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純真的愛戀
作品名稱:愛在那美好的記憶中 作者:郭柏龍 發(fā)布時間:2014-08-24 09:56:36 字數(shù):47383
第一章 純真的回憶
有的時候天氣預報是很準的,陰沉了一天之后就揮揮灑灑地下起了雨,那雨點傾斜著打在玻璃窗上,發(fā)出極其微弱的聲音;這雨來得無聲無息不疾不徐,不緊不慢,但很快就模糊了玻璃窗,也模糊了我的視線。
此時剛吃過了晚飯,沒有打雷,我坐在電腦前面很無聊。
有的時候是因為無聊才上網(wǎng),有時候也是因為上網(wǎng)才無聊。
我的目光被模糊的玻璃窗截斷,我的念想?yún)s并沒有因為玻璃窗而被截斷。
我總是幻想,幻想是自由的,是唯一不會被打擾,不會被干涉的個人的事情。
幻想或許是空想,如果不邁步,便會永遠這樣幻想著。
曾經(jīng)的許多理想在瞬間化為烏有,曾經(jīng)的年少輕狂,曾經(jīng)的愛情在現(xiàn)實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擊??墒沁@一切都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不懂愛,不懂人生的道理,怪自己不懂珍惜吧?
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初戀,那個長發(fā)飄飄的青澀的女孩兒;那個曾經(jīng)我只要看一眼就會心跳加速的女孩兒;那個我只要有一分鐘看不見就要想念的女孩兒,想起她我的心就不由地震顫。
我當時還記得,那一天我和她相約在校園后的樹林子里。正是夏日,樹林里卻十分的沁涼,陽光被樹蔭遮擋,只留下一地的斑駁。
她留著披肩發(fā),不再是又寬又大的校服,而換上了一件牛仔短褲,一件白色的體恤衫,一個大大的問號在胸前,似乎給了我無窮地回味。
那大大的問號,紅色的問號,時常在我的腦海里盤旋。
曾經(jīng)我們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疑問,曾經(jīng)我以為我與她之間這就是愛情,牢不可破,無堅不摧,可是如今卻滿腦子的疑問。仿佛那一瞬間,我變成了兒童,對一切都變得懵懂無知。
我們的愛情,所謂的愛情啊!多么地經(jīng)不起現(xiàn)實地摧殘?但都怪我!
可是當初我們又是多么的認真去對待,有多少的海誓山盟,甜蜜約會?如今一切都成空,這是一場戲吧,是一場初戀的戲。老天是導演,我們是純天然的演員,十分的投入,進入到戲里,真的不想出來。
可是如今戲散了,觀眾也散了,導演消失了,也或者此時變成了另一場戲?喜劇變成了悲劇?看來我們一樣要投入,也或許這才是這一場戲的高潮部分吧?
有的時候我們演戲時不知道是在演戲;有的時候有人喊停時,還在繼續(xù)著,茫然不知。
那一天,她沒有進入角色,似乎是我們在同時演著兩部戲,她是喜劇,而我是悲劇。
她很快樂,像一只小鳥,在林間穿梭,地上的雜草里夾雜著許多的野花,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采集野花送給她,她每次都很不屑道:“這也算是送花嗎?難道我不夠高貴?”
我總是解釋說:“溫室的花朵容易凋謝,純天然的野花才配得上你!”
可是這一次,我高考落榜,前途未卜,我無心采花。
而她卻興致勃勃,不時地蹲下身采集著,不一刻就采了一大簇,在手中捧著,然后又跑到河邊揚起手撒落在河里,然后我跟她站在那里看著花朵隨著河水漸漸地流走。
也許她還不知道我落榜,她說:“我們一起上大學,想起來我就高興,我的心早就飛到大學去了。啊,美麗的大學,我來了!”
她站在河邊張開臂膀,風兒從對面吹來,她的長發(fā)飄在空中。那是留給我最后的最美的影像。
她轉(zhuǎn)過身,調(diào)皮地說:“我們一起大聲喊出來吧!”
她拉著我的手,再次大喊,而我難過地低下頭。
我低聲說:“我落榜了?!?br />
“哦?是真的?怪不得……你別難過,勝敗兵家常事?!?br />
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我慚愧地低下頭,我看到了她的潔白的腳丫在白色的鞋子里不安地動著。
“無所謂?!?
“哎你平時的成績不低???這是怎么回事呢?”
這樣的話就是安慰話,我聽得出來,但此時我卻覺得成了諷刺的話語。
“你在諷刺我是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
“我平時的成績你不知嗎?還記得我高考之前說的話嗎?”
“什么話?”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蔽矣行┦?,我說:“那時我說,若是我考不上,那說明我愛你愛得多一些。那時你說,你放心吧你考不上我也不去,我一定跟你一起并肩走進大學!只為了你這句癡情的話!”
“我……”
她沉默了,沉默好久岔開話題道:“今年考不上,來年再考,我會在大學的校園里等著你的!再者可以求其次,普通的大學也不錯的.......”
“沒有你的學校,我該多沒有意思???你真的在大學的校園里等我?”
她再次沉默,忽地岔開話題說:“對了,我是來邀請你參加我的升學慶祝的,沒有別人,只有幾位同學,我把我的父母都攆走了。他們可是對我格外得開恩呢?你不知道平時他們管我管得有多嚴,不許這樣,不許那樣的。今日我們好好玩玩兒,終于解放了……”
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低落的情緒,這是多么殘酷地對比??!
“我不去了?!?br />
“你不去了?你可知道你要是不去同學們會笑話我的,他們背后稱呼你是我的護花使者,你難道不為我高興嗎?”
我想說,難道你不為我難過嗎?可是我沒有說。
“你來吧,你來嘛。”她開始撒嬌,身子在我的懷里蹭著,使勁地搖著我的胳膊。我看不得她這樣,我說:“好吧,我去?!闭l要我是男人呢?我就該有男子的胸襟!
那一天,我去了,同學們尖叫著,一起舉杯在她的家里肆無忌憚地喝著酒,而且將她家的音響放到了最高的音量。她們舉杯慶祝,而我舉杯哀愁,舉杯消愁愁更愁。那一晚我喝多了,是她用車將我送回到了家,當她說,“拜拜”的時候,我一把將她的手拉住了我說:“夢瑤,我們?是不是就算是分手了?”
“你說呢?”你幽怨地望著我,“我其實不想讓你傷心,未來我們的路都還很長,我這次請你就是對你最大的寬恕了。你真不懂愛,你一次次傷害我。等到你真正懂得了愛,再來找我吧!”說著你上了車消失在夜色中.......
……一切都過去了,我的初戀,我的青春,我的大學,我的理想……
那一段時期,我曾經(jīng)一度自卑得無以復加,我把房門關(guān)上,將自己關(guān)在里面不去見任何人。我像一個得了自閉癥的人,像一個給自己畫地為牢的人,我自己給自己關(guān)了禁閉。即便是出去,我也不敢見人,我怕他們問起高考,他們的每一次安慰,都是一次提醒,都是在復習我的傷痛。我尤其怕遇見老師和同學,我害怕他們的那種目光,我害怕他們的失望,我也為自己的失敗而無比得傷痛。我除了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就是躲避著老師和同學。
那以后我沒有再聯(lián)系她,我很久以后才慢慢從陰影里走出來,我不再怪她不理解我,不安慰我,我換了立場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她是該高興???幾年的寒窗沒有白白浪費,倒是自己該好好想想,自我反思了。
我從回憶里掙扎出來,黑夜降臨,外面的夜雨霏霏,似乎在低訴著什么。我站起身來,我的腿麻了,我站在窗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玻璃鏡子里一盞燈在閃亮著。在那燈的下面隱約地站了一個人,面目呆板,黯然神傷,好久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個人就是我!
第二章 你的喜悅我的憂傷
農(nóng)村的生活是懶散的,緩慢的,適意的,在這里即便是沒有工作,也是理所應(yīng)當,也無人去嘲笑!因為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有自己的兩畝地,就足以填飽肚子??墒菍τ谝粋€將近二十歲的大小伙子窩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就會被人們質(zhì)疑。
首先是我的父母橫看順看,也看我不順眼,尤其是母親,她看我都是用眼白看我,都是側(cè)目,完全失去了一個母親的慈愛,溫順。她的嘴就是刀子,雖然我知道她的心是豆腐,但是刀子在外面,見到我就是劈頭蓋臉,刀光血影!
我最好是別在她眼前晃,我最好是躲著她,可是躲到哪里去?哪里都是她的同黨。在農(nóng)村無論你走到哪里,七大姑八大姨,三叔二大爺,凡是認識的都沾邊帶親,凡是沾邊帶親的都看我不順眼,說過的話幾乎和母親說的話同出一轍。
“這么大的小伙子整日在家呆著,也不知幫父母干點活兒?!?br />
“成績不低?。恐徊顜追?,那就再重讀啊?只要努力就準能考上!”
“快二十了,該娶得媳婦了,哎,到時候有了家就知道過日子了?!?br />
諸如此類的話,不由分說灌進耳朵里,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我無以適從到處躲藏。我常常躲在我家房后的林子里,那里樹蔭濃密,滿地青青草;那里很少有人來往,野花處處開。我從林子的這一邊走到那一邊,透過樹的罅隙看蔚藍的天空,我站在樹林之間回憶曾經(jīng)的美好。
幸好我還有回憶,曾經(jīng)的一點一滴,都被我想起來。
有時候回憶是令人欣喜的,可是回憶之后欣喜便總是變?yōu)轺鋈粦n傷。
那片樹林與這片樹林何其的相似,雖地點不同,但氛圍一樣的溫馨。那個時候,我們從學校高高的院墻里偷偷地跳出來,就像剛剛脫出籠子的鳥兒,愉快的心情真是無以復加。我拉著她的手,走在這林蔭的小路上。
那時的月光是格外得浪漫,那時的一切都那樣得愜意。
那時只要有她我就快樂,我會忘記所有一切的煩惱;哪怕沒有一句話語,一個微笑就足夠了。我幼稚地認為她就是我的,我也是她的,我可以為了她做任何事情,哪怕去天上摘月,哪怕下河去捉魚。
我那樣的說了,她說:“我不要月亮,我只要星星,我看你怎么給我?”我猶豫了片刻,站在那里撓頭,她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她說:“你們這些男生滿嘴跑火車,拿我們女生當小孩兒哄,你有本事摘星去啊?”
“哦?我?”我做了一個超人動作起飛,我飛不起來。
她就更加地笑了沒完,我說:“你先別笑,你要星星可以但是你得配合我。”
“我不要幸運星,你一個個地疊起來可是要耽誤時間,耽誤學習了。你更不許花錢去買,這是條件。”
我看她笑語嫣然的樣子,我的心都被她完全地吸引著,我忽地走過去,深情地說:“你閉上眼睛,我馬上就把星星給你摘了來。”
“你別騙我了?”
我說:“配合我一下嘛?求你了?!?br />
她就乖乖地閉了眼睛,忽的她說:“不許占我便宜?!焙龅挠终f:“摘不來星星看我能不能饒你?”
我笑了,忽地抱起她,原地轉(zhuǎn)圈,她高聲地笑著道:“就知道你沒有好心眼兒,就知道你在騙小孩兒?!?br />
我抱起她來,就像抱起一朵云兒,她的身體是那么的輕,她的身體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秀發(fā)刺著我的臉兒,我抱著她就那樣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猛然將她放到地上。她站立不穩(wěn)投懷入抱,緊緊地摟著我的腰。
她說:“你轉(zhuǎn)的我眩暈無比,兩眼金星亂蹦?!?br />
我抱著她,我說:“別說話那是我給你的星星?!?br />
她果真一動不動,只是將臉兒埋在我的胸口:“好美的星星。”然后她的臉微微地抬起來閉著雙眼。我站在月光之下,借著月亮透過樹的罅隙,欣賞她朦朧的美。那夜的月光好亮,她的面兒恬靜,嘴角微微地泛著微笑,我視她良久,我說:“這個禮物好嗎?”
“很好。”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帶著某種期盼,似乎醉在了那美麗的月光之下。
我輕輕的去吻她,她嬌羞的向后躲閃,我捧著她的臉,令她無法躲避,而此時她睜開了雙眼,睫毛閃動,眸子里都是深情。
我的嘴唇再次碰到她的一剎那,一股電流充斥了我的全身,我的動作不再那么輕柔,我的熱血已經(jīng)沸騰了,我熱烈地吻著她,粗暴的將她柔弱的身體靠在了一棵樹上。
而此時的她溫柔如水,嘴唇變得無比得柔軟,雙臂蛇一樣纏繞了我……
這樣的回憶是多么的美好,這樣的回憶每一次都令我心醉。我摸著眼前的一棵小樹,仿佛是摸著她的臉。不想從回憶里走出來,我轉(zhuǎn)身靠著那棵小樹。正像那一天,我們背靠著背坐在一張長椅上,她的頭靠著我的頭,我們互相望著不同的地方。
“你的理想是什么?”她輕聲的問我。
我說:“我的理想是做一名詩人,我要把最美的詩送給我最愛的人。那你的理想呢?”
她久久沒有說話,目光望著遠方,遠方有一條河,河里有小船兒像一只樹葉飄向遠方。
“在河的那邊,一定有最美的生活,將來我要離開這個縣城,我要在遠處那個最美的城市里過最美好的生活?!?br />
我說:“這算是向往,而不是理想?!?br />
“到時候你能陪我過我要的生活嗎?”她回頭問我。
我說:“當然了,你無論走到哪里,你的身邊都有我,也只能有我。”
“謝謝,到時候我們兩個手拉著手,走在繁華的大都市的街頭……”
我說:“我是一個詩人哦,我不向往那樣的繁華喧囂,我只向往大自然,向往名山,向往圣地,到時候我?guī)闳ッ利惖奈髯雍?;到時我打著傘,你站在傘下,就像許仙遇到了白娘子,我們的愛情一定會像他們的愛情一樣圣潔。”
“許仙,白娘子?他們的愛情最后還不是遇到了法海?!?br />
“法海不懂愛哈哈哈......”
我們都笑了,我說:“我懂得愛,愛就是要天長地久,愛就要不離不棄。”
她點著頭,面上忽地涌上一絲的哀愁,她說:“想象的,永遠和真實的有著不同。”
這句話,我沒有聽進去,她又用英語說了一遍,我沒有聽懂,她拿起書來看,我給搶過來,強迫地摟住她在懷里,我說:“你總是與我談愛的時候不專心,麻煩你投入一些好嗎?”
她笑了,投進我的懷里,我摸著她的手兒心想就這樣擁抱著直到永遠。
……永遠?有多遠?我自己無聲地笑了,用腳踢了那棵樹,幾片葉子漂浮著落下。如今我就像那片落葉一樣,隨風而去,未來卻不知飄向何方。
去歸去處,來歸來處,落葉歸根,我們屬于哪里就該屬于哪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片天,也許今天我們屬于同一片天,而明日就會像白云一樣飄向了別處。
這個世界誰都無法強迫誰!
我如今屬于這片樹林,也許我明日就離開了這里,也或許我們還會再見。
再次見到她將會是怎么樣一個場景呢?也許她是白領(lǐng)高管,而我也許只是一個打工者,可是誰又不是打工者呢?
第三章 第一次去她的家
這個夏天的雨很多,下雨的日子總是讓我想起她;下雨的日子總是讓我記起戴望舒的那首《雨巷》來,那是多么美的意境。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丁香一樣的憂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撐著油紙傘像我一樣,像我一樣地默默彳亍著冷漠、凄清,又惆悵。她靜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飄過像夢一般地,像夢一般地凄婉迷茫。像夢中飄過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飄過這女郎;她靜默地遠了,遠了,到了頹圮的籬墻,走盡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顏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悵。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的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br />
這略有一些哀怨的,帶著無限惆悵,又帶有無限的期望的詩,讓我也沒來由的憂傷。在這個下著雨的午后,我坐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小徑,夢想著她撐著一把紙油傘,慢慢地由遠及近,走到我的窗前。她的目光悠遠,帶著幾許的思念,穿過雨絲望著我。
可是雨絲后面只有蜿蜒的小徑,以及小徑旁綠草間著野花。
這樣的小雨,令思念都變得潮濕;這樣的小雨令回憶都變的凄涼。
默默的時光,悄然離去。記憶紛至沓來,想像就橡樹一般伸展。我伸出手觸不到她的臉卻感受得到呼吸。
輕風微涼
小雨淅淅瀝瀝
似乎在對我傾訴
那往日的衷腸
心在此刻
怦然而跳動
因為你的笑容
在遠方
我多想,多想飛跑著
追上那舊日的時光
就在那個雨巷
等待你,等待你
丁香一般的姑娘
我多想,多想
走進你的心房
聆聽你的心聲,訴說
雨的蒼涼
……
這小雨是要下成一條河嗎?我在河的這邊,她在河的那邊,我們互相凝望,也或許只有我自己的凝望。也許有一天我在河邊站成了一棵柳樹,那長長的枝葉是我濃密的頭發(fā)。
有的時候思念一個人,就像一根羽毛在腋下搔癢,非常難受,卻無法治愈。這一根羽毛就是她,也許只有當她站在我的面前時,只有我將她實實在在地擁抱在懷里時,我的思念才會解脫。可是還會有那么一天嗎?我在等待著你,而你是否在等待著我?這一切不得而知。
人的相見,人的相愛,都用緣來解釋,我記起初見她時的情景來。
初見她時,她如水般的清麗,靈動的雙眸顧盼生情。她的唇角溢著一絲的微笑,微笑里還帶著一絲的矜持。她坐在我的前面,她的秀發(fā)被束在腦后,總是如柳絲一般地垂下,在我眼前自然地晃動。
那時候,我還跟她不熟悉,那時候她就吸引了我。
后來她問我:“我第一眼就被你吸引的是什么?”我毫不猶豫的說:“是你的長發(fā),濃密飄灑,如錦如緞,充滿了青春的氣息?!?br />
那時候她笑了,我說:“你都可以去做洗發(fā)水的廣告了?!?br />
她還是笑,那樣矜持的笑著。
“那我呢?哪里吸引了你?”
“你?多帥氣的外表啊?勾人心魄的眼神,還有你略微憂郁的表情。我曾經(jīng)夢到過你。”
“你夢到過我?你別騙我了。”
“人家沒有騙你嘛,他與你是如此的相像。那一次我還刻意地看了看你?!?br />
我記起了,那一次她仔細地回過頭來端詳著我,令我的心第一次在異性面前怦然跳動。當時我的臉紅了,而她也面帶羞澀,忙回過頭去!
女孩子的美是莫名的,是說不出的,無法形容的。她深深地吸引了我,從此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言行舉止都在我的眼里——而她正在我的前座。
她像一只紅色的蜻蜓,翩翩地飛過原野,來到了我的面前。在那美好的春光里,她如此的優(yōu)雅,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吸引著我。
從此我一天看不到她,就迫不及待的尋找她,沒有她的日子里,我的心就沒有了著落。
后來我漸漸的了解到她。她就生活在這所縣城里。她還邀請我去了她的家里,當然還有其他的同學。她的家樸素而潔凈,屋子里布置的典雅而大方。那是一處居民樓的三樓,站在陽臺上,遠處的白云悠悠地飄向遠方。有幾只鴿子從上空飛過,翅膀劃過天空,發(fā)出“撲棱棱”的聲響。我回到屋子里時,還看到了窗臺上的君子蘭已經(jīng)盛開,屋子里漂浮著淡淡的清香。
她很好客,給我們拿了水果,然后還打開電腦給大家看她網(wǎng)上曬得照片。
我湊過去,看到了她的童真,她的可愛。
大家坐在她家柔軟的沙發(fā)上隨意的聊著,而我看到了書房里的一人高的書柜,看到了書柜里陳列的各色的圖書,我羨慕不已。
她和同學們聊天,而我在瀏覽圖書。
我在看書的間歇,也在偷偷地看她,她和書對我來說有著同樣的吸引力。
后來她走過來,問我:“你喜歡哪一類的書籍?”
我說:“小說和詩歌我都喜歡。小時候我就特別的喜歡看書,可是家里沒有這么多的圖書,向人借都沒有地方。對于我來說,最大的理想就是擁有我喜歡的所有的書籍。我可以想看哪本就能看到哪本!”
她默默地傾聽著,她說:“對于我來說這些書籍生來就在這里擺著,也只是偶爾的抽出一本來看看,而且如今有了網(wǎng)絡(luò),只在網(wǎng)上看書,這些書對我來說就是擺設(shè),你喜歡什么書,隨便拿去看吧。”
她如此的慷慨令我欣喜若狂,我不相信地問道:“真的啊?”
“不是真的。”
“?。俊?br />
“我逗你玩的,你隨便看吧?!?br />
我在那里看書,我的同學趙一真跑過來低聲道:“在她的面前你真的有心思看書?這樣她會不高興的?!?br />
“為什么?”
“這說明她的魅力不如你手中的書啊?”
我看著趙一真笑了,將那本書放回到書架里。
趙一真壞笑著,低聲道:“你喜歡她?!?br />
“沒有沒有?!?br />
“我都試出來了,還不承認!”
說著跑出了書房,我追著他不許他到處去亂說。
那時她看著我們兩個大男生追來追去對其他的女生說:“瞧這倆神經(jīng)?。俊?br />
趙一真站住了道:“自從我得了神經(jīng)病,整個人精神多了?”
大家都笑了,那一天,她的父母回來了,請大家在家吃了晚飯。
她的家庭令我羨慕,她家的一切和我家相對比真是天壤之別?;蛟S那時的我和她相比,說得好聽我是牛郎,她是織女,說得難聽那就是她是公主,而我只是鄉(xiāng)下的一個農(nóng)夫!
可那時我沒有那么的自卑,還在席間說了許多我的關(guān)于文學的夢想。
她的父母很喜歡我有理想,喜歡我禮貌的話語,還有一些對文學名著的見解,這也令她在旁邊聽得悠然神往。
我在說話的時候,她就張著大眼睛,眨動著纖細的睫毛望著我,如此的專注。
我發(fā)現(xiàn)她在看我時,我就不知道說什么了,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沒來由的臉紅了。
那一天我很愉快,因為那天她的父母給我拿了一大包的書。同學們都跟我有同感,大家都很愉快……
第四章在北山上
我們的這所院校距離郊區(qū)很近,出了校園就在不遠處有一座山,并不很高,因為開了礦場,所以一半的山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只有北面還能看出是山的模樣,這座山名為“北山”。那時候每逢假期同學們都熱衷去爬山,雖然它不是名山,沒有名山的奇峰峻嶺,但起碼有成片的樹林,有綠色的草地,又畢竟是我們家鄉(xiāng)的山,所以倍感親切。
我們?nèi)宄扇旱嘏郎?,躲過山的南面來回拉料的汽車,躲過路上的煙塵,也躲過街市的喧囂,接近這美好的大自然,令我們的心情也格外得舒暢了。
上了山以后,大家都不約而同成雙成對了,大家約定俗成,十分自然。那時候我還不太敢和她接近,她就在我的前面和李欣怡在一起。
趙一真與我肩并肩走著,他輕聲說:“這兩個女生誰更漂亮?”
我沒有去說,我知道趙一真在試探我,他的話里總是埋伏著什么,說著說著我就會被繞里面去,我索性不回答。
趙一真自言自語道:“李欣怡更溫柔一些,林夢瑤呢?更有氣質(zhì),更高不可攀!”
我仍是不說話,我看見前面的兩個女孩兒也在竊竊私語,而且有時候還會悄悄地回眸顧盼。我看見林夢瑤推開李欣怡臉兒紅了,趙一真眼睛瞪著前方低聲對我說:“我猜她倆也在談?wù)撛蹅?。?br />
我仍舊沒說話,趙一真終于耐不住性子道:“我去試一下就知道了?!蔽以缇椭肋@家伙拐彎抹角的是要和她們接近,心里發(fā)虛,故意想讓我去搭訕,見我沒動只好自己去了。
“看,好大一只鳥呢?”趙一真指著不遠處的叢林高聲說。
兩個女孩兒果然被吸引了,回頭去看,卻哪里有鳥兒???只是風吹了樹枝搖動而已。
李欣怡道:“在哪兒呢?在哪呢?”
“在這里,我?guī)闳タ础?br />
趙一真帶著李欣怡向上面的岔路走去,臨去的時候在我耳邊說:“林夢瑤就交給你了哦?為了讓你倆單獨在一起,我犧牲了我自己,你要怎樣感謝我?”
我還真得感謝他呢?沒有他和李欣怡地離開,我還真不敢去邀請林夢瑤單獨離開,而如今這一條道上只有我與她了。
我看著她,她回過頭,風兒正吹向她,她的披肩發(fā)被風掠起,她的面目太清新了,令我一時間心砰砰地跳起來!她向我走了幾步,又向上面看了看,我生怕她說,我也要看看那只鳥兒去!
可是,一當我和她面對面,我又不知和她說什么了。
山間的小路上很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只有遠處機器的馬達的聲音,只有我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跳聲。
我很尷尬,我下意識地四外看著,不敢看她。
“今天的天兒真好!”這是我慣用的開場白,已打開這尷尬的局面。
“是啊?!彼f,“這北山你來過嗎、”
“我沒來過。”別說這里,就算這座縣城我來過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我經(jīng)常來呢?以前這座山也不低呢?站在山頂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尤其在晚上,站在這山頂,仰頭是群星閃爍,低頭是霓虹閃爍,天地之間相接……”
“是嗎?”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著,她與我肩并著肩。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我覺得她離我那樣的近,近的我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她,不再是遙不可及。
我只是靜靜地聽她訴說,她說小的時候就在山下住,總是和小伙伴在山上玩耍。
聽她這樣說。我其實是有些好奇,她那么的文靜,想不到兒時卻那樣地淘氣。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小時候我一個人都悄悄地爬到過山頂。”
“呵呵”我笑了。
“后來大了,反倒上山的次數(shù)少了?!?br />
“為什么呢?”我問出口才覺得不該這么唐突。
“你去過黃山嗎?”她沒回答卻這樣反問。
我搖頭,她說:“也許是我去了黃山以后,就覺得這山是那么又矮又小,又沒有風景吧?!?br />
這也算是一種回答,我接口說:“反倒是我這樣的沒去過名山的人,覺得這山很美呢?”
“眼界不同,境界也有所不同?!?br />
“這真可以說是一句至理名言呢?”
“親不親故鄉(xiāng)鄰,美不美家鄉(xiāng)水,我這幾年又覺得這座山變得無比的親切了。而且當我看到這座山被人們肆意地采伐,開采,而感覺到悲哀了,或許再過幾年這座山都不復存在了。”
“是啊?!?br />
我感覺這話有些低沉了,忙想著轉(zhuǎn)移話題,可又不知說什么好。
她忽然又笑了道:“我們這樣憂國憂民的干嘛???”
“是啊,說點輕松的。”
“你呢,家里有好玩的嗎?”
“當然有,你們這里沒有的我們那里有,我們都處在各自的一片天,都有各自的美好。我們小時候,在河里捉魚,在林子里捉鳥,也很好玩的呢?”
“捉魚?我還能理解,捉鳥怎么捉?。俊?br />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做一種夾子,專門下在林子的地上,然后在上面……對了魯迅的文章《閏土》里面有描述啊?”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會嗎?能捉到嗎?”
“當然能,因為自小就是那樣玩大的嗎?”
“等我去了農(nóng)村,你帶我去捉???”
“好啊,只不知你何時能去?!?br />
她就沉默了,但她說:“我有機會一定去的?!?br />
于是我心里就總有一種盼望,盼望帶著她在農(nóng)村的林子里捉鳥,只有我和她。
我們沿著盤山道,走到了山頂,其實也不過一百多米高,站在那里看見遠遠的城市,風從對面吹來十分得愜意。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山雖不高,但一樣有這樣的氣勢!
只是當時她看得是山的遠處,而我注意的是她,她張開雙臂,仿佛鳥兒張開翅膀。
李欣怡和趙一真以及其他的一些同學也相繼來到這里,趙一真說:“大家合影吧?!?br />
同學們高聲地響應(yīng),聚在一起,我站在最邊上,同學們說:“帥哥站在中間!”
我和她被大家擠在了一起,趙一真還刻意地說:“林夢瑤,尚雨馳你倆自然點兒!”
同學們都笑了,而我在瞬間臉又紅了,就在這時趙一真按響了快門!
那一天我們玩得很高興,回到寢室趙一真神秘地問我道:“怎么樣你們?”
“什么意思?什么怎么樣?”
“你和林夢瑤聊的很好吧?其實你們很登對的”
“你別鬧了,瞎說什么?”
“呀呀呀,你還裝呢?裝啥???你膽小了,你跟她說沒說破?”
“說破什么?”
“說你喜歡她啊?”
我搖搖頭,趙一真著急的樣子道:“就知道你膽小,這個你得勇敢,勇敢知不知道?再者林夢瑤可是有許多男生盯著呢???要掌握時機,時機失去了永遠都回不來你知道嗎?你啊,太膽?。 ?br />
我說:“咱們還得學習呢?怎么能……?”
“哎呀你?你out了知道吧?我是為你著急知道呢?”
“你管好自己吧?!蔽彝崎_他。
“這你就不如我了吧?跟你說,你別跟別人說啊?我吻她了?!?br />
“什么?”
“這有啥大驚小怪的,你啊就是一個土老帽!哎呀那個滋味???哎,我嗞嗞,我現(xiàn)在還意猶未盡呢?行了,我自己慢慢回味去了!”趙一真說著躺在鋪上,閉了眼睛陶醉著。
第五章 回憶美好的往事
那時的我也閉了眼睛,她的微笑就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回憶著她跟我說的每句話,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溫婉而不甜膩,聽來是那樣的舒服,至今回味無窮。
那個時候我愿意陪著她一直這樣走下去,一直那樣地聽她訴說。
這就是愛嗎?那時我不知,只知道我被無形的吸引,被她的聲音吸引;被她的微笑吸引;被她的清麗吸引;被她的一切吸引;
這就是愛嗎?那時我不知,只知道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和她接近,喜歡聽她說任何的事情,喜歡看她微笑的樣子;
這就是愛,因為我一刻也離不開她了,因為只要她坐在我的前面,我的心情就格外的歡愉;只要她張開雙眸看著我,我就會莫名的眩暈。
我有些甜蜜的憂傷,有些淡淡的羞澀和尷尬,想要接近又不敢接近。
我要和她說,我喜歡你。
可是就這一句話,我要鼓足多大的勇氣呢?我總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著,莫名的緊張著。
因為有了她才有了詩,那是對她的一種別樣的訴說。
你的微笑
感染了我的心湖
蕩起的漣漪久久都無法平復
所有的時間
都被你占用
所有的時間都在注視著你
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你就像一朵潔白的云
只要抬頭
你就在我的不遠處
……
夜深的時候
你與星星一起眨著眼睛
晶瑩的露珠
在月光下閃耀
淡淡的香氣飄散
……
浩淼的銀河
一艘月兒船
一襲白衣飄玦
纖手輕拈起竹篙
劃向?qū)Π?br />
銀河下面一聲呼喚
微笑回眸
目光穿越了千年
……
她和我之間,在夢與現(xiàn)實之間、在心與心之間。如果有一條路徑,那么我定會在路邊等待。我手里的鮮花馥郁著,我的目光穿過所有。
當我跑向她的時候,身邊的一切都向后躲閃;當我擁抱她的一剎那,天地之間靜悄悄。
我有一本日記,紀錄著她和我所有的瞬間,紀錄著她的一嗔一笑;紀錄著她的憂愁和喜悅;紀錄著我對她所有的愛。我把這些詩寫在其間,我把日記本深藏在書包的最深處;我把記憶變成文字,而這些文字和情感終于會變成歷史。
我不擅于表達,盡管我的外貌吸引了眾多的女生,可是我的心里卻只有她。我的情感如絲一般纏繞了我,我在這些絲的罅隙間望著她;我的目光可以點燃了那個夏季,而她似乎對我無動于衷,沒有察覺。
她的冷,讓我在那個夏季感到戰(zhàn)栗。
林夢瑤的學習成績很好,也許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了吧?可是為何學習委員就可以與她一起談笑?她說這是在談?wù)搶W習,談?wù)摾硐?,可是我也有我的理想???她們甚至坐在一起摩肩接踵,耳鬢廝磨,而且就在我的眼前;她們的眼里目無旁人,我的心里卻酸溜溜的難受。
她們放學的時候還一起走出教室,有時候竟在下樓的時候手拉著手。最可氣的是趙一真,他還調(diào)侃地說:“你們倆還蠻般配的?!眰z人竟然彼此望了彼此一眼默契的一笑,尤其是她還做出那種嬌羞的可愛的樣子!
啊呀呀,你們這是干什么?林夢瑤啊,林夢瑤我對你的心你不知道嗎?也許真的不知道!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對前座的她說:“林夢瑤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這是學校!”
林夢瑤當時詫異的眼神望著我,非常的無辜道:“怎么了?”
我說“你們卿卿我我,當大家的眼睛都看不見嗎?”
“這和你有關(guān)系嗎?”
“我?”我語塞,我的臉憋得通紅,說:“我們應(yīng)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林夢瑤搖了搖頭,不再理我。
趙一真說:“怎么了?碰一鼻子灰吧?我知道你喜歡她,你在吃醋,可是你喜歡她,你不說出來誰會知道呢?”
我說:“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難道互相愛慕就非得要表達出來嗎?難道就不能默默地彼此…..”
趙一真非常認真的說:“是的!”
是啊,是啊,就要表達出來??墒乾F(xiàn)在還有必要表達出來嗎?看樣子學習委員許寧早就向她表達出來了了。許寧那粘人的樣子,那賤賤的樣子,我真恨不得抽他兩個大耳刮子。
可是我隱忍了。我假裝看不見,我勸自己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許寧晚上到了我們寢室,眉飛色舞地說起他和林夢瑤。
許寧說:“這個女孩子太可愛了,可以說“品學兼優(yōu)”,你看那清新的面龐,深情的眼眸,哎,如果咱們學校選?;?,我看非她莫屬?!?br />
趙一真說:“要選校花也該是李欣怡?!?br />
許寧說:“李欣怡過于成熟了,林夢瑤則含苞待放。”
二人爭論的面紅耳赤,我忽地大喊一聲:“別吵了,出去吵去!”
“他怎么了?跟他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嗎?”
我義正言辭的說:“這是寢室,這學校的寢室,你們還是學生呢?還對女生品頭論足的,你們也太那個了吧?”
趙一真對許寧說:“別理他,咱們出去將兩個女生約出來?!闭f著二人勾肩搭背的出去了。我心里暗恨著趙一真。
趙一真啊趙一真虧得咱倆還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關(guān)鍵時刻跟人家別人穿了一條褲子去了。別人不知道我,你還不知道嗎?
我氣呼呼地坐在床邊,心里終究不放心,走到窗前向下面望去。
只見趙一真和許寧在寢室樓的外面來回地徘徊著,似乎是在等待。不一刻走過來兩個女生,仔細看正是林夢瑤和李欣怡,哎我去,你們還真的約會啊?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她們在一起歡樂,可是誰又理解我此時的心情呢?我坐立不安,在寢室里無法安靜,索性也下了樓。
外面的夜很涼爽,微風拂面,校園里的柳樹隨風擺動。
校園的一側(cè)有一個長椅子,長椅子后面有一棵柳樹。長椅子上坐了四個人,他們在竊竊私語,他們在說著什么,我不敢靠近,我聽不到什么?我把身體緊緊地靠在柳樹上生怕他們看見,后來我想我這是在干什么?我在跟蹤他們?在偷窺他們?這是什么行為?我為何要這樣?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恥。
夜晚的風很潮濕,我的身體被夜露打濕,很涼,我的心更涼。
哎,他們?他們要干什么?許寧的手竟然搭在了林夢瑤的肩膀上。
我氣血翻涌,我的心在吶喊,放開她,她是我的!
可是,喊出這句話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個人。我借著校園里的微弱的燈光看過去,當時趙一真跳出來哈哈笑著道:“你終于憋不住了吧,有種的你在裝一會兒啊?”趙一真竟過去摟住那個人,到了近前突然身子后退詫異道:“怎么是你?我以為…..”
“你以為是誰?。俊蹦莻€人冷冷地說。
我仔細看去,不認識這個人,但是肯定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走過去,推開許寧并且對許寧說:“你給我記住了,林夢瑤是我的人,以后給我躲遠點,否則我不客氣!”
許寧說:“你是誰?。扛阌嘘P(guān)系嗎?”
那個人揮起拳頭,冷不防出手,許寧“哎呦”一聲,鼻子出血!
林夢瑤站起身道:“王世忠,你不要太過分???”
第六章殺出一個中間人
這是怎樣的一出戲啊?我本來是主角,但是如今我成了觀眾。
林夢瑤站起身推開王世忠,過去看許寧道:“你沒事吧?”說著掏出紙巾來給許寧擦鼻子上的血。
許寧搖著手說:“沒事兒,沒事兒,他是誰???”
“是我的鄰居?!?br />
“夢瑤,我只是你的鄰居?”
王世忠很失望的樣子,過去對林夢瑤說:“從小到大,每次不都是我來保護你?”
“誰還要你保護?。空埬阕唛_!”
“我就不走開,該走開的是他們!”
王世忠走進了燈光里,我才看清他的面目,短頭發(fā),圓臉,一臉的油滑,身材不高。
林夢瑤面對他似乎很無奈,索性不再理他,對許寧說:“許寧,對不起不好意思?!?br />
王世忠則說:“以后你們都給我注意點!”說完才轉(zhuǎn)身走了。
趙一真指著王世忠的背影說道:“他?你們?”
林夢瑤說:“我跟他是發(fā)小,總像膠皮糖似的粘人,我想甩也甩不開,但其實他對我真的挺好的。”
趙一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想不到,想不到竟成了這樣?”
他們四人各自離開,只有我依然站在那株柳樹下。
當我凝到了夜色中,當我回味著剛才的事情之后,我心情格外的低落。我慢慢地走回到寢室。趙一真見我進來十分詫異的問我道:“你去哪里了?”
“約會。”
“約會?和誰???”
“管得著嗎你?”
趙一真無奈地搖搖頭,摟住我的肩膀道:“我給你講件事情,我跟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林夢瑤?那你可要抓緊啊?她啊,今天和許寧約會,后來啊,她還有一個發(fā)小的,竟然爭風吃醋將許寧給打了?!?br />
“這和我有關(guān)系嗎?”我說著違心的話,我說出這話來之后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一晚我?guī)缀鯖]有睡,我的心里反復地想著這件事,當許寧被打了之后林夢瑤多么關(guān)心他,多么細心,還給他擦去臉上的血痕,那動作多么輕柔,那神情多么的無微不至。就從她對許寧的細心來看,他們是真心相愛了。那個叫做王世忠的可以為林夢瑤出手,也看得出他對林夢瑤的喜歡。趙一真說的對,她的確有許多人喜歡她。
那么自己就算是排隊也是第三號,我如此幼稚的去想。
第二日一早我早早地坐在座位上,我不管別人是否喜歡她,她是否喜歡自己。我總是喜歡看她慢慢地走進教室,那樣優(yōu)雅而大方,走路姿勢那樣的讓人聯(lián)想,她的嘴角的微笑使我忘記了一切的煩惱。
我每天都能目注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目注她坐在我的前桌,我的心就十分的高興了。這樣的心情可以讓我愉悅一整天。
可是今天她的神情有些憂郁,眉毛微蹙,頭發(fā)也有些凌亂,她坐在那里嘆息了一聲。我真想問她,你怎么了?可是我什么也沒有問。她的憂郁令我也心情不好,我為自己沒有去安慰她,而感到羞愧。
我對自己說,你喜歡她嗎?你喜歡她就該讓她快樂???那你怎么不去詢問?
那一上午她都那樣憂郁著神情。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去餐廳打飯,我發(fā)現(xiàn)李欣怡也沒有在林夢瑤的身旁,我感到她此刻真的需要安慰。
我坐在她的身旁,我想對她說,林夢瑤你怎么了?可是我說出口的卻是:“林夢瑤你?你也打的木須瓜片啊?”
我也不知為什么,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面前說話也不通順了,我竟有些口吃。
她只是點點頭,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又蹙起蛾眉。
我想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墒俏抑v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在她面前腦子里一陣空白,我只是關(guān)切地看了她一眼,就那樣無聲地陪伴她吃了那頓飯。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不放心她,我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果然那個王世忠來找她。那個王世忠凝眉瞪眼,他怎么可以那樣對你?她竟然跟著他走出校園,上了一輛計程車飛馳而去。他們?nèi)ツ睦锪四??王世忠會不會對她?……我不敢想,可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我想找趙一真幫我忙。
趙一真正好遇到了我,我說:“一真,你陪我去找林夢瑤吧?!?br />
“你?你想好了要向她表白?”
“你想哪去了?我是看她跟那個王世忠走了,我怕萬一…….”
趙一真說:“我就知道你擔心她,喜歡她,好吧,我陪你去,誰讓我是你的鐵哥們兒呢?”
我和趙一真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去了林夢瑤的家,可是她家鎖著門,按門鈴,敲門怎么都不開,只好低著頭沉默的回來。
趙一真安慰我說沒事的,那個王世忠據(jù)說是她的發(fā)小,不會對林夢瑤不利,他們準是有什么事情,況且他們兩家是鄰居,怎么也看不住他???
我一拍大腿醒悟道:“我們直接找那個王世忠去?!?br />
“你?見到他我們說什么?。磕阏娴母胰フ宜??”趙一真瞪大了眼睛說著。
“怕他什么?”
“愛情啊,讓人瘋狂啊?走吧?!?br />
我們?nèi)チ肆謮衄幖业膶﹂T,竟然不是王世忠家,一打聽才知道王世忠家在樓上。上了樓,王世忠家一樣的沒有人,只好再次出來。
趙一真忽地說:“我們打林夢瑤的手機吧?哎呀我去,我怎么才想起來,我真笨死了。”
“你知道號碼?”
我沒有手機,趙一真掏出手機來,一打通了,趕緊遞給我道:“快,快,通了,你跟她說?!?br />
我接過手機,卻一時間不知說什么了。
“喂,林夢瑤啊?你好,我……我是尚雨馳,我……你在哪里呢?”
“是你?哦,我在醫(yī)院呢?我媽出事了?!?br />
“哦?是嗎?怎么,不要緊吧?”
“也沒什么大事了,只是一些皮外傷?!?br />
“在哪個醫(yī)院我去探望”
“不用,不用,一會兒就出院了?!?br />
我這才如夢方醒,原來這一整天林夢瑤都在擔心著母親,也許那個王世忠只不過是來接她的。但我的心底又涌出一股醋意來,以此來看王世忠跟她是多么的親近。
“想什么呢?人家掛機了吧?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行了,咱們回去吧。”
我點點頭跟著趙一真回到寢室里,這一宿我的心還是無法平復,還在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第二日當我看到林夢瑤時,我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林夢瑤回過頭來,輕聲問我:“昨天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哦,我?”我不知說什么好,尤其是我看到她微笑的看著我,睫毛忽閃,離我又那樣的近時,就更不知說什么好了。
“你媽的身體痊愈了嗎?”
“謝謝你關(guān)心,她還在家養(yǎng)病。”
趙一真跑過來道:“你不知道昨天這家伙忽然心急火燎的找你,找你不到就去了你家,結(jié)果你家還沒人,最后我們實在放心不下才想起給你打手機……”
“真的嗎?你怎么了?為什么找我?”
“我……”我的臉紅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釋這件事。
趙一真又接話說道:“就是看不到你想你唄?!?br />
“是嗎?”林夢瑤再次看著我。
我窘迫的不知怎么對答,趙一真還要說什么,我看見同學們陸續(xù)走進教室連忙攔住他說:“別胡說了,小點聲?!?br />
“可是這些都是你說的啊?趙一真你是不是甜言蜜語習慣了,小心我把你對我說的這些話告訴欣怡?!?br />
就在這時候,上課的鈴聲響了。這鈴聲解救了我的窘迫,也阻止了他們的爭吵。老師走進教室,開始講課,講的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第七章 我的詩集本
那個老師是新調(diào)來的女老師,一襲碎花長裙快要落地,長發(fā)十分厚密在后邊挽著,顯得十分的蓬松,體形曼妙,尤其是她在翻書的時候微微下蹲,更加顯出她的體型。面部略施粉黛卻沒有痕跡,樸素中帶著一些嫵媚,這種美是一種成熟的美,一種知性的美。
她沒有戴眼鏡,但是很明顯的近視,拿起書朗誦的時候,眼睛離書很近。她的鼻子很挺拔,眼睛就略顯凹陷,凸顯出一種西方的美來。
也許是眼睛近視的緣故,她視人時便瞇起眼睛,就給人一種可親的微笑。
可是那一天在課堂上,我完全進入了自我的環(huán)境里,我的自我世界里只有你----林夢瑤。
那天林夢瑤的頭發(fā)是那么的飄灑,明顯是一早剛剛洗過,淡淡的發(fā)香傳過來,似乎茉莉花的香氣,不是那樣濃郁,卻芬芳了我,眩暈了我。
我想象著,我在詩里想像,她的發(fā)香就芬芳了詩意。
靜靜的你
在我的眼前綻放
如同萬花叢中的玫瑰
一枝獨秀
濃郁的芬芳
似云一樣飄向四方
你開得如此優(yōu)雅
又如此得濃烈
像夏日里的火
炙烤著我的心
我在陽光下
愛在青春里燃燒
只為你照亮
…….
我完全地墜入到這種詩意中,甚至老師在我的眼前站了許久我都毫不知曉。我覺得一個身影擋住了窗外的陽光,我覺得一種清新的空氣散發(fā)在我的嗅覺里。
“尚雨馳,你在做什么?”
老師的話宛如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使我從自己的世界里“轟”地醒來。老師伸出手按在了桌子上的本子上,而我摁住了老師的手,我是本能的不想讓老師看到我寫的詩,但我馬上覺得手心里一陣暖意,竟宛如一股電流將我的手彈開。
老師拿走了我的本子,一邊看著,一邊說:“你如此的聚精會神在做你自己的事,我講的課這么不吸引人?你到底在做著什么?”老師將本子放在眼前看了一下,忽地眼睛從本子上彈開,望了我一眼,我忙低下頭。
老師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把本子拿過去放在講桌上接著講課,竟似乎將我的事情忘記了。下課的時候老師將我的本子拿走,沒有任何的交待。我憂心如焚,要知道那里不止這樣一首詩,那里幾乎可以湊成一篇詩集了。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下課的時候,趙一真過來好奇地問我:“老師拿走的是你的課堂筆記?”
我在他的耳邊悄悄地告訴了他實情,趙一真“啊”了一聲,我補充道:“好在那只是情詩,沒有注明其他的?!?br />
趙一真說:“這還好,你等著老師在自習課的時候教訓你吧?你要有所準備,知道嗎?”
我點點頭,真心的感謝我這個哥們兒。
這時候林夢瑤也回過頭問我道:“怎么了?你上課又不注意聽課了吧?”
“這和你有關(guān)哦?”趙一真陰陽怪氣地說。
林夢瑤眉頭一皺道:“趙一真你今天怎么了?”
我推開趙一真,我解釋說:“別聽他胡說!”
我在惴惴不安中單等著老師在下午自習課的時候來批評我,誰知并沒有等到下午,而是在上午第四節(jié)課體育課上,活動期間,我正在打籃球,趙一真眼睛尖對我說,那語文老師要找你嘍?我回過頭,看到語文老師站在球場外在看著我,遠遠看她,神情中竟有一絲的落寞。
果然,語文老師向我招了招手,我趕緊跑過去。
“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br />
我跟在老師身后,低著頭她的連衣裙就在我的眼前晃動,她走路的姿勢很美,竟穿了高跟鞋,她上課的時候還是平底涼鞋。
我那時個子比老師還要高,我走在她后面,看到了她白皙的頸部在陽光下閃耀著淡淡的光芒。也不知怎么,也許是由于天氣炎熱,惹人浮躁,我的心里竟涌出了一絲的不該有的遐想。
隨著老師走進辦公室,里面竟空無一人,陽光照著室內(nèi)十分的明亮。老師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身子略微向后,躲過陽光的照射。
我站在老師身旁,低下了頭,我采取了主動,我說:“對不起老師,我不該在你上課的時候?qū)憱|西。我下次一定注意聽講!”
語文老師微笑了一下點頭贊許道:“嗯,你寫的蠻好的。”
“不不不,老師我以后絕不再寫了!”
“我說的是真話,感覺找的很好,你有一定的文學素養(yǎng)呢?”
我很納悶,不知這是夸贊還是諷刺。我只是抬頭望了洞開的那扇窗;那窗子敞開著,一層輕紗將外面的事物變得朦朧了。一盆我不知名的花兒已經(jīng)綻放,只是似乎不堪陽光的直射,有些黏呆。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創(chuàng)作的?你詩里的情感很豐韻,一定是帶著某種情感!”
“哦?”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語文老師忽地聲音變得低沉道:“誰都有自己的青春,誰的青春沒有愛呢??。俊边@句話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感慨。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隨后語文老師又說出了許多令我意外的話,這些話我無法在這里進行詳細的描述,此處我只有略去,因為如今我的心里也只有林夢瑤,我的心里似乎插不進去任何與這無關(guān)的事情。
后來老師竟把那本我的自我詩集本還給了我,當我要準備離開的時候,語文老師忽的正色道:“對了,過一個月以后省里要準備作文大賽,我決定邀你來參加,我不會看錯你的,你的文學天賦一定會為我們學校贏得榮譽,也為我們班集體贏得榮譽。如果你寫得好我還會將你的詩介紹給報社發(fā)表。但是,你如今就要開始準備了,再不要在課上干別的了???你回去吧。”
我走出辦公室,體育課還在上著,趙一真在很遠的地方就在喊我:“尚雨馳,快回來你一走咱們這隊都輸球了!”
我快步跑過去,林夢瑤在籃球場外站著,我將手中的本子隨手遞給她,然后沖進場中,接到傳過來的一記妙傳,晃過兩個同學的阻攔,三步上籃,球進了!場外的女孩們高聲的尖叫著。我更加的興奮了,我的男性荷爾蒙盡情的在籃球場內(nèi)釋放著。
有時候男生打球,男生的勇敢都是為了喜歡自己的女生。有時候她們的尖叫能激起或者開發(fā)出無限的潛能,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我只為了表現(xiàn)給她看,卻忘記了林夢瑤手里的詩集本。
體育課下課了,我的身上被汗水沁透,我略有些疲憊,但精神奕奕。滿身汗味兒的男生是最吸引女生的,我在尋找著林夢瑤,她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忽然記起我的詩集本交給了她,那些詩可都是寫給她的,我一下子不知所措起來,但又一想或許那些詩真的可以感動到她。
我的心里這樣想著,我的身體在太陽下就有些眩暈了……
第八章威脅
這一天的下午,整個的時光我都在想,她怎么拿了我的詩集本子不給我呢?
其實我本心也不想往回要,那些都是寫給她的,那里蘊藏了我真情實感。如果我的詩感動了她,那我正可以如愿以償。
我望著她,她在我的前座,我看到了她在看我的詩,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長發(fā)正如我此刻的心情在不安地動著。也許我等到的是一個善意的微笑,也許正相反,也許她無動于衷;但是我知道,我的詩里蘊含了多少真情實感;除非她對我毫無感覺,這是我最壞的預計。
直到晚上放學,她一直保持著沉默,我還是不急,我只是焦急地等待。
上過了晚自習,第二節(jié)放學的時候,我沒有著急,她也沒有著急,也許我們都在等待,等待那個未知的結(jié)局;待到屋子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回過頭,我看不清她的眼睛里是什么期許,但是她說:“你陪我走走好嗎?”
當然愿意,我甚至有些欣喜若狂。
她背著書包,走出教室,我在后面跟著。
那夜的月色好美,漫天的群星閃耀。晚風輕拂,十分的靜謐。校園里的燈光逐漸地關(guān)閉,幾棵柳樹在微風里浮動。有一只夜鳥,在不遠處鳴叫著,漸漸地遠去。
我在空氣里嗅到了她的芬芳,她停住了腳步在一棵柳樹下;她回過頭,黑夜都無法遮蔽她目光里的柔情。
“你的詩意好美,這一下午我都被感動著。這些詩是為誰所做的呢?”
我想說,顯而易見都是為你???沒有你我的詩里哪有激情呢?可是這個時候我卻有了猶豫,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我……我只是偶有所動,只因為學習太悶了?!?br />
“只是因為這個?”
我點了點頭,她似乎有些失望地嘆息了一聲。
這嘆息讓我沒來由的后悔,自己該大膽地表白?。?br />
我望向遠方,遠處的一家酒店門前的霓虹孤單地閃爍著。
“我以為你是寫給某一個女生的,我以為……”她輕輕的說著話,后來她又說:“好吧,那我還給你?!彼斐鍪诌f給我那個本子,轉(zhuǎn)身就要離去,走出了幾步,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晌覜]有說話,她似乎十分的失望,夸贊道:“你的詩很美,寫的的確能夠觸動人的心靈,被贊美的女孩兒,讀到它的女孩兒都會幸福死的……”
她說完繼續(xù)向前走著,我真想攔住她,大聲說,這都是寫給你的。
可是我依舊沒有說,看著她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暗恨著自己的懦弱,直到她完全消失,我猛地緊追出幾步,大聲的毫無顧忌的喊道:“林夢瑤,那都是寫給你的,寫給你的!其實我喜歡你,喜歡你!”
這樣的聲音在黑夜里回蕩但也立刻在黑夜里消逝,我感到悲哀低下頭自言自語地說:“可是我怎么敢和你說呢?我算什么呢?我算個什么東西?你如此的高貴,如此的優(yōu)秀,而我不過是農(nóng)村來的,我又能怎么樣呢?我即便是和許寧相比,我也無法相比???我也許這一生只能把你寫進詩里了?!蔽冶У搅藰O點,轉(zhuǎn)過身打算回到寢室。
忽的人影一閃,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個人影是從樹影里閃出來的,我一眼就認出來,我以為是在夢中,我向前走了幾步,那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夜風吹動了我浮躁的心,我的心一下子變得狂躁,我甚至感覺到了自己憋悶的呼吸,我甚至感覺到了我的血液在體內(nèi)飛快地奔走。我?guī)撞經(jīng)_到她的面前,我的身體幾乎撞到了她的身體上,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的呼吸也急促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我張開懷抱,可是就在這時,有人喊道:“林夢瑤?”
林夢瑤回過了頭,那個人跑過來,又是那個王世忠。
王世忠跑過來道:“林夢瑤我找你有點事情?!闭f著不由分說地拉住林夢瑤的手跑開了。
我猝不及防,我的熱情被兜頭倒了一盆涼水,夜色一下子包攏了我,我感覺到遍體冰涼。她們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徒留一片漆黑給我。我呆若木雞,一切都像沒有發(fā)生一樣,我剛才出現(xiàn)了幻覺?還或者這一切都是發(fā)生在夢中?
好久,有人過來拉住我的手道:“人家都走了,你還傻站在這里干嘛?你啊,剛才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呢?”
我無奈地搖頭,覺得身體都變得僵直,慢慢地走回到寢室里。
次日一早,語文老師竟然將我叫到辦公室,說要和我談準備作文大賽的事項。我絲毫沒有興趣,語文老師跟我說了很多,我一句也沒聽進去,后來也不知怎么回到教室的。中午放學的時候,一個人堵住了我的去路,我一抬頭竟是王世忠,趙一真跑過來和我并肩站立,冷冷地說:“你要干嘛?”
我回頭感激地望了望趙一真,這真是我的鐵哥們兒,關(guān)鍵時刻總是站在我的身后。
王世忠“哈哈”一笑道:“別緊張,別緊張,我要請客,請這位小白臉兒?!?br />
“你叫誰小白臉兒呢?”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尚雨馳同學談?wù)?!?br />
我沒有說話,王世忠冷冷地說:“怎么不敢嗎?”
我說:“我怕你什么?去就去!”
趙一真對我說:“我跟你去!”
王世忠道:“跟你沒關(guān)系,趙一真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他怎么樣。”
我回頭看了看趙一真,我說:“沒事的,我自己去就行?!?br />
趙一真說:“好吧,有事你隨時叫我?。俊闭f著看了看王世忠,轉(zhuǎn)身離開。
王世忠看了看我,冷冷地說:“走吧?!?br />
我跟著王世忠來到校外的一個小吃部,找一個角落的座位坐下,王世忠點了幾個菜,待到菜上齊之后,忽得眼光銳利地看著我道:“哎,我發(fā)現(xiàn)你跟林夢瑤走得很近啊?也許你不知道我跟夢瑤的關(guān)系,我們可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而且我就住在她家的樓上。我們也算是世交,她的父母跟我的父母都是一個單位的?!?br />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
“你看看,這東西就是林夢瑤送我的。”
王世忠拿出了一個很精致的鑰匙鏈兒,我不覺好笑。王世忠又說:“你不了解林夢瑤,她的父親在縣政府上班,母親是衛(wèi)生廳的,你呢?多可笑不就是農(nóng)村的土包子嗎?哎,不過你和多數(shù)農(nóng)村的人不一樣,你的臉白,哈哈哈……”
我有些發(fā)怒道:“農(nóng)村的怎么了?請你尊重我的人格!?!?br />
“好好,不說你了,既然請你就別客氣了,你一年也吃不到這些好菜吧?哎,我挺奇怪的,你咋吃的這么白呢?”
我聽不慣他的饑諷,我說:“誰要吃你的菜?我走了?!?br />
“哎,別走???這菜都點了,不吃白不吃的。另外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只要你以后離林夢瑤遠點兒就一切好說,否則你可別怪我,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離她遠近是我的自由,也是林夢瑤的自由你無權(quán)干涉!”
“哎,你小子跟我橫是吧?那你等著!”
我用眼睛斜視了他一下,然后挺胸抬頭走出飯店,回到學校的餐廳。趙一真說:“哎,你怎么回來了,他不是請你吃飯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拒絕吃他的飯!”
“好,咱們不能怕他!許寧怕他咱可不怕!好樣的,你放心我跟你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伸出手與他握在了一起。
第九章 詩里寫的都是你
周末的時候,我準備回家休息兩天。我和趙一真收拾好了要帶回家的物品,簡單的裝在一個兜子里。
我和趙一真是一個村子的,我們從小就在一起長大,連續(xù)的同學數(shù)年,形影不離。他本來受邀去李欣怡的家里度周末,只是為了陪伴我才臨時改了主意。我們在寢室里打了熱水,洗了一個頭,將自己收拾得干凈利索之后,背著手提兜準備回家了。
回家的心情真好,離家時間長了才知道家的溫暖,家的味道。還沒走出大門,我就想像母親站在門口迎接我的情景來。
走到學校的門口,卻意外地看到王世忠正在和林夢瑤爭吵。李欣怡站在他們不遠處看著,我和趙一真走過去詢問道:“怎么回事???”
“有熱鬧看了,別出聲看熱鬧吧?”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別賣關(guān)子了好不好?”
李欣怡道:“這個家伙整日像個跟屁蟲似地跟著夢瑤,而且他偷偷地阻止每一個男生跟夢瑤來往,夢瑤生氣了!”
李欣怡說到這里看了看我道:“他沒找過你嗎?”
趙一真接話道:“哪能不找?這家伙是夠討厭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林夢瑤最后指著王世忠的鼻子罵了句什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文靜的夢瑤發(fā)脾氣。也許是因為林夢瑤不善于發(fā)脾氣,所以她的樣子顯得很不熟練,很滑稽。
林夢瑤罵了王世忠以后,氣沖沖的向我們走來拉住李欣怡的手道:“他太過分了,咱們走,我不許他以后再管我的事!”
王世忠似乎沮喪到了極點,呆呆地看著林夢瑤,看著我們四個人從他的眼前走過。
走出好遠,林夢瑤回頭看那王世忠依然癡癡地站在那里望著她。李欣怡調(diào)侃道:“他還挺癡情的?!?br />
“別提他了,趙一真,尚雨馳你們這是要干嘛去?!?br />
“我們要回家住兩天!”
“跟我吃飯去吧,我的心情很糟?!?br />
我無法拒絕她這樣的要求,趙一真當然也不想回家,李欣怡拉住趙一真的手道:“你們就別回去了,陪陪我們好不好?”
趙一真望著我,我點點頭,大家都笑了道:“這就對了嘛,今天夢瑤請客,君來飯店好不好?”
林夢瑤點頭走在前面,趙一真拉住李欣怡的手,二人旁若無人的十分的親熱。我走在后面有些尷尬道:“你們不怕熱嗎?不怕生了痱子嗎?”
“不想看就閉了眼,誰像你們那么保守?”
我快步向前走向林夢瑤低聲說道:“真受不了你們?”
林夢瑤和我肩并著肩微笑道:“現(xiàn)在的男生女生不都這樣嗎?”
“我們就沒那樣?。俊币痪湓捗摽诙霾患偎妓?,令我不好意思低下頭。我也想拉住林夢瑤的手,她離我近在咫尺,可我不敢,我沒有勇氣那樣。更何況我憑什么那樣做呢?
林夢瑤忽地低聲問我道:“那天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哪一天?”
“那天夜里,我們就在學校的操場上,我拿了你的詩集本子,后來我走了你說的那些話。”
“我……”
趙一真忽地喊道:“有車,我們打車走吧?!?br />
我的話沒有說出來,也許我與她無緣,每到關(guān)鍵時刻總有事情阻擋。
趙一真攔住了一輛計程車,我和林夢瑤走過去,但二人上了車卻關(guān)了車門笑道:“我們打車走,而不是你們,再說你倆太礙眼,我們單獨玩去嘍!拜拜!”
趙一真和李欣怡在車里搖手笑著,車子緩緩地離開。
大街上我與林夢瑤互相望著,周圍有許多行色匆匆的人們,但是在那一刻我的眼里只有她。
我說:“夢瑤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林夢瑤說:“我們找一個咖啡廳吧,那里比較安靜!”
我點點頭,隨著她向前走去。
咖啡廳在馬路的對面,我們站在街的這邊一點一點橫穿過去,躲著街上來往的車輛,我想拉著她的手過去,我猶豫了,林夢瑤主動伸出手,被我握住了,柔若無骨,一股電流從那手心里傳遞過來。
我正仔細的體會,卻被她拉著走過了馬路,我很緊張地看著林夢瑤,我的手心出汗了,我不想松開她的手,我想一輩子這樣握著她的手!
可是她說:“就是這家咖啡館?!睍r,手兒自然地抽出,我愣了幾秒鐘,有些悵然若失。
我隨著她走進咖啡廳,屋子里很幽靜,擺設(shè)古樸典雅,服務(wù)員穿著得體大方,帶著我們坐下。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我也沒喝過咖啡。我的目光巡視著周圍,室內(nèi)布置典雅,十分的幽靜。
林夢瑤點了兩杯咖啡,我們相對而坐。
不一刻咖啡端上來,我好奇地端起來,我嗅了嗅,有一股濃郁的幽香。有一個精制的不銹鋼的湯匙,我早已按捺不住要嘗嘗這咖啡的味道了。我端起咖啡,用小勺舀了一口放在嘴里,還未來得及品嘗,林夢瑤“噗嗤”一聲笑了。
我愣住了,茫然地看著她。
林夢瑤用手掩住嘴,掩飾住自己的笑容。但是她這樣的笑容很嫵媚,她的笑容是送我的最珍貴的禮物,我將永遠珍藏在我的心里。
“怎么了?”
“沒怎么?!?br />
我由于第一口完全被她的笑容吸引,根本沒嘗到滋味。我再次端起杯繼續(xù)拿小匙去舀咖啡,她終于忍俊不禁道:“你是在故意地逗我笑是嗎?”
“怎么了?”我一臉的無辜。
“哪有那樣喝咖啡的?拿湯匙喝???”
我這才向四周看著,隨即我的臉紅了,但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我說:“這是我的風格,管得著嗎?不用湯匙喝,這杯里放湯匙干嘛?你嘲笑我是嗎?嘲笑我沒見識是嗎?”
“對不起,我不是嘲笑?!?br />
“不嘲笑,你笑什么?真是的?!?br />
也許我反應(yīng)的有些過激,也許是自卑,但是,不是農(nóng)村人,沒有這樣的真實體會。我的心里就總崩著這根弦,越怕別人鄙視,越被人家鄙視。也許是善意的,也會觸碰到我心底的那根弦上。
但是那一天她讓我非常感動,她不再和我爭辯,她認真的致歉以后,忽的站起來道:“你別動,我來幫你放糖,放冰塊兒。其實這東西我也不喜歡喝,只是喜歡這里的氛圍,這里的幽靜?!?br />
我很樂于接受由一個女孩給我弄好一切,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給我弄好一切。她將冰塊放好,白糖放好,用湯匙慢慢地攪勻之后道:“現(xiàn)在苦味沒有那么重了,你嘗嘗?”
由于她放好一切以后將湯匙拿出來放在小盤子里,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果然和起初的味道不同。
她坐在我對面輕聲說道:“我喜歡你心直口快,樸素真誠的樣子?!?br />
我一愣,這句話有些委婉,我說:“我們農(nóng)村人都這樣子實在?!?br />
“可你的詩寫得很婉轉(zhuǎn)???纏綿悱惻,有一種朦朧的美?!?br />
“我只不過抒發(fā)一下自己的心情,青春就該如詩一般清新,如花朵一般綻放,你說呢?”
“你說得真好!”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略有些苦澀,但香氣濃郁,滿口回味。
她在我的對面看著我,我的心里感受到了她目光的熾烈,我抬起頭正與她的目光相碰,相互吸引,之后火光四濺。我感覺一股電流由她的目光傳遞過來,讓我霎那間感到眩暈,感到心跳加速。
林夢瑤輕聲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有滿腹的話要和你說,我已經(jīng)憋悶的太久了,我說:“那一切都是我的心里話,我…..”
我竟有些猶豫,我說,可是就在這時候電話鈴響了,林夢瑤拿出手機,掛斷看著我道:“你說,我一定要聽你說……”
我抬起頭再次看著她,可是手機也再次響起來,我說:“你還是先接電話吧,或許真的有急事呢?”
林夢瑤拿起電話忽的站起來道:“什么?他要自殺?現(xiàn)在在樓頂上?好你告訴他我馬上來別激動啊!”.......
第十章 在老師家過夜
林夢瑤收起手機,拿出一百元錢放在桌子上結(jié)賬,我說:“我兜里帶錢了,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呢?”我此時的心情如此的興奮。
可是林夢瑤說:“王世宗要自殺我很了解他,他那人說到做到的,我怕他真想不開,萬一?”
林夢瑤焦急的神情令我滿是醋意,心里難受極了,我說:“拿走你的錢!”可是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我立刻感到了一種落寞,一種憂傷。
我算什么呢?我算什么!聽到他的消息,你還不是立刻就走了?我感覺到被遺棄的感覺,我凄然一笑,起身離開。服務(wù)員給我找錢,我說:“不要了?!睂τ谌藖碚f,錢還算什么?我是想追她跟她一起去!可是走出咖啡廳,外面人海茫茫遍處都沒有她的身影。
我回到寢室,寢室里空無一人,寢室的同學都回家了。
空落落的寢室包裹著空落落的我,空落落的我異常的孤獨。
我躺在那里,仔細的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這無須解釋,她的焦急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我在她的心里還是沒有位置,起碼我的位置也排在那個王世忠之后。是的,這絕沒有錯。
好吧,好吧。都離開我吧,都離我遠遠的。
我起身坐在窗臺前,遠處的人變得如此的渺小,遠處的一座樓的頂上孤單地停了一只大鳥。那只大鳥宛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眼睛望著遠處,它和我的處境是一樣的吧?不一刻另一只鳥盤旋而來,拍打著翅膀,停著的鳥兒叫了一聲,追隨它翩翩地飛向遠方。鳥兒尚且不孤單,鳥兒尚且有自己的天空,我呢?陪伴我的只有孤獨和寂寞。
你要跳樓難道我就不會嗎?我也要從這里跳下去,我讓你飲恨終生,我要你明白我的心跡。這一生或許你不再屬于我,可是來生我一定要捉住你不放!此生如此,誰又知來生呢?我慘痛地笑了一下,我低頭望著樓下,幾個人匆匆地走著。
各人都有各自的幸福吧?各人都有各自的憂傷吧?
我重回到床上,仰躺在那里,長長的嘆息聲在室內(nèi)繚繞。
好久,我覺得餓了,我走出寢室的時候天黑了,學校的食堂關(guān)閉了,我只有默默地走向外面的小吃部。此時的趙一真或許正和李欣怡如膠似漆,甜言蜜語,而自己呢?卻孤單的獨自吃著飯。
小吃部里的人也很少,老板和我認識,因為都是學校附近經(jīng)常來的緣故,跟我說道:“小伙子一個人這樣孤單,來一瓶啤酒吧?”
是啊?來一瓶?一瓶能夠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老板拿了啤酒,冰鎮(zhèn)的,喝到口里真爽!我這是在借酒澆愁嗎?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喝了一瓶又一瓶。我抑郁著走出小吃部,喝的有些醉了,因為第一次喝酒,因為心內(nèi)憂愁,我蹣跚著走回寢室樓。
來到樓下心想上去也沒意思,索性坐在樓下的臺階上。漫天的星月伴著我,如今它們只屬于我。璀璨的銀河,隔著牛郎織女,神仙尚有分離,何況人呢?我略有些寬慰,我伸出手指數(shù)著星星,嘆息著。
“尚雨馳?”
“到!”那是語文老師的聲音,我習慣的這樣回答,并且站起來,可是我站立不穩(wěn)。
“你喝酒了?”
“我?是啊,我喝酒了,現(xiàn)在又不是上課的時間,你說呢?”
“你才多大???就喝酒!你怎么了?”
我沉默,我又坐下,坐在臺階上,忽地就像小孩子一樣,就像小孩子見到媽媽一樣,抽泣了。我說:“她不喜歡我。她喜歡別人。她不理我,我難受!”我的淚水不爭氣的落下來。老師也坐下來,我側(cè)過身道:“你知道嗎?就是因為我是農(nóng)村的。農(nóng)村的怎么了?怎么了?你說呢?我不會喝咖啡,怎么了?那味道不好,還不如喝茶呢?”
語文老師看著我道:“就是因為這個喝酒?”她搖著頭,憐憫地看著我。
“因為這個?因為這個?沒有她我還有意思嗎?”我的眼淚模糊了眼睛,我看不清眼前的是誰,我說:“這個還不嚴重嗎?哎,也怪我,都怪我,我太懦弱,我不敢對她表白。本來,本來今日有機會,可我?”我忽地拍打著自己的臉,我的嘴角溢出了血,我口齒不清地說:“我真特碼的笨???我有機會可我就沒有說出來。噓……”
我嘆著氣,又側(cè)臉拉住身邊的人說:“可也不怪我啊?就我這意思再笨也看得出來???怎么他一個電話就叫走了?就走了?那我呢?不管我了?!?br />
我的淚水鼻涕全都流出,忽地撲在身邊的人的肩頭,盡情地哭了一場。
就那樣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忽地清醒,忽地感覺到了摟著的溫柔,我猛的與她分開,這一下將我的酒都嚇醒了。
“老師,我?”
“這沒什么?你痛快了吧?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臟了。”
“我?老師你脫下衣服……”又忙收住嘴,我本想說:“老師我給你洗衣服!”可是對著女老師怎么說得出口?
語文老師笑了道:“你別解釋了,也別這樣自暴自棄,自我煩惱。你的重點是學習,更何況誰沒有傷心的事呢?”
“嗯?您也有……”
語文老師眼神忽地變得憂傷,望著遠處嘆息了一聲,好久道:“不提了吧?!蔽艺酒鹕淼溃骸袄蠋?,我該回寢室了?!蔽掖颐μ右菜频刈唛_,可是走到樓下,那寢室樓已經(jīng)上了鎖,語文老師道:“都十二點了,誰還會給你開門?”
“都這個時候了嗎?”
“是啊。你今夜是回不去了。”
“沒事的,我去網(wǎng)吧蹲一夜吧。”
“你還上網(wǎng)???”
“啊,不,不?!?br />
“去老師那里住吧,就在這后面很近的。否則你感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正好我可以輔導你一下參加作文大賽!”
我猶豫了,語文老師道:“還不走?難道你要露宿街頭?我作為你的班主任怎會置之不理?”
我只好跟著老師的后面走向后面的住宅樓,也許樓道里的燈壞了。樓道里很黑,我伸手摸到了老師的手,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見,好不容易走到一個門前,燈亮了。老師拿出鑰匙打開門道:“進來吧?!崩蠋熛冗M去開了燈,屋子里十分的潔凈,一塵不染,屋內(nèi)的東西井井有條,還飄散著淡淡的幽香,紫紅的落地窗簾遮擋住了外面的星光。
我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的潔凈得一塵不染的地板不知道是該脫了鞋,還是就這樣走進去,老師道:“進來吧?!?br />
“你一個人住在這里?”
“哦,我的女兒在臥室里,已經(jīng)睡了?!?br />
我走進來,渾身的不自在,老師說:“你坐吧,你喝點什么?”
“來一碗水就行?!?br />
我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老師遞給我一瓶水,我確實渴了,喝了幾口。老師說:“我去洗一個澡,一會兒你也洗洗吧,天怪熱的?!?br />
語文老師打開一個門走了進去,我坐在那里看著四周,有些茫然,怪自己不該來到這里??墒且呀?jīng)來了,又不知怎么離開。茶幾上的花瓶里插了一朵鮮花,默默地散發(fā)著一股香氣,這些香氣令我有些迷惑。
也不知怎么,總有不該想的東西在腦子里縈繞。
如果同學們知道我住在這單身的女老師的家里會做何感想?我不敢去想。
“尚雨馳?不好意思幫我拿來浴巾,就在旁邊的墻上掛著?!?br />
我拿了浴巾,走到浴室前,門子開了一個縫,我遞進浴巾,我看到了老師的白皙的玉足。只是一閃,門又關(guān)上了,我連忙回到沙發(fā)上坐好,呼吸變得局促起來,并且開始冒汗,我不停地喝著水。
也不知這樣坐了多久,老師裹著浴巾走出來,道:“你去洗吧,只是水有些涼?!?br />
“我不洗了。”
“看你滿頭的汗水,別拘謹,快去洗吧?!?br />
老師都是命令的口吻,我不敢抬頭看老師,但是老師的兩條如藕一般的腿還是讓我看到。我也許是為了躲避她,也只好走進浴室。
衛(wèi)生間里很狹窄,我在對面的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些木呆。我回過頭看到對面的蓮蓬頭,腦子里不覺想起老師在這里沐浴的情景。哎,不該想不該想。我閉了眼睛,甚至忘記了脫衣服,直到淋了水才回味過來。我有些手忙腳落,心慌意亂。我碰到了身后的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我回頭,是一瓶洗發(fā)水,幸好是塑料瓶。
“你怎么了?”
“沒……什么。”
老師隔著門對我說,我怕老師進來,忙去插了門。
“我把被子給你放沙發(fā)上了,今晚你睡沙發(fā),我先睡了?!?br />
我聽到這句話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親愛的老師啊,你快睡去吧!
我沐浴完畢試探著開門,見外面客廳里空無一人這才出來,躺在沙發(fā)上,軟綿綿的,被子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芬芳,蓋在身上舒服極了。
有時候太舒服了或許就睡不著了。我翻來覆去,腦子里亂極了,就這樣也不知道多久才睡著…….
第十一章公園里
當陽光的碎片落在我閉著的眼睛上,當我睜開眼睛迎接那第一縷曙光的時候,我伸了一下懶腰,被子掉落在地。我看了四周,一切都那樣陌生,我慌忙坐起,竟有些不知所以。當我想起昨晚的一切時,我拾起被子,急忙穿了衣服。
“大哥哥,你醒了?”
一個滿臉稚氣的小女孩兒跑出來問我,這定是老師的小女兒了。
我坐在那里點點頭,小女孩兒說:“媽媽說你是她的學生,還要我叫你大哥哥,媽媽說,要你起來洗臉,去那里!”
小女孩指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我點點頭,走向衛(wèi)生間,洗了臉出來時,語文老師拎著早點回來道:“我買了豆?jié){油條,也不知你喜不喜歡吃?”
“什么都行的,我一般不吃早飯!”
“這怎么行?長期那樣對身體不好的?!?br />
老師穿了一條碎花的裙子,頭發(fā)蓬松。她將早點放到桌子上,然后去鏡子前面打開頭發(fā),手拿木梳開始梳頭。
那秀發(fā)真好一直垂到腰間,宛如瀑布一般。
老師將頭發(fā)挽起,然后對我說:“咱們吃飯吧?!?br />
吃過了飯,小女孩纏著媽媽要去公園,小嘴努努著道:“媽媽答應(yīng)的,答應(yīng)的?!?br />
我說:“老師你帶她去吧,我一會兒回到學校去。”
老師想了想說:“咱們一起去吧,她玩的時候咱們好談一些作文的事情,兩不耽誤,反正今天是周末!”
“好啊,好啊。”小女孩拍著手笑著。
我還在猶豫著,老師卻說:“就這樣定了啊?!?br />
在老師的面前我只有聽話的份兒,也許是從小就這樣的習慣,對老師又敬又怕,盡管這個老師與眾不同。
語文老師換了一身裝束,竟是一件超短的短裙,上身只是一件很隨意的體恤衫,兩條蓮藕一般的腿兒,顯得又細又長。裸著腳只穿一個高跟的拖鞋,完全不是一副老師的模樣。她將秀發(fā)散開,好長的如瀑般的披肩發(fā),在太陽底下閃耀著烏黑的光芒。
她在鏡子前仔細的看了看裝束,又去拿了一副太陽鏡戴上,我相信如果不是看她這樣打扮,若此時在街上遇到會完全認不出她來了。
小女孩兒也是同樣一副這樣的打扮,只是小了一號,好配的母女衫啊。
她回頭看了看我,道:“你該換一身新衣服了?!?br />
是啊,若是和她相比此時的我確實有些土氣,我點了一下頭。
老師帶著我和那個小女孩兒下樓,來到下面,竟打開一輛轎車,我說:“這是您的車?”
“這是他留給我的唯一的回憶了?!?br />
語文老師進了轎車,我坐在后面,小女孩兒坐在媽媽身邊。老師為她扣好安全帶,口里道:“出發(fā)嘍!”
小女孩兒歡笑著,車子緩緩地駛出小區(qū),走上了繁華的街道。一路向前,也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個十字路口終于到了地方。那是一個兒童公園。
小女孩兒十分的歡快,若不是老師拉著她,她早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得一個地方,松開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像是一只小鳥一樣飛向遠處。
我跟老師坐在一處樹蔭里的長椅上,老師說:“這里環(huán)境還好,我跟瑩瑩每次都到這里來度周末?!?br />
“老師你……”
“別稱呼我老師了,這里又不是學校,更何況這個稱呼顯得疏遠。我叫秦若婷,你叫我若婷吧。”
“???不……”
“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像你這么大的弟弟,那你叫我婷姐吧?!?br />
這個還可以接受,我側(cè)臉去看她,她的面容上總有一絲隱隱的憂傷。此時還未到中午,還不是那么炎熱,天空有些陰沉不見太陽,有一股涼風吹來,秦若婷的秀發(fā)被風掠起,使得她的面目更加的嫵媚。
她的身體略微向一旁依著,一只腿別在另一只腿上,斜斜的支出去,整個線條就變得十分的優(yōu)美。她渾身散發(fā)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對于我這個青春勃發(fā)的人更是如此。但是我總不敢正視,因為畢竟有些事情,不該去胡思亂想。
“說說你的作文,說說你對文學的一點自己的見解?!?br />
“我……”
“你直說就行,老師好對你進行輔導。”
我還是說不出什么,好久老師說:“好比我們學語文,那你說說什么叫語文?”
“語言和文字?!?br />
“總結(jié)的很好,但是不夠全面,該說是語言和文章。”
我點點頭,秦若婷道:“其實你的詩確實不錯,但是世上還有除了愛情許多值得描寫的。你的文字功底很扎實,加強訓練之后你的水平會很高?!?br />
我點點頭,但我弱弱的回答了一句:“愛情是永恒的主題?!?br />
“愛情?你真的懂?孩子你大一點就知道了。誰不奢望一段永恒的愛情呢?但是即便當初你們愛的如火一樣熱烈,也經(jīng)不起一絲的波浪,你長大了你就懂了。”秦若婷說著眼神幽怨地望著遠方。
她有些黯然神傷,似乎墜入到了回憶中去了。
我在這個間歇也不由得走神,也不由得想起了林夢瑤。
我望著遠處,覺得心里涌現(xiàn)出了無限的煩惱來,我想假如身邊坐著的不是秦老師而是林夢瑤該多好?她坐在我身邊,我們吃著冰糕,然后卿卿我我的說著話。這是一個奢望,一個也許永遠無法實現(xiàn)的奢望。
我忽地看到了林夢瑤,就在不遠處,我站起身來,我有些驚喜在這里遇到她。我向前走了幾步,可是我卻站住了,因為她的身邊跟著那個王世忠。我有些頹唐,秦若婷道:“怎么了?”
“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br />
“既然遇到了你怎么不去打個招呼?即便是同學之間打招呼也是起碼的禮節(jié)???”
“我不想見到她了?!?br />
秦若婷向遠處看了看,她也看到了林夢瑤,然后對我說:“你知道這次和你一起參加作文競賽的是誰嗎?”
“不知道?!?br />
“就是那個林夢瑤啊?!?br />
“怎么會是她?”
“她學習很優(yōu)秀,語文成績也不錯,選她也是理所應(yīng)當?!?br />
秦若婷看了看我道:“我喊她過來?!?br />
“別喊,她要來我就走了。”
秦若婷想了想,無奈地搖搖頭,勸我道:“你這學生還挺深情的,你這樣很不好你知道嗎?你這樣會影響學習的!”
我低下頭,當老師又換成自己的角色的時候,再美麗的老師在學生眼里都變成了“婆婆媽媽”的人了。
我說:“我要走了?!?br />
“我還沒允許你走呢?”
“你說過的這不是學校,不是課堂,所以您若是以老師的身份跟我說話,我就走了。”
秦若婷被我說的笑了道:“好好,我們就以姐弟的身份聊一會吧?!?br />
我重又坐好,但是跟老師在一起就是別扭,我的目光時不時地追隨遠處的林夢瑤。我看見他們坐在一處水塘邊上,不一刻他們竟上了船兒,在湖水里劃船。
我腦子亂極了,秦若婷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的沮喪,眼里充滿柔情說:“好可憐的人兒。”
秦若婷道:“對了,我正事忘記說了,這次參賽需要交報名費500元,再加之來回路費,食宿費怎么也得1000元?!?br />
我說:“我不參加了?!?br />
“得獎以后有獎金的?!?br />
“我不想?yún)⒓恿?。?br />
“為什么?”
“不為什么?哦,說實話,我在這里讀書,家里供我念書就很費勁了?!?br />
“哦,那可惜了…….”
第十二章 第一次春夢
我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接近傍晚了,我打開寢室門的時候,忙又退出去了,寢室的床上竟是趙一真和李欣怡摟抱著卿卿我我。我愣愣地站在那兒,進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可他倆顯得比我還自然道:“進來吧,進來吧,又不是別人!”
“你們能不能別這樣?這是大家的寢室,不是你們兩個的?!?br />
“我以為你這個周末回家了呢。哎,你跟我裝是不是?昨晚你沒回來去哪里了?如實交代?是不是和林夢瑤在一起?”
我走進屋里,倆人正襟危坐,趙一真在和我開著玩笑,我說:“你瞎說什么啊?誰像你倆?”
李欣怡被我說的臉有些紅了,站起來道:“我們怎么了,我倆怎么了?我們談戀愛大家都知道,你別這樣指桑罵槐的,再這樣我真翻臉!”
我不再說話默默地坐到自己的鋪上,趙一真說:“都是朋友,欣怡你別生氣???”
李欣怡眼睛翻了翻道:“我走了,假正經(jīng)!”
趙一真去送她,不一刻跑回來對我大喊道:“尚雨馳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你自己不高興別拿我撒氣啊?”
我嘆了一口氣,趙一真見我服軟了就也不說什么了,好半天說:“算了算了,看你的臉色不好,我原諒你了。你?昨天真沒和林夢瑤在一起?”
“沒有?!蔽胰鐚嵉幕卮?。
“看你的臉就知道了啊,哎,我好不容易將你倆撮合到一起了,又怎么了?”
我沮喪的向后靠在墻上道:“別提了,又是那個王世忠來攪局,他竟然玩兒什么跳樓,一個電話就把林夢瑤叫走了。我啊看我沒戲了,我看那個王世忠才是林夢瑤的真命天子,你看隨叫隨到嘛?”
趙一真義憤填膺道:“他算個屁啊他?明個我想辦法治治他?!?br />
我不想惹事道:“算了吧,我們還是收收心努力學習吧?咱們鄉(xiāng)下來的,就別想吃天鵝肉了?!?br />
趙一真道:“你啊,其實就是膽小,你明天就把林夢瑤叫這里來,我給你騰地兒。他進來之后你二話不說,你摁住她就來個強吻,直接把她拿下!”
“這怎么行,去個屁的吧,你凈出餿主意!”
趙一真嘆息道:“你啊就是太過謹慎,你還記得那次咱們?nèi)ケ鄙酵姘?,我用的就是這招兒。這個你光膽大也不行,要提前了解她是否真喜歡你,然后就來個生撲!據(jù)有關(guān)部門調(diào)查,百分之七十多的女性都夢想被強吻,這是有科學根據(jù)的,你知道吧?”
“停,停吧,你那一套不適合我。”
趙一真仰躺在我身邊,忽地說:“哎,你丫是不是有毛病???”說著竟向我那里掏了一把,我躲開并且推開他道:“你才有毛病呢?”
“哎,你晚上那里就不難受?”
我說:“誰像你滿腦子凈想著那件事兒?”
趙一真坐起來道:“我跟你說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十七八歲的時候正是荷爾蒙勃發(fā)。哎,西方的那誰就說過,人每三分鐘就有一次性意識。你懂嗎?”
趙一真又說:“而且女孩子的這種意識比咱們還更強烈呢?哎,不跟你說了,我睡覺去了?!?br />
趙一真回到自己的床上,而我也脫了外衣,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經(jīng)那趙一真一說,我的某個部位還真的被喚起。我翻了一個身,這種意識便更加強烈了。我的腦海里竟涌現(xiàn)出林夢瑤的微笑的面容來,可是那腦海里卻十分的奇怪出現(xiàn)了語文老師穿著浴衣的身體,兩個有機的結(jié)合到了一起,出乎意料的完美。
我再次翻身,壓制自己的情緒,趙一真說:“怎么樣想那事了吧?”
我焦躁的喊道:“閉嘴!”
趙一真不懷好意地嘻嘻地笑著。
我努力的摒棄這不該有的思想,來回地翻著身,仿佛在烙著餅。
也不知何時我睡著了,睡著了不久就聽到有人呼喊我,聲音異常的磁性十足。我睜開眼睛卻是林夢瑤,她微笑地站在我的眼前,屋子里的燈光十分的昏暗,遠處是紅色的幔帳,一股濃郁的香氣撲來,令我魂牽夢繞。
不知從哪里傳來了音樂聲,很舒緩,很愜意。我坐直了身體才看清林夢瑤,她竟然穿了一件浴衣,窈窕的身姿,曲線玲瓏。那樣的身體,蛇一樣地動著,一雙玉足與秦若婷的一模一樣;燈光的照耀下,一雙玉足泛著幽幽的光芒。我不敢去看,卻什么都看的清楚,我不想,卻又盼望著,那蛇一樣的身體在我的眼前動著,這真是致命的誘惑。
我傻傻地望著,體內(nèi)的血液宛如地下的巖漿在身體里奔突,某一個罪惡的源頭涌起澎湃的海浪,不可遏制。趙一真的話語在我的耳邊回響,生撲,強吻!宛如口號在吶喊!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從夢里醒來,發(fā)現(xiàn)內(nèi)褲濕了,我的身體緊張地抖動,我害怕趙一真看見,急忙換了,塞在兜子里,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去洗了。洗了之后,我愣愣地想著夢里的事情,一種罪惡感涌上心頭!
過了雙休日去上課的時候,秦老師叫我朗讀課文的時候,我竟想起夢里她的身體來,我沒來由的臉紅心跳,聲音竟也變得顫抖了。秦老師詫異的看著我,問我:“怎么了,你的臉紅的很,是不是高燒了?”
我無語,我怎么能說出來原因,這本不該這樣,我在心里譴責著自己。
那一天,秦老師給我休假,我獨自回到了寢室。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又想起了那個夢,想起了那個夢里的事情。
誰都有這樣的一次,而我的第一次竟是這么的不可思議!
后來,寢室的門開了卻是林夢瑤走進來,她穿著校服,幸好是校服,但我還是很緊張,我站起來道:“你?你怎么來了?”
“你不舒服我來看看你,你的高燒退了嗎?”
“我沒有高燒???”
“那你上課的時候怎么?”
“哦,是啊,現(xiàn)在好了,沒事了。”
“我來想跟你解釋一下那天王世忠要跳樓的事情。你不了解那個人,他傻了吧唧的真就敢那樣做!”
“你太了解他了是吧?”我的話里滿是醋意。
“不是,我?那你說要是因為我他真的跳樓了,我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
“是啊,你們畢竟,而我根本不屑于搭理是吧?”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歡我,其實我……”
“誰說的?”
“嗯?你?”
我一字一頓的說:“你快走吧,一會兒王世忠該又要跳樓了,你得看著他啊,是嗎?”
“你?你聽我解釋嘛?!?br />
“還有解釋的必要嗎?”
林夢瑤被我氣的身體抖著,眼淚都涌出來道:“好,不解釋了…….”
林夢瑤轉(zhuǎn)身就走,門“嘭”地一聲關(guān)上,我聽到走廊里傳來了她離開的腳步聲,我追了幾步后悔不及,我說什么了?我怎么可以那么說?林夢瑤你回來,可是一切似乎都晚了。
我默默地回到寢室的床上,仰躺在那里,孤獨一下子包圍了我,我自己的內(nèi)心在吶喊,但同時也在流血。
第十三章 新生周思琪
許多時候當你記憶起往事的時候,都覺得當時是那么幼稚,那么天真,出現(xiàn)了一丁點狀況都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我再沒有心思參加什么作文大賽,秦老師與我說了好幾次,我都沒有答應(yīng),秦老師甚至說,參賽的錢款她先替我墊付,她說,這一次作文大賽的前三名是有獎金的,待到我得了獎以后再還給她,仿佛我去了就一定能夠得獎一樣。
我還是沒有答應(yīng),那一天我在辦公室里的時候是一個陽光的午后,秦老師見到我那樣肯定的樣子,搖著頭嘆息著,她說道:“你知道你為何不敢參加嗎?”
我說我沒說不敢,她說,你是怕你和林夢瑤一起參加會輸給她,會落在她后,所以你不敢。我說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老師說那你參加啊證明給她看。我說我為什么要證明給她看?老師說因為你喜歡她,不是嗎?老師見我沒說話繼續(xù)說,你只有提高自己的學習成績,提高一下自己在同學們心里的位置,你才能讓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提高,你才不會覺得自卑。
我說我為什么要自卑,老師針鋒相對道,這要問你自己了。
我自卑?我自卑?我這樣在心里捫心自問。
是的,你自卑,老師仿佛讀到了我的心聲。
好吧,我參加,我不僅要參加還要拿第一名!我忽的醒悟,哎,自己不是堅決不參加嗎?我看了看秦老師,這個老師微笑的看著我。秦老師真是我老師啊,她真有辦法啊。
秦老師笑了說這就對了嘛,可是第一名不是那么好拿的哦,這要靠你自己了,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不過我確信,以你的天賦別的不敢說,這作文大賽我是不會看錯人的。
嗯,你放心吧老師我會努力的。
秦老師又說,我給你制定了一個學習計劃,你慢慢的按照這個計劃去做定能夠極大的提高作文水平。老師將一個本子遞給我,我拿了回去,回到班級里時,林夢瑤望了我一眼,我的目光立刻望向別處,心說,別搭理我,煩著呢?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她就在我前座,她回頭問道:“一個班級兩個名額去參加作文比參,其中有你一個?”
我才不理她呢?我點了一下頭冷冷的說:“怎么?不可以嗎?”
“你一定可以的,倒是我的文學水平不如你,咱倆一個集體的,你幫幫我好嗎?”
我心里說,誰要幫你???你找你的王世忠去!我不理她,只是打開書本看自己的文章去。
我一連幾天都沒理她,雖然她在我的心里依舊那樣吸引著我,而我也不知怎么好像是在和自己較勁一般冷落著她。
放學以后,林夢瑤竟追到了我的寢室,要求我教她怎樣做文章,我說,我要是教給你了,你不是拿第一了嗎?你找秦老師去!林夢瑤有些生氣,撅著嘴出去了。我心說,誰要你在選擇的時候選擇了王世忠呢?他不是你的鄰居嗎?他不是你發(fā)小嗎?你找他去???真是的??!
有一天,秦老師上課的時候帶進來一個女學生,對大家說:“這是新來的同學,叫做周思琪,她家里十分的困難,是外地來打工的子弟,希望大家以后多幫助她照顧她。”
我抬起頭看那周思琪,兩條辮子束在腦后,一身舊衣服,十分靦腆地看著大家,還鞠了一個躬給大家。老師讓她坐在我身后的空位子上。
下課的時候,周思琪被大家圍著問她你老家在哪里?。考依锒际裁慈税??也是因為班里的女生少,男生多,這些男生就十分熱心的探尋著。、
周思琪一一的作答,臉都紅了,趙一真聽那女生說了老家住在那里之后,忽地道:“哎呀咱倆是老鄉(xiāng)!你家原籍是不是關(guān)里?也就是山東?”周思琪微笑著點頭。其實趙一真是胡說的,其他男生推開趙一真道:“你最會套近乎,大家都是一個省的,當然都是老鄉(xiāng)啊?”
“要是出了國,就更是老鄉(xiāng)了,對吧?”
趙一真嚴肅的板著臉道:“真的,我不騙你們,我家祖上原來就是山東的。不信你問尚雨馳?”
我回過頭認真地點點頭道:“是的,我們的老祖宗在一百年前挑著擔子闖關(guān)東來到這里!”
“哈哈”大家都笑了,林夢瑤也被我逗得“噗嗤”一聲笑了。
上課鈴聲又響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放學的時候,周思琪要去買些零用的東西,可是這里她不熟,她的目光望向了趙一真,可是李欣怡拉住趙一真,并暗自地掐了他的大腿,趙一真歪歪著嘴走出去。
我說:“我?guī)闳グ?,下一次你就知道了,你要買什么,最好列一個清單出來,免得到時候落下什么?!?br />
周思琪笑了,忙去寫了一個單子交給我,我說:“你自己拿著就行了。”
“哦。”周思琪答應(yīng)著,跟在我后面,十分樸實的樣子。
我?guī)鋈フ伊艘粋€百貨商店,她進去之后眼睛都不夠使,什么都覺得稀奇。我只好帶她要去的攤位,幫著購買,她一個勁地道謝,還說,我們真是老鄉(xiāng)的,我一見你就覺得似曾相識,特別親切。
她這樣一個女孩兒還蠻可愛的,由她想起了自己,當初自己不也是像她一樣?更何況她也是農(nóng)村的,就有許多說不完的家鄉(xiāng)話。買好了東西往回走,一直將她送到女生寢室的樓下,看她走上去之后自己才回到自己的寢室。
我一進寢室,趙一真和同寢的同學就圍過來道:“你沒給送到樓上去?”
“行啊你?這第一天你就泡上了?”
“去去去,胡說八道,你們滿腦子的那種念頭?!?br />
“好,就你正經(jīng)行了吧。”
我不理他們回到自己寢室,趙一真不睡自己的床,卻反倒進到我的被窩里,趴在我耳邊神秘的說:“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在哪住的了?”
“你怎么會知道?我住的寢室???”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緊。
“你騙鬼去吧。不過當哥哥的佩服得緊啊,原來你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我急了,起身打他,他一側(cè)身掉落床下,大聲道:“你還敢這么橫?小心我告訴每一個人去!”
我起身還要打他,他回到自己床上蒙了被子。我拿他沒辦法,心里說,知道又怎地?我什么也沒做!
不過他怎么會知道呢?這小子太賊了!
幾天之后周思琪已經(jīng)和大家熟絡(luò)起來,這個很土氣的小姑娘也變的會打扮起來,而且這一打扮竟然與眾不同了。幾乎驚瞎了大家的眼睛,這些男生都圍住她獻媚。可是周思琪只是愿意和我來往,沒事總是問我學習上的問題。我也愿意與她交往,況且我們都是農(nóng)村出來的,有許多共同的語言,而且也沒有鄙視,自然十分的親近。
周思琪很善良,很勤勞,總是第一個到來,總是把教室打掃得干干凈凈,而且據(jù)說同寢的女生的衣服都由她來洗。這很過分,我想為她打抱不平。不過我也是聽趙一真說的,趙一真聽李欣怡說的,至于李欣怡聽誰說的就不知了。
這也太過分了吧,我為了印證這件事就去問周思琪,周思琪說:“就那幾件衣服,也不累,都是同學互相幫忙嘛?!?br />
我說:“那怎么行,你還要學習呢?更何況長此以往,她們會變本加厲指不定什么樣呢?明日我去給你討公道!”
周思琪道:“這樣不好吧,是我自愿的,你別去找她們。”
可是我還是在一次課間跟大家說了,女生們都有些羞愧,但同時給我自己惹了麻煩。大家都說,周思琪成了我的人了,要不然怎么會那樣義無反顧打抱不平?
第十四章老師追求老師
如果說你是一朵嬌艷的玫瑰,那么她就是山間的野百合;玫瑰芬芳高雅,超凡脫俗,野百合則花開淡雅,默默地散發(fā)著清香。
林夢瑤離我那樣遙遠,令我覺得高不可攀,而周思琪總是溫柔可人,百依百順。
可是越是難以企及,遙遠,越希望去追求。
愛情有時候結(jié)局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個要死要活,欲得之而得不到的過程。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小說里面說:人生有兩大悲劇,一是未得心之所愿,二是如愿以償。
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沒看到過這本小說。
我們對當時發(fā)生的事情都是徒然的,我們無法改變正在發(fā)展的,也無法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
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主要的任務(wù)還是學習,這是老師和家長始終在強調(diào)的。我當時的成績很差,但是語文成績很突出,盡管如此學校方面還是不允許我這個學習差的學生去參加作文大賽,為此秦老師為我力爭過很多回,并且向?qū)W校保證讓我的學習在短期內(nèi)提高。
短期內(nèi)要提高成績?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墒抢蠋熣f我會幫你的,林夢瑤也說我會幫你的。誰要你幫我?我才不要你的憐憫呢?我要自己去努力!
秦老師笑了道:“林夢瑤你能幫他太好了,你們正好可以互相幫助,共同為咱們這個班集體爭光!”
秦老師又對我說:“你不要拒絕哦?這樣吧,你們在周末的時候就來到我家里,互相學習,這樣我還可以監(jiān)督你們,你們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還可以隨時教導!”
林夢瑤笑道:“好?。『冒?!”
我無法拒絕也只好勉為其難,但其實我內(nèi)心十分樂意為之的。
那一個周末,我們一起來到秦老師家,秦老師十分的熱情,拿出水果讓我們吃,還專門將孩子送到寄宿學校去,真的很感謝老師。
秦老師道:“林夢瑤你幫他安排數(shù)學方面的學習,一切都隨你隨意安排,你自己也要多讀書,多讀名著來補習語文!尚雨馳你放松一些,謙虛一些,這個就是你的小老師知道嗎?”
秦老師交代完畢之后又道:“我還有些事情,你們自己學習,免得我在了你們拘謹,以后就把這里當自己家,累了就可以休息一會兒!”
秦老師說完就出門了,隨著門“砰”的一聲之后,我望了林夢瑤一眼竟有些緊張,屋子里只余下我們兩個。也不知為什么那個屋子充滿了誘惑,也許是因為那個夢!
林夢瑤板著臉道:“你是我的學生了,我是你的小老師知道嗎?”
我心想,我要不是想爭取作文大賽,我會認你當老師?真是笑話!
我們坐在一張圓桌上,林夢瑤緊挨著我,我嗅到了她的特有的芬芳。她給我出了一道題儼然小老師的樣子道:“我先試你看你到了什么程度?”
“什么什么程度?”
“你別說話,老師說了要你聽我的!”
我只好閉嘴,林夢瑤又道:“看你能不能做出這道題,我再幫你輔導!”
我看了她給我出的題,有些難度,但是我不知道為何竟能在她面前超常發(fā)揮,做的十分正確,她贊許的微笑道:“還可以?。亢冒晌抑懒?,我從這里開始給你補習?!?br />
然后打開數(shù)學書,給我講起,我睜著眼睛仔細的聽講,由于她講的和老師講的不同,我容易聽得進去,所以完全可以理解消化。她又給我出了幾道題,然后坐在我的身邊道:“我也要看書了?!?br />
我做著題,可是有她在身邊又怎么能夠?qū)P??她就在我的身?cè),離我是如此的近;我望著她,窗外的一縷陽光在她的身后,她就處在陽光的邊緣;她的面龐十分的白皙,耳翼很薄,她的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青春的氣息。
我的鼻子里嗅著她的特有的少女的芬芳,她正專注地看著書,睫毛忽閃著,她的秀發(fā)在腦后如瀑般垂下來。
也許她感覺到了我熾熱的目光,側(cè)過臉來望我,我忙低下頭,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同時我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我的心狂跳著。
“你怎么了?”
“沒怎么?”
“臉怎么那么紅?難道你做完了那幾道題?”
我撒謊道:“我頭很疼?!?br />
“哦?是嗎?你?”
我不說什么了,我連握著筆的手都顫抖起來。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我十分的懊惱隨口道:“不會又是那個王世忠吧?你不用給我補習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臉色很難看,她笑了,我心道:你在笑話我是吧?你還笑你還笑?
“你在吃醋?!?br />
一句話幾乎道破了我的心,我站起身道:“你快接電話吧?一會人家又該要死要活的了?!?br />
手機的鈴聲依舊在響著,可是林夢瑤始終沒有接,林夢瑤看了看來電顯示,解釋道:“是我媽。”
林夢瑤接了電話之后,道:“你承認嗎?”
“我承認什么?”
“你在吃醋呢?不知為什么,你吃醋的樣子令我忍俊不禁!”
我重新坐下來不再理他,但其實我是真的在吃醋。林夢瑤看著我忽地道:“他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
“為什么?你們倆……”
“王世忠搬走了?!?br />
“是嗎?”我的心里一陣狂喜,我不想表現(xiàn)出來,但是我沒忍住道:“太好了?!?br />
“好什么?”
“我……”我的臉又紅了。
“他搬走了,你這樣高興,但是我跟你說,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br />
這時候門開了,秦老師走進來,我們忙低下頭寫字。秦老師說:“休息一下,放松一下,也不急在這一時,只要你們的心里有上進心就好了。”
秦老師從冰箱里拿出幾根雪糕遞給我們,秦老師又去廚房道:“今日中午就在這里吃吧?!?br />
“不用,不用!”
秦老師笑了道:“不必跟老師客氣的,跟你們說吧,這都是對你們的投資,只要你們給我在省里拿了獎,我還要請你們上飯店呢?”
我跟林夢瑤就不再客氣了,此時我的心里愉快多了,我望著林夢瑤,不覺暗自想,王世忠走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呵呵呵呵。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秦老師起身開門,一束好大的玫瑰花出現(xiàn)在門口,玫瑰花后面有人顫聲說道:“若婷,一束鮮花一束真心,我愛你許久了!”
怎么回事?聽著聲音還特別的熟悉,我跟林夢瑤不覺都站起身來望著門口。
鮮花慢慢的向下,露出后面的臉來竟是數(shù)學老師!
“若婷,請你……”數(shù)學老師一下子發(fā)現(xiàn)了我和林夢瑤,整個人愣在那里。許久,臊的臉通紅通紅的,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趙老師啊?進來吧?”
“啊,不不不,我不進去了。”
說完轉(zhuǎn)身逃也似的下樓,玫瑰花掉在了地上。
秦老師追著道:“你的花拿回去!”可是卻無人回應(yīng)。
我跟林夢瑤也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秦老師關(guān)了門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對我們說道:“坐下來學習吧?”
第十五章夾在書里的字條
愛情有時候就像催化劑看你怎么利用,如果你想墮落,它會讓你沉淪;如果你想奮進,它會讓你升華。
王世忠地離去讓我的心變得愉悅,我清楚的知道林夢瑤的身邊再沒有與我競爭的人了??墒撬€不屬于我,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可是只要有林夢瑤的好感,林夢瑤的微笑就足矣了。我極力地要表現(xiàn)自己,男人都愛在自己所愛的女孩面前表現(xiàn)。
我的進步很大,有時候我還問她:“我的腦子不笨是嗎?”
“誰說你笨了?只是你不肯努力罷了?!?br />
我望著她,我的心里就很滿足,有時候我們坐在一起,當秦老師出去的時候,我們就會坐在一起海闊天空地閑聊。
林夢瑤說:“我現(xiàn)在都想走進大學的校園,那里宛如天堂一般召喚著我!我一定要努力,對了還有你,我們一起努力,一起走進那夢一般的藝術(shù)殿堂。”
“嗯,據(jù)說那里可以隨意地談戀愛……”
“你的腦子里凈想些什么?。俊?br />
“你不想嗎?”我反問著。
林夢瑤的臉有些暈紅低下頭,我就追問著,我也低下頭看著她紅暈的臉面:“你不想?”
“不理你了。快點學習!”
我們又學了一會兒,一起并肩站在陽臺上望著遠方。就在不遠處有一個水上的公園,依稀的可以看到公園里的湖面上一對對情侶駕著船兒來往。我想象著我坐在船頭,她坐在船尾,我們相視微笑;繼而我劃著船兒,她輕聲的唱著歌兒,微風蕩漾,秀發(fā)飛揚……
“你在想什么?”
我沒有回答,她說:“我喜歡看你墜入到思考中的模樣,你有一種詩人的氣質(zhì)!”
我心血來潮即興作詩:“此岸彼岸,垂柳兒凝視著遠方。美麗的秀發(fā)在三月的春光里飛揚。燕子成雙成對掠過湖面,互訴著衷腸。如果有一只船兒,劃過銀河,織女便見到了牛郎;如果我的心在莫名地跳蕩,定是看到了你深情的目光……”
“好美的詩,好美的意境!你是怎么做出來的呢?”
“因為你…….”
我不知怎么就說出了口,我低下頭但立刻勇敢地抬起頭凝視了她,而她嬌羞地低垂了眼瞼。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我輕輕地伸手要去握了她的手兒,她沒有動,而我心一陣狂跳。
那時,門一陣輕響,有人進來,她的手兒剛碰到我的手,我轉(zhuǎn)身走開,她回眸一笑。
秦老師進來,林夢瑤坐在桌子旁,而我依舊愣愣地站在那里,心中依舊回蕩著剛才的情味。
“尚雨馳,你在干什么還不過來學習?”老師在喊我。我才從夢中驚醒,我坐在林夢瑤身邊,剛才的一切似夢似真。
秦老師問道:“你們學的怎么樣了?是不是有進步?”
“當然有”
我和她幾乎一起回答,然后又一起閉嘴,忽視了對方一眼有些許的尷尬。老師拿起書來道:“我給你們出一道作文題,你們做我給你們評分……”
我們看了題目以后,都不做聲,開始構(gòu)思,做好了以后秦老師拿過去看了一會兒點頭道:“嗯,有進步,今天的補習看來是有成效的。一會兒你們先回去吧,還要準備明天的功課,晚上更不要荒廢接著學習,學無止境不進則退懂嗎?”
我和林夢瑤一起從秦老師家走出來正是下午的二點,艷陽高照,我們互望了一眼,又都不好意思地低頭,也許大家都想起了剛才陽臺上的情景。
人行道兩旁的樹木被風吹動,大街上人來車往,她和我慢慢地走著。
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們之間相隔不過一米,她的手就在我的手旁。我看到遠處的一對小情侶親熱地拉著手,旁若無人地談笑,我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她地吸引。
這是心與心地吸引,像兩塊磁鐵,異性相吸。我真想伸出手去,我側(cè)目看了看她,或許她也在期待我地相牽。我深吸了一口氣,緊走幾步。一個騎自行車的人給了我們契機,我拉住她的手,我輕聲說:“小心?!?br />
她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我一陣狂喜,側(cè)過頭她卻在不遠處望著我笑,而我拉住了一個中年婦女的手,那婦女說:“謝謝你!”
“不客氣!”
她追上了我,笑的彎了腰。
“不許笑!”可是她還在笑。
我們走到了寢室的樓下,我送她上去?可是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只好道了一聲“再見?!鞭D(zhuǎn)身欲走,她又笑了說:“這是男生宿舍???”
我也不覺笑了,跟你在一起我的眼神也不好了呢?我的神情至今在眩暈著,她說:“我送你上去,正好我還想問問你作文的事情!”
女生可以去男生宿舍,男生卻不許去女生宿舍。女生宿舍成了一個我以及所有男生心中的“神秘地帶!”
趙一真說他去過,和男生宿舍差不多,三個字:臟亂差。不會吧?這是所有男生的疑問。那你們以為什么樣啊?有人回答那肯定比咱們這里潔凈,屋子里充滿了女人的香氣……
趙一真搖頭嘆息道:“等你們?nèi)チ司椭懒?。?br />
......這是我的想象,想象中林夢瑤已經(jīng)和我走到了我的寢室門口,這是周日的下午,或許寢室里沒有人,這樣一想我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寢室里還真的沒有人,我請林夢瑤進來,屋子里有些暗,我看到自己的鋪上十分凌亂,就趕忙擋住林夢瑤的身體將一個臭襪子悄悄地塞到枕頭底下,胡亂地疊了被子之后對她說:“請坐吧?!?br />
她坐在我的鋪上環(huán)顧了四周,我又趕緊去收拾了書桌,然后尷尬地一笑道:“這里很亂,讓你見笑了啊?!?br />
“都這樣,學習太緊張,沒時間收拾?!?br />
我坐在對面的鋪上,發(fā)覺屋子里又悶又熱,一抬頭原來窗子沒有開,我又去開窗戶,涼風吹進來,屋子里涼爽了許多。
我望著對面的她,她微笑了一下,窗子雖然打開了,但是屋子里的空氣卻變得更緊張了……
我們一時間無話,只是偷偷地看著對方,發(fā)覺對方看著自己,我又趕緊低下頭。我看到了她的不安的腳趾在動著。
“你?”我不知說什么好。
林夢瑤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那是一本《泰戈爾詩集》翻開來看,抖落出一張字條來。我有些驚愕,那里本來什么也沒夾啊?
我發(fā)覺林夢瑤起初還微笑著,后來竟變得嚴肅,又變的氣憤,我不知道字條的內(nèi)容,又不好去搶奪,我正自著急,林夢瑤站起身道:“這是寫給你的。”然后冷冷地起身走了。
我接過字條,看了之后忙放下來去追林夢瑤道:“夢瑤,你聽我解釋。”
“沒必要解釋,這都是你的自由?!?br />
“你不是要我?guī)湍阊a習作文嗎?”
“不必了。”林夢瑤說話的冷氣侵襲過來,讓我不寒而栗……
第十六章寢室門
那張字條是這樣寫的:雨馳,真幸運遇到你,使我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里感到了一絲絲的暖意……..
落款是周思琪。這樣的寥寥數(shù)語讓林夢瑤誤會,可是誰又能不誤會呢?我呆若木雞地站在寢室的門口。
正當我要轉(zhuǎn)身回去之際,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我驚喜的叫著:“夢瑤?”卻不是林夢瑤是周思琪。她端了一個盆,看到我驚喜的上來道:“雨馳,你知道我來過了?”
我搖搖頭,回到屋子里。周思琪端著盆走進來,那里面裝著衣服,她笑著說:“雨馳,我?guī)湍阆戳艘路??!?br />
“哦?”我一愣,可是我說:“誰要你幫洗衣服???”
我說完了這句話不再理她,背過身,十分的懊喪。本來如果不是她,我跟林夢瑤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拉得很近了。我腦子里十分的亂。
不一刻,我竟聽到了輕輕的綴泣聲,我回過頭竟是周思琪在哭泣。
“你怎么了?你別鬧了好不好?”
“你討厭我是嗎?”
“哎呀,我沒有,我只是……”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姑娘,我土氣,我不招人待見,沒有她們漂亮……”
我無語了,我看著她真誠的樣子,真不忍心再傷害她了。
“我本來不該來到這個地方,這里不屬于我,我也正好不想念書了。”
“什么你?為什么?”
“我本來是隨著父母來到這個城市的,他們打工而我才在這里上學,上幾天我奶奶病了,父母都得回去,家里所有的錢都拿去給奶奶治病了。我的學費成了問題,父母說要我下來打工賺錢,貼補家用。父母也希望我讀書的,可是家里那樣我......?”
我更加無語,望著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心里自責自己,我激動地說:“沒關(guān)系,我可以幫你?!蔽乙仓皇且粫r激動,我怎么幫她???但是我無法看到這樣一位善良的姑娘就此放棄學業(yè)。
“真的?”周思琪帶著淚水微笑了。
我無法拒絕這樣帶著淚水的微笑,我點點頭,我說:“我?guī)湍闳ソ琛!?br />
“借?”
“雨馳,我也知道你家里也不寬裕,其實,只要你對我好就比什么都重要。”
我沒說話思慮著怎樣幫她,這時候趙一真和李欣怡走進來,二人一路走著一路打情罵俏,看到我和周思琪在屋里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后來看到周思琪淚眼婆娑,趙一真大聲道:“尚雨馳,你欺負她?”
“沒有,沒有?!?br />
“哎呀你看人家還給你洗衣服?尚雨馳啊你太幸福了……”
周思琪低下頭臉紅了,我嚴肅的對趙一真說:“你別胡說,我當她就像小妹妹一樣的,?!?br />
“我知道,我懂,我不管你的事?!?br />
說完,這家伙當著我的面竟在自己的鋪上摟住了李欣怡。
我看不過去道:“你們別這樣好不好?”
“青春的時光就不該浪費,你們就當沒我倆,你們玩你們的?!?br />
“什么?什么?”
我要發(fā)脾氣,但拼命地忍住,我無奈地搖搖頭,周思琪拿起裝著濕衣服的水盆來到陽臺上,將衣服掛在陽臺上晾曬。我也就來到陽臺上,我回過頭視線透過玻璃,趙一真竟然脫去了李欣怡的上衣。我忙側(cè)過頭去,臉紅心跳不敢去看他們。
這倆人變本加厲,我聽到了李欣怡旁若無人的呢喃聲。
“你真的愛我?”
“當然了我的愛是最真的,??菔癄€心不變?!?br />
“你發(fā)誓發(fā)誓…….”
“我發(fā)誓,我要是變了心,我上了公路讓車給…….”
“人家不要你死嘛…….”
“我死也要死在你的懷里?!?br />
這些聲音傳到我耳朵里,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攪擾了我的心神。我忽的想若是剛才沒有周思琪的到來,我跟林夢瑤會不會那樣?
周思琪晾好了衣服,身子一矮蹲在陽臺上。我也蹲下來。我們忽地笑了,這真有趣,我們還真的被困在了陽臺上。
“這些城里人也太開放了,以前我在網(wǎng)上看到說學校里校園里什么什么門的事我還不信?”
“你也會上網(wǎng)?”
“嗯,農(nóng)村也有網(wǎng)吧?!?br />
“這要是偷拍放在網(wǎng)上,這倆人一定能火。這該叫,‘寢室門’吧?”
我們又一次笑了,周思琪說:“將來即便是我退學了,我也不后悔,起碼我在這里長了見識了?!?br />
“這算什么見識?再者你不會退學的。”
周思琪微笑的點點頭,看那濕衣服隨風動著,幾滴水沿著衣角滴答落在地上。我又想到該如何向林夢瑤解釋,又一想林夢瑤在吃醋,她還笑我,卻不知自己吃的更厲害。這說明她喜歡我,對啊,我不該煩惱的,這證明她喜歡我。
我總是能這樣自由的去幻想,我又看看眼前的周思琪,這個姑娘太質(zhì)樸了,我要怎樣去幫她呢?周思琪身體蜷縮在陽臺的角落,神情有些落寞。
我想,秦老師人不錯,她能幫上忙。
我這樣一想頓時豁然開朗。對啊,秦老師要是能了解到她家的實際情況,在跟學校反應(yīng),或許會減免學費呢?事不宜遲,我這就該跟秦老師去說。
我站起身道:“我知道怎樣幫你了,我去幫你跟秦老師去說,她是咱們的班主任,人也很好的,肯定能幫上忙,咱們?nèi)フ宜??!?br />
“我?我不敢?!?br />
“哎呀,你不要怕,上次我……”我連忙住嘴,差一點沒說出在老師家住宿的事情來。
“好,那我去,咱們走!”
“他們……”周思琪臉紅著指了指屋子里兩個人,我站起身去窺看,哎呀我去,肉皮一閃,這也太不要臉了。
我忙又蹲回來,忽的聽到屋子里倆人罵了起來,吵起來了。
我走進屋子里,李欣怡整理著衣服,滿臉不悅推開赤著上身的趙一真罵道:“再也不要找我了!”
說著,李欣怡摔門而去,我看到滿臉沮喪的趙一真問道:“她怎么了?”
趙一真垂頭喪氣道:“不怪我,怪它不爭氣!也怪你倆,沒事就偷看我們,令我太緊張…..”
“哎呀,肚子疼埋怨灶王爺是不是?”
然后我笑了,笑的前仰后合,趙一真推著我,推了我一個趔趄罵道:“你小子笑話我是不是?給我別笑了?!?br />
我還是笑著不停道:“你啊,沒那能耐就別那個……”
“你小子還沒見過真章呢?等到了那時候也許還不如我呢?”
我還笑著,這時候周思琪也進來了似乎不明白我們笑什么,滿臉不解的問道:“笑啥?。俊?br />
我說:“他…….”
趙一真捂住我的嘴不許我說,我推開他道:“不跟你鬧了,我有正事呢?”
我跟周思琪下了樓,周思琪回到女寢,而我徑直奔秦老師家走去。
第十七章 意想不到
這一天也不知為什么,此時雖是下午三點多了,可是天氣還是那么炎熱。大街上的人們紛亂如螞蟻,有的躲到樹下,行走的打著傘,腳步匆匆。影子也跟著紛亂,你踩我的影子我踩你的影子,沒有人敢抬頭看太陽在哪里。油柏路似乎都變的柔軟,遠處的人影車影變得朦朧。汗水濕透了我的衣衫,臉上的汗水依舊在流著,或許要流成河?
我的心也莫名的紛亂,甚至還有些頭暈,眼睛也花了,只是低著頭走著,好快點到地方。好不容易走到大樓的陰影里,可是依舊那樣沉悶,喘不過氣來。我在陰影里稍稍的停留,看天空一塊陰云自遠處而來,我在心底召喚著,快一點來吧,好遮住那惡毒的太陽。
我等不及陰云遮住太陽就進了居民樓里,里面的陰涼讓我的渾身都涼了一下,我不覺打了一個寒噤。我快步上樓,輕車熟路,來到秦老師家的門前。
我來到門前發(fā)現(xiàn)那個大門緊閉,我按了門鈴,沒有人回應(yīng),我心說,難道是老師不在家?轉(zhuǎn)身剛要離開,我聽到了“砰”的一聲,我好奇地回轉(zhuǎn)身再次按著門鈴,還是無人來開門。我納悶的將耳朵伏在門上仔細地諦聽,起初沒有聲音,后來就又有了“砰砰”的聲音,間或一聲“咔嚓”似乎是什么杯盞落地粉碎的聲音。我忽地有了不好的預感,肯定是進去了壞人了,遇到入室搶劫的了?這大白天的竟然會有人這么大膽?
“秦老師,開門???”
無人回答,我索性敲著門,大喊道:“老師,你怎么了?”
似乎有人回答了一句什么,我覺得自己的判斷不會錯了,我使勁地敲門,最后我喊道:“再不開門,我叫人來了啊?”
這句話沒有奏效,我又喊道:“再不開門我報警了?。俊?br />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我繼而又加大了聲音道:“我報警了??!”
不一刻我隔著門聽到了腳步聲,秦老師打開了門,我說:“你怎么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屋里的情況,從門后竄出一個人來,將我一推,跑下了樓。我差點摔倒,起身去看,那人用衣服蒙了頭跑下樓梯,最后消失。我要去追,秦老師拉住了我。我回過頭,只見秦老師衣衫不整,頭發(fā)散亂,我說:“老師你?我報警吧?”
“不用?!崩蠋煹穆曇暨煅?,回身關(guān)了門,忽的一下子撲在了我的懷里,哭泣道:“幸好你來了?!?br />
秦老師的身體兀自顫抖著,面目蒼白,只是“嚶嚶”地哭著。
“那人是誰?是打劫的?”
秦老師仍舊是哭,我就不再去問,輕聲地撫慰著。好久,秦老師離開我的身體,有些尷尬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臉上的表情略有好轉(zhuǎn)。
“你?老師你沒事吧?”
“幸好你這時候來了,我沒事?!鼻乩蠋熎鹕磉M了里間屋換了一身衣衫,也擦去了臉上的淚痕讓我坐下聲音嘶啞道:“別跟別人說?。俊比缓缶蛷澫卵帐爸鴿M屋的狼藉。
我點點頭,一時間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可憐的望著眼前的語文老師。
“那人是誰?為什么不報警?”
“報什么警?。繘]事的。”
“您?那是打劫的?看看少了什么東西?”我一邊幫著收拾,一邊還是這樣問。
“你不要問了,好不好?”秦老師忽地尖聲說道。這與她平時和藹可親的樣子大相徑庭。秦老師喊完,無聲地跌坐在沙發(fā)上。
我不敢再去問,秦老師低著頭再次的哭著,頭發(fā)垂下來遮住她的臉。我默默地坐在老師身邊,將紙巾一張一張遞給她。
好久,秦老師平復了情緒道:“既然你看到了,我就跟你說了吧?”
我點點頭,秦老師道:“你千萬別和別人說,如果你說出去了,我會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再回來?!?br />
我點頭答應(yīng)道:“老師,你說吧,我不會跟任何人說!”
“那個人是教務(wù)主任?!?br />
“校主任!”我驚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你不用驚訝,就是他!其實一切都怪我自己,當初我的丈夫離開我之后,我去學校找工作,我想當一個稱職的老師。另外我還要帶著女兒,孤兒寡母活著真的不易。主任接待我時,眼神就不對,答應(yīng)下來后我還沒有察覺。后來他屢次騷擾我,我也就忍了下來,好在只是騷擾也沒有過火的事情。我一直不敢告訴他我的住處。他就前方百計的不知怎么探聽到了,也或許是那個追求我的數(shù)學老師告訴他的。今日下午,你和林夢瑤走了以后,我剛打開電腦查了資料,就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他忽地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我想不許他進屋吧,他又滿口說是為了工作,他又是我的領(lǐng)導,我怎么能那樣做?他起初還正兒八經(jīng)說著工作的事兒,后來……對我動手動腳的……幸好,幸好你來了?!?br />
“怎么竟然有這樣的事?”
秦老師嘆著氣,回頭去看電腦,忽的說道:“我的視頻一直開著?”
“那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錄了下來?”
秦老師點開記錄,點了點頭,我趕緊說道:“你趕緊保存,將這個視頻送到公安局去!讓他丑惡的嘴臉暴露,讓執(zhí)法部門將他繩之以法!”
秦老師嘆了口氣,但還是保存了那段視頻,我催促道:“快,快報警???咱們有證據(jù)!”
“哎……那我,那我……”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她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無顏再見人,我沉默了。
好久我說:“那您以后怎么辦???您就打算這樣忍耐下來!”
秦老師點點頭,忽地道:“尚雨馳,你幫幫我好嗎?”
“幫什么,您說吧!”
“以后你要常來好不好!你還記得那次我讓你住在這里的事情吧?其實我一個單身的女人是不該將你帶到我這里住的,更何況我又是你的老師;其實那天晚上他就嚇唬我說要來我這里,我一直徘徊到深夜不敢回家,幸好遇到你。”
“老師你別說了,我理解。好!老師我會幫您的!以后他來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可是,我沒有我沒手機!”
“謝謝?!?br />
秦老師站起身去里屋拿出一部手機來道:“這個送給你,我真的感謝你呢?”
我不想收那部手機,可是又擔心老師在關(guān)鍵的時候找不到我,只好伸手接過來。秦老師眼睛望著我滿是感激之情,好久才道:“你看看我我都忘記去接孩子了?!?br />
我起身告辭道:“那您去吧,我也要離開了?!?br />
我完全忘記自己來的目的,跟老師下了樓。后來我想起那件事情也知道秦老師幫不上忙了,要她去求主任,豈不是正中下懷?
老師開了車過來要送我回去,我搖手表示不用,看著老師遠去,我的心里復雜而又悲哀,這都是什么事???怎么這么樣子呢?世界是這個樣子的?我完全不能理解,我也感到極為痛心。
我感到很累,心力憔悴,沿著大街向?qū)W校走去。天上的陰云逐漸地散去了,太陽還未來得及散熱,就已經(jīng)落了下去,徒留漫天的云霞…….
第十八章抱打不平
我站在學校的外面欣賞了一回晚霞,心情還是無法平復,越想越氣,真想揍那個教務(wù)主任一頓!想一想秦老師是多么好的一個人?這時我看到趙一真頹喪的低著頭從學校里走出來。我喊他過來,我也是同樣的滿臉頹喪,他好奇的問:“哎你怎么了?你最近可是撞了桃花運了,臉色怎么還這么難看?”
我說:“你別瞎說?!?br />
趙一真說:“我怎么瞎說了,你看看啊,我給你數(shù)數(shù)???跟咱們班最漂亮的林夢瑤一起學習,還去了美艷的秦老師的家。鄉(xiāng)下來的小姑娘還整日纏著你,還給你洗衣服?!你不是掉落了盤絲洞了嗎?”
我說:“你最是胡說八道,哎,我最近突然想揍一個人!”
“誰?。坎粫悄莻€王世忠吧,他都已經(jīng)走了的。還有誰惹到你了?”
“咱倆關(guān)系鐵不鐵?我對你好不好?”
“那咱倆光著屁股長大的,你說吧怎么了?哥們幫你揍他!”
我看著趙一真,我說出來差點沒嚇死他!我說:“我想揍教務(wù)主任!”
“什么?什么?”
我笑了,我說:“咋的了?哥們兒嚇尿了吧?”
“切,我怕什么?。俊?,趙一真懷疑地看了看我,用手摸摸我的額頭道:“大哥,你是不是發(fā)高燒了?出門忘吃藥了吧?”
我大聲道:“你就說敢不敢吧?”
趙一真低下頭,我說:“瞅你那熊樣?不敢去,我自己去了!可是你別出賣我???”
我站起身,趙一真追上我來,眼珠一轉(zhuǎn)道:“咱們最好想一個辦法,讓他吃啞巴虧,咱倆還能脫了干系,兩全其美多好?”
我笑了,我說:“就知道你會幫我忙,就知道你最鬼!”
我摟住趙一真的肩膀道:“你幫了我,我請你吃飯!”
趙一真眼睛又一轉(zhuǎn)道:“主任怎么惹到你了,跟我說說?”
我搖頭道:“這事不能說!”
“哎大哥你這就不對了,你還瞞著我?那好吧,你自己去吧?”
我看趙一真真的急了,忙把他拉到一邊,又警惕地看看四周,我低聲將秦老師如何被欺負的事情說了出來。趙一真聽完之后完全傻在了那里,竟然有這事?這是真的?千真萬確!你看這是秦老師給我的手機。
我感嘆道:“秦老師是個單身女人,帶個孩子也不容易,你說說這主任怎么這么禽獸呢?”
“嗯,揍他一頓算便宜他了,這事我跟你干去!保護老師是我們應(yīng)該干的義務(wù)!”
趙一真想了想問我道:“你知道他家住哪嗎?”
我搖頭,我真的一無所知。趙一真道:“那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了,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br />
我說:“行啊你,也挺理智的。哎,你怎么見了李欣怡就不理智了呢?”
我想起那天寢室的事就想笑,我笑了起來我說:“哎你不是,那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趙一真懊喪的說:“哎別提了行不行,你說哥們我吧,跟她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就差最后一關(guān)了。也不是我不行,你說她平時吧總是拼命的守住底線,我還覺得自己英雄無比,可是一旦她放開了說來吧,我要,我說來吧,也不怕你笑話,剛碰到她身體,我就仿佛觸電了,刷一下,完事了。哎呀我的天那感覺……只是沒過程?!?br />
我忍不住笑,他摟住我說:“你還沒那個吧?到時候我跟你說第一次也未必行,哎就剛才哥們又行了,我剛要去找她,碰到你了!”
我還是笑,笑過之后想起了那晚自己的那個春夢,又想起那夜在老師家的情景,也不覺想入非非。
“尚雨馳?”是一個怯怯地聲音叫我。
“你看你的天然妹妹又來了,找你的?!?br />
“怎么天然妹妹呢?”
“鄉(xiāng)下來的嘛,純天然無污染的,還不是天然嘛?”
“去你的?!蔽伊R了他一句,又摟住他道:“咱倆的事從長計議???”
趙一真答應(yīng)一聲跑開了,周思琪跑過來笑道:“你倆嘻嘻哈哈地說啥呢?”
我說:“沒說啥。”
“你去找秦老師了嗎?”
“你放心吧,秦老師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只是不能那么快而已?!?br />
“真的嗎太好了!只是……”
“怎么了?”
“我媽要我明天就回去,家里沒有一分錢供我念書了。我的奶奶去省城住院了,她是心臟病,心臟搭橋要很多錢的,我還怎么上學呢?我兜里一分錢都沒有了?!?br />
周思琪低下了頭,滿臉的憂愁,我看她可憐的樣子,心里充滿了憐愛之情。我說:“你能不回去嗎?沒有錢我先借你,熬過這一段再說。多讀一天是一天你說呢?”
“我也舍不得離開學校?!?br />
我從兜里掏出了我僅有的一百元錢遞給她道:“你先用著,如果不夠我還給你拿?!?br />
周思琪推脫著,我硬將錢塞進她的手里道:“就當是我借你的,誰還能一輩子順順利利的?互相幫助唄,也許有一天你還能幫到我呢?”
周思琪抬起頭眼睛里都是感激的淚水,她輕聲道:“謝謝你。謝謝你。”
我們正說著話,林夢瑤從學校里走出來,對我不理不睬擦肩而過,我忙喊道:“夢瑤?”
我追了幾步,來到她身前。林夢瑤抬起眼臉道:“你喊我干嘛?你們不是聊得很好么?”
“夢瑤,我跟你說件事?!?br />
“我不想聽,以后你不用管我了,你去照顧那個周思琪同學吧?!?br />
“她有困難我?guī)退话言趺戳耍俊?br />
“我沒說怎么???你去幫???”
我不知怎么解釋,林夢瑤一側(cè)身從我的身邊走過去。
周思琪跑過來說:“她一定誤會了,我去找她解釋?!?br />
我說,不用的,可周思琪還是去追林夢瑤。我沒有攔她,或許女人之間更好溝通吧?
同時我的心里也亂極了,因為僅有的一百塊錢給了周思琪,我明天的飯錢就沒了著落了,我得去找趙一真,借點生活費,這家伙跑哪里去了呢?
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他的蹤跡,就回到寢室,看到趙一真正站在窗口向外望著,手里拿著一個望遠鏡。
“哎,你干嘛呢?”
“噓,別出聲。”
我看到趙一真滿臉色迷迷地笑著,我搶過望遠鏡,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卻是秦老師家的情景,我驚奇道:“怎么這里可以看到秦老師家?”我忽的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小子知道我去秦老師家住了一夜?!?br />
趙一真搶過望遠鏡道:“你那晚啊,可惜了,哎你小子真有柳下惠那兩下子,坐懷不亂?!?br />
“別胡說。那是咱們的老師,尊敬一點好不好?”
“你小子落伍了不是?現(xiàn)在師生戀已經(jīng)不是新鮮事了。大文豪魯迅就是師生戀。”
我推了一下趙一真,趙一真忽地說:“哎,主人公出場了?。俊?br />
我搶望遠鏡,趙一真跟我推來推去道:“別鬧,別鬧,是那個教務(wù)主任!”
我急了搶過來望遠鏡全身貫注的看著,只見那個主任似乎在道歉,一個勁地行禮,并且身體距離秦老師越來越近,媽的這小子是不是又要非禮???秦老師不斷的后退。好久主任竟扇了自己一記耳光,哭喪個臉。我心想,真是假惺惺的,這哪是為人師表?好久那主任推門出去,我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
我放下手里的望遠鏡,趙一真又拿過來看了看道:“那人走了?”
我噓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仰躺在自己的床上。
第十九章抱打不平2
趙一真卻沒有放下望遠鏡,我喊道:“哎,你還干嘛???你這屬于偷窺的,哎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齷齪?”趙一真不理我全神貫注地盯著看,我不覺起身道:“哎你是不是看到哪個姑娘洗澡沒擋窗簾啊?”
趙一真“噓”了一聲一邊在看一邊說:“還說我呢?你不也很齷齪?”
我起身去搗亂,趙一真道:“別動,我看到教務(wù)主任的身影了。”我這才明白過來,我不再打擾趙一真,又過了十分鐘,趙一真道:“他進了那座樓,只是不知住幾樓?”
“嗯,只要有個方向就行?!?br />
“走啊,咱們現(xiàn)在就去!”
“現(xiàn)在去?挨個房間問?”
趙一真說:“走吧,你聽我的就沒有錯!”我倆提提踏踏的下樓,來到趙一真所觀察的那所樓下,望了一會兒,趙一真想了想看旁邊有個在散步的老大爺,趙一真走過去道:“大爺,您認不認識姜老師,姜主任?”
那位大爺看了看我們,趙一真道:“我是他們的學生,我們找他有點事情!”
大爺?shù)溃骸熬驮谌龢牵?02.”
“謝謝您大爺”
趙一真得意道:“妥了,跑不了了。走吧請我吃飯吧?”我沒言語,趙一真笑著將我?guī)У脚赃叺男〕圆坷?,大聲道:“服?wù)員點菜!”服務(wù)員趕緊過來,趙一真道:“哎,給我來個鍋包肉,來個水煮魚……”我忙攔住道:“夠了,夠了來兩碗面條就行!”
“你還真摳門!我可要宰你一下!”
趙一真又點了一個涼菜,要了兩瓶啤酒,我說:“還喝酒啊?”
“啤酒沒事兒,再說今晚又不上晚自習!”
不一刻服務(wù)員將菜端上來,趙一真接過啤酒,笑了道:“想訛?zāi)阋活D還真不容易,今晚我可要解解饞了。”
我說:“其實咱倆吃兩碗面就行的?!?br />
趙一真道:“哎少來那一套!反正你花錢,來吧,菜都上來了,吃吧,來先喝一口!”說完大笑著干了一杯啤酒。
趙一真又道:“一會兒咱們就去干那個家伙去!”
我點頭道:“不管怎么說總算是知道他家了,這就好辦了?!?br />
俺倆的心情都不錯,不一刻吃過了飯,趙一真看著我笑嘻嘻的說:“結(jié)賬吧?服務(wù)員買單?”服務(wù)員拿著賬本走過來,我假裝站起來去拿錢,掏了個空:“哎我錢呢?”然后再次將所有的兜翻了一遍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哎,還跟我玩兒路子是吧?”
我說:“你先墊上,回頭我還給你。”
“少扯???你跟我玩多少回了?”
我說:“可是我兜里沒錢了啊?”
趙一真臉一板道:“哎,你這可不仗義了?。俊?br />
“我真的沒錢了,我兜里比臉還干凈!”
趙一真說:“我不信,你敢不敢讓我搜搜!”
我攤開雙手道:“隨便,你要是能搜出一分錢,我給你一萬塊錢!”
趙一真視我良久道:“哎我還不信了呢?你過來!”說著伸手進我的褲兜里掏起來,什么也沒有,然后眼睛瞪著我,恨恨地說:“好你尚雨馳玩兒我是吧?這次就算了,等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然后心疼地掏出錢包,一張一張地數(shù)著,猶豫著,還不放心道:“哎你真沒帶錢啊?”
“真沒帶?!?br />
“哎,你沒帶錢你咋不早說呢?”
“我說了啊,我要你點兩碗面條就夠了啊?可是你非要點那么多,攔也攔不住,這能怨我嗎?”
“你?真是的,你小子今天是把我玩兒慘了,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趙一真無奈之下這才交過了錢,我憋不住樂,一走出飯店趙一真從后面一把就將我摔倒了,手伸進我內(nèi)褲里,道:“你一定把錢塞這里了!”
“非禮???”我喊著。
趙一真放開我跑了,我起身去追他,我卻撞到一個人的身上,竟是教務(wù)主任,忙低下頭用手遮住臉說聲對不起。
我追上趙一真道:“哎,剛才那個是教務(wù)主任!”
“哪呢?”
“那不是?”我指著遠處。
趙一真回頭問我:“他沒認出你吧。”
“沒有?!?br />
“那就好辦了,咱倆跟蹤他,等到樓道里一人給他一拳,打完就跑!”
我點點頭,心里興奮起來,我們二人悄悄地跟著那姜主任,看著他晃晃蕩蕩人模狗樣地去了夜市。
他在前面走,我們就在后面跟著,只見他在夜市里買了點東西,又到了廣場上散起步來,似乎并不急著回家的樣子。無奈之下我二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遠遠地盯著,等了好久姜主任才往回走來。
“回來了,回來了?!?br />
我們跟著姜主任,看他進了樓道知道他就在三樓,所以必須在他上三樓之前揍他,腳步就跟的特別近,趙一真幾乎都要撞到人家身上去了,這小子夠大膽的??粗魅温呐恐鴺翘萆狭硕橇耍搫邮至?。這樣的事情小時候干過,如今卻有些怯手了,趙一真卻毫不膽怯,忽地沖上去在后腦海上就是一拳頭打過去,姜主任冷不防被襲擊“哎呀”一聲,但似乎沒打到要害,姜主任竟回過頭來,再給你一眼罩吧,我一拳頭打在他眼眶上。我出手特別狠,怕他萬一認出我們兩個。
這一拳頭將姜主任打的捂住了眼睛,這就好辦了,我倆不管三七二十一腦袋還是屁股了,一陣拳打腳踢,打完了轉(zhuǎn)身就跑,心里那個暢快啊,腳步都發(fā)飄了,想要飛起來了,太痛快了,讓你再欺負老師,讓你再干那些齷齪的事!
趙一真跟我似乎同樣的感覺,我們跑在黑夜里,看看跑的遠了,我們一陣歡笑,抱在一起慶祝。
“太成功了,真特碼痛快!”
“太解氣了?!?br />
我倆十分的高興,然后一路回到寢室,躺在床上等著明天看那教務(wù)主任帶著烏眼青上班。那個時候一定有人問,哎姜主任怎么了?姜主任會怎么回答呢?會說下樓摔的?老師們會怎么想?兩口子打架打的?受了家庭虐待?想想都覺得可樂。
我急于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師呢?我去了衛(wèi)生間躲到角落里想給老師打手機但是想一想還是別打了,打了之后老師還要擔心,她肯定不會同意我們這樣做的。想到此我又將手機放回兜里,但是心里還是癢癢著,可惜這么好的事卻無人和我分享。
我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我心里就無比的愉悅,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姜主任被我們打了以后,瞎眼吧唧的上樓一步邁空從樓上滾了下來。我在夢中笑了,笑的醒過來,轉(zhuǎn)身又睡,又醒來,醒來就笑。如此三番,直到第二天早上,心里仍在興奮著。
當我洗涑完畢,收拾停當準備早餐時想起來我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我等同學們都走了以后才走出寢室,一出寢室卻碰到林夢瑤了,她站在那里微笑著看我。
這么大的轉(zhuǎn)變讓我有些意外,昨天她還誤會我,不理我,今天又這樣對我微笑,讓我覺得那笑容有點虛幻。我甚至懷疑我的目光,甚至回頭看看后面,后面沒人,她是真的在對我微笑啊!
我又有些激動了,我走過去,又不知說什么了,林夢瑤說:“向我認錯,我就原諒你!”
我不明其意,她又說:“向我認錯,我請你吃飯!”
“好,我認錯?!?br />
我認錯只是為了一頓早飯,鳥為食亡,何況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