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待(二)
作品名稱:華央月流歌 作者:小小村落 發(fā)布時間:2014-07-20 11:28:16 字?jǐn)?shù):5935
時逢滿月之期,據(jù)民間傳離蒼國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小國,稱為火燚國。火燚國以火為神,每逢滿月之期就會舉行巫祭,以火祭天。華央受公子嘉相邀約,前往火燚國觀賞火祭。
一路上馬蹄聲噠噠,路過一片紫瑛林,花溪隨風(fēng)而過,點點墜落額頭。紫瑛花束呈串下墜,樹葉猶如柳葉,風(fēng)吹則花串婆娑跌落,也被成為“不經(jīng)風(fēng)”,風(fēng)吹便落,格外嬌柔。華央甚是喜愛這種紫色的花朵,在蒼國從未見過,她騎在白色馬背上,打開手中折扇接住一掛落花,低頭嗅聞只覺一陣幽香迎來,此種香味令人無法形容,似女子秀頸上的香粉,又似廟宇里的香燭之味,令人有些失神。
此刻,身后突然趕來一輛馬車,只見馬車噠噠而過,馬車四周圍繞的白幔隨風(fēng)飄飛,掛在馬車前面的銅鈴碰擊作響,疾風(fēng)之下掀起竹簾一角,車內(nèi)坐著一美婦人,著堇色華裳,梳一墜馬鬃發(fā)式,頭上插著一把檀木梳子,櫻唇嬌媚,臉色卻出奇的蒼白。她的雙眼猶如墨染,即將溶化似的。
馬車匆匆而過,公子嘉難改風(fēng)流本色,不顧文人形象,沖車內(nèi)的人打了個口哨,然后用扇骨敲了敲一張略帶邪魅的嘴角說:“真是可惜了,這般美婦人,不知有何傷心事?似臉有憔悴,猶如夜雨剛過,驚鴻一瞥??!”
華央歪嘴一笑,“你又知道人家有傷心事?”
公子嘉搖了搖頭,一嘆:“豈止傷心,簡直是傷心欲絕才對!北越,你說是不是???”
公子嘉轉(zhuǎn)頭看向馬車后慢悠悠跟著的北越說,始終沉默不語的北越淡淡一笑,并無作答。此刻坐在馬車內(nèi)的香殿探出頭來,露出一張粉臉,嘟囔著小嘴道:“表哥,我看你是不是欠揍?。俊?br />
公子嘉回過頭看見表妹香殿一張惡臉,不由用扇掩嘴,微微一笑道:“我以為你還在車內(nèi)睡覺呢,怎么這么早就醒來了?”
“哼!我若不早點醒來,你是不是要跟著前面的馬車走了???就是聞不得半點女人香!”香殿扎著一個雙丫髻,一臉俏皮的模樣,皺了皺鼻子一副不屑的模樣看著前面騎馬的公子嘉,然后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公子嘉也毫不顧忌身份的回敬了她一個鬼臉。
華央見著,搖頭呵呵一笑道:“公子嘉真是好福氣,能有這樣一個天下難得的未婚妻!”
公子嘉搖了搖頭說:“要不是她死活要纏著來,我現(xiàn)在豈不逍遙快活?”
華央道:“要娶香殿是遲早的事,你也該收斂一下你好色的毛病?!?br />
公子嘉搖了搖頭說:“錯!這樣的野丫頭誰愿意娶她,她倘若不知禮數(shù),我就一紙休書把她給休掉!”
坐在馬車內(nèi)的香殿大怒:“表哥,你這個混蛋!還沒過門你就想著要休我?”
“哈哈哈!”公子嘉回頭又做了個鬼臉然后嘻嘻一笑說:“兇巴巴,沒人敢娶你嘍!要不讓北越吃點虧娶你好啦!”公子嘉說完拍拍馬屁股,一溜煙撒腿消失在了紫瑛林里。
夜色降臨,晚露濕潤,一掛掛紫瑛隨風(fēng)飄擺,朵朵跌落在馬車白色的車篷上。
車內(nèi)坐著的香殿瞧見公子嘉居然騎馬走遠(yuǎn),一副不悅的表情,雙手抱懷說:“死表哥,一定是去追剛才那個女人去了!”
華央拉著馬背上的韁繩,看著暮色里的紫瑛林說:“夜色深沉,此等幽暗時期正是鬼魅現(xiàn)身的時候?!?br />
坐在車內(nèi)的香殿嚇了一跳,然后警惕的四處看了看,只覺著黑幕下的紫色花林雖然美妙可是也似乎掩蓋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難道剛才疾馳而過的馬車內(nèi)坐的不是人?是個鬼魅不成?她大叫:“糟糕,如果那個女人是鬼,表哥豈不有危險啦!”
北越看著被華央嚇得花容失色的香殿說:“世上哪來那么多鬼魅,不要自己嚇自己。”
香殿點了點頭,“雖然這么說,不過我們還是趕快跟上表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br />
華央搖了搖頭,這對冤家,一會兒罵一會兒又擔(dān)心的。
三人很快就追趕上了前面等候的公子嘉。入得火燚國城內(nèi),只見一片燈火通明,人海涌動。馬車牛車只能緩緩前行,小孩子頭上頂著魚燈,坐在大人的肩膀上,搖晃著兩只小腳丫,穿梭在人海之中。集市上叫賣的聲音,車輛堵塞時候車夫的怒吼聲,還有炮竹的轟隆聲,馬上將整個夜色鬧開了。香殿探出一顆小腦袋來,滿臉的興奮樣,她從未見過這般熱鬧的景象,一路上好不矜持的伸手指著周圍熱鬧的景象驚奇的叫嚷著。
一些坐在馬車內(nèi)的貴婦人透過竹簾朝外打量騎馬而過的華央一行,只覺這三位身著外族服飾的男子生得十分俊朗,特別是為首著一身黑色玄裳的華央,腰佩三尺鸞劍,騎在白色馬背上神情灑脫,顯得很是英氣逼人,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一臉沉默的北越四處打量了一番,始終跟在華央身后。
此刻,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傳來一陣鼓鳴,只見持續(xù)混亂著的人群紛紛讓出一條道了,八個身著鎧甲的士兵抬著一只巨鼓前來,圓形的巨鼓上站著一個身著紅色魚鱗裳的美貌女巫。她赤著腳足,在打鼓上起著巫舞,大鼓發(fā)出陣陣轟鳴,四方的人群紛紛讓開,仰頭瞻望著女巫神姿。女巫赤裸的腳足描畫著紅色的火焰團,就連她白凈的額上也紋著火額。抬著女巫前去的大隊慢慢走遠(yuǎn),人潮也慢慢跟隨著涌向前去。華央等人終于擠進人群走到了火祭臺前。
火祭臺上豎起了一個百尺臺,百尺臺上火光苒苒而下,宛如一座焚燒著的火山。眾人一旁觀望,只見“火山”之中還不時的噴射出一朵朵炫彩奪目的煙火來,晝黑的天空上頓時火花四濺,一團團簇?fù)碇鴱浡_來。一群臉上描繪著火焰圖案的男巫站在火祭臺上舞蹈,手上骨甲發(fā)出砰砰的撞擊聲,胸前牙骨索索作響。只見女巫被抬上火祭臺上,她緩緩走向臺中央,伸手揭開了臺中的紅布,只見紅布扯下,一個堅硬的牢籠呈現(xiàn)在了大家眼前?;\中困住一頭長相奇異的怪獸,它兩只眼珠宛如綠色的燈籠,發(fā)出兇狠的目光。
公子嘉瞧見了那怪獸,連忙對身邊的華央說:“快看——就是它!聽說這次火祭他們抓到了一頭怪物!”
華央詫異的抬頭看向了那被困在牢籠里的怪物,那怪物全身漆黑,宛若野豬,卻又比野豬大出四五個身形,肩甲上還多出兩只口來,全都長滿了獠牙,宛若穿著鎧甲一般,頭宛如青面獸,額前有著云紋肉瘤,看上去十分嚇人。坐在馬車內(nèi)的香殿到?jīng)]有被那籠中的怪獸嚇到,反而命車夫掀起竹簾,滿心好奇的仰頭瞻望,嘴里念叨著:“哎呀!這個怪獸好大?。 ?br />
北越也從未見過這么大的怪獸,他騎著馬在人群中觀望,此刻只覺得人群中開始一陣騷動不安,似乎是看見怪獸異常興奮一般。此刻,華央?yún)s隱約聽到一陣女子的輕泣之聲,她轉(zhuǎn)頭看向人群,只見不遠(yuǎn)之處有一輛馬車,車內(nèi)竹簾內(nèi)的人隱約是在抽泣,雖然此刻人潮的喧嘩聲已經(jīng)將她的哭泣掩蓋,可是華央還是注意到了。
華央看著馬車上掛著的銅鈴詫異,“這車內(nèi)的女子不就是剛才的美婦人嗎?她為何要在祭臺面前哭泣?”
只見手拿巫骨的女巫,口吐火焰,燃著了雙手上的巫骨,然后在怪物面前晃了晃,轉(zhuǎn)頭對眾人說:“這頭怪獸會給人們帶來災(zāi)難……它是魑魅之獸,需殺之!”
此刻,臺下人潮頓時躁動起來,只聽臺下的火燚國子民高聲齊呼:“殺了它——殺了它——”
只見一個身著白色戰(zhàn)袍的將軍走了出來,他背上穿著一件烏黑的麒麟軟甲,腰配一塊幽綠古玉,額戴一頂鳩羽沖天冠,身形威武修長,提著手中的寶劍緩緩走上臺去。
公子嘉瞧見此人,連忙對華央道:“還記得你十五歲年生辰時為你舞劍祝賀的那位將軍嗎?”
華央詫異的看著臺上的將軍道:“你說……他就是那位火燚國的神勇將軍呂仝?”
公子嘉點點頭,“沒錯,這次還是他邀請我們到火燚國來的,據(jù)說這頭怪獸是他帶人捕獲的呢!”
華央點了點頭,贊嘆道:“我只記得當(dāng)日舞劍之姿風(fēng)雅,卻不料他居如此驍勇善戰(zhàn)!”
呂仝走上臺前,巫女緩緩讓開,示意他殺死籠中怪獸,呂仝拔出手中寶劍,舉劍正要刺向那頭混沌怪獸。此刻寂靜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女子的高呼:“住手——”
眾人全都一陣驚訝,只見那位如花貴婦從馬車上緩緩走下。華央定眼看去此人正是那哭泣的女子,她滿面淚痕走上臺前,看著正要舉劍刺下的呂仝道:“請將軍住手!”
“是呂夫人?”眾人均是一陣詫異。
原來喚“住手”的人乃是呂仝的夫人云熙。
呂仝瞧見來者竟然是自己的夫人,甚是詫異,連忙迎了過去問道:“夫人,你怎么會來這兒?”
呂夫人滿臉是淚,看著那頭困在籠中的怪獸道:“將軍,請你不要殺它?!?br />
呂仝滿臉不解,問道:“為何?”
云熙一臉憂郁,然后對呂仝道:“我左右思量還是想把這件事告訴將軍你,此怪物昨夜托夢于我,說它已在我腹內(nèi)下了咒,如果將軍今日不放它走,它便會……”
“便會如何?”
“便會要我們的孩兒胎死腹中!”
“???怎會有此等事?”呂仝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夫人凸起的小腹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那牢籠中的困獸,怪獸雙眼散發(fā)出慵懶的光芒,似乎并不擔(dān)心自己會被殺一般。呂仝心中忐忑不安,難道這只怪獸真有入夢下咒的能力?
他左右思量拿不定主意,一旁的女巫道:“將軍,這怪獸放不得,你忘了它曾傷害了火燚國多少子民?”
臺下一片喧嘩,百姓們都舉起雙手,朝臺上的人高呼:“殺了它——殺了它——”
公子嘉瞧不得朋友有難,連忙對坐騎上的華央道:“依你之見這頭怪獸該不該殺?”
華央舉頭凝視著怪獸道:“魑魅之獸必有法力,這怪獸兇狠無比,居然能入得呂夫人夢境,而且還對她腹中胎兒下了咒,倘若它被呂仝所殺,呂仝就等于殺死了自己的骨肉?!?br />
一旁冷靜的北越道:“難道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華央雙眼異于常人,乃是最高級別的巫師才能擁有的陰陽眼,她著眼仔細(xì)打量那怪獸,然后冷冷一笑道:“這怪獸如此猖狂,全依仗它體內(nèi)的神器。它只是對呂仝的妻子下了咒,倘若殺它的人不是呂仝便無礙?!?br />
公子嘉點了點頭,然后捋了捋衣袖沖著北越道:“北越,這下該你出手了!”
北越坐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只等華央轉(zhuǎn)頭看了看他,他才懷抱手中利刃飛身躍上火祭臺上,然后手握長劍,對呂仝抱拳行禮道:“在下北越,奉家公子華央之命前來助將軍一臂之力!”
呂仝這才順著北越的目光看到了人群中的公子嘉和華央,公子嘉連忙舉起雙手沖他搖手示意,而華央則靜坐在馬背之上不動聲色。他點了點頭道:“北越兄,有勞啦!”他說完,帶著夫人云熙走到了一邊。眾人見雙手握著長劍的北越已經(jīng)朝那籠中怪物刺去,卻不料那怪物皮肉堅硬,這一劍猶如是刺在石頭上一般,怪物雙肩上的兩張大口突然張開,沖北越說道:“哈哈哈!別白費力氣。我在夢中見過殺死我的人是呂仝。除了此人這世上根本就沒人能殺得死我!”
怪物突然開口說話,聲音詭異嚇人,眾人不由都被嚇得朝后擁倒。
北越手持長劍沖著怪物道:“孽畜,修得猖狂,今日我北越就要結(jié)果你的性命!”
怪物突然仰頭怒吼,一頭撞向那牢籠,只聽它的血盆大口咬得鐵籠咯咯直響,火燚國的子民都開始一陣驚慌,拼命向四方哄鬧散去。只見臺上北越已經(jīng)翻身躍上那怪物頭頂,朝它砍殺過去,怪物怒吼,渾身瞬間長出奇異怪刺,脫牢而出朝北越身上刺去。
臺下公子嘉看得傻了眼,顫抖的跌落馬背,仰面大叫:“媽呀——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居然刀槍不入,還會開口說話,身上居然還長出些亂七八糟的刺來!”
坐在馬車內(nèi)的香殿也開始感覺到了害怕,連忙顫抖的對公子嘉說:“表……表哥,我看我們還是先避一避吧!”
公子嘉連忙起身看了看華央,問道:“華央,依你之見……”
“我去幫他!”
還沒等公子嘉說完,華央已經(jīng)一腳踩在白馬背上,騰空躍上了火祭臺上。公子嘉見狀立馬拉著華央的白馬沖馬夫打了個手勢,隨同人群一起朝后退了退。
人群紛亂之中,只見空中躍起一黑衣公子,她眉宇儒雅,雙眸清澈,那俊美容顏似能普照天下一般,在暗夜中散出圣潔光芒,神姿俊俏得令人顛倒了色相。她拔出腰間鸞劍,抽動一抹流光而去,夜色燈火之下只見她手中的劍已經(jīng)刺中了那頭橫沖直闖的怪獸身上,怪獸撕聲怒吼,居然流出涓涓血水。怒吼:“你是何人?居然能傷得了我?”
“華央?!?br />
“不可能……你……你的身上居然有斬殺鬼魅的靈力!”怪物詫異的怒吼,然后沖華央撞擊而去。
北越大叫:“華央,小心!”連忙挺身護住華央,誰料那怪物一身蠻力,已經(jīng)將兩人一同撞擊出去,臺上燃燒著火焰的百尺高臺已經(jīng)轟隆墜下,一抹山?;鹧娴涠拢_面宛若開出了花一般,一叢叢火焰孜孜燃燒。
臺上呂仝連忙護住呂夫人和巫女離開。只見北越后背被襲,嘔出一口鮮血,畢竟他乃是凡人,無靈力護體,并不能對怪物造成太大傷害。只見華央手握鸞劍緩緩起身,然后沖著怪物看去,“你不過是仗著體內(nèi)神器庇護,否則的話怎會是我對手?”
怪物詫異的瞪著一雙綠眼珠子,低沉的說道:“你……你能看透我體內(nèi)之物?”
“沒錯!”
“你非凡人,哈哈!我要吃了你!”
怪物說完張開血盆大口朝華央沖去,那一身利刺,居然脫身而去,紛紛朝華央身軀刺去。華央黑色的身影縱躍在一堆堆火堆之中,不斷的和怪物周旋,企圖找到怪物的弱點加以攻擊。只見此刻怪物忽然起身撲向了她,身后跟隨而來的北越高聲大叫:“華央——快躲開!”
怪物的速度似乎比北越的叫聲還快,瞬間已經(jīng)一頭撞向了華央,華央握在手中刺去的鸞劍被震飛,“砰——”的一聲她已經(jīng)被撞飛出去。黑色的玄裳宛如一朵次第開放的黑蓮跌散在了地面,一抹抹紅色的血痕濺落四周,她只覺自己眼前一片雪花紛飛,人已經(jīng)摔倒在地。
“哈哈哈——”怪物張開血盆大口,抖動著一身血痕,正要開始吞噬自己的獵物,北越舉劍刺去,卻被它的尾巴給摔到一邊。此刻臺下呂仝看了看身旁的呂夫人,然后說道:“夫人——對不起!”說完拿起手中利刃從眾人頭頂飛身躍了上去,一劍刺向了怪物額頭上的肉瘤,怪物撕聲怒吼:“呂仝,難道你想要殺死自己的骨肉嗎?”
呂仝搖了搖頭說:“倘若我孩兒的性命能換得天下太平,我呂仝愿意!”說完舉起手中利刃再次刺向怪物,怪物怒吼,嘴上獠牙猛的咬住了呂仝拿劍的手臂,呂仝仰頭痛喊,一塊臂膀上的皮肉已經(jīng)被怪物咬掉??粗鴧钨谕现餮母觳舱驹谂_上,華央竟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居然再次撿起地上的鸞劍沖怪物刺去。
怪物甩動著尾巴,從嘴中噴出一把閃爍著藍色熒光的寶劍,寶劍身有藍光,紋路古樸,形狀奇特,已經(jīng)直攻擊華央身上。
“華央——”
“華央——”
“華央——”
北越、公子嘉、香殿同時叫出華央的名字?;鸸馑查g閃爍,藍色的寶劍已經(jīng)穿過她的心房,她砰的一聲倒落在地,鮮血瞬間流淌不息。
怪物氣喘吁吁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華央緩緩閉上了眼去,冷冷一笑:“非要我吐出夢咒才行!”
怪物張開血盆大嘴正準(zhǔn)備撲向華央,北越就地翻滾瞬間拔出夢咒劍刺進了怪物體內(nèi),此舉一氣呵成,只見夢咒瞬間就刺穿了怪物僵硬的身軀,劈出一條血痕大口來,北越撕聲怒吼,雙手握緊夢咒,大吼一聲,竟將怪物劈成了兩半。
怪物被分尸兩半,血流成河,稍作掙扎便已死去。夜風(fēng)凄凄穿過,半跪在地上的北越噗通放下手中夢咒,緩緩轉(zhuǎn)過頭去看地上華央,華央側(cè)臉倒在血泊當(dāng)中,火光苒苒映襯著她白凈秀麗的面容,他用手撫摸著她的臉,她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華央……華央……”北越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他不敢相信華央已經(jīng)死去。
“不可能的……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北越悲沉低喃。他撕心裂肺的怒吼著一把將倒在地上的華央抱了起來,捂在懷中,可是她的身體已經(jīng)漸漸冰冷,失去體溫,她那宛如鳶尾一般令人執(zhí)迷的芳香此刻正在風(fēng)中消散。風(fēng)夾雜著火星在他們周圍妖嬈亂舞,故事似乎已到結(jié)局,只是他不敢相信她會這么快就離自己而去。
公子嘉和香殿緩緩走上臺來,他們一直和混亂的人群躲在臺下,并不十分清楚臺上所發(fā)生的一切,而昏倒在臺上的呂仝也被人抬了下去。北越渾身顫抖,依舊不肯放開懷中的華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