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青春依舊是迷茫

黑色的風(fēng)吹過，拂不了，飄不過，那顆凄涼絕望的心，他痛著撕心裂肺，只想向天宇吶喊一聲，“啊”在黑夜里飄來飄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老師們就在他們倆不遠處，一聲聲嘆息著，若有所悟的樣子。高老師大步走了過去，將他們攬在胸前，像是父親抱著失落的兒子，那鐵腕般的臂膀帶著柔情，那磐石般的胸膛匯集著愛意，只輕輕的說了一聲，“走，我們回家?！?br /> 那一聲走我們回家，就像是一夜春風(fēng)，吹開了一樹一樹的梨花，撫慰著萬物的心靈，也溫暖著他們的心田，在黑夜中他們一行人越走越遠，慢慢的身影消失在了遠方，便利店的老板嘆息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回去了。
回到了宿舍，同學(xué)們還沒有安睡，紛紛問曾榮怎么樣，高老師說都睡了吧！明天還要學(xué)習(xí)呢！帶上了門就走了。同學(xué)們安了心，便很快沉入了夢鄉(xiāng)，曾榮些許是太累了，緩緩地睡著了，只有葉子楊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想著什么。
家是他們這些學(xué)子溫暖的港灣，是他們最堅實的后盾，在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影響著他們成長的兩大環(huán)境，一個是家而另一個便是學(xué)校。從最開始降生在這個家里，便有著一種說不清，理不順，消不了，繞不開的結(jié)，在現(xiàn)代這個社會，窮怕了的人都朝賺錢的目標去了，而他們的子女寄托給了老人，而教育或者關(guān)于他們的成長，難免會疏忽。
葉子楊想到了自己的家，心里暗暗想著，關(guān)于成長家是終身的課堂。想著正入神，這時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正是他爸爸發(fā)來的，葉子楊輕聲自語著，難道爸爸知道我是想他了，定了定神在被子里看著短信，手機屏幕上是，“葉子，成長不僅是一段經(jīng)歷，更是一種領(lǐng)悟?！?br /> 看到這條短信后，他大概懂得了什么是成長，有些人一路走來，到達了目的地，卻不知道在路上看過的風(fēng)景，只是走到了目的地，走到了終點，身在其中卻不知其味。想著，想著……，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之后曾榮已經(jīng)去教室了，天還是黑蒙蒙的，只有天邊有一些微光，教室里的燈光從窗戶頑皮的跳了出來，照在地面上有些發(fā)黃。到教室時，已經(jīng)有一些人了，只是很安靜，聽得到微微的風(fēng)聲，唐玉看了看曾榮，卻不知道如何去問，他嘴角帶著的傷，直到葉子楊走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唐玉才緩緩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做著那份數(shù)學(xué)試卷。
人漸漸多了，幾乎每一個人進門，目光都會先落在曾榮身上，然后才投向自己的位置，有的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還是會在曾榮身上停視良久。當然于曉晴也沒有例外，她轉(zhuǎn)過身看著低頭認罪狀的曾榮便問著，“你怎么啦！”
其實這句話不僅是于曉婷想問，恐怕是連整個班的同學(xué)都想問吧！不然怎么會立馬投來數(shù)十人的目光，就算沒有看過來的人，那也是豎起了高高的耳朵。葉子楊盯著于曉晴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去追問，她撇了撇嘴橫了葉子楊一眼，才轉(zhuǎn)身過去。
快下課時高老師來了，雙手放在講臺上，身體很自然的微微彎曲著，一臉柔情的說著，“在學(xué)校里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在高三路上，老師的目標不是你們當中的某一個人，而是你們中的每一個人，”說到這里時高老師停頓良久，看了一眼曾榮，“我不想看到你們自暴自棄，我只想看著你們，歡快地，愉悅地，努力地去完成高考，考一所自己心儀的大學(xué)……。”
曾榮的身軀有些微微的顫抖，表情還是有些隱隱未消的痛楚，雙手放在桌子上，幫著腳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低著頭很努力才說了一句，“對不起……，老師?！?br /> 高老師站直了身子，欣然一笑然后朝著曾榮點了點頭，曾榮跟我出來。這次他沒有被扣除學(xué)分，也算是大幸了，不過被政教處教育了一頓，寫一篇檢討書。他爸爸也被叫來了，而他沒有說話，躲過他爸爸的目光，擦著肩朝教室走去，而政教處跟他爸爸說了些什么，卻是不知道的，只是從那以后，便開始關(guān)心他的學(xué)習(xí)了。
每一個朝陽升起的早晨，他們滿懷著希望，每天都沉浸在大量的題海中，一個月過去了，他們不知道做了多少分試卷，總感覺這些試卷是做不完，然而他們依舊鐘情于這種枯燥的快樂。
開學(xué)一個月了，他們有過很多幻想，也鬧出很多的笑話，那一個月，他們嬉鬧，憂傷，茫然，脆弱……。但是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邁向成長，走向堅強，就像在愿望樹下，許下愿望那樣，希望能找到自己成長，而成長就在他們的彼岸，是他們此生最獨特的風(fēng)景。
明媚的陽光，穿過相互交錯的樹葉，靜靜的灑下，空氣中彌漫著薄薄的一層白霧，輕柔而透明，霧氣與陽光交融著，空氣是帶著花香的，李子樹上的鳥兒拍拍翅膀，撲啦啦的飛上藍天，葉子楊坐在畔湖邊的草地上，不知道在冥想著什么。
于曉晴吐了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走了過來：“干嘛！飛揚的葉子又仿徨了，在這幽靜的地方，好詩意??！”
葉子楊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怎么會……，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br />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堪折枝啊！”，念完這首詩，于曉晴莞爾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像一個純真孩童般看著葉子楊。
“金縷衣吧！不過我更喜歡勸學(xué)，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發(fā)不知勤學(xué)早，白首方悔讀書遲，”念完這首詩，葉子楊撓了撓后腦勺，有些靦腆的笑著，每當他看著于曉晴，他總感覺有些不那么自然。
“好吧！我有一個座右銘，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經(jīng)一番徹骨寒，怎得梅花撲鼻香，”于曉晴坐靠在李子樹上，表情有些恬靜。
葉子楊心里暗暗想著，這還是那樣刁蠻任性又耍賴的女孩嗎？不過他卻是很喜歡的，喜歡她安靜的樣子，不禁想著有些入神了，過了好久才說話：“我也喜歡梅花，不過我喜歡那句，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呵呵……?！?br /> “喲……，在這吟詩作對，談笑論古今呢！怎能缺少我書生意氣的曾榮，咱不自欺，不欺人，咱不怨天，不尤人做一回真實的自己，就不念詩了，嘿嘿……，”曾榮一臉傻笑著，和唐玉一前一后的走了過來。
“那我也得說說我的座右銘，呵呵……，”唐玉淡淡的笑著，收了收裙子坐在于曉晴旁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說著便緩緩低下了頭，嬌羞的臉頰添了一絲愁容，然后小聲說著，“我感覺這次統(tǒng)考，我考得一塌糊涂。”
一說完他們也都不禁低下了頭，只有于曉晴故作堅強著說：“呵呵……，只是感覺，不代表真的就考得不好??！”這句話還未說完，上課鈴就響了：“走吧！該上課了”。雖然于曉晴的微笑有些勉強，但他們沒那么傷感了，一起向教室走去。
不僅是他們，就連別的同學(xué)也是無精打采的，像是霜打過的花蕾。也難怪了，就連唐玉都說考得一塌糊涂，那么還有誰敢說考得好，這次統(tǒng)考確實是有難度的，題目出的刁鉆，一反常態(tài)的出些，難題，死題……，這次考試過后，班里便彌漫著一種苦悶和自卑的情緒。下午考試的卷子都發(fā)了下來，這種情緒更劇烈了，不過縱是這種難死人的卷子，唐玉還是名列前茅。
晚自習(xí)時高老師講完了這份數(shù)學(xué)卷子，便讓他們自由復(fù)習(xí)，在教室里轉(zhuǎn)了幾圈，就感覺學(xué)習(xí)氣氛有些不對，高老師也知道這次考試的難度，考得不好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這次考試卷子的難度，恐怕比真正的高考卷子還難。
教室里同學(xué)們緊張的學(xué)習(xí)著，細微的探討聲，和鍥而不舍的做著難題，只是個個帶著沮喪。高老師度著步子，時而神情有些嚴肅，時而露出一絲淺笑，最后摸了摸他自己的下巴，徑直朝講臺走去，那轉(zhuǎn)身的優(yōu)雅，那大步流星的瀟灑，讓人覺得有種王者的風(fēng)范。
“同學(xué)們！我知道這次考試你們沒有考好，有一種挫敗感，那么讓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每一屆高三的時候，我都會說起這個故事……，”高老師說著便停頓了一下，掃視著同學(xué)們，看著一個個待聽的模樣，高老師淡淡的笑著說，“有一屆高三，在高考的前一個月的考試，像這一樣的難，結(jié)果他們也考砸了，有一個女生問我，他說高老師高考我也會考成這樣子嗎？我說你也不看我高萬中是誰，高萬中就是你們高考，都會考中自己心儀的大學(xué)哈，我就是為高考，為你們而生的。”高老師淡然一笑，深情的看著同學(xué)們。
在老師一說一笑中，同學(xué)們也被感染了，不禁滿堂笑聲回蕩在教室。
曾榮那貨更是笑著捂著肚子，眼角似乎還掛著一顆笑淚：“哈哈……，哈，我突然想到一個，能跟老師名字相媲美的名字了，亞里多缺德?！?br /> 聽到這句話，唐玉轉(zhuǎn)過了身，把卷子卷成圓筒，砸了幾下曾榮的頭，橫了他一眼說：“缺德的是你吧！人家好好的亞里士多德，被你叫成這樣，小心他半夜里從墳堆出來找你理論?！?br /> “我才不怕咯，呵呵……，山高路遠在西方的他，還坐飛機來不成，沒坐過飛機的他，我還擔(dān)心他會不會買票呢！”曾榮說著撓了撓腮幫，沖著唐玉呆呆的笑著，說不盡的萌。
一片歡聲過后，高老師似乎又要說話了，唐玉又橫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過去了。高老師站著筆直的身體，表情極為嚴肅，眼神中泛著凌厲的寒光：“我一向是不主張題海戰(zhàn)術(shù)的，但適當?shù)膫淇歼€是需要的，這一次你們考得不理想，你們就認為自己不行了，我告訴你們這是錯的，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我希望你們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要經(jīng)得起失敗的考驗，用正確的態(tài)度找出問題的原因，調(diào)整好復(fù)習(xí)計劃，補缺補漏，再接再厲，爭取高考中發(fā)揮出自己最高的水平?！?br /> 經(jīng)過高老師的一番開導(dǎo)，同學(xué)明顯沒有了自卑情緒了，但還是有一些失落感，不過看著同學(xué)們努力的模樣，顯然是把這種自卑感化作了無限動力，高老師不禁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他很欣慰同學(xué)們沒有被困境打到，也沒有被這一次挫折弄得自爆自棄，反而是激發(fā)了他們更大的熱情，不知疲倦的學(xué)習(xí)著。
雖然同學(xué)們學(xué)習(xí)的氛圍是恢復(fù)了，但那個任性堅強的于曉晴是失落著的，在深圳時她的成績是班里出類拔萃的，可回到了武漢卻成了墊底的，心理落差感極大，看上去有些愁容，悶悶不樂的翻著書。她回到了武漢環(huán)境改變了，書本知識也完全不一樣，也就是說她得重新開始，重新掌握這邊的書本知識點。
剛來到洪山高中時，于曉晴可能沒有意識到這點，經(jīng)過這次考試，經(jīng)過這一個月的認識，她才慢慢的去反思，自己真的要從頭來過了。
這天的晚上除了風(fēng)聲，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于曉晴感覺她自己是孤獨的，感覺星與月都是閃著淚光的，她不知道想著什么，臉龐也說不盡的凄美，坐在湖邊身體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雙膝，眼角溢出了一絲淚，看得出她正極力的在壓制著這悲傷，可更顯得她越發(fā)的難受。
“怎么呢！于曉婷，是想你爸媽了嗎？”葉子楊還從沒看到她憂傷過，原來她也會悲傷難受。
“沒有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天天想著他們干什么，”于曉晴總是很任性，很好強，她說著站了起來，抿了抿他自己的嘴唇，鮮妍的臉頰名分帶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