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選拔
作品名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作者:白衣方振眉 發(fā)布時間:2014-11-29 21:36:38 字數:3509
2006年10月份,我在寧夏銀川中國人壽督導一個項目,一天早上,我坐公交車去銀川分公司,眼看要到站,我起身離開座椅往車門走,這時聽到車門處坐著的兩個中年婦女交談,其中一個指著窗外中國人壽的大樓對另一個說:“你看,那個大樓!那是個騙子大樓,里面的都是騙子!”呵呵……來氣啊,那個大樓正是我要進去的地方。我索性也不下車了,就坐到她倆身后,跟她們攀談起來,才知道她倆只是以訛傳訛,其實中國人壽并沒有欺騙過她們什么。唉,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保險行業(yè)的口碑就是這么被毀的,幸虧后來中國人壽請了姚明做廣告,姚明兩手舉著一個籃球,嘴里說的那句廣告詞好經典:“要投就投中國人壽!”
人就是這么奇怪,太平無事的時候,就說保險都是騙人的;而當出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她買保險了沒?……
“穿過你的黑發(fā)的我的手,留不住你的背影的我的眼,如此這般的深情如飄逝轉眼成云煙,搞不懂為什么滄海會變成桑田……”臺灣羅大佑的這首歌寫的真好,曲調深沉,歌詞深邃,我很喜歡吹這首歌。
韓和顏都走了,剩下了一地的月光,站在樓下,我發(fā)呆了好久好久??鞓泛捅瘋?,歡聚和離別,總是這樣交織和變換,讓你的心情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如果擱到現在飽經世故的我,也許會心態(tài)平和的看待這一切,說一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但在那個時候,一個懵懂不諳世事的少年,除了在月光下形單影只,暗自神傷外,好像也沒有別的鏡頭了吧。
以后的日子,平淡無奇。韓并沒有如她所言,調到6班:她媽確實去找嚴大發(fā)老師要求了,但嚴老師沒同意,因為他不愿意放一個能給班里拉升平均分的優(yōu)等生走,而且,韓的母親要求調班的理由也讓他覺得可笑。這個理由我是好久以后聽韓告訴我的,在這里我先不說了,盡量忠于事實,按照時間順序敘述吧。韓還在班里,只是座位調整了,不再和嚴慶利同桌,和胡*勇一個位,他也是我小學時的同學,學習也很好,上次考了班里第3名。我眼鏡已經戴習慣,就是下課也不摘了,除了踢球。在一個班,出出進進,韓和我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好幾次故意用眼睛使勁瞪她,而她卻故意扭臉不看我,給我側臉,到后來我也泄了氣,再遇到她,也歪著臉,玩起了視線漂移。
顏在6班,就更沒有交集了,時光仿佛倒流回了起點:我和韓,和顏,由相識變成了陌路。好幾次全年級在操場上集合開大會,我站在同學堆中,而韓和顏,作為學生大隊干部,站在我們對面,和學校領導、老師一起,有時候她倆也發(fā)言對我們訓話,我看著她倆,又回復到小學時候,癩蛤蟆望向白天鵝那樣的眼神。
因為酷愛踢球,我渾身上下被曬得像個非洲黑人,個頭也在緩慢長高,而且,我發(fā)現,原本光滑的腿上漸漸長出了一些黑黑的汗毛,越來越多,越來越顯眼。我有點恐慌,問我哥,他說正常的,不用大驚小怪??晌铱此男⊥壬希⒉欢?,不像我這樣。
有一次大白天去同學家玩,看到他姐在床上蓋著毛巾被睡覺,正值夏天,他姐短褲下的兩條腿白嫩光滑,就像兩根日光燈管,泛著青光,我忍不住老是偷眼看向這兩條腿,心里竟然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難道,我真是早熟兒童嗎?
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起,我的眼睛開始有意無意的瞟向女人的腿了。當時是1982年的夏天,油田的女性穿的裙子都是過膝蓋的,那時候也沒有聽說過絲襪這個東西,所以大街小巷上,女人幾乎都不穿絲襪。嗯嗯,不說了,再說該有人罵俺齷齪了。就說顏和韓吧,過去我真沒留意過她倆的裝束,也許我是近視眼,又沒戴眼鏡,看不清楚?但現在我眼鏡已經不摘了,經常偷偷在校園里或者上下學的顧路上窺視她倆。她們也都穿裙子,裙擺也都很低,我發(fā)現顏愛穿白色和淡紫色的裙子,韓愛穿花裙子。她倆的小腿都很白,也是跟同學他姐那樣的耀眼白,顏比韓的小腿略粗。晚上躺在床上,吹著口琴,我腦海里經常浮出她倆裙擺下小腿的模樣,心里燥燥的,又癢癢的,靳子這個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跑調,我哥在上鋪聽了,老是探下頭看我,說:“弟,你怎么了?怎么還越吹越不如從前了呢?”
唉唉……禽獸也好,野獸也罷,寫到這兒里,我也不曲筆掩飾了:我其實在初一第二學期的夏天,就已經用眼睛撫摸過韓和顏的小腿無數回了,只是,這個東西就像海洛因,越看心里越癢,越看越想用手親自去感受。所以,到放了暑假,我和顏又和好如初,我得著機會擁她入懷,手根本不聽我的大腦指揮,拼命伸向她的裙里,她被我的舉動嚇壞了,又羞又惱,死命抵抗,嘴里還罵俺流氓……
我和韓,和顏一拍三散的大約兩顏后,我父親接到上級通知,到北京學習5個月,具體學些什么內容我現在也沒搞清楚,反正與1983年3月份東營市成立,我父親借調到東營市教育局工作有關系的一個什么培訓。父親從小比較疼我,前文我已經說過,我出生的時候因為不是女孩,我媽有點失望,而我父親卻興高采烈,居然花了他和我媽兩口子一個月的工資,還借了同事的奶粉供應票,給我買了100多塊錢的奶粉。長大以后,他也對我比對我哥好,不光是因為我學習成績好,還因為他覺得我的性格和他比較像。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這次出差離家時間是最長的,他走后的一天晚上,我在夢中突然被我母親搖醒,睜眼看到母親臉上焦急的神色,還有我哥也從上鋪下來站在我身旁盯著我,我還不明所以的問怎么了。
原來,半夜里,萬籟俱寂,突然我爆出一聲大喊:“爸爸!”聲音很大,響徹樓宇,第二天早上我背著書包上學路上,遇到岳*生,他還驚訝的問我昨晚好不癢癢的喊什么。我吃驚地問他:“怎么?你也聽到了?”他撇撇嘴,說:“當然了,不光我聽到了,恐怕全樓道都聽到了,你叫的那么大聲!”哦,我這才明白,怪不得出門的時候,對門的石老師也領著女兒上學,她兩看我的眼光怪怪的。
我那一嗓子太石破天驚了!事后母親和鄰居聊天,說可能是我太想念我爸,在夢里說的夢話。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7月,再過10幾天就要進行期末大考了,班里的學習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韓、李曉輝包括期中考試考了前幾名的同學,下午自習課都不出去活動,趴在桌上學習。我雖然表面上裝得不在乎,仍然我行我素,一到下午自習課就抱著皮球到操場上踢球,但腦子里始終有根弦是在緊繃的,尤其是踢球結束回到教室,發(fā)現韓、李等人經常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討論數學題和其他課程的題目,我雖然臉上故作輕松,其實心里頭開始緊張了,晚上,我學到很晚,以至于我哥睡覺都嫌我老是開著燈影響他睡眠,母親一咬牙給我買了一盞臺燈。我哥只要一上床睡覺,我就顧上把燈罩壓得很低,減少燈光的擴散。
還有不到一顏就要考試了,一天上午,課間操結束回到教室,同學們剛坐定,班里體育委員靳濤突然站起來通知,說學校下午要選拔隊員,組建一個乒乓球隊,然后暑假里集中訓練,9月份參加油田教育系統(tǒng)乒乓球比賽。他說:“下午兩節(jié)課后進行選拔,誰想參加選拔,現在就到我這兒報名了!”
我坐在座位上,先觀察了一下,發(fā)現其他同學都默不作聲,恍如未聞,我站起來,一舉手,對靳濤說:“我報名!”此時韓本來低附著的頭突然抬起,扭臉看向我。我不回避,也用眼睛灼灼地看向她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雙目交視了幾秒,她才慌張地又低下頭去,粉頸雪白。我坐下的時候,兩眼還在看著她,心中得意洋洋。
中午吃了飯,我從書櫥里翻出好久沒有碰過的球拍,尋思著到哪里練幾下子,熟悉熟悉。想起機關職工食堂后面院子里有一個水泥球臺,就拎著拍子下樓了,在樓道口正好遇到岳*生,我看他手里也抓著一個拍子,一問,他也報名了,過去我只見他踢足球了,還沒見過他打乒乓球,現在正好,一起練練,于是我兩一塊兒往食堂走去。
沒想到,那里已經聚集了一群人,噼里啪啦地已經打上了。大中午頭,又這么熱的天,都不睡覺,這不用問,肯定都是想參加學校下午選拔賽的。那時候物質條件差,油田就是像樣點的水泥乒乓球臺都不多,球網也只是一排豎起的紅色磚頭,但就是這樣的球臺,也經常擠破頭的。當時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就是誰贏了誰在臺上繼續(xù)打,輸的下臺,叫“占臺”。
我和岳**也加入了隊伍,這打起來就知道高低上下了。岳**先于我上臺,我站在旁邊看,才看他打了兩下,我就知道他水平不行,他占不住臺,很快敗下陣。我小時候很早就跟著父親打乒乓球,后來進入小學校隊,算是受過半專業(yè)的訓練,使的球拍是生膠,打出的球弧線和旋轉比較怪異,所以我一上去,就占住了臺,來一個贏一個,沒有敵手。
眼瞅著“打遍天下無敵手”,顏圍那幫認識不認識的人也紛紛議論評價,說我下午一定能被選拔上,我樂開了花,越打越有勁,當我掄起胳膊,把放過來的一個高球重重扣死,對面的那個小子灰頭土臉的下臺,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還有不服氣的嗎?”這時,人群中突然又冒出一個人,身材高挑,手拿橫拍,站在了我的對面。我定睛一看,原來是6班的那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