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暴風雨終于來臨

　 伍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告誡美芝說：“不要這樣！你吃點菜吧！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美芝擺了擺手說：“我沒事！你也喝一點吧！喝多了說話就直接一點，我還沒有說完呢！”說完她給自己又滿了一杯繼續(xù)地說：“伍忠！我是愛你的！也許是因為愛你，所以我不想打聽你的私生活，我只要你對我和對這個家好我就滿足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沒有那么心痛，我不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我想了很久，一個成功的男人，都會有幾個人生知己，有男的也有女的，可我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這些年你給了我很多很多，我很幸福，也從未后悔過！……”
　　美芝停頓了一下，她喝了一口酒接著說：“嗨！說哪么多干嗎？又扯遠了！還是說主題吧！”美芝又停了一下說：“今天我只想對你說，我們的緣份盡了！以后我們各走各的，從此兩不相欠，你從今天起也自由了！但是我還有兩個條件……”
　　伍忠擔心的事發(fā)生了，他著急地插話說：“美芝！你開什么玩笑？你不會是喝多了吧？”
　　“我沒有喝多?！泵乐[了擺手說：“伍忠！我想了好多天了，與其吵吵鬧鬧，還不如好聚好散！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為人，而是我不相信這個開放的時代，我不相信的是這越來越現(xiàn)實的女孩！我不想每天都去想像著你和她人親昵的畫面，分開了興許能落個眼不見為凈！你知道我是個愛顏面的人，我想保住這個家的聲譽，但我不想和你同床異夢，你是個聰明的人，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我這里有個協(xié)議，你看看只要簽個字就行?！闭f完，美芝從酒柜上拿來兩份打印好的協(xié)議。
　　伍忠的嘴角繻動著，手也有些細微地顫抖，他聽著美芝的回答，感到心兒在陣陣發(fā)痛，他按了按胸口接過協(xié)議，不情愿地看了看。原來這是一份離婚財產(chǎn)分配和離婚后的協(xié)議，內(nèi)容不多很簡單，具體是這樣寫的：
　　《離婚主要財產(chǎn)分配和離婚后的協(xié)議》
　　男方：伍忠
　　女方：方美芝
　　一：經(jīng)男方伍忠和女方方美芝友好協(xié)商（以下簡稱男女方），即日起雙方同意離婚，主要財產(chǎn)分配和私下協(xié)商如下：
　　1、位于林安縣南北兩店“食為天酒樓”歸女方所有，同時更改法人代表，所經(jīng)營的利潤屬乙方財產(chǎn)，男方無權過問。
　　2、林安城鋼材店和“食為天酒樓”三分店歸男方所有，所經(jīng)營的利潤屬男方財產(chǎn)，女方無權過問。
　　3、兒女撫養(yǎng)權由男女雙方共同教育撫養(yǎng)，同時承擔相關的法律責任。房屋的產(chǎn)權歸兒子和女兒平均分配，男女雙方只有使用權、沒有財產(chǎn)權。
　　4、離婚后男女雙方要在家里和親戚朋友面前保持和諧，一生都要維護好家的形象。
　　二：以上協(xié)議由男女雙方自愿協(xié)商而成，雙方需遵守協(xié)議，終身保守秘密，違者蒼天誅滅。
　　三：本協(xié)議一式兩份，男女雙方簽字后即生效，不到之處男女雙方共同協(xié)商。
　　男方簽字：
　　女方簽字：
　　2002年8月14日
　　伍忠仔細地看了兩遍這個十分幼嫩的協(xié)議，他放下協(xié)議書似乎理所當然地說：“我們有這個必要嗎？每個人都有糊涂的時候，我保證沒有下次好嗎？我不是有意想傷害你，更不想去傷害這個家，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么多年我是如何對待你和這個家庭，你應該最清楚？我犯了一次錯誤，你總不能一棒子將我打死吧？我保證……”
　　伍忠還想繼續(xù)講下去，美芝打斷了他的慷慨陳詞。美芝也有些激動地說：“你已經(jīng)傷害了我，我已說過，不全是你的錯，可是我改變不了自己！你做任何錯事我都可以原諒，唯獨此事我無法原諒！如果你不想讓我繼續(xù)受傷，如果你還想保住這個家，別解釋了，會越描越黑的！除了離婚，其它的如果不同意大可提出來，我方美芝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美芝說完將一杯酒一口喝干。
　　伍忠張著沒有說完的嘴，他想打發(fā)脾氣，美芝怎么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他雙手抱住頭發(fā)使勁地揉搓起來，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什么事都可以找人幫忙，唯獨此時無法求救，因為他是個萬分愛面子的人，他也不想鬧得滿城風雨。
　　伍忠欲哭無淚，忽然他提起酒瓶將大半瓶酒一口氣喝干，他站起來提高聲音指著美芝質問道：“方美芝！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難道你真的就哪么絕情嗎？”
　　聽到這里，美芝更為激動，她也提高了聲音說：“是你無情在先！你就沒有想過你錯在哪里嗎？假若你們發(fā)生關系后就此斷絕來往我可以諒解，可你們同居一年多之久，如果不是讓我撞見，你們還不知要來往多久？如果不是我撞見，你們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我是女人，我不是宰相！如果我跟一個男人同居一年多，你有什么感受？你能原諒我嗎？你還能在這里心平氣和地和我講話嗎？……”美芝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地流出，她痛苦地抽泣起來。
　　美芝的一席話震撼了伍忠那顆強硬的心，他只是在請求美芝的原諒，卻沒有想到美芝心里的感受，美芝為什么不去原諒他？是?。∪绻掀藕蛣e人私通，他能原諒老婆嗎？他伍忠捫心自問，他可以肯定地回答不會原諒的，反過來他老婆不原諒他也是理所當然。事到如今，伍忠已是啞口無言，他放棄了請求，拿起筆在那張他覺得可笑的協(xié)議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股無名之火悠然而生，他提起酒瓶使勁地摔在地下，“呯”的一聲酒瓶瞬間變成了碎片，接著是沉沉的關門聲，震耳的哐當音回蕩在這個曾經(jīng)幸福快樂的家庭里。
　　“哇！”的一聲，美芝大哭起來，一時間整個房間變得寂寞凄涼！
　　第二天，美芝打扮了一翻和從前一樣照常上班，誰也沒有注意她有什么變化，有人問她眼睛怎么有些浮腫？她說是因為眼睛疼痛才休息了幾天，今天好一些就來上班了。合理的借口，天衣無縫的解釋，美芝巧妙地騙過朋友，可是她的心卻在隱隱作痛。
　　伍忠自簽了離婚協(xié)議之后，他在一家賓館里呆了兩天未曾出門，文靜每天都來陪他。文靜的心里更不好受，她拆散了最信任她的大姐和伍忠的家，她覺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她不知道如何勸說伍忠，只是一個勁地掉著眼淚，她說她沒有想那么多，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這么多事，她希望能得到伍忠的理解。
　　伍忠看著漂亮可愛的文靜，這幾天她也憔悴了許多，他覺得對不起文靜，他為文靜抹去眼角的淚珠心疼地說：“這不是你的錯，傻瓜！要錯也是我的錯！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我覺得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失去現(xiàn)在的家！美芝她現(xiàn)在是在氣頭上，等過一段時間她會原諒我的。我們就此散了吧！我這本書已失去了看點，你也該有自己的歸宿了，我會給你一筆資金讓你好好生活的，是我對不起你，不該把你也連累進來！”伍忠深情的看著文靜，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文靜。
　　文靜聽伍忠這么一說，她的眼淚如高溫燜蒸，汗水齊出一樣滴滴答答，她哭訴著說：“你不要我了是嗎？你以為我是為了錢嗎？……”文靜說不下去了。
　　伍忠瞧著文靜有些消瘦的臉龐，紅腫的眼睛飽含著熱淚陣陣地滑落，他一陣心酸，他沒想到自己的婚姻，會轉入眼前這個無辜的女人！看著憐憐可人的文靜，他心疼地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再繼續(xù)呆在這里，會給你帶來更多的傷害，我想你還是回家去較好，在你老家發(fā)展也許比較合適?！蔽橹翌D了一下說：“我都想好了，我準備在你家鄉(xiāng)投資一家酒樓，由你經(jīng)營管理，這也是我對你的恕罪，這樣做我也能得到一點安慰！以后你也就能獨立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沒等伍忠說完，文靜她攔腰抱住伍忠說：“伍大哥！我不離開你，永遠也不離開你！要我回家也可以，除非你答應常來看我?！?br /> 　　伍忠撫摸著文靜的秀發(fā)，他只能滿口答應說：“好的！我答應你，我會常去看你的！”他現(xiàn)在才深深地體會到有一句話是：“世上唯有小人和女人難養(yǎng)也！”答應吧！女人說什么都答應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走一步算一步，誰也不能料定日后的風雨！伍忠緊擁著文靜眼望天花，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美芝回憶著過去，她把自己該說的和知道的都告訴了咨詢?nèi)藛T，并巧妙地隱藏了自己和伍總離婚的事。
　　張隊長問：“你知道伍總有夢游的習慣嗎？”
　　“沒有??！”美芝不解地回答著。
　　“隨便問問?！睆堦犻L說：“那好吧！請老板娘先回家去，過兩天定案后你可以將伍總的遺體運回?！闭f完他握了一下美芝的手說：“謝謝老板娘的配合，請節(jié)哀順變！”
　　美芝說了聲謝謝，她毫無表情地離開了公安廳。
　　過來兩天，公安部沒有找到伍忠被謀殺的跡象，最后定案為當事人情緒失控、失足自殺。就這樣伍總的死成了一個謎，留給人們的是一聲惋惜和茶前飯后相互的猜疑。
　　伍總的遺體被火化了，美芝為伍總請來道士，安送了他不安份的靈魂，祝福他平安地走向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