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火鍋和過年

火鍋
盡管佳麗一個星期去兩次夜總會唱歌，可學習一點也不敢耽誤，在班里成績從來沒有下過前五名，政治經(jīng)濟學，哲學，統(tǒng)計全拿A。
學校流行一句話，“大學有顆樹叫高數(shù)，樹上掛著許多人”可佳麗高數(shù)也考的也不錯，并獲得一等獎學金。
佳麗拿到獎學金后，第一件事就是請全寢室，和劉建國去吃自助火鍋，她們四人坐二路車到烏蘇路下車，老遠就看見劉建國，氣宇軒昂，站在火鍋店門口像個王子。
進店后劉建國找個離菜等食物近一點的桌子，這樣有便于拿菜方便，劉建國便忙著招呼佳麗她們坐，他又是倒茶又是拿菜的，四位大小姐們悠閑地坐著那里，指手畫腳對劉建國說道：“劉建國你給我拿些蝦和羊肉，劉建國你給我拿些牛肚和西蘭花，劉建國你再給我拿些水果和糕點?！眲⒔▏Φ貌灰鄻泛?，火鍋店墻上隨處可以看見“謝絕浪費，浪費可恥?！?br /> 佳麗見劉建國忙來忙去，邊低聲吩咐小菲古麗劉偉她們，千萬不要說漏嘴自己在夜總會唱歌的事，就是喝高了，也不能說。小菲和古麗劉偉一起低聲保證道：“ok，我們向“胡大”保證，我們絕不會說漏嘴的?！?br /> 劉建國把蔬菜，海鮮，水果，糕點，拿滿一桌子，寢室四人生怕吃不回二十五元錢似的，自助火鍋每人二十五一位。
寢室四人為了中午這頓火鍋，早飯都沒有吃，服務員看她們拿這么多食物，怕她們浪費，故意“盤中剩余食物，折價打包帶走，”的牌子放在她們桌上顯眼的地方，生怕她們看不見似的。
劉建國負責給女生烤肉，把羊肉，牛肉都放在火鍋上面的平底鍋上，肉“滋滋滋”地響著，劉建國隨著店里的音樂，有節(jié)奏地上下翻動著牛羊肉，香味四濺。
古麗邊吃邊向正在低頭吃飯的小菲問道：“小菲，最近把我們郭老師拿下沒有，”小菲一聽立馬沒有了食欲。拿起一瓶烏蘇啤酒，嘩啦啦往水杯里倒，像倒純凈水似的，端起啤酒一仰頭把酒喝了。
劉偉接過話題說道：“在咱學校追小菲的人車載斗量，前仆后繼的沒有消停過，可小菲你一個也看不上，鐵了心要啃郭老師那個硬骨頭呢？”
小菲額頭上幾縷頭發(fā)溜下來，她順手梳理了一下，抬眼暼了劉偉一眼說道：“越是難啃我越要啃，一定要把他拿下，拿不下他，我不姓王?！?br /> 劉建國把盤里的雞鴨魚陸海空通通往鍋里放，對佳麗一臉柔情蜜意，眼睛亮晶晶的像北斗星似的對佳麗說道：“佳麗多吃些，想吃什么，我去拿?！庇謱π》普f道：“大小姐，別看酒水不要錢，就使勁地灌，喝多傷身，多吃菜，你們女生不是都愛火鍋嗎？你們想吃什么菜我?guī)湍銈兡?？”小菲瞇眼笑著對劉建國說道：“劉建國，你不用管我們，你負責照顧好你的親愛的佳麗吃好就行，”接著拿起杯子對古麗佳麗她們說：“來！為了我能成功地把郭老師拿下，為了我們四個永遠在一起，干杯！”
這頓火鍋連吃帶喝酒吃了幾個小時，實在是吃不動了，大家都快吃到脖子跟前了，看著桌上和桌下的飛禽走獸打成一片，她們才相互攙扶離去。
劉建國打了兩輛出租車，才把佳麗她們送到學校門口，古麗一下車就把陸海空全部吐了出來，唉了一聲，看著地上的陸?？招奶鄣負涞皆诩邀悜牙锟薜溃骸敖裉焖闶前壮园缀攘耍邀愇铱蓻]有把你的秘密說出來吧？”
古麗的一番話，一下子就把醉酒的小菲給嚇醒了，把佳麗小菲劉偉嚇的半死，一臉不知所措，還是小菲反應快，一臉尷尬對劉建國笑了笑說：“古麗喝醉了，凈說胡話。劉建國你慢走，拜拜！”說完攙著古麗一路顫顫悠悠地走進學校大門。
黃昏，大雪漫無目的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窗外的樹葉上，下了一層厚厚的雪，銀裝素裹，整個校園無邊的寂靜，安靜的可以聽到大雪落地的聲音。
佳麗在教室里半瞇著眼睛對著窗外的大雪發(fā)呆，小菲在練習算盤，準備珠算過級，小菲看佳麗在那里發(fā)呆，自己算的答案和練習冊上的答案怎么都不一樣，對佳麗撅著嘴不高興地說道：“佳麗，過來幫我核對一下，我的這行數(shù)字怎么老是算不對呀！急死我了。”佳麗笑嘻嘻地罵道：“我的小祖宗，你上課不好好聽課，光在那里寫情書，現(xiàn)在不會還怪我呀？準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佳麗拿起算盤仔細教了一會小菲。
小菲聽了一會，又開始走神了，問佳麗道：“佳麗，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放寒假你去我家過年好嗎？”佳麗皺了皺眉頭說道：“謝謝，小剛要回家過年，我不能去你家。”
小菲和佳麗看天色已晚，便收拾一下東西，穿上羽絨服走出教室，學校里每個人都顯得格外的臃腫，穿得厚厚的，暖暖和和的。
雪是輕盈浪漫的，小菲和佳麗不一會就落了一身雪花，整個學校都處在茫茫大雪之中。
奎屯的冬天寒冷刺骨，有時候大雪過膝。只要下雪，第二天上午12點前，大車小車是禁止上路，各單位掃自家街面街道上的雪，哪條街道歸哪個單位管，劃分的清清楚楚，天大事情都得放下，干部和職工無人幸免，都要上街打掃雪，我們學校校外的路面歸武警部隊打掃。
把雪堆放在路邊，晚上環(huán)保工人便把積雪用一輛輛卡車，運到城外倒掉。
　　校內(nèi)，停雪就是命令，老師會帶著各班的學生拿著鐵鍬，刮雪板，掃把等，在校園里打掃雪。
過年
寒假，佳麗在奎屯買了些年貨，就直接坐上去125團的汽車，車上滿滿的都是人，連汽車的引擎蓋上都坐的人，人們穿厚厚的棉衣，都裹得嚴嚴實實，男人們頂著軍用棉帽子，女人們圍著圍巾纏得刀槍不入。
車上沒有暖氣，緊挨在一起相互取暖，車窗掛滿了窗花，一點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色，汽車在雪地里緩緩行走著，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走了三個多小時才到家，佳麗隨便吃了些東西，就開始洗被子，床單，窗簾等，把家里認認真真地打掃一遍。
掃雪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由于一個冬天一直沒有打掃過，滿院子覆著厚厚硬硬的一層雪殼。
“掃”雪，對新疆人來說實在太含蓄了，應該說“鏟”雪，用鐵鍬挖，用鐵鍬砍，掃雪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鏟了半天，才鏟出一條小路，于是佳麗決定只掃一條路，能走就行，要不這么大的院子，佳麗一個星期都鏟不完。
然而，佳麗覺得掏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掏一條從門口去廁所的路就二十幾米，掏路的時候，還要注意千萬不要把埋好的葡萄樹給掏壞了，因為新疆的葡萄冬季要把葡萄樹用土給埋起來。
然后佳麗又再掏一條從門口去煤棚的路也有十幾米。
大年三十晚上，佳麗和小剛邊吃年夜飯，邊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看到趙本山的小品時，看到高潮時候，小剛興奮得差點把飯都噴出來，小菲，古麗劉偉她們在傳呼機留言“祝姚佳麗和小剛春節(jié)快樂！”劉建國留言初一來家里拜年。
初一一大早，劉建國來拜年，他一進家門，連茶都沒來不及喝一口，就招呼小剛拿出梯子，放在墻上，爬上屋頂，讓小剛把鐵鍬，刮雪板站在梯子上，給他一個一個給他遞上去。他倆上房頂打掃雪。
佳麗在廚房給他們準備午飯，劉建國喜歡吃拉條子，佳麗拿盆去面袋里挖了三大碗面粉在盆子里，加入一點鹽，加水和面，用十指插進面里，用手腕的力量使勁地揉，每揉一下必定揉到盆底，水要陸續(xù)加在面里，先順著方向揉，面容易上勁，然后再左揉揉，右揉揉，面團在佳麗手里不停地分成兩半，對折，再分成兩半，再對折，把面揉起泡泡，面和得不軟不硬，揉的時間越長，吃起來越筋斗。
佳麗把面揉好后，把面放在案板上，搟成長舌狀的面餅，厚度約手指那么厚，用刀切成指頭細的一根一根均勻的長粗條，揉成園型的，然后把揉好的面條表皮涂抹一層食用油，防止面和面粘連，將揉好的園面條首尾相接盤成園形，放在大盤子里，在用保鮮膜把盤好的面罩上，放在案板上醒著。
佳麗把羊肉切成片，用蛋清，醬油，五香粉，淀粉抓勻入味，把西紅柿，皮牙子（洋蔥），干辣子皮洗好。
油鍋燒熱后，將羊肉倒入鍋中，翻炒一會，放入皮牙子，干辣子皮，西紅柿，翻炒加入調(diào)料，鹽，味精，炒一會就把菜盛了出來。
再把燒開的水倒入鍋里，取出一根面條輕輕地捏住兩頭，往長里拉，再折回來拉，一邊拉一邊用力在案板上摔打，往手腕上繞面時就像繞毛線似的，再把拉好的面放在沸水鍋里，邊煮邊攪拌邊喊劉建國和小剛準備吃飯。
吃拉條子的時候三人商量，吃完飯去水庫散步，小剛死活不去，佳麗穿上羽絨服，帶上圍巾和手套便和劉建國去水庫散步。
佳麗跟在劉建國的后面沿著水庫堤壩向遠處走去，水庫上結了一層層厚厚的冰，孩子們在冰面上滑冰，戲謔追逐著，遠遠的堤壩上堆著厚厚的積雪，堤壩邊的戈壁上有穿著花裙子的哈薩克姑娘在那里放羊，羊群緩慢行走，走走停停。
經(jīng)過沙棗林時，劉建國在雪地里找個樹枝，用力把沙棗枝上的厚厚的雪打掉，給佳麗摘沙棗吃，冬天的沙棗格外香甜，和劉建國在一起，時間格外輕盈優(yōu)雅，佳麗像一只幸福的白天鵝，快樂無比。
佳麗的手套有些薄，便把手放在嘴邊呵著氣，劉建國見狀微微紅著臉對佳麗說：“我的手很暖和，幫你捂捂？”佳麗楞了楞，隨即高興地把手放到了劉建國的手里，劉建國小心翼翼地捂著佳麗的手，一股暖流從手心傳到心底。佳麗有點微微發(fā)昏，這一個星期里佳麗都沉浸在和劉建國牽手的感覺里，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