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搶親遇難

　　“??！這么快啊？”夫人想了想，趕緊拉著老爺?shù)竭吷闲÷曊f：“老爺，我看咱明就去拜訪下，不然這兒子肯定要鬧。再說了五斤雖已有秋蓮，可秋蓮進門已兩年了，還沒能有身孕，這郎中也看了一波又一波，可到如今還是沒動靜，看來指望秋蓮給我們王家添子嗣是難了，咱就這一兒子，如能再娶一房給我們添下后代也何嘗不是好事，這事不能不管?！?br /> 　　老爺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只有先這樣了?！蓖鯁⒂褚豁椇妹孀?，但為了這唯一的兒子他也是無奈至極呀！
　　夫人回過頭來安撫著兒子：“我跟你爹商量好了，明就去提親?！?br /> 　　“不行不行，現(xiàn)在就去，晚了就來不及了?！蔽鍫斠粋€勁地把娘往外推。
　　“好好好，現(xiàn)在就去?！狈蛉宿植贿^兒子。
　　不一會兩老夫妻更好衣，帶著財禮去元識家，元識娘看到王家老爺和夫人來心里琢磨著：“他們怎么來了？難道兒子招惹他們了？”她不敢多想便熱情招待。
　　“老爺夫人，今怎么有空來我們家??？”元識娘試探。
　　“文琴啊！今我們一是過來看看你最近的身體如何？二是有點小事想與你商量。”夫人說。
　　“什么商量不商量的，有事您盡管吩咐?！痹R娘溫婉地說。
　　夫人看見了桂花，便招了招手：“過來，過來，讓我瞧瞧?！惫鸹ㄝp輕地走到夫人面前，夫人拉著桂花仔細地端詳，臉上即刻露出了笑容：“這姑娘哪家的閨女？長得這般水靈?！?br /> 　　“回夫人的話，這是我馬上要過門的兒媳婦?！痹R娘急忙解釋。
　　夫人看了一眼王啟玉說：“老爺莫非這就是咱兒子說的桂花?！蓖鯁⒂裼行┎蛔栽?，卻故作鎮(zhèn)定，只是一言不發(fā)。
　　“怪不得我家五斤說你這藏著一如花似玉的姑娘，逼著我來提親了?！狈蛉嗽捓镉性?。
　　“夫人說笑了，他倆馬上要成親了，日子都定了?！蔽那僖庾R到不善，忙解釋道。
　　“這不還沒成嗎？文琴，這事你可要應允了我。”夫人垂下眼簾，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不行，桂花是我媳婦?！痹R氣憤地將桂花拉到身邊。
　　夫人輕咳了一聲說：“元識我在跟你娘說話，孩子的終身大事自由大人定奪。”接著看著文琴道：“文琴，這些年我和老爺待你們不薄吧？當初你娘倆被葉家逐出門流浪到此，不都是靠我們的資助嗎？”
　　“夫人說的是，多謝夫人老爺?shù)拇罹戎?。”元識娘回道。
　　“你也知道，五斤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就這么個命根，這事你就算幫忙應允了我吧！”夫人開始略帶強行的口吻。
　　“這他倆已經(jīng)情投意合，我實在為難??！”文琴皺了皺雙眉婉言拒絕。
　　“這沒關(guān)系，元識人品好，趕明我給他找一好姑娘，也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狈蛉似擦艘谎墼R，轉(zhuǎn)眼笑容可掬道。
　　“不行，我就要桂花，你們誰都別想奪走她?！痹R將桂花拉到身后，生氣道。
　　夫人端起茶杯細品了一口，隨即輕放桌上，用手帕輕舐嘴邊，然后從丫鬟手里接過一袋錢放在桌上：“這是一點見面禮，以后還會陸續(xù)送往你家?！?br /> 　　“這這這……可使不得?！痹R娘急忙推脫。
　　夫人臉上開始顯出不悅，沉下臉冷冷道：“這人??！總得知道知恩圖報吧！”
　　元識娘略顯為難，但又不敢得罪：“這樣吧，您容我想想，想好了給你回話?！痹R娘只好緩兵之計了。
　　“那好，你今晚就想，明一大早就給我個準信?！狈蛉怂ο略捔⒖唐鹕硪?，王啟玉緊隨告辭。
　　老爺夫人走后，元識一家心急如焚，束手無策，桂花只能低頭垂淚，心想自己的命怎么這么苦。元識娘想了想，便分別將元識和桂花的手握在一起：“這樣明你們就把親成了，只要成了親拜了堂，他們也奈何不了，晚上我就把你們的衣服和被褥做好?！?br /> 　　元識和桂花視目了一眼，點點頭說：“好。”
　　第二天，五爺實在等不及，便帶著幾個隨從來到元識家，推門一看，只見元識和桂花正在拜堂，他怒氣熏天地沖進去拉著桂花就跑。元識正想阻攔，幾個隨從擋在他面前，他火冒三丈便與隨從廝打起來，幾個回合后，隨從們個個倒地哀嚎。元識奪門而出，然而五爺拉著桂花已跑出幾個弄堂，元識拼命地追，暗想：“怎能讓你得逞？”五爺心想：“我斗不過你，我就不姓王。”就這樣你追我趕十余分鐘，正當追到街上，五爺停下腳步，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我跑不動了，大……大個子算你厲害?！惫鸹ǔ脵C掙脫，回到身后元識的身邊，元識怒視著五爺說道：“王五斤，你這是強搶民女，你好意思嗎？”
　　五爺兩手叉腰嚷道：“強搶又怎樣？憑什么桂花是你的？”村民們都圍擁過來觀看。
　　元識也不甘氣弱地說：“你無恥，簡直就是個無賴?！惫鸹ɡR想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蓋頭和鞋都沒了。
　　五爺沖到元識面前昂首挺胸道：“我無恥怎么樣？我得不到桂花，你也別想得到?！?br /> 　　元識掄起拳頭想打，不料五爺頭抬得更高還氣止宣揚地說：“你打，你打。”
　　桂花怕惹出更大的麻煩，就制止元識：“元識哥，算了，我們走?！痹R很不情愿地放下了拳頭。
　　就在這時，忽然圍觀的村民四處散開，只聽見：“快跑，快跑?！辈灰粫鎭砹艘惠v軍車，車上面裝著十幾個年輕人，個個稚嫩無邪，車后面緊跟著一些村民在哭喊著：“別抓我兒子……”幾十個士兵用槍攔住村民。車在五爺和元識他們面前停下，下來一個士官打量了一下他們說：“拉上去?！痹捯魟偮?，還未等五爺和元識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士兵往車上拖。
　　“你們干嘛抓我，我又沒犯什么事。”五爺感到莫名其妙地嚷嚷道。
　　“元識哥……“桂花驚慌地哭喊著追過來。
　　“桂花……桂花……”元識也不知所措地叫著。
　　這時村民越來越多，全擁而上，七嘴八舌的道：“你們不能隨便抓人，你們放了我的孩子……”街道上一片混亂。
　　“砰！”一聲槍響便鴉雀無聲，那士官打完一槍之后，拉拉軍服大聲說道：“國家要打仗，每年的增兵是必須的，今年也該輪到你們了，為國效力你們應該感到光榮，自愿的有錢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放肆。”這時王啟玉匆匆趕到：“豈容你們在此撒野?！?br /> 　　“你是誰?。扛疫@么跟老子說話。”士官歪著臉打量著王啟玉。
　　“爹，救救我?！蔽鍫斂蘅尢涮涞亟兄?br /> 　　士官回頭瞄了一眼五爺，便走到卡車下，勾勾手指，五爺立刻走過來蹲下，心想：“是要放我了。”
　　士官說：“你想我放了你吧？”五爺點點頭。
　　士官又斜視了一眼王啟玉又道：“你選一，是要放你還是要你爹死？”
　　“放了我，不不……我爹也不能死?！蔽鍫斣踔莻€套。
　　“你們就是群土匪。”王啟玉憤慨地說。
　　士官走過來拿著槍敲著王啟玉的肩，惡狠狠地說：“你個老不死的，活膩了吧！”
　　“能換這些孩子，我死不足惜?！蓖鯁⒂癫焕⑹堑赂咄?。
　　“你個老東西，你的命值幾個錢還想一個換這么多，我讓你上西天去做夢吧！”士官揮手冷嘲道。
　　“如果你們想把這些孩子帶走，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王啟玉臨危不懼。
　　士官氣急敗壞，舉起槍惡狠狠地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王啟玉站在那絲毫不動，只是輕輕地“哼”道一聲。村民們也順勢大鬧起來，涌向軍車與士兵們廝打起來，呼喊聲，喧鬧聲，混成一片。
　　那士官見局勢難以控制便端著槍瞄準王啟玉“砰”一槍，隨著槍聲王啟玉身體搖晃著倒下……
　　霎時鴉雀無聲，此時整個村的天空都暗淡下來，再無人敢仰望天空，也無人敢抗爭邪惡，只見車子伴著發(fā)動機的聲音馳騁而去，許久遠處傳來撕裂般的哭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