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找尋
作品名稱:宇宙孤兒 作者:卷舌怒放 發(fā)布時間:2014-11-23 22:46:22 字數:4894
四人正要下山,五輛警車警笛齊鳴一陣風似的從城里開過來了。
車子停在通往觀道的小道路口。還不等車停穩(wěn),二十多個巡警一齊從車里鉆出來,拔出手槍擠上小路奔山坡而來。
警察們攔住了他們四個,“有人舉報這里發(fā)生大爆炸,你們幾個是什么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藍玫指著紅豆介紹說:“我倆是皇宮內衛(wèi)局的,這兩位是配合我們調查案件的。”
藍玫紅豆向警察出示證件。
這位當官的看完證件后,招呼警察們都收了槍,說:“你們兩個可以走了,這兩位我們要帶回去做調查,請跟我們上車吧!”
藍玫忙說:“這兩位道長是配合我們調查案件的,不能隨你們去,請你們行個方便!”
那位當官的說:“我們是調查道觀爆炸案的,他們是本案的當事人,沒有他們參與調查,這個案件無從著手,對不起,先請你們配合一下!”
紅豆有些不耐火了:“你放肆!你們是哪個局子里的,局長是誰?你的證件呢?拿我看看!屁大一點事,還要我們配合你!我們走,不要理他!”
當官的面有難色,歪著頭,眼睛瞇成縫不敢正視紅豆,說:“對不起!內衛(wèi)官,我們也是辦差的,非常時期,我們就耽擱他一會功夫,問完話就完事了!”
道長說:“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我倆跟他們走!”
紅豆兩手一攤,說道:“這可是前無古人的事,那我倆也跟你們走一趟吧!”
藍玫思索了一陣,說:“那就先委屈一下兩位道長了,我正要去總局一趟,安排好了,回頭我就來接你們!”
“倆位道長請跟我們上車吧!”
警車早已調過頭來。巡警們帶道長下了山坡,他們將兩位道長分別帶上第二輛車和第三輛內,怦地一聲把車門鎖上。一溜煙往泉都方向開去。
藍玫紅豆招停了一輛順風車,隨在警車后面走。
她們隨車抵達入城口,這兒已經戒嚴了,有無數警察在仔細盤查入城的車輛,很多車輛被指使改道行駛。
出了安檢口,藍玫說:“你先回屋好好休息一下吧!就不要去看兩位道長了,你火氣太大,我自會安排!我這就去一趟警總,事件會很多,要保持聯系!”
紅豆低頭不語,象沒聽到似的,鞋跟踏得咚咚響急著向前走。
迎面來了一輛出租車,藍玫顧不上看她臉色,往警察總局去了。
紅豆低頭朝居住的地方去,好幾輛出租車跟著她走,那些男司機笑瞇瞇伸出頭請她上車。
她心情正不好,一見男人色迷迷的眼神,她心情更煩,懶得搭理他們,就調頭往回走。
出租車跟了一陣就不再跟了。她沿著一條綠蔭街道直直地朝前走。一絲風也沒有,天氣顯得悶熱,她從包里拿出一樣東西當扇子,邊走邊看天色,西天有大塊云朵往上翻滾,似有陣雨的跡象。
走了五六百米的樣子,小腿很痛,也很疲倦,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她打算就在這里等餐車在外面吃,就坐在一棵榆樹下休息。
也說不清楚為什么,那個失憶的人,那個連姓名也不知道的人,讓她一個勁地牽掛著,心里陣陣酸楚。
他長得很帥氣很健壯,身上帶有一股野性特質,就是這點,讓她動心牽掛,這樣東西是那樣美好,可遇不可求,一見到他心里踏實安然,這種氣質具有甜蜜溫厚令人陶然入醉的引力,離了他空洞感驟然向她襲來,令人感到茫然沒有著落,有種悵然若失的恐慌。
他也非常親切迷人,就象一片曠野風光,迷離動蕩,這是一種熟悉的邪氣,是兩個人不能說出的秘密。藍玫對待他比較理性化,她不會跟他有這種勾通。他身體結實,力氣很大,他看著她的兩只眼睛在燃燒,她只想永遠投進他的懷里,看那傻樣她就想踢他。
聽說愛情很美,一瞬間可化作永恒,她對這個人就是這樣永志不忘。她笑了,笑得燦爛極了,就象一朵開在懸崖邊上紅燦燦的花朵!那恬靜的笑容象只金翅鳥,從她的心里飛出來,落在她的臉上,又飛進你的心里,再然后帶你去了佛國神圣的天堂。她猛烈地扇著風,耳旁的兩絡青絲悠悠飄動著。
他的病一定能好轉的,他那么精力十足的,什么邪氣也不會沾染他。他好了一定是個善良的人,也是個倔強的男人,她喜歡這樣的人,品性很可靠。等他病好了,她要跟他去草原騎馬,在一望無涯的綠草地上飛奔,猜他準喜歡象這樣。
只要他不亂跑,讓她牽腸掛肚的,病不好也無所謂。她喜歡逗她說話,聽起來不著邊際,卻能讓她極開心,還有他的神氣活現的樣子。她愛他愛得心碎,她敢肯定他也愛她。
她真是做不到象藍玫教她的那樣對待他。她覺得他失蹤是因為她沒有盡到照看的責任,好象自己做了什么錯事而耿耿于懷,心里對他總有放不下的念頭。
她有時會非常迷惘,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她又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或是擔心他是不屬于她的東西,倏忽來,也許在某個時候又會倏然離她而去。
如果那夜在藍玫與道長爭執(zhí)的當兒溜出去看一眼,或者他就不至于走失,被逸親王抓住。
她敢肯定他是被逸親王抓住了,因為那個施教察講的話她聽得十分真切,她親眼目睹他繳下了七八個人的鏈子。這件事還會存在第二個人嗎?
他從觀道出走,逸親王就帶人找他,時間上也無差錯。
他們?yōu)槭裁匆ニ??就是為那快金子吧,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身上帶塊金子,逸親王當然不會在乎,但其它人會在乎,可能金子就是起因,其后是傷了玉教的人,所以逸親王要親自帶人抓他。
他跑了,能跑到哪去呢?跑到哪里逸親王都能找到他。
應該去找逸親王證實這件事,現在不是做不做的問題,必須趕緊去做,他殺死了玉教的人,遲一刻可能一切就晚了徹底無望了。只要她的分析得到證實,就算逸親王不搭理她,他還不搭理女王嗎?
事情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容不得細想,逸親王不常入住王宮,這兩天更應該在總理事會。
它的總部就在英雄廣場,這里離廣場不遠,首站就去總部。
她將手里的東西放進包里,急急忙忙趕往總部。
紅豆?jié)M頭汗水地趕往英雄廣場。她對這塊場地記憶猶新,上次就是在此他遇見了這位破衣單衫的失憶者,再次來到這條街道,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襲上心頭。快要走近廣場,卻有無數車輛停放在街道上,車輛那頭都擠扎著人堆。連車堆縫隙里也填滿了人,道路已然封閉。
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呢?她不禁發(fā)出愁嘆聲,但只能朝前擠。不過這點小麻煩難不倒她,一運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廣場門口。
通往玉教總部的路上雖說有不少人走動,沒有車輛停放還算通暢,有三個巡警在這條道路中間來回走動。
她穿過這條松柏森森路去玉教總會。她進入地下室,門面修葺一新,油漆還未風干,看起來是這兩天換新的。她當然不清楚這道門的門扇是兩天前被狼人撞飛的。
紅豆敲門,來開門的女人見了她一臉不屑,“你找誰?”
“我要找逸親王。”
“你是要找教主咩!那你是誰?”
紅豆沒好氣地問:“我問你逸親王到底在不在這里?”
“誰在外面吵?”
“她要找教主!”
“我聽出來了,你讓她進來!”
這個女人眼神里露出點壓抑和不滿,冷冷地看她一眼,什么都沒說,自己先進去了。
紅豆進到大廳內,幽暗的燈光難以分辨清楚每個人的臉相,但他還是認清了逸親王,施教察和閔教察。
施教察指著紅豆的鼻子說;“你好大膽了!暗中勾結魔道意欲加害教主,轉眼竟敢擅闖本教總部,真是無知無畏!我看你的小命比一只螞蟻還輕!”
“我是來找你要人的!就是上次你要抓的那個人!你把他藏哪兒了!”
施教察哈哈大笑:“啊!我聽出來了,你是來問我要人的,好!你要的人的確在我們手上,哼!你肯出什么條件?”
紅豆說:“你無緣無故抓走了我的人,我沒有找你,你還要我什么條件?好吧!金子你留下,人我要帶走!”
逸親王將施教察扒到一邊去,對紅豆說:“你處處與我作對,我念在女王的面上不跟你計較,別看兩個破道士就趾高氣揚的,你們奈何不了我的,后天的萬人升天儀式雷打不動地要按進舉行!你要帶走你的人可以,有個條件你得答應我!”
“逸親王你請講!”
“你去將藍玫的腦袋提過來,我放人!不過我只放你這位永遠沒有記憶的人!”
“逸親王你說什么?要我去殺藍玫,你做夢也別想!你聽好了!就是我死了,我斷然不會傷害藍玫的!”
“好,很好!嘿嘿,進來你沒有看見什么嗎?你跟我來!我領你看一樣東西!”逸親王等三人領紅豆進出地下室,一會到了廣場。
廣場周圍扎起了高高的鐵齒圍攔,眼下只有一個門口可以進去。
他們走向只能一個人躬身才能通過的小門,門上掛著一個紅顏色的塑膠制成的牌子,上面寫著“狼展”的兩個顯眼的黑色大字。紅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外面那些人都是來廣場看狼的。
逸親王這里怪事就是多,真是沒事做!動物園不知有多少頭狼,膽大的還可以去山上看野生狼。狼在廣場就變稀奇了嗎?
紅豆在這塊牌子下佇足。紅字下面有一排黑顏色的小字說明:教會組委會宣:某年月日,茲有狼群數百頭入城傷人,致使三人慘死,一人重傷入院。
此次群狼襲城事件,還造成長時間交通堵塞,給市民生命財產造成嚴重損害。
玉教教主逸親王閣下聞訊后,親身參與捉狼行動,組織力量遣散狼群,恢復交通,并將頭狼擒獲。
頭狼身體龐大如牛,力量更是大得驚人,疑為怪物,蔚為罕見。
現頭狼關押在英雄廣場示眾,市民可以自由觀看。按慣例觀者可自愿捐款,以慰問死傷者家屬。
紅豆看后面色煞白,心臟嘣地聲,象撕裂了一樣痛得身體僵立在那兒,不敢稍動。又過了一會兒,才抬起右手捫住心口,漸漸地蹲下身去,逸親王伸手拉她,她拒絕了,保持使勁用拳頭頂在胸口的姿勢一動不動。
等她平靜地站起來,走動兩步才相信好轉過來了,汗水順著面頰往下流淌。
她有大禍臨頭的預兆,撇下逸親王,一閃身下了廣場,迅捷閃插到前排。
前場聲語嘈雜群情激奮,不少人手里拿著彈弓和弓箭,還有一些人手里拿著碗口粗的石塊,高呼著“砸死它,射死它!”
她看見高臺上放著一只大鐵籠子,籠里有只比老虎還大的灰狼,這只狼脊梁骨正中間勾著一根粗笨的勾子,勾索套在籠子頂上。它的四只腳的髀肉也被鐵勾勾住,分別套在前后兩邊的籠齒上,四只鐵鏈都繃扯得很緊,狼被牢牢固定在籠齒上完全不能動彈,籠子的鐵齒比人的腳腕子還要粗。四米長,三米高的鐵籠內一遍狼藉,有大大小小的石塊,最大的有碗口粗,還有半米來長的鋼針。
這頭狼的毛皮上都糊著粘稠的血漿,靠近觀眾的一側的肚皮上插著幾支鋼針,四只腳爪和肚子下方都有一攤血跡,一只沉重的鉛剌球塞進它的嘴巴里,它的頭部難以承受其重,不得不向下勾著,使四腳的鏈索繃得更緊一些。
看樣子它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兩眼睜不開,身體還在不停地打寒戰(zhàn)。
逸親王衣冠楚楚走向前臺中央,對觀眾說:“憤慨的市民們!今天最后一次討伐罪狼的時間到了!我知道大家怒氣難平,我知道大家恨情難消,義無反顧地要置這頭惡狼于死地而后快,見于市民們悲憤欲絕寢食不安的心情,我滿足大家的這一激昂情緒的宣泄,帶著你們的仇恨,對著這頭罪惡野狼,這頭畜生往死里砸往死里射!”
施教察和閔教察手執(zhí)彈弓和弓箭,怪聲怪氣地開始歡呼,調正姿勢開始引發(fā)。但觀眾們望著這只垂死的狼多數人都在猶豫中,行動有些遲緩。
紅豆本來有打算,一或是與逸親王評理,二或是去找女王說明緣由,求女王幫她,沒想到逸親王要她去殺死藍玫,女王會殺害藍玫嗎,他這分明就是公開和女王作對!再說她與藍玫親如姐妹,誰要逼她傷害她,想都不要想!
但狼人的境遇如此悲慘,她救不救他?一頭是藍玫,一頭是可憐的狼人,看到這只半死的狼人,早已欲哭無淚悲痛欲絕,逸親王一番慘無人道的挑唆言論讓她早嚇傻了,魂魄似飛散了。
她本當要當眾揭穿逸親王的陰謀,當眾說這不是一頭狼,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他被逸親王施了妖術變成這樣的,但誰會相信她,哪里又有說服人的證據呢?即使說服了觀眾,狼人還在逸親王手里,要殺要剮,還不是逸親王一句話,又怎么救得了狼人呢?
她手忙腳亂,橫下了一條心,一個箭步沖到前臺,用自己護著這只狼人。
要是平時,她一定會打落兩位教察手里的家伙,那也不是做不到的事,但是今天看兩個家伙舉箭向狼人瞄準,她明白狼人再也經不起這輪鋼針射殺,她手也軟了腳也沒有力量抬不起來,她只能用身體去抵擋射向狼人的鋼矢。
她剛上前臺立足未穩(wěn),一只鋼針正好射進她的胸口,她輕飄飄地躺倒在地上。
逸親王見狀騰地一聲站立起來,他本來是想嚇唬紅豆就范的。
兩位見有人倒下了,都放下了手里的家伙,臺下鴉雀無聲一片肅然。
兩個教職人員上前去扶起她,“你傻子呀!找死嗎?”
紅豆有氣無力地面向臺下說:“他不是狼,他是人!”
那頭狼聽見紅豆的聲音,吃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他喉嚨里吼吼兩聲。被系在里側的前腳奮力一蹬,生生地將勾在髀肉上的勾子撕下來,紅豆向他爬過去,一只手扶到他的血糊糊的臉上,狼人的血淚順著她的手腕流下來。
天空轟轟兩聲驚雷,接著雨水瓢潑似地傾瀉下來,路面和后場開始騷動。
逸親王站在雨里灰心喪氣地說:“送醫(yī)院!看還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