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小說】心碎時刻16

　　
　　蓋振東昨夜自己也不知道是咋過來的，翻過來，調(diào)過去就是睡不著。媽媽和嫂子程茵的勸解沒起到徹底忘掉馬蘭這根神經(jīng)。蓋振東心里明明白白，處于這種環(huán)境中的人，友人相勸是沒用的，解脫得靠自己本人。
　　蓋嬸早早起床和程茵給小蒙蒙做好早飯，送她去登校。又叫醒本來就沒睡的蓋振東，蓋嬸千叮嚀萬囑咐的說：“振東啊，吃點東西去老蔡家湊份子。情緒一定要好，別讓鄉(xiāng)親們看出你像個小肚雞腸之輩。
　　到你元嬸家懂點規(guī)矩，你元嬸可不是等閑之輩。她是被大倔子拴住手腳的人。否則，她準能干一番事業(yè)，你元嬸太可憐了。振東，你是懂事孩子，千萬別給你蔡嬸添亂。
　　振東啊，你和仲林又是光屁股娃娃、好朋友，和親兄弟差不多。千萬記得，‘千金難買友誼情’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為女色而斷絕朋友交情。”
　　蓋振東點頭聽著媽媽的嘮叨，表情中露出一絲苦笑……
　　蔡仲林和他往日經(jīng)常乘他車，和對他有好感的幾位小男孩、大女孩正海擴天高的聊侃時，抬頭發(fā)現(xiàn)蓋振東從大門口走進來。他出去迎接，小青年們也隨之出迎。這些在村委會廣場一起跳街舞、唱情歌的朋友……
　　蓋振東在呈祥村的人緣，和媽媽哥嫂一樣好。20歲上下小女孩也有想過的，打過蓋二哥的主意。可是在今天以前，有呈祥村一號美人馬蘭天天形影不離，別人也只是想想而已。
　　也有和蓋嬸提過她二兒子婚事的。蓋嬸總是滿有把握的說：“好意我靳銀花心領(lǐng)了，振東不象振華，振東的媳婦兒讓他自己找去。我這個當媽的，只管給他張啰錢和辦喜事。”
　　其實，蓋嬸心里十拿九穩(wěn)地想到，馬蘭會是她心中一輩子的女兒。也會是個好兒媳的……
　　馬蘭這次選擇蔡仲林做未婚夫，不僅是傷害了振東哥。受到傷害最重的是，把她帶大的蓋媽。十幾年的養(yǎng)育情，蓋媽就等著馬蘭再叫媽時候，把姓氏去掉。其結(jié)果，竹籃打水一場空。蓋嬸聽到消息后，在沒人之處流的淚，足以充填滿平江……
　　蔡仲林看到二哥從大門拐進來的剎那，老遠就大聲喊：“二哥真夠朋友，夠哥兒們兒，是蘭妹兒給你的信兒吧？哈、振東哥，我猜您準會回來參加我和蘭妹兒的訂婚慶典的……”
　　蓋振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圈大家。笑著說道：“呵呵，啊，仲林，不是蘭蘭說的。平江的活昨天結(jié)帳了，沒活干、在那可是高消費呀。再者說，有兩個月沒回家了，想常年躺在炕上老爹的嘮叨，媽媽沒頭到尾的囑咐，蒙蒙拽著衣裳耍賴，唉，人在外，家里的啥都想……”
　　清秀、氣質(zhì)高雅的梅云，是呈祥三秀之一，小學(xué)校長梅冬來的女兒。她挑皮的一笑問道：“振東二哥，還認識我倆不了？我倆也是從小不拆幫的朋友，忘了吧？咯、咯、咯……
　　怎么樣夏雨？輸了吧？他一年到頭就會打工，像咱倆這么大、比他小兩歲年齡的小姑娘，振東二哥根本就沒放到心上?？⒖?、咯、咯……”
　　蓋振東看著秀氣美貌的梅云，像是思索的表情問道：“你是誰家的妹子呢？我真不認識了，她？想起來了。上小學(xué)以前，常追在我們仨身后的那個小丫頭。是夏大夫的丫頭夏雨吧？對！就是夏雨，唉，不怪你二哥我不認識，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哈、哈、哈……
　　三年沒怎么在家，那位妹子變的如花仙子般光彩照人。二哥我可真成了豬腦子了，想不起來了。哎，小妹妹，還是妹子自報家門吧，二哥實在想不起來了啊?！?br /> 　　梅云搶過話來說道：“二哥真會綹桿往上爬，我剛才說漏餡了嗎。要不然你一個也沒處去猜，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梅云，她是夏雨，讓你猜對了我們倆今年都十八了?！?br /> 　　蓋振東平時不愛接近除馬蘭以外女孩，梅云說的對，其實哪個他都沒認出來。經(jīng)梅云一說，他才順嘴說道：“呵，都成大姑娘了？我上哪認識去，姑娘年齡我從來不問，以后你們最好自己也別說。梅云，那得叫一聲師妹吆。梅老師身體還好嗎？上幾年老是犯心臟病，現(xiàn)在沒事好了吧？教師之家的老閨女，長的這般水靈漂亮上，哪能認出來?。俊?br /> 　　梅云又接上一句：“看看夏雨，人家蓋二哥就記著大夫和老師，咱成大姑娘了人家也不關(guān)心，也不問?！鄙w振東帶三分歉意的樣子，說道：“對不起小師妹，我真不認識，呈祥村的西半街，我又不常來。等以后有時間，一定去看看梅老師和師母。今天咱別嘮這些，給仲林賀喜來得說他們倆的事好嗎？”
　　夏雨帶有八分嫉妒表情說道：“哎，二哥，未來新娘還沒來呢，有啥好嘮的。仲林哥一心等待她馬上出現(xiàn)在眼前，可人家馬蘭還不得拿個架嗎？咋說人家不光是美女，還是高中生呢，才女嗎?！鄙w振東沒心思和兩位姑娘閑扯，他在同齡男孩中是比較早熟的那種。
　　初中畢業(yè)在家干幾天活，跑到市里去打工，也叫一舉兩得。主要還是陪心上人馬蘭。他萬萬沒有想到，陪三年的心上人馬蘭，幾天不見她和別人訂了婚。
　　自己還給湊份子、祝賀，心里老是想不開，感到實足的滑稽！此刻的蓋振東心在流血，他強做笑容說：“二位小妹妹，再說你仲林哥可要生氣了。哎，我說仲林，沒下帖子吧？這人咋還不往上來呢？”
　　蔡仲林臉紅了，說道：“二哥，讓你見笑了。這些年我的爹媽去過誰家呀？剛才來一些，我爹嫌少，在院子里叨叨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家不愿聽又都走了。也好，沒人鬧，圖個清靜吧！來吧二哥，關(guān)叔和清源大哥，還有張支書遲村長都在屋里呢，咱也屋去吧?！?br /> 　　他們幾人剛剛坐穩(wěn)，蔡仲林的好友李大柱子，負責放哨了望，見到了馬蘭家人影，只聽大柱子朝上房喊道：“出來呀，客人到！”屋里院里除廚師外，共有十幾人走到門前，熱情地迎接馬成龍一家人。
　　客人堆里又少趙秀娥。論理說，姑娘相親媽媽沒有不到場的，馬蘭媽是位要強要面子的女性。馬蘭媽今年才38歲，長的細皮嫩肉的顯著少性。
　　馬蘭的俊像隨媽媽，她實在不愿和女兒同行，冷眼看不像母女?？墒亲约赫煞蛞呀?jīng)是六十五歲老人，走路時人成九十度大彎腰，頭發(fā)己脫落的沒剩幾根，黑瘦的滿臉垅溝垅臺褶子臉，估計年齡應(yīng)該有九十多歲……馬蘭一眼看到蔡仲林和蓋振東，緊挨緊貼站在一起時，心里上下翻騰著難受?；诓辉摷敝喕?，只從昨晚給振東哥打完電話，心里就有這種感覺。
　　當她家人及親屬一行十幾人進屋時，馬蘭把仲林哥振東哥叫到?jīng)]人處，兩支手各拉一人哭了起來說：“兩位哥哥，人總也不長大該多好。五年前，我有你們兩位哥哥天天陪著，人長大了非得舍去一個，叫我可怎么選擇呀？仲林哥，你先屋去坐一會兒可以嗎？我想和振東哥，單獨說兩句好嗎？”
　　蔡仲林點點頭示意。也說不好他此刻啥心情？蔡仲林不在乎馬蘭和蓋振東單獨說話，在他意識里，振東哥和馬蘭的3年平江生活，說不準早就睡在一起過？
　　今天單獨說幾句話，也是情理之中的。蔡仲林去媽媽屋里，給二姨焦瑩，翟欣華姨兩人問聲好。又去東屋給支書張放、村長、和葉清源大叔、關(guān)天碩大舅等人去道一聲辛苦。蔡仲林在場面上，是位活躍人物，難怪呈祥村男女老少都喜歡他。
　　蔡仲林離開了蓋振東和馬蘭時，馬蘭把振東哥拽到東房山無人之處說：“振東哥，我不會忘去咱十幾年的情份。咱倆在清沁園那天晚上，我是真心要把一切都給你，可振東哥婉轉(zhuǎn)的拒絕了我。哥，您不知道，妹子被您婉轉(zhuǎn)拒絕當時，心里非常難過。
　　我沒有生您的氣，可能是妹子不隨哥的心愿。我理解也許是哥另有心上人。我知道我的家庭人格不如你，才做出和仲林哥定婚決策。振東哥對妹子的好處，妹子永遠牢記在心。放心吧振東哥，我會抱答振東哥的……”
　　蓋振東有些疑惑的說道：“蘭蘭，此言詫異。我什么時候拒絕你了?。磕闶稚系哪切﹦幼魑覜]有往那方面猜。但是，我從來沒聽到你要我做什么??？我也從來沒說不娶你呀？
　　好了蘭蘭，木已成舟、米已成飯，再說別的還有什么意義？我希望你和仲林兩人幸福，蘭蘭，千萬別往歪處想。仲林是個好男孩兒，他會愛你一生的。你們一定會幸福的，我蓋振東永遠是你們倆的朋友，走吧，時間長了別人會說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