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一片牛肉

　　
　　時間：某日的中午
　　地點：小麥穗面館
　　人物：小麥穗豌豆水蘿卜蘑菇頭中年女子
　　
　　豌豆手拿著宣傳畫站在餐桌旁的墻跟前準備張貼在墻上，畫上有一碗誘人的蔥香牛肉面。豌豆拿著畫在墻上比量著，小麥穗站在不遠處指揮著。
　　小麥穗（指著畫）：低了，低了，左邊低了，再往上點，哎呀！高了，高了，右邊低了，稍微高一點。
　　水蘿卜（看了看豌豆）：麥穗姐，再往高處貼就他那個頭兒夠不著了。
　　豌豆：麥穗姐，你把我支蒙了，（畫）高了，低了；低了，高了。給東西估價呢！
　　小麥穗：有點耐心好不好？我這是在磨練你的意志，好了，就這樣別動，貼上吧!(走向收銀臺)
　　一中年女子高興地走了進來。
　　水蘿卜：歡迎光臨！
　　中年女子朝水蘿卜點點頭，看了看豌豆剛剛貼在墻上的宣傳畫。
　　豌豆（滿意地看了看畫）：阿姨，這是我們面館新推出的面，你要不要嘗嘗？
　　中年女子（看了看墻上的畫，點點頭）：看著像那么回事。
　　豌豆：阿姨，請坐。
　　中年女子（仔細地看了看豌豆）：這孩子，出息了。
　　豌豆（喜滋滋地）：多謝阿姨的夸獎。
　　中年女子（看了看正在低頭看賬本的小麥穗）：閨女，咋弄的？停業(yè)這么長時間？阿姨都想死你們了。
　　小麥穗（抬起頭）：阿姨，是你啊?。ㄚs緊站起來）歡迎！歡迎！阿姨，我們這段時間是停業(yè)整頓。
　　中年女子（似有所悟）：??！前期是經(jīng)營不善，經(jīng)過整頓這回好了不少。（看了豌豆一眼）就這孩子我看就出息多了。
　　豌豆（自豪地）：阿姨一再提名表揚我，（故裝害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中年女子：對呀！你是出息了，看人的眼神不那么鬼鬼祟祟的了。
　　豌豆（苦著臉）：阿姨，我就這點出息呀？
　　蘑菇頭（從后廚走了進來，湊到中年女子的跟前）：阿姨，你看我出息了沒？
　　中年女子（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蘑菇頭一番，伸出大拇指）：這孩子，出息大了。
　　蘑菇頭（美滋滋地看了看豌豆）：看看，阿姨夸我比你有出息。
　　小麥穗（莫名其妙地看著中年女子）：阿姨，這孩子出息在哪兒？
　　中年女子（指著膀大腰圓的蘑菇頭）：你們看這孩子，臉大了，腰粗了，一看就是正經(jīng)八本的伙夫了。
　　小麥穗等一陣哄笑。
　　蘑菇頭（尷尬地）：大姐，你可真幽默，夸人的方式有點特別。
　　豌豆（眨巴眨巴眼睛）：阿姨，你要說蘑菇頭有大出息，我真可以作證，原來159斤，現(xiàn)在195斤。
　　小麥穗：蘑菇頭大廚，你長到多少斤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廚藝出息沒有？
　　蘑菇頭：那我就給阿姨做我最新創(chuàng)意的肉絲蘑菇面嘗嘗看。
　　中年女子：肉絲蘑菇面？好吃不？
　　蘑菇頭：阿姨，何止是好吃？別有一番風味呢！
　　豌豆：阿姨，他的自創(chuàng)面就是肉絲炒蘑菇蓋在面條上。
　　小麥穗（沖著蘑菇頭擺擺手）：得、得、得，別逞能了，你先別自創(chuàng)面了，把你師傅教你的絕活拿出來曬曬，讓阿姨嘗嘗。
　　水蘿卜（指著豌豆剛剛貼在墻上的宣傳畫）：蘑菇頭大師傅，你就給阿姨做這個面。
　　中年女子（看著墻上的畫）：蔥香牛肉面……（一拍巴掌）就來它了，我最愛吃牛肉了，剛才我一進屋看見它就饞得直淌哈喇子。
　　蘑菇頭（炫耀著）：這個面可是我?guī)煾氮殏鹘o我的秘方，其他的師兄弟都沒告訴。
　　豌豆（推著蘑菇頭）：別啰嗦了，趕緊給阿姨做面去。
　　蘑菇頭：阿姨，那我給你做面去了，吃好了給點個贊。
　　豌豆（擁著蘑菇頭走向廚房）：還點個贊呢！別讓阿姨給你點個差評就不錯了。
　　中年女子（看著蘑菇頭和豌豆的背影）：我看那張畫上的那碗面上好像就給放一片牛肉。孩子，要想讓阿姨點贊，給我多放幾片（牛肉），別摳摳搜搜的舍不得。
　　豌豆（邊走進廚房邊小聲嘀咕著）：事多的毛病還沒改。
　　
　　切換鏡頭：
　　中年女子耳朵塞著耳機，隨著手機里的音樂邊點頭邊哼著。
　　豌豆（端著面條從廚房樂顛顛兒地走出來，面條碗放到了中年女子跟前的餐桌上）：阿姨，請您吃面。
　　中年女子沖豌豆點點頭，高興地拿起筷子，她看了看面條，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豌豆（納悶地）：阿姨，怎么了？
　　中年女子（放下手中的筷子）：孩子，你也太會過日子了，（指著面條碗）一片牛肉分八份。
　　豌豆：阿姨，您別夸我了，再夸我都不好意思了。（手里拿著一個湯匙背在身后）
　　中年女子：這孩子的心太大了，我這還是夸你了。行、行、行，我有事，不跟你磨嘰了。（再次拿起筷子）
　　豌豆一直看著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看了看站在身旁的豌豆）：孩子，阿姨吃飯不用別人在旁邊陪著。
　　豌豆：阿姨，我……
　　中年女子：??！你是不餓了？孩子還是太小，見著吃的就眼饞。要不你拿個碗，阿姨分給你一半。
　　豌豆搖搖頭。
　　中年女子（突然明白了，放下筷子拿起身邊的皮包）：這孩子，長心眼了，這回吃面要我先買單，怕我像上次似的吃完打賴。（掏出二十元錢放在桌子上）孩子，拿去吧！剩下的給你當小費。這孩子，心眼多了。
　　豌豆還是搖搖頭。
　　中年女子（急了）：你這孩子，嫌錢少是不是？阿姨就剩二十塊錢了。
　　豌豆（從身后拿出湯匙）：阿姨，這個湯匙放哪兒？
　　中年女子（恍然大悟）：這孩子，在這犯愁這個湯匙呢！拿走吧！我不用那玩意兒。
　　豌豆：大姐，（指著她跟前的面條碗）這個湯味道特別鮮，要是浪費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拿著手里的湯匙晃了晃）你不要喝點嘗嘗？
　　中年女子（猶豫著）：不、不用了，謝謝你孩子。
　　小麥穗（收好了賬本，走了過來）：阿姨，你是不還在擔心餐具的消毒問題？
　　豌豆：這個湯匙可是我剛從消毒柜拿出來的。
　　小麥穗（拿過豌豆手里的湯匙）：這個湯匙是剛消完毒的。您放心，我們對衛(wèi)生這方面嚴格把關，餐具用完后立刻消毒，關心每一位顧客的健康是我們的宗旨。
　　中年女子（伸出大拇指）：這閨女說得好，我就是沖著你們這個實誠勁來的。（從小麥穗手里接過湯匙）拿來，我啥時候說過不用湯匙了。（拿起湯匙喝了兩口湯，點點頭）嗯！好喝，好喝。
　　
　　切換鏡頭：
　　中年女子吃碗面從皮包里拿出濕巾擦了擦嘴，把濕巾扔進了餐桌旁的可踏式的垃圾桶里。
　　豌豆（走到中年女子的餐桌旁收起了碗）：阿姨，滿意不？
　　中年女子：你們的服務我很滿意，（指著身旁的垃圾桶）你看，這個垃圾桶也升級了，變成可踏式的了。
　　豌豆：阿姨，我是問面的味道咋樣？我們要及時聽到顧客的反饋，改正不足。
　　小麥穗（豎起大拇指）：豌豆，有進步。
　　中年女子（頻頻點頭）：不錯，不錯，面的味道不錯，就是、就是牛肉的塊兒經(jīng)典了一點兒。
　　豌豆：阿姨，濃縮的都是精華。
　　中年女子：你這也沒濃縮，你是把牛肉切散了。我還尋思給我老頭子買回去一碗，可是……（看了看小麥穗）
　　小麥穗（看著豌豆）：去廚房讓蘑菇頭給阿姨再做一碗面，這回牛肉片要大點的。
　　豌豆（小聲嘀咕著）：行，這回一片牛肉切四份兒咋樣？
　　中年女子：這小摳孩子，剛夸完你。
　　豌豆：阿姨，我們這也都有成本的，本來我們開業(yè)就是在打特價，再給你多放幾片肉我們就賠幾片肉。你看我這單薄的小身板，這肉可禁不住往下割呀！
　　中年女子（尷尬地笑了笑）：這孩子，是出息了，這張小嘴越來越有說服能力了。阿姨在跟你開玩笑呢！（掏出錢包，拿出五塊錢遞給豌豆）這回給加上兩片牛肉沒說的了吧！
　　豌豆（沖著中年女子“咔”打個立正）：阿姨，您放心，保證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正步走向廚房）
　　
　　切換鏡頭：
　　豌豆拎著打包好的面條從后廚走了出來。
　　中年女子：這么快就做好了，沒偷工減料吧！
　　豌豆（急了）：阿姨，我怕你著急，在后廚一勁兒追蘑菇頭快點、快點，沒想到您還嫌做快了。
　　中年女子：阿姨在跟你開玩笑。（從豌豆的手里接過面條，拍拍豌豆的肩膀）阿姨走了，哪天阿姨想你們的面條了再來，拜拜?。ㄩ_門走了）
　　豌豆（沖著中年女子無奈地）：拜拜，拜拜了?。ㄒ坏皖^看見了中年女子落在餐桌上的錢包）阿姨，你不會是跟我開玩笑，想送我個紅包吧！阿姨，這個玩笑開不得！（拿著錢包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