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心愿】西雙版納游記(征文·散文)
因為航班延誤了2個小時才起飛,所以我們從昆明到達西雙版納嘎灑機場時已經是凌晨2點30分了。好在機場離景洪市不遠,我們一會兒就趕到了下榻的酒店。我簡單地洗漱了趕緊就寢,準備明天出游。
一、打洛
早上6點20分,我被電話叫醒,連忙起床洗漱,然后到餐廳用餐。我們今天游覽的第一站,是中緬邊境口岸打洛。印象中的西雙版納應該到處是原始森林,大象在森林中漫步,孔雀在開屏迎客,一片熱帶雨林風光。我盡管昨晚沒休息好,但因為剛到版納,對這里的一切都好奇,便打起精神來觀賞沿途風景。比較失望的是沿途并沒有經過原始森林,公路兩邊多是無邊的香蕉園,山坡上也是橡膠林居多。中途,導游把我們帶到一家玉石店購物。雖然有點反感,但跟團旅游都這樣,早就習以為常了。因為我們在昆明、麗江、大理已經游玩了五天,各地導游都免不了帶我們去購物,買的東西已經不少了,錢也花的所剩無幾,因此只是參觀了下而已。到了打洛,人生地不熟,我們也不知道邊境究竟在哪里。見一座比較氣派的小樓前面飄揚的五星紅旗,我才明白那就是出境的邊關。在云南邊陲看見五星紅旗,我感到很是溫暖和親切。小樓頂端懸掛著醒目的國徽,下面“中國打洛”幾個金字也很耀眼。樓前面停著幾輛貨車,幾名武警戰(zhàn)士正在進行檢查。第一次近距離靠近國門,心里不免有點緊張。導游將我們的身份證收了去,每人給辦了一張出境牌。過境時,武警對我們隨身攜帶的包裹等進行安全檢查,還一一核對證件本人,才能過境。中緬兩國之間的緩沖區(qū)大概有一百多米長,盡頭是緬甸的國門。跟我們的國門一比,緬甸的國門顯得很小,卻小巧精致,上面的彩繪裝飾別具一格,富有民族特色。我們到了緬甸國門前面才看見路邊有塊半米高的水泥界樁,上面中國一側寫有“中國”二字。界樁很孤立,既沒有鐵絲網,也沒有別的阻隔物,但我們卻沒人敢越過這個界樁到對面去。界樁對面緬甸國土上有一排平房,大概是免稅店,有幾個緬甸女子用漢語喊我們過去看看。大家都在界樁中國一側照相,眺望山水相連的鄰邦,并無人理睬她們。過了十幾分鐘,有人帶頭跨過界樁,去緬甸商店里買東西。我也跟著過去看了看。店里無非賣一些民族服飾,玉石,銀器,香煙等,跟我國這邊沒什么兩樣。緬甸姑娘都會漢語,我們交流一點也不困難,還可以直接用人民幣購物,比較方便。我花200元人民幣買了條緬甸香煙,也算沒有白出國一趟。
從緬甸回來,在國門中國一側,路邊有小攤販叫賣水果、香煙等商品。一商販見我拿的香煙,問多少錢買的。我說200。商販說,我100元給你一條。我看看商販的香煙,與我手里拿的一模一樣,我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到底是緬甸人坑了我們,還是這些商販賣的是假貨呢?但不論貴賤,自己覺得這東西是在緬甸買的,自然是緬甸貨,貴就貴點吧。商販的盡管便宜,卻不能保證是正宗緬甸貨。這樣阿Q一下,也就釋然了。老婆買了一大串芭蕉,花了五元錢,連呼便宜。我嘗一個,感覺非常甜,與我們在內地吃的確實不是一個味道。
二、勐景來
離開打洛口岸,我們的大巴又開往下一個目的地。因為昨晚沒休息好,一上車我就扛不住困意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來到了中緬第一寨——勐景來。寨子大門口有歡迎我們的數(shù)十位穿著民族服飾的傣族村民,跳舞的,擊打樂器的,像歡迎貴賓似的。他們演奏的樂器我多數(shù)沒見過,只認得一種象腳鼓,在大理、麗江、昆明都見過。導游購了票,我們進入村子。走不遠,見路邊樹蔭下,有兩個比較瘦小的六七歲的小女孩光著腳丫,每人背著一個嬰兒,也許是她們的弟弟或者妹妹吧,非常引人注目。這種小孩子看小孩子的現(xiàn)象內地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也非常普遍,但現(xiàn)在實行計劃生育,這種場景很少見了。我們都有點好奇,紛紛給小女孩拍照。但小女孩并不配合,見我們舉起相機,她嘴里咕嚕了幾句什么,我們也聽不懂,兩個小女孩就都藏到大樹后面去了。有位游客給了其中一位小女孩一張紙幣,請她配合拍照,小女孩接過錢才聽從擺布。我心里道,這小女孩很有經濟頭腦啊。
我們繼續(xù)往寨子里面走,路邊忽然出現(xiàn)一棵奇異的參天大樹,主干十分粗大,看樣子像是榕樹,卻又不完全像,我正要找導游詢問,猛然見到樹旁邊有塊牌子,上面寫有“九里香樹”幾個字。這種樹顯然屬于熱帶植物,在內地根本見不到。我繞著樹轉了一圈兒,見另一邊還有塊牌子,上面寫了“獨木成林”四個字。我琢磨著,這“獨木成林”四個字描述得好,太恰當了!那些從樹干上伸下來的樹根狀枝丫,像一只只胳膊,又分明是一棵棵獨立的小樹,它們粗細不一,形狀五花八門,高高低低的大約有數(shù)十棵,可不就像一小片樹林嘛!大樹旁邊有條水渠,渠水清澈,淙淙流淌著,悅耳動聽。水渠上還有兩架水車,但好像只是擺個樣子而已。九里香樹附近有座傣樓,門前坐著個老婆婆,眼前擺一個貨攤,無非是賣一些藥材、水果、茶葉、手工品等。我見包裝成小包的茶葉,是云南獨有的大葉茶,問下價格,才十元一包,聞聞氣味,茶香比較濃郁,就買了一包,準備回賓館嘗嘗。還有蔗糖膏,像肥皂似的,四五塊一捆,每捆僅要十元錢,也買一捆。
正好趕上午飯,我們就在一家傣樓用餐。第一次在傣族人家吃當?shù)靥厣闹裢懊罪?、竹筒肉,感覺很不錯。尤其是米飯,米粒晶瑩,一股清香之氣使人食欲頓增,我竟然吃了兩碗,饕餮之象讓老婆直笑。
寨門口路邊有大片的香蕉園,我到香蕉園里參觀。每棵香蕉樹有三米多高,莖桿粗壯得像牛腿,每棵樹僅結一串香蕉,估計每串得有五六十斤吧。香蕉大部分用布袋包起來,或許與內地給蘋果套袋子是同樣的道理吧?香蕉串掛在樹上就像一袋一袋的糧食似的,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但是不明白香蕉樹葉子為什么青郁郁的少了,大半部分已經干枯了,不知道是香蕉成熟了,還是香蕉樹生病了呢?
三、曼滿村
第二天上午,我們到一個叫曼滿的村寨參觀。在村頭,傣族騷哆哩小于接待了我們。她二十七八歲,一身傣族姑娘打扮,普通話講得不錯,只是語速較快,得仔細聽才行。她帶我們到了她家。
小于的家是典型的傣族民居,黑瓦木墻,上下二層。奇怪的是每棟傣樓都沒院墻或者柵欄,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里民風淳樸,治安很好。一層樓堆放若干雜物,像個倉庫。小于告訴我們,早先一樓是養(yǎng)豬養(yǎng)牛的地方,現(xiàn)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生活方式也在逐漸改變,如樓下不再養(yǎng)動物,成了雜物倉庫。二層是生活場所,吃飯、睡覺、接待客人。我們從北面登上二樓。在進入房間前,先是穿了鞋套,這倒并不是他們家里多么講究衛(wèi)生,而是當?shù)仫L俗。中間是客廳,東邊是臥室,臥室與客廳之間有木墻相隔,客廳與西邊的廚房連通。臥室有三扇門,最南邊那扇門是家里長輩進出的地方,其他人不允許涉足。中間是兒女們進出的地方,最北邊是未婚的晚輩進出的地方,界限十分明確。屋內是大通鋪,中間沒有墻壁,僅有帳子相隔。長輩者用黑賬子,住最南面,兒孫們用紅帳子住中間,孫子輩住最北面。這樣一大家人住在一起顯得很是團結。整座房子中間有根粗柱子,在客廳正中,是整座房屋的頂梁柱,上面蒙著紅布。我們進屋后,小于讓我們都摸摸這根柱子,說,摸摸它,能給你帶來吉祥。
傣族人女尊男卑,男女結婚不是男娶妻,而是女娶老公。結婚后女人當家主外,男主內,這些風俗與漢族正好相反。傣族男女青年戀愛比較有意思。傣族姑娘叫騷哆哩,小伙子叫貓哆哩。如果那個貓哆哩看上誰家的騷哆哩,不是托人說親,而是晚上親自去騷哆哩家樓下捅樓板。捅樓板必須準確,就是必須準確地捅到騷哆哩睡覺的地方,如果捅錯了地方,戀愛根本就沒戲。如果騷哆哩愿意,家里人也同意,貓哆哩就得來騷哆哩家出三年苦力,什么活兒都得干。如果貓哆哩表現(xiàn)好,騷哆哩家里都愿意,那么就結婚,否則就散伙。傣族人都喜歡有文化的人,如果是戴眼鏡的貓哆哩向騷哆哩求婚,就可以直接免去三年的勞動考察期。結婚后,貓哆哩就解放了,不用再下地干活兒,只需要在家里照顧老人帶帶小孩子做做飯就可以了。如果結婚后誰家貓哆哩還上山干活,就會招惹村里人笑話。
小于介紹完傣族風俗,接著介紹他們的特產銀飾品。西雙版納富含銀礦,很多當?shù)厝硕荚阢y礦工作,銀飾品加工業(yè)比較發(fā)達。她揭起桌子上用布匹遮蓋的一些銀水杯、手鐲、腰帶、銀碗等等銀飾品,一一介紹它們的制作過程以及銀飾品的好處。小于的真誠打動了我們,雖然銀飾品價格不菲,但大家紛紛購買。
離開曼滿村,我們又到了勐養(yǎng)合作社。這里是一家大型商場,主要經營玉器,銀飾品,藥材等。這里有賣玉石毛料的,也就是賭石,吸引了很多的游客。一大堆玉石毛料,大小不一,色澤不同,但每塊石頭上面都標有價格,低的幾百塊,高的上萬。對于我們這些外行人來說根本看不出哪塊里面是真玉,哪塊不是玉。見一位游客賭中了一塊玉石,我也躍躍欲試。我相中一塊不大的翡翠毛料,標價980元,看外表像是透著一點翡翠的顏色,但里面什么樣兒根本無法看清楚。我狠狠心買下了,想賭一把試試運氣。讓工作人員給打磨看看,結果令人沮喪。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認運氣差,不能反悔。
四、野象谷
下午我們到了野象谷。顧名思義,野象谷肯定是有野象出沒的地方。但導游說,現(xiàn)在,除了一早一晚可能見到成群的野象到河溝里飲水、沐浴,別的時間很難見到了,大家碰碰運氣吧。野象谷完全是一片熱帶雨林的樣子,山谷四面山坡上林木茂密,灌木叢生,一些藤類植物纏繞著樹干,參差披拂,密不透風,比較悚人。公園里各種各樣的鮮花到處都是,有的面熟,有的完全陌生,她們競艷斗奇,熱鬧地開著。此時的北國剛剛開春,天氣尚冷,這里與冬天似乎一點也不沾邊。其中有種叫沒心沒肺的紅花比較奇特,竟然沒有一絲花蕊,令人驚嘆。路邊的水塘里生長著一種像睡蓮的大葉植物,葉子平攤在水皮上似乎比鍋蓋還要大,只不過這個“鍋蓋”邊緣豎立起一小截來,才不會被誤以為睡蓮,據(jù)說這葉子上面坐個小孩子一點問題也沒有,很是稀奇。公園里奇怪的植物還真不小,有一棵叫做絞殺樹的樹木,長得比較粗大,引得大家十分好奇。據(jù)介紹,這種絞殺樹是熱帶雨林中比較常見的樹種,多為榕樹。榕樹種子非常堅硬,鳥類吃了消化不了就隨糞便拉出來了,落在樹上,且數(shù)量很多。熱帶雨林比較濕潤,這些種子就在樹上發(fā)芽生長。它們的根須叫氣生根,像樹的胡子,先是在空中漂飛,逐漸生長,直到與地面接觸便開始扎根入土,慢慢長大,并依附于樹干上。這些小樹逐漸將主干包括住,就像繩子一般將主干慢慢捆了個嚴實,并侵奪了樹干的大部分水分養(yǎng)分。主干慢慢地枯萎下去,最終死掉。我對這棵大樹頓生惻隱之心,并對這些侵略者沒有半點好感。又一想,這種植物界的奇異現(xiàn)象盡管十分殘忍,卻也符合生物界的生存法則,談不上誰是誰非。植物界如此,動物界弱肉強食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據(jù)說西雙版納有棵絞殺樹之王,直徑有30米粗,40米高,有上萬棵小榕樹生成,卻不在野象谷,沒機會去看看非??上?。
原始森林里有些樹上還有建筑物,體質不大,像個罐籠,據(jù)說這是專門為游客觀賞野象造的。有的游客為了看野象,就住在這“鳥籠子”里長時間等候,有的能夠如愿,有的也可能無功而返。我們沒時間等候,這次只能與野象無緣了。來野象谷看不見野象雖然有點遺憾,但在這里看大象的精彩表演也同樣賞心悅目。大象看起來十分笨拙,卻很聰明,它們被馴象師訓練得很乖。大象疊羅漢、踢足球、按摩、跳舞、拿大頂,樣樣在行,看得人們陣陣喝彩。馴象師還安排了人與大象互動節(jié)目。一位姑娘被大象用長鼻子卷起來擎得老高,嚇得姑娘尖聲大叫。還有兩只大象用鼻子抬著一位姑娘,就比較讓人放心。大像還給一位膽大的游客做按摩,那碩大的蹄子踏在游客肚子上,看得人既提心吊膽,又忍俊不禁。可是這個節(jié)目卻有一定的危險性,萬一大象發(fā)了飆用力踩下去,不把游客踩扁了就怪了。這些互動節(jié)目都不是免費的,出場者得付給大象小費才行。
看完大象表演,我們接著去船游瀾滄江。瀾滄江發(fā)源于青藏高原,在景洪段有一百多米寬,水質清澈,水流湍急,很美。云南的水力資源十分豐富,著名的三江并流奇觀聞名天下,三江其中之一就有瀾滄江。瀾滄江在西雙版納流出國境后叫湄公河,是連接我國與東南亞四國的一條重要的國際河流。在船上,我們欣賞了瀾滄江兩岸的美麗風光,觀賞了游船上的傣族騷哆哩和貓哆哩們的精彩表演,還有越南、緬甸姑娘登臺獻藝。這些節(jié)目都很精彩,意味綿長,令人留戀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