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我意識到自己生病了
作品名稱:飯沒了,還秀嗎? 作者:生活如夏花 發(fā)布時間:2014-12-26 18:08:26 字數:3088
呵呵,你爸爸還有重男輕女的心里呀?咦?你爸爸是公職人員,怎么會有兩個小孩?他用叉子叉了一塊牛排正往嘴邊送。
這,我也不知道,你還是不要再問了,總之我沒辦法幫到你,你要真愛我就愛,不愛就拉倒。我破罐破摔的態(tài)度已經猜到了結局,不知從哪里掏出一種煙,抽了起來。
你怎么抽煙呢?女孩子叼著根煙像什么樣?他稍微有些厭惡的眼神告訴我,他說出這話不是完全因為我抽煙,而是因為我?guī)筒坏剿?br />
你就喜歡自己揣測,我喜歡的是一個安靜,靦腆的女孩,你看你現(xiàn)在像個飛妹一樣,換成誰也不會喜歡。
你不喜歡可以滾,gun,拼音知道嗎?我恨恨的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你有借口了,要感謝我給了你一個臺階下,你這個偽君子。
你簡直無理取鬧,我怎么之前沒看清楚你呢?夢琪,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我知道你是個淑女,怎么一下子就變成飛妹了,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還是趁早剎車吧,我高攀不上你。他冷漠的吃著面前沒有溫度的飯菜。
我渾身濕漉漉的回到宿舍,曉夏沒出去,低著頭在看書,我不想驚動她,徑直沖進衛(wèi)生間,卻不想我的舉動更讓她驚奇,呆呆的跟進來說,你怎么?全身濕透了,外面沒下雨啊。
我把門掩起來,在里面脫掉衣服,哆嗦的說道,我掉荷花池了。
什么?荷花池很淺,你怎么會掉那里去?她在門外追問道。
我不再答她,開水洗了起來,像圣經里說的沐浴后的神圣,仿佛自己獲得重生,那心里的沉重暫時隨那一身污垢洗掉了。
半個小時后,等我出來,坐在曉夏身邊說道,我怎么會掉下去?
你去荷花池干嘛?看荷花?現(xiàn)在不是賞花的時候啊。她對我說。
我路過,沒想過要去看花,懵懵懂懂就掉下去。
你當時想什么了?
我沒想什么,等我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被人拖上岸了。我說。
夢琪,你撞邪了嗎?還是被臟東西附體了?曉夏很替我擔心的看著我。
什么意思?被我天天洗澡的。我也不明白她說什么。
在我們鄉(xiāng)下有種邪性的陰物總是找濕氣重的人附體,那個時候神識也被附體,有一個時候你的腦子是空白的,是不是?她一再的追問我,為了確認答案。
是這樣的,那個時候我怎么也回憶不起來,荷花池周圍都有欄桿圍著的,想要掉進去,除非翻越欄桿才能像樣的掉進去,即使掉進去也不會有自殺的嫌疑,因為那里實在不足以把人的全身濕透,更不可能淹死人。
那你真的是被鬼魂附體了,這倒是可怕的事情。曉夏說著的時候,不自然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好像擔心我也會突然伸出惡魔的雙手,把她也變成一個不能自控的僵尸。
那怎么辦?你幫幫我。我央求她,其實心里并沒有那么無望,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可留戀的,就是怕死得恐怖,死得難堪,我要是選擇死,也要優(yōu)雅的死,另一方面也想試驗一下她對我的重視程度。
果然她很鄭重的告訴我說,我們鄉(xiāng)下有道公跟道婆專門幫人驅鬼的,你要不要去試試?
不去。我堅決的拒絕。
去吧,去了你身體會變健康,神識會回到你腦子里,以后就不會有瞬間空白,這是很多人總是被心里的惡魔糾纏,生不如死的。
我想去看醫(yī)生,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
你要看什么醫(yī)生?為什么去看醫(yī)生?你哪里不舒服?她反而疑惑的看著我。
我想去看心理醫(yī)生,我懷疑自己有抑郁癥和焦慮癥。
這些都不是病,你別自己嚇自己,你知道嗎?這些都是神經官能癥,你多慮了。
曉夏口氣很簡單的總結道,有些病不是吃藥能治好的,你去看醫(yī)生證明你有病,你有病就有可能被學校勸退,現(xiàn)在都準備開學,開學后就去實習了,你要讓別人知道你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人家倒會在背后說你神經病。
我是神經病嗎?我像嗎?神經病是怎樣的?我也懷疑自己是神經病。
夢琪,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你別多想了,再想就真的想出病了。她安慰我要我早點睡。
我躺在床上是多余的,睡眠天生跟我有仇,心里不停的翻滾著不安的情緒,從書桌上拔下充滿電的手機,翻看著這幾天發(fā)的微信。
微信就是我的生活日記,每天秀飯就是我的強迫行為,總有一天我會被自己折磨死,只是從來沒有厭惡過自己,反而同情起自己來。
夢琪同意第二天陪我去醫(yī)院,不過前提是以后不能再一個人去荷花池。
經過也不行嗎?我問。
不行,你在經過的時候魂魄會被勾引而去,你會跟著無意識跳進荷花池,造成自殺的后果。她很肯定自己的結論。
從教室回宿舍,荷花池是必經之地,我怎么可能不經過荷花池,還有什么法子嗎?
那你得找人跟你一起走,手拉著手才行。她說道。
我才不相信你說的,你愛去不去,我一個人去醫(yī)院吧。我拒絕她的做法,打算一個人去醫(yī)院。
不過第二天她還是陪著我去了,心理門診部跟其他門診排在四樓,我盡量讓自己顯得正常些,可是坐身旁的那些耳鼻喉科的人,眼里顯出的鄙夷還是落在我的臉上了,只是佩服曉夏臉上竟然毫無反應,因為她站在更遠的地方。
這是一間省城最大的醫(yī)院,不過來看心理醫(yī)生的人還是寥寥無幾,很快就輪到我了,我隨一個女醫(yī)生進到屋里,反鎖了門,就坐在電腦前,她表情比較和善給我打開電腦坐了一套測試題,有點像網上的心理測試,用這樣的方法測試我的病情,我有點后悔沒聽曉夏的話了,自取其辱,特別是得到一個重度焦慮癥和輕度抑郁癥的結果,我就沒理由的對醫(yī)生哭訴起來,那個女醫(yī)生看起來比我還小,卻試圖幫我找到病因,這真讓我欲哭無淚,我知道這個早上時間就浪費了。
我試圖把自己的故事說得悲慘一些,還有絕望的癥狀說給醫(yī)生聽,醫(yī)生沉默了幾分鐘后,面色凝重地說道,你這是典型抑郁癥。
我一驚,不是因為自己的病,而是看到醫(yī)生臉部的表情,哆嗦著問,怎么辦?還有救嗎…
醫(yī)生搖了搖頭說,抑郁癥是本來過得很好,是你自己覺得過得不好,你總是覺得自己很慘是不是?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是因為我拿不準主意是點頭還是搖頭,其實我每天呵呵呵傻笑次數也挺多,但我就是覺得自己不開心,那我應該是點頭還是搖頭呢?
過了一個小時后,我就拿著診斷結果和醫(yī)生開的藥方走出那間緊閉的房門,曉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睡著了,我真后悔叫她陪我來,因為看完醫(yī)生后我愈加絕望,因為不是不治之癥,這是我不滿意的地方,讓人失望到極點。
一路上曉夏很是好奇的問我進那個房間里的遭遇,我跟她說我被催了眠了,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她就相信了,她讓我把病歷給她看,我說不給,我要好好保管,省得你偷走我的病。
她就笑了,她一笑我就證明了她也想得這種病,她越是要解釋,就證明越想掩飾,于是她就不敢笑了。
我們默默的走回了學校,經過荷花池的時候,她的手來拉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自由的邁步,我就這樣被她架著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樓梯下面,如我預感的一樣,與往常不一樣了,學校輔導員站在那里像是特地等著我,又像是害怕被我看穿,她顯得比平時遲鈍多了,問我們,回來了?
我嗯,是的。隨口應了她一聲,并不想停下來,曉夏跟在我后面,她好像知道輔導員是來找我的,于是她拉著我停下來。
朱夢琪同學。她很客氣的對著我的背影叫道。
我轉過身來看她,她向曉夏點點頭示意她離開,于是曉夏就走了,我留下來了,像被老師留堂的學生,心里有些難過和憤懣。
輔導員苦口婆心的說,夢琪同學,你好點了嗎?
我怎么了?我問她。
我聽他們說你病了,特地回來看看你,你爸媽知道了嗎?
我不明白,老師我想走了。我心里的火氣突然升起來。
我是放棄休假跑回來找你談心的,你怎么這樣對老師。她有些不滿。
謝謝老師,我沒有病。
沒有病你怎么去醫(yī)院?她說。
我如夢初醒冷笑道,誰告訴你我去醫(yī)院的?我去他媽的,好事不出門,丑事傳千里。
夢琪,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病就應該積極配合醫(yī)生治療,有什么想不通的也可以跟我溝通,我希望你不要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曉夏是為你好的,我作為鋪導員也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把心放開些,別再做傻事了,你要出什么事,你父母怎么辦?學??韶摀黄疬@個責任呢。
謝謝,我想安靜一下,我要回去了。
好吧,我知道病人是喜歡安靜的,你先回去吧……
你他媽才是病人,你全家都是病人。我轉身回宿舍的時候,心里恨恨的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