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理花的故事》二

大理花的花語，有人說代表背叛，也有人說是愛情叛徒。想寫下一些東西，來紀(jì)念一個曾經(jīng)深愛的女孩，可是后來卻發(fā)現(xiàn)我的文字，是如此的無能為力而淺薄。——題記

相遇是命運還是注定？
相識是偶然還是必然？
相離是有心還是無意？
末央，當(dāng)我回到最初的起點，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不了解，曾認(rèn)為只要愛得深就不怕傷悲，原來我們一直在不同的世界，曾經(jīng)你的笑容，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可是還是如霧般消散了……。
此刻我想起了末央，那個叫姜央的女孩，雪月的心情我是知道，深夜里那顆隱隱作痛的心，無人唱和的故事里，有那么一個人忘也忘不掉，想著一些往事我的思緒很亂，眼睛也有些迷離：“雪月，你那么愛他？你就沒有想過去挽回他的心嗎？”
封雪月的眼睛很空洞，神情也說不出的憂傷，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不夠努力，不是我不想努力，只是他早就背叛了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既然他要分手，他要去追尋另一份愛，我只能默默的去祝福？”
“這都是許年華的錯，是他背叛了雪月姐姐，”姜離的語氣帶著強(qiáng)烈的怨恨。
“小離，這不怪他，錯就錯在我把大理花，當(dāng)成我和他的愛情花。小離你不知道，大理花可美了，花姿豐滿，雍容華貴，色澤艷麗，風(fēng)度祥和，可誰知道它有一個這樣的花語？”封雪月揉了揉泛酸的眼角，扭著頭看著窗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牽動著她唇邊渾圓的漩渦?；疖囘€是在飛快行駛著，不覺夜色悄然降臨，窗外的城市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星星點點，不知道車廂里誰說到河唇了，三個人各有心事也不去理會已經(jīng)到了哪兒。
姜離突然說腰骨痛得厲害，頭暈?zāi)垦５牡乖谖业纳砩?，看到她這個樣子我有點慌，有些不知所措問著：“小離怎么啦？”她一點一點的抓緊我的手，全身顫巍巍的抖動，臉龐越來越蒼白，全身緊繃縮在一起，小臉蛋不斷滲出冷汗，封雪月也嚇得睜大了眼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姜離冷哼了一聲：“在我旅行包里有藥，白色的那瓶。”
我手腳有些慌亂，趕緊翻上去打開旅行包，里面七七八八的全是藥，她說白色的那瓶就有三種，我也不知道是哪一種，索性全部拿了下來：“白色最小瓶，兩顆?！蔽艺账f的拿出來，姜離接過去閉上眼抿了下去，一會兒我感覺她身體在慢慢放松，呼吸微弱但漸漸均勻，她軟軟的躺在我的身上，眼睛半睜半閉的睡著。
“小離好些了嗎？”我拿出紙巾擦著她臉頰的汗珠，車廂里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我也懶的去理會。
姜離正要說話旋即捂住嘴巴，有什么東西好像在她喉嚨翻涌，我騰出空間來好讓她出去，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廁所里“哇”一聲吐了起來，我聽到她吐的聲音心疼得要命，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腦海一片空白，心里一陣陣的抽搐著，她一出門我的眼淚直接落在了地上，徑直看著她。姜離看了我一眼又躲過我的視線，接過封雪月手里的水和紙巾，漱完了口擦拭著嘴巴上的殘留。
她拉著我的胳膊坐了回去，靜靜的靠在我的肩上，不去理會別人怪異的眼光，一會兒列車員過來詢問姜離的狀況，姜離說是吃壞了東西，又剛好有點發(fā)燒，剛吃完藥已經(jīng)沒事了，列車員長長嘆了口氣才離去。
車廂里本來沒有多少人，夜?jié)u漸深了，奔波的人開始合眼睡了，姜離靠在我的肩上，睜著眼睛久久的發(fā)呆，手里拿著筆不停的寫著一串字母，“ALL”寫了又寫，我也不知道這字母的含義，我想應(yīng)該跟那個約定有關(guān)，許我一場花期的約定，可我不該怎么去問。
“雪月姐姐，回憶里的人是不能去見的，去見了，回憶就沒了……，”她靠在我的肩上，弱弱的說著，聽聲音感覺她好多了，封雪月聽到她的話，不禁心里怔了一下，眸子在緩緩游離不知在想著什么，姜離還在寫著那串字母說著：“小離睡不著，雪月姐姐能跟我講講，你們大理花的故事嗎？”我本來想阻止姜離的，轉(zhuǎn)念一想，也許有些事情說出來會好受些。
封雪月也不像我們想的那么脆弱，她深吸一口氣淺淺笑著說：“他比我高一屆，我讀大三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一家國企實習(xí)，思想難免有些相駁，開始就是拌嘴玩，后來演變成了不通電話，慢慢就有了陌生感，也習(xí)慣了沒有彼此的生活?！?br /> “大學(xué)回家在火車上，他突然矯情著對我說，他要去相親了。剛?cè)攵?，我的心被狠狠的刺疼了一下，不知所措著看著他。他也明白我的?dān)優(yōu)，笑呵呵的說只是敷衍，我媽媽非要我去。從那以后我就開始失眠，越怕失去越會失去，呵呵……，后來慢慢失去了他的一切消息，我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可我不敢相信我所想的，在深夜我時常問自己，我和他青梅竹馬的故事，只是一場飄然而去的夢嗎？一去就不會回來了嗎？也許一切真的是一場夢，舞臺上的戲曲?！?br /> 姜離撅著嘴顰著眉：“他媽媽不知道你們在一起嗎？”
“知道，可他媽媽一直反對我們在一起，他媽說我對她第一印象不好，說我喜歡使小女孩性子，一看就知道不會持家，主要是因為我的專業(yè)是畫畫，以后發(fā)展成事業(yè)沒什么前景，難有出息，說就算在一起了，也幫不到年華什么……，”封雪月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心里說不盡委屈無聲啜泣著，許年華的媽媽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覺得一個男孩子，想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在一起，不能太計較，也不能偏聽父母的話，要有主見的去陳述喜歡女孩的優(yōu)點，去說服父母，我想許年華回來找過你吧？”我說著心里一陣絞痛，我把姜離緊緊抱著，車上空調(diào)開著微微有些冰涼，我又拿了一件衣服把她裹起來。
“曾聽朋友們說癡心的他，回來找過我?！?br /> “是吧！他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泻ⅲ蔽覍λ冻隽艘粋€溫暖的笑。
封雪月含淚苦笑著說：“是嗎？可清楚的記得那天，我在廣場作畫，他像夢一樣降臨我眼前，當(dāng)我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仍和第一次見到他時，跳的一樣劇烈。而他也似乎看到了我，正向我走來，像夢一般的臨近，卻又無比的清晰、如此的逼真。本想我想訴說著日久以來的思戀，愛他的語言?？伤麚屜日f我快要結(jié)婚啦。頓時我木然，感覺思維離我而去，身體也拋棄了我，一切都不是我的了。只是天公倒很灑脫，下著雨、出著太陽。我全力忍著心頭的痛疼，可藏不住的淚還是落了下來，我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們祝福，祈禱他們幸福。我撕心裂肺著對他說，你的婚禮能邀請我么，因為我說過，我喜歡看著你在禮堂西裝革履的樣子，一定很帥……。”
他在雨中含著淚，一個勁的點著頭。
“他肯定是瞎了眼，我不信還有比雪月姐姐優(yōu)秀的，你看到他的她了嗎？”姜離靠在我的肩上，低著頭撓了撓額角。
“恩，看到了……，他女朋友叫柳婷，很漂亮的一個女生，柳婷是他部門經(jīng)理的女兒，也是他并肩工作的伙伴，對于柳婷我自愧不如，無論相貌還是能力，我想她會給年華更好的生活，”說著封雪月長長嘆了口氣，顯然沒有剛開始的那般痛楚。
“不是說相親嗎？怎么變成部門經(jīng)理的女兒？”姜離滿腦子是疑問，眨了眨天真的眸子。
“白癡，根本就是許年華騙雪月的，說不定他早就跟那個女孩在一起了，只是一直瞞著雪月，一直沒開口對不對……，”我覺得感情是最難以琢磨的東西，明明很相愛還是要分離，有時候在現(xiàn)實面前純真的感情太縹緲。
“念安，讓雪姐姐說完，廣場那一面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他了吧！后來呢！”姜離放下手中的筆，凝神靜聽著。
“我看著他不語的模樣，心一陣陣的刺痛，我含淚轉(zhuǎn)身飛似的逃離，仿佛是在逃離一切，逃離這個世界，我躲在廣場一個無人的角落里。雨后黑夜的寂靜之聲，開始輕裹著我。面對著他要結(jié)婚的消息，我對他思念的話要怎么說，思念的淚要怎么流，黑夜的寂寞總是如影隨行，我低著頭靜靜地沉思，獨自走在深邃的街上，在十字路口哪條路才是我的歸宿?！狈庋┰抡f著哭出聲來，一切就像凝固了一般，旅途上漫漫長夜何時破曉，匆匆流年不肯止步，回首望去如夢境，模糊的凡間風(fēng)雨飄搖，迷惘的人該如何行走。
“雪月，你現(xiàn)在的心情我是知道的，我曾經(jīng)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聽著封雪月的故事，我不禁想起了末央，時光總是抓不住，而今才懂，過去的不只是過去，失去的不止是時光。她在我心中像天使般美麗，但這只是過去，我只能在今天，保留一份美好的回憶。最終誰都不是誰的誰，早以習(xí)慣了傷悲，想哭才發(fā)現(xiàn)，昔日那些畫面，原來腦海里再難見。
姜離扭頭呆呆的看著我：“念安，我以前問你，你怎么都不肯跟我說，現(xiàn)在你能說說你的故事了吧！念安我想聽。”
“小離，往往說出口的故事都是已經(jīng)釋懷了的，你不要生氣好嗎？”有些事不傾吐出，就像硫酸一樣蝕心，可說出來又怕姜離誤會傷心，
姜離捂著胸口點了點頭，封雪月看著我待聽模樣。
“我的初戀女孩叫末央，那時我跟織夢在一起，有天她打電話我說，她要結(jié)婚了，電話這端的我有些莫名的憂傷，我從靜海趕到了武漢，還好沒有錯過那場婚禮。我換了西裝，趕到了禮堂，我聽到愛情的聲音在殿堂里回蕩，看見她們走過紅地毯，我含著淚拼命鼓掌，如果人生沒有錯過，我是否會是那個新郎。為什么這場婚禮會如此悲傷，哦，原來是她挽著別人的臂膀。今夜的煙火為她而綻放，照耀著她人生華麗的一章，我站在陽臺，清風(fēng)為我佛去無奈，看著煙火我不禁回憶她的話起來，說要欺負(fù)我一輩子的她，已經(jīng)換了一個男孩，今晚一結(jié)束，有一個故事就不再從來，我相信有些事是刻在命盤上的，相愛，分別……，我們好似按照命盤上的故事一路行走。”|我說著地下了頭，不敢看姜離的眼睛。
“原來，我將要經(jīng)歷的，你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念安，像我們這類人是不是特別笨，那么你還會懷念她么？”封雪月微微笑著，神情說不上的傷感。
別人說初戀都是羞澀的，也是最美的，那一切的一切都是旖旎若夢，從一開始就叫人難忘著，也一直牽動著我的心。曾經(jīng)的快樂、悲戚，幸福，都刻畫在夢的流年里，我忍住顫抖的心，不禁喊著末央的名字：“末央……，唉，那年，那個初戀的女孩，她好像還在眼前，吐了吐舌頭，她笑著是那么的單純，那么的天真，婚禮上我跟末央說，就算我們不再一起了，你也是我最美的回憶。”
“最美的回憶……，念安這句話我是懂的，我曾問朋友，‘思念是否意味著錯過？’愛他的時候好比過眼云煙，一下子過去了，如今終于走到了盡頭，或許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太小，也太傻了，所以，過去的一切，就讓他隨風(fēng)離去。就像陳奕迅那首歌，‘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先走……?！颐靼追珠_了就不要等待，過去的已經(jīng)找不回來，要不是他那句違心的分手，我也不會珍惜所有，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我難受。純真的愛情很美，可現(xiàn)實很殘忍，愛情所有的對錯，早已經(jīng)被我整夜的淚水淹沒了。讓我和年華分離的，不僅是現(xiàn)實中瑣碎的錯誤，還有我們對現(xiàn)實的誤判，有些事情只有經(jīng)歷過，才會明白彼此只是回憶，”封雪月覺得自己在世俗和純真戀情中轉(zhuǎn)圈，再美好的東西在現(xiàn)實中終被淹沒，終被遺忘。
姜離委屈的看著我，眼眶紅紅的，強(qiáng)忍著不讓淚珠留下來，小鼻子也是紅通通的，讓人看了不禁心碎：“末央，織夢，姜離，你的小心臟竟然能同時裝下三個人，真是無度不丈夫?。　闭f著眼淚簌簌的像落花雨般落下，撕聲的哭著又說：“現(xiàn)實，生活，金錢，誘惑，燈紅酒綠……，這骯臟的世界注定容不下純白白的東西，我注定要被遺忘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是過客，安慰，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知道這個社會有太多不公，有太多繁華的東西迷人眼，姜離是這個社會的一面鏡子，照出了太多的迷惘，太多的虛假。面對她此刻真情流露，我一時竟然答不上來他的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她，我知道她聽到這些故事，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我想把她抱在懷里，不料被她生生推開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含著淚朝另一節(jié)車廂跑去，看著她我良久才回過神來，摸了摸疼痛的臉頰追去，追了好幾節(jié)車廂，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前面有好多人圍在一起，我分開人群擠了進(jìn)去，姜離暈倒在中央。
“小離……，”那刻我手足僵硬抱著她，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梗咽著喊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