四個文書被她打發(fā)出去安民,城中軍報件件緊急,可文仲臣一人獨木難支。微微一笑走進去,只見文仲臣正襟危坐在中央,奮筆疾書處理軍報,神色淡定從容。
  她進去后文仲臣也未抬頭,只是說:“除非夏軍已經(jīng)攻城,不然都去排隊?!?br />   秋泠雪也不言語,拿起一只筆,只見上面站了許多灰塵,稍微擦了下,找了張椅子坐下,淡淡道:“軍報拿過來。”
  傳令兵都愣了愣,文仲臣聞言抬頭看了下,又低下頭,滿不在乎的道:“拿過去?!?br />   批閱公文秋泠雪自然不會,但今日事態(tài)緊急,各處將士無法長篇大論,她能處理的也有很多。接過來一張一張的軍報看了,突然有些同情孫季這江左皇帝。
  這些軍報送的五花八門,比如哪個巷子出現(xiàn)可疑人物,本欲擒捉,不料其逃入府衙,請示要不要進入搜尋?還有火勢兇猛燒了誰家祖祠,搶救不果,怎奈其家人誓死守護,請示要不要強行帶走百姓?如此之類瑣碎之事不勝其數(shù),秋泠雪一一作了回應(yīng),暗想要是洗塵樓之人也敢拿這些小事來煩她,她一定要他們回演武場再練一回。
  遇到她不熟悉的軍政要事便放在文仲臣桌上,在兩人的合作之下亂七八糟的軍報迅速消失著,新的情報又不停的來。秋泠雪除了幫助他處理情報,還要兼顧折柳等人捎回的訊息,作出回應(yīng)。到了此時除高峻與荊江樓出城毫無消息之外,折柳、聞笛、川槿都已經(jīng)送回訊息,大約與她猜的八九不離十,但城中潛藏的人被一干江湖勢力保護著,每一次他們得手之時就被打斷,好似有人跟在身后看著一般精準。
  秋泠雪捏著快要寫禿的筆微微蹙眉,如此精確知曉他們的布局可見此人對他們十分熟悉,除了內(nèi)鬼不作他想。慕劍情來江左時日不短,卻未曾來拜訪自己,川槿傳回消息花夢也在城中出現(xiàn),可自己未曾傳調(diào),她又怎會來此?
  不是早已知曉江左變化出乎意料么,又何須再驚訝?一念至此坦然一笑,她自認為算盡天下一絲不漏,精透人性事到臨頭卻唯獨錯算了人心。
  “秋姑娘,多謝你了?!?br />   剛從一大堆軍報中解脫出來的文仲臣看到秋泠雪神色有異,便將她手中的軍報抽出批了,遞給傳令兵,然后道。
  秋泠雪將筆扔進筆筒,道:“也不知城中情況如何,看軍報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之中?!?br />   文仲臣甩著酸麻的手臂,道:“耿星楠在城中大肆破壞獨獨放過北城,可見他最終的謀劃依然是北城,只要你我坐鎮(zhèn)北城不動,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br />   話音剛落就聽“轟隆”一聲,城墻晃動不已,秋泠雪大驚,一把扯住就要摔倒的文仲臣向外躍出。
  剛到門口,勁風(fēng)襲面而來,秋泠雪下意識的身子旋轉(zhuǎn)躍起,一一避過,最后足尖在箭上借力,反手一掌逼退攻擊之人,穩(wěn)穩(wěn)當當落在城頭上。文仲臣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的發(fā)蒙,道:“秋姑娘,發(fā)生何事?”
  “耿星楠來了。”秋泠雪淡淡看著甕墻外的城墻被炸出一個口子,大約可容兩人通過,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不是很濃,可見一時半刻耿星楠沒有帶來更多炸藥。
  秋泠雪看向城外,一隊黑衣士卒混著夜色偷偷向北城進發(fā),夜幕太深,看不清人數(shù),但大約估計不過千余人。深夜輕裝行軍,這些人都是精兵。
  就在快要接近時,城上守衛(wèi)發(fā)現(xiàn)異常,大吼一聲:“敵襲!”
  一支利箭破空穿云,穿透衛(wèi)兵的喉嚨,他一頭從崗哨上栽下來。
  “秋姑娘,這……”文仲臣畢竟是文臣,驚見沙場血腥一時難以自持,別過頭試圖不看血腥。
  秋泠雪心頭一震,江左城中此刻并無兵卒,耿星楠炸開城墻震撼守城兵卒,他們被清理之后,打開城門內(nèi)外夾攻不過轉(zhuǎn)瞬之事。她當機立斷,道:“擊鼓!”
  急促的鼓聲劃破寧謐的夜空,緊急的軍鼓咚咚敲響,震懾敵軍更堅實軍心。
  軍鼓震天,秋泠雪卻第一次感覺到力不從心,伸手取出袖中信號朝天放去,然后道:“文先生,耿星楠將兵力全部壓在北城,此地免不了一場生死戰(zhàn),這邊缺口與城門皆是其攻擊對象,先生守住缺口,我去城門。”
  文仲臣雖是文臣,卻也有一股豪氣,收拾心情道:“秋姑娘之言在下明白,文某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只要我在,誰也別想踏入缺口半步!”
  “暗衛(wèi)何在?”秋泠雪對著空氣說了句,眨眼兩條身影跪在她前面不遠處,“你二人隨行保護文先生,不得有誤。”
  “是!”暗衛(wèi)俯身拜了拜,起身一左一右跟在文仲臣身后。
  秋泠雪抬頭數(shù)十江湖人已經(jīng)上了城頭,轉(zhuǎn)眼就要接近千余守衛(wèi)軍。見狀雙掌在胸前劃過,一股龐然巨力向外推出,沾著的人無不被這股氣勁掃除百步之外,趁此機會文仲臣揮舞旗幟調(diào)兵,向缺口跑去。
  做完這些事秋泠雪只感覺心口隱隱作痛,卻不若先前那般難忍,她緩緩轉(zhuǎn)身,出手再不留情,一路殺伐下城,落在城門前。
  大約五百的守衛(wèi)軍見到秋泠雪立即靠過來,雖然軍情緊迫,但孫季治軍不錯,到了此刻這五百余兵卒居然未一哄而散甚是難得。秋泠雪淡淡笑了下,站在城門前看著漸漸逼近的隊伍,緩緩伸手摸上掛在腰間的劍鞘。
  一個士兵道:“夏軍太多,我們守不住了!”
  “援兵何時能到?”
  “守住城門,拖到明早?!鼻镢鲅┨ь^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說出的話沒來由輕了幾分。
  “兄弟們,拼死守城!”
  這些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兵卒,有了共識立刻付諸行動。其中老兵指揮著兵卒排陣列隊,秋泠雪不懂行兵布陣,但也看得出孫季這支隊伍非是庸才。
  此刻一條一個身著青袍的人影卓然出現(xiàn),不急不緩的男聲由遠及近?!熬醚龃竺锕媚?,今日特來拜訪?!?br />   守衛(wèi)軍頓時嚴陣以待,秋泠雪抬眸仔細看去,此人面目英朗,長眉鳳目,眼中波光凜冽,一身儒生裝扮看似儒雅又有幾分疏遠的城府。秋泠雪暗暗喝彩,果然是一方人物,淡淡道:“閣下何人?”
  “在下耿星楠?!?br />   簡短的五個字和著夜風(fēng)緩緩送來,不緊不慢,足夠溫和,卻在周圍投下一層不易察覺的冷冽。秋泠雪的眼眸微微瞇起,此人便是耿星楠,這幾日耳聞他諸多傳聞,也曾思考何時能見。想不到他就如此簡單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如此從容,如此淡定!
  “閣下來意我大概猜得到,不過眼下這十步之地請耿將軍原路返回?!?br />   “在下外有精兵數(shù)萬,內(nèi)有良將百名,江左勢在必得。秋姑娘如此言語所憑為何?”
  秋泠雪淡淡揚眉:“無他,這一身粗淺功夫功夫罷了?!?br />   耿星楠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惋惜:“秋姑娘武功蓋世在下望塵莫及,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下敢出現(xiàn)在這里,必不會孤身前來?!?br />   說罷一揮手,三道身影如風(fēng)盤旋出現(xiàn)。跟在耿星楠身后的人點起火把,周圍瞬間亮如白晝。秋泠雪一一看過去,心頭卻愈加沉甸甸。這三人赫然就是君非歡以及幻宮高手青衣與黃瓊,他們站在耿星楠身邊一言不發(fā)。
  耿星楠道:“這三位也是當今少有的高手,秋姑娘可是要以一敵三?”
  君非歡的武功修為她很清楚,青衣、黃瓊雖是高手她卻不在意,眼下為難者卻是君非歡。她一言不發(fā),耿星楠也不著急,一派溫和的看著她。
  直到他身后站滿數(shù)百江湖人士,才慢悠悠道:“雙拳難敵四手,在下一聲令下此處便是戰(zhàn)場,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秋姑娘可想清楚了?”
  秋泠雪心思變了千變,卻都在最后一刻放棄,揚眉淡淡一笑:“秋泠雪并非俊杰,不識時務(wù),只識利益?!?br />   耿星楠頗感遺憾的搖搖頭,道:“如此便殺吧?!?br />   君非歡嘆了口氣,看著秋泠雪最終緩緩舉起了殤離之劍,青衣與黃瓊對視一眼。青衣今日腰間帶著酒葫蘆,他摘下丟在一邊,伸手抽出腰間纖薄如劍的彎刀在手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身影迅速撲向秋泠雪,只聞鐺鐺相格之聲,秋泠雪身子未動,一瞬間便化去青衣的十幾招。
  “青衣,我來助你!”
  黃瓊十指一伸,十道五彩絲線射向秋泠雪,凌厲無比。秋泠雪拔劍出鞘以劍氣逼退青衣,轉(zhuǎn)身劍鋒如雪與五彩絲線相擊,鏹鐺幾聲,化去絲線的無形攻擊。
  陡然青衣之刀從秋泠雪背后砍來,秋泠雪回身接招,連珠之聲不斷,“鐺”地一聲長吟,青衣退后數(shù)步,唇角滲出一絲血紅,秋泠雪退一步,左臂被五彩絲線射穿,鮮血淋漓。
  耿星楠見三人交戰(zhàn),便吩咐手下伺機打開城門,有人緩緩靠近城門。
  青衣不著痕跡的抹去唇邊血跡,提刀再攻,秋泠雪臂膀被絲線所制,眼看利刃在前便向后使出鐵板橋的功夫躲開,然后飛足踢上青衣胸前,青衣大驚,變換刀路砍她腳踝。秋泠雪卻在足尖觸及他的時候旋身而起,一掌打向身后操縱絲線的黃瓊。這一番動作,絲線割裂的傷口更大。
  黃瓊本就扯著絲線,眼看一掌襲來忙閃避化消,如此空隙秋泠雪已經(jīng)脫出絲線控制。伸手揮舞劍鋒,劍氣疾發(fā),臨近城門的眾人紛紛格擋,秋泠雪劍氣未斷,劍上漸現(xiàn)青芒,夾在方才的劍氣中后發(fā)先至,直撲眾人咽喉。
  猝不及防之下頓時數(shù)十人斃命,耿星楠大叫可惜。站在城門口嚴陣以待的孫軍振奮不已,大叫:“好!”
  青衣黃瓊眼看秋泠雪轉(zhuǎn)眼殺了二十余人,頓時感覺面子有失,彼此一個眼神重新攻上,秋泠雪顧此失彼,差點被刀鋒所傷,連忙運起輕功與兩人周旋。
  “君先生,你還不出手么?”耿星楠眼看秋泠雪武功高強,生怕出現(xiàn)變數(shù),立刻催促在一旁看熱鬧的君非歡。
  “老夫早已敗在她手中,耿將軍是要老夫再嘗一敗嗎?”
  “我們的時間不多,君先生不要忘記?!惫⑿情p聲一笑,“若不然在下不介意提醒叫先生前來之人,取消交易內(nèi)容。”
  君非歡聞言額間微沁汗珠,默默看了眼手中劍,長嘆一聲:“罷了,事到如今我已是滿身塵埃,對不起的又豈是她一人!”
  秋泠雪與青衣、黃瓊交戰(zhàn)許久未落下風(fēng),雙方皆有受傷,但也是各自急在心中。君非歡揮舞殤離之劍加入戰(zhàn)團,一下子便封住秋泠雪退路。
  另一邊,耿星楠指揮手下攻取城門,與守城衛(wèi)兵交手,衛(wèi)兵怎會是這群亡命之徒的對手,傷亡慘重。秋泠雪眼看無法分身阻止心驚不已,君非歡雖然未出殺招,可總能輕易化消她的招式,就連青衣黃瓊也倍感輕松,只有她備感吃力。
  局勢急轉(zhuǎn)而下,秋泠雪暗中思索,自己安排的后軍到了此刻仍未出現(xiàn),難道已被內(nèi)鬼掌握?不容城門被奪,秋泠雪凝聚功力于掌心,拼著青衣刀鋒劃過肋下重重按在他身上,青衣頓時飛出數(shù)十步,吐出一口血頓時不省人事,秋泠雪趁此缺口迅速提劍攻向即將靠近城門的人。
  守在城門邊的孫軍早已殺紅了眼,看著眼前浴血的女子頓時軍心大振,圍著想要攻取城門的江湖人廝殺起來紛,然而實力懸殊,不消片刻便被死傷慘重。
  怒上眉梢的秋泠雪不容多言,劍鋒過處帶起一片血霧,她身上的傷口早已染紅衣服,在火把照耀下劍鋒森寒,宛如浴血修羅。君非歡看著輕聲一嘆,道:“泠兒,大勢已去,你又何必固執(zhí)?”
  秋泠雪微微挑起一抹冷笑,道:“人無信不立,秋泠雪誓守江左?!?br />   黃瓊見青衣被重傷,怒不可言,五色絲線殺氣凜凜攻向秋泠雪,君非歡長嘆一聲揮劍再次攻來。
  秋泠雪一面要保護城門不被奪,一面要防備殺人無形的絲線,還要對付君非歡沉穩(wěn)的劍勢,加上身上傷口她早已捉襟見肘,片刻又添了新傷。
  耿星楠從容一揮手,這次才是真正的高手,一個個迅速飛掠向城門。秋泠雪眼看城門要破,悲從心來。
  此時,耿星楠身后躥出兩條人影,兩道氣勁一緩一急撲向進攻城門的人。秋泠雪心頭一松,劍走偏鋒,左手一展白綾入手。逼得君非歡與黃瓊頓時手忙腳亂,她揮動白綾一招一式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忽快忽慢,忽左忽右,每一招都威力十足,若非內(nèi)力修為深厚,又豈會與如此氣勢?
  君非歡大感訝異,方才如此危機她都未出施展這等武功,為何突然變化?他思考中不知不覺間將真氣加注劍鋒,揮劍時呼呼作響,顯然是想以此壓住秋泠雪。
  “泠兒,我們來遲了!”
  說話間一條曼妙的身影殺入戰(zhàn)場,廣袖卷著君非歡的劍鋒一轉(zhuǎn)一帶已經(jīng)化解殺機。君非歡被震退一步,冷雩趁機拉著秋泠雪脫到安全地帶。君非歡與黃瓊被一抹櫻紅色身影阻攔,一時不得脫身。
  “泠雪美人別怕,我們都來了?!彼鞒很泟Χ兜霉P直,指著君非歡道:“本公子認識你那支劍,今日就讓我的斂櫻流云刃來會會當年聞名的殤離之劍?!?br />   水明澈難得認真,劍氣凌利,君非歡雖不認識他卻也感覺得出他身上的劍意,揮劍一一化解反擊。雙劍叮叮當當交擊在一起,單憑劍法而言,兩人不相上下,甚至水明澈更加靈活善變,但就功力而言水明澈尚差一截。
  黃瓊見戰(zhàn)事無法插手便過去看青衣,一時間秋泠雪道是能緩口氣。
  秋泠雪捂著心口定了定神,問道:“冷姐姐,你們怎么來的這樣遲?”
  “泠兒,川槿前來傳信的時候我們就與管躍榮他們馬不停蹄的趕來,但是途中被一群神秘人攔阻,那些人武功奇高,黑衣蒙面看不出模樣。卻是不殺也不放行。費了好大勁我們才突圍,這才急急忙忙趕來?!崩漩@口氣,撕了衣服幫秋泠雪簡單裹住傷口,“川槿懷疑有內(nèi)鬼作祟,說要去查,所以沒跟我們一起來?!?br />   秋泠雪點點頭:“多謝你們。”
  管躍榮帶領(lǐng)的江湖人士已與耿星楠的人交手,守衛(wèi)城門的衛(wèi)兵所剩無幾,卻一個個戰(zhàn)意昂揚。城門暫時安全,但是城上的口子不知文仲臣能否守住。秋泠雪見傷口已無大礙便道:“冷姐姐,此地有勞你了,我去缺口看看。”
  冷雩點點頭:“你放心,此地有我們?!?br />   秋泠雪看了眼混亂的戰(zhàn)局以及耿星楠依然淡定的臉,轉(zhuǎn)身飛掠上城,向缺口處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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