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雄》第十七章 回到部隊

　　
　　在接下來一個月探親的日子里，歐陽雄和自己一些朋友、同學、家人在一起吃飯，去郊游；小倩一有時間，就來他的家，幫著歐陽雄的媽媽做家務(wù)事，一大家人愉快而幸福。每次到晚上，他倆還去美麗夜色里的廣州城逛逛。在將要改革開放的廣州城，他倆也照了一些像：比如：有一張歐陽雄穿著白襯衣站在花園里的(樓房一側(cè)）葉樹間等。在一個月的和家人朋友歡聚的日子很快過去了。到了七月底，歐陽雄又要回廣西部隊了是：第二天上午十點，歐陽雄就要趕火車回廣西奇峰鎮(zhèn)的部隊去了。
　　第二天，在廣州火車站，從廣州開往廣西的火車馬上要開了。站臺上，有不少送別親人的人。歐陽雄沒有馬上上車和小倩說著。
　　火車的汽笛聲就響了。
　　“我走了?！?br /> 　　“你去吧。”
　　“我明年這個時候回來?！?br /> 　　小倩就點點頭。馬上說：“阿雄，快上車?！?br /> 　　“嗯?！?br /> 　　然后，小倩就推了一下手里提了一個半舊發(fā)黃的旅行包的歐陽雄，然后，歐陽雄就轉(zhuǎn)身上車了。之后，他到了自己位置，坐在車廂里。這時，火車的汽笛聲響了，然后列車開始慢慢地向前移動，然后，在漸漸地快起來，開的有些快了。歐陽雄把臉伸出車窗外，看到小倩在看著他。幾乎是一張在送自己最親的人的目光，在看著他，沒有招手，因為，小倩不習慣這樣做，她不是在送離自己的男朋友，她在送離自己的丈夫般地看著隨火車遠去的歐陽雄?。?！歐陽雄心里一熱……相關(guān)的描寫請關(guān)注后年底發(fā)出的志愿軍小說《張昌海》
　　后來火車就越來越快地往前開去。歐陽雄頭伸到車窗外，看著小倩一直站在不斷有人跑過她身邊的向身子伸出車窗外的別的親人積極告別的情勢下，歐陽雄看到小倩十分落寞無奈的臉，就這樣一直看著他。他仿佛感到：小倩是自己親人更是愛人……
　　站在積極跑動的人們之間，小倩感到：自己在送深愛著的歐陽雄，而最強烈地感到：她送走的是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爸爸。她的幾乎含著如痛別的心，已經(jīng)被歐陽雄帶走了，就剩下一個身子。當車子在不斷往前開時，她激動，至少還能看見到歐陽雄和車子，當車子過了前面的山邊向前進時，她才感到歐陽雄走了，真的走了。一股強烈的落寞，惘然立刻填滿了她的身心，幾乎呆站在那里，全身心沒有知覺似的，過很久，她只好轉(zhuǎn)身，微低著臉，右手放在左手里，非常落寞而孤單地朝檢票口緩慢地走去（本段以蘇聯(lián)電影《士兵之歌》的歌曲《燈光》為原形）
　　已經(jīng)開快的火車讓歐陽雄已經(jīng)看不見小倩了。他就只好把臉從車窗外伸回來，坐在坐位上。從1969年3月參加了解放軍，兩年后就探家。歐陽雄每年都要回去看親人，據(jù)解放軍的回憶：“他有一年，家里無人。是到了北京自己戰(zhàn)友的家里過的。他們還游玩了長城。歐陽雄穿上了軍大衣，站在自己身下陡直而下的石梯，和再往下的在不平的起伏的山頂上的如龍般的蜿蜒的長城。他的戰(zhàn)友跟他照了一張像：穿著軍大衣上來。
　　之后，他每年都回家?？吹阶约旱母改负陀H人，是那樣幸福高興。特別是和小倩時，令他感到溫情和愛的美好。而且，在那個夕陽的山楂樹下，他們決定明年，就是1979年等歐陽雄回來就結(jié)婚。想到這，歐陽雄充滿著期待，對小倩的想念。
　　他想道：小倩，等著我，我明年這個時候就回來。我們就結(jié)婚，永遠心在一起！
　　在這樣的情緒下，經(jīng)過了兩天連夜，到了廣西桂林火車站。歐陽雄就看見站臺上，趙貴春班長、戰(zhàn)士楊東來接他。心里感到非常的溫暖。他一下火車，兩個自己戰(zhàn)士，就立刻上來搶著跟自己拿行李。他們邊走，到車站外，也談了許多關(guān)于部隊上的和自己在廣州的事。然后，上了開往部隊駐地的客車，回到了部隊駐地。
　　回到部隊，解放軍連長武大文，就告訴副連長歐陽雄。
　　“歐陽，軍里要進行八一軍體競賽。”
　　“這很好?！?br /> 　　已經(jīng)是連長的武大文，還是目光剽悍、嚴肅，和以前是一樣。他略有些陰郁說：“目前，越南在我們邊境上，打死打傷軍民，太猖狂了！”
　　歐陽雄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十分憤慨。
　　然后，武連長說：“你才到部隊，坐了兩天兩夜的車，去，先休息一下。”
　　這時，坐了兩天的火車，歐陽雄沒有睡好和休息好，也感到疲乏，就說：“好吧。”
　　然后，武連長就出去。歐陽雄知道，他去加緊訓練五連的戰(zhàn)士去了。就洗了腳，上自己的床，睡覺了。歐陽雄看到自己的床和一個月前，都是一樣，看到了自己的床單沒有灰塵，他知道這是武大文連長為自己收拾的?？磥?，盡管他已經(jīng)是副連長了，武大文還是關(guān)心他。睡在床上，歐陽雄感到和自己的戰(zhàn)友一起，是那樣的好。他想到：自己要向武連長那樣，多關(guān)心自己手下的戰(zhàn)士，好好訓練，爭取在1978年8月1日軍里的軍事五項比賽中拿好名次。漸漸地，在這樣的思緒里，歐陽雄就睡著了。
　　要到黃昏了，歐陽雄才睡醒。就起來，下了辦公樓到戰(zhàn)士們的營房去。這時，戰(zhàn)士們就要吃晚飯了。
　　看到，自己的和藹可親的歐陽雄副連長來吃晚飯，戰(zhàn)士們都喜歡。在吃飯中，他們談?wù)摵芏嗟脑挕?br /> 　　“我今天在圖書室，又看到了一個報道：一個40多歲的邊民，在自己的地里挖地，被幾個越軍打死了?！币粋€坐在武連長，歐陽副連長對面的戰(zhàn)士這樣說。
　　一個戰(zhàn)士聽了。氣的把飯碗嘭的一聲放下：“越南人，也太猖狂了。你看，從副連長走之前，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這樣事?，F(xiàn)在成了沒有完了?！?br /> 　　“連長，副連長，我真不明白。我們什么時候，打這些可惡的越南鬼子！”趙立春一班長說。
　　“是呀，連長！副連長！”戰(zhàn)士們說。
　　看到戰(zhàn)士們義憤正義的臉龐。武連長、歐陽副連長覺得憤怒。想到這里，聽到這里。歐陽雄覺得：看來，照樣下去，會有仗打了。就想道：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只要有人敢侵略我的祖國，打死我的人民，我絕不饒了他，不管敵人多厲害！
　　他在想時，就聽到坐在身旁吃飯的武連長在說：“……我們一定要跟被打死的人民報仇，不過，這是上面的事，我們只有等上面的命令。當前，我們要做的是：在一個月后，即8月1日，全軍比賽中爭取拿個好成績，好為我們五連和全團爭光……
　　然后，他喊道：“同志們，別光顧說，飯都冷了，快把飯吃了?！?br /> 　　“是，連長！副連長！”
……　　
　　戰(zhàn)士們吃過飯后，就回營房去了，武連長也走了。歐陽雄副連長還是跟以往一樣?？吹酱妒掳嚅L過來收拾碗筷，就幫助自己的炊事班長做。炊事班長很是過意不去，就說：“副連長，你就和戰(zhàn)士們回營房去?！?br /> 　　“沒關(guān)系?！睔W陽副連長說，就伸出手，把桌上的戰(zhàn)士們吃完時剩下的肉骨頭，細碎的菜渣，碗里剩幾顆飯，有幾點在空盆里金黃肉油湯浮著的肥肉，歐陽副連長就馬上把它吃了。
　　看見，自己的歐陽副連長吃了，炊事班長說：“副連長，這你要吃?！?br /> 　　我們一個農(nóng)民喂養(yǎng)一條豬，要花費大半年。我們解放軍不應(yīng)該不知好歹，這是不行的！”
　　炊事班長看到歐陽副連長僅是這樣說，也沒有看見他變臉；他也清楚：自己的副連長是不會對自己的戰(zhàn)士，用臉色的。在他這樣想時，歐陽雄副連長，就幫他把桌上的碗筷，都收拾完了，也幫他端進灶房里去，幫他干完了活，才回到了營房。歐陽雄副連長知道，坐在這一桌是三班劉班長和他十一戰(zhàn)士。他本可以直接批評。他走向三班營房，聽到了里面戰(zhàn)士在談時事的聲音。
　　“這都很久了，越南鬼子，打死了我們多少的邊民……”歐陽副連長還沒有走進營房，就聽到了三班戰(zhàn)士譚強的正義感的聲音，而具有愛發(fā)牢騷的多大聲的聲音。
　　“你想馬上去教訓越軍嗎？”一個戰(zhàn)士問。歐陽副連長知道這是戰(zhàn)士李少權(quán)的聲音。兩人是三班說話又隨便、又大聲，站在任何一個地勢都說的起勁的戰(zhàn)士。
　　“我當然想?！?br /> 　　這聲音傳到了即將走進營房的歐陽雄的耳朵里，他一步就走進去了。
　　歐陽雄走進了營房，兩個中等身材一樣高的戰(zhàn)士，竟然站在門口。譚強左手插在軍褲兜里，右手拿煙，剛吸了一口；而李少權(quán)卻左手拿煙，好像顧著談話了。他剛問了譚強，就　見1米81的，比他兩高的歐陽雄副連長緩步走進來，兩個戰(zhàn)士就沒有說話了。好像歐陽雄有多嚴肅似的。都招呼了歐陽雄副連長。
　　而這時，有的戰(zhàn)士背依在紅色床欄，和坐在身旁的戰(zhàn)士，在聊天，有的躺在被床欄等遮住些的呈暗色的床上休息；有四五個戰(zhàn)士坐在床上，圍坐著下象棋，還有一些，身子撲在上鋪上，和站在下床的戰(zhàn)士，在聊性不止地說著什么。感覺這一情景，如上下鋪位都有人睡著，躺著、坐著的火車上的嘈雜的情形一樣，又像工棚里的民工一樣。
　　歐陽副連長走進來，和戰(zhàn)士在下棋的三班班長劉恒河，就馬上起身，還有在場的每一個戰(zhàn)士。
　　歐陽雄就向全體戰(zhàn)士，敬了一個軍禮。
　　然后，歐陽雄副連長非常平和說：
　　“剛才，我在你們?nèi)喑赃^的飯的桌子上，看見吃完的盆子里，又幾點肥肉。這雖然是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可是它說明，我們在浪費糧食?！?br /> 　　說到這里，歐陽雄看了看他們一眼。他看到大家，聽了他的話，都嚴肅地，略低臉。剛才的愉悅模樣，就沒有了。
　　然后，三班長劉恒河可能一下感到大丟他臉面。就馬上喊道：”
　　“誰留下的，誰，咹！”他在說到這最后一個字，嘴巴出現(xiàn)口沫，非常的兇。并走到戰(zhàn)士們的中間，挨個看，挨個問。
　　　因為，一個三班，就只有12戰(zhàn)士，其它的都是別的班。
　　然后，劉恒河，又對其它班來耍的戰(zhàn)士一喊：“局外人，走開！”
　　然后，有五六個其他班的戰(zhàn)士就馬上走開了。
　　“我都跟你們說幾次，一定不要浪費糧食。目前，我們國家的經(jīng)濟也不好。你們竟然把老子的話不當事，還要浪費糧食！”三班長劉恒河喊道。然后，他直接指著面前一個高個戰(zhàn)士的鼻子逼問：
　　“王志興，是不是你？”
　　“我沒有?！?br /> 　　然后，他走到一下，又問：“李永強，是你干的？”還用套供的口氣。
　　“不是的?！?br /> 　　然后，他像查案似的，一個不放過往下挨著問，就張口問："蘇路名……”
　　“我更沒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