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心愿】芙蓉鎮(zhèn)游記(散文)
2016年2月10日下午,我們從鳳凰古城出發(fā)趕往湘西另一小鎮(zhèn)——芙蓉鎮(zhèn)。路上還算順利,沒有遇到堵車等情況,甚為慶幸。我一路上迷迷糊糊的時醒時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高速公路,什么時候上了國道或者省道,對沿途所經(jīng)之地都很陌生。但湘西的青山綠水,白云藍天,給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心情自然很是舒暢。我只知道湘西多山,但沒想到有這么多,多到找塊大點的平地都困難的地步。路上隨處可見正在建設中的高速公路或者鐵路工地,尤其是那些已經(jīng)建成或者正在建設的橋墩有的高達百米,一個連一個,雖然壯觀,但施工的艱難與成本的高昂也可想而知。五點左右,我們抵達了芙蓉鎮(zhèn)。
芙蓉鎮(zhèn)原名叫王村,是一座千年古鎮(zhèn)。只從1986年,謝晉導演在這里拍攝了電影《芙蓉鎮(zhèn)》之后,這座沉寂已久的千年古鎮(zhèn)也跟著聲名鵲起,于是王村干脆改成了現(xiàn)在的名字,搞起了旅游,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湘西著名的旅游勝地。
我們從景區(qū)正門入內,下到一個廣場上,觀賞了懸崖邊上的銅人陣及其粗大的溪州銅柱。過了一座土王橋,參觀了當?shù)孛袼渍褂[館。導游向我們介紹了湘西土家族女子的戀愛與婚俗,聽了非常有意思。無論是青年男女通過對歌訂終身也好,還是婚前連續(xù)三天哭嫁,直到深夜過門也罷,都帶有鮮明的民族特色。許多少數(shù)民族男女青年都是通過對歌的形式戀愛,但哭嫁,夜間出嫁卻是土家族女孩的專利。導游給我們表演了哭嫁,說是哭,其實更像歌。通過哭嫁,可以顯示女孩的聰慧與孝順,也體現(xiàn)女孩子的本事。會哭嫁的女孩,能通過哭嫁得到很多親屬的隨禮。當然哭嫁不大好的女孩則與愚拙劃上等號。因此,很多家庭從少就對女孩進行哭嫁訓練。有人問,為什么女孩子出嫁不是白天,而要選擇夜間進行呢?導游是個未婚小姑娘,還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說,土司王統(tǒng)治時期有規(guī)矩,每個女孩結婚時,初夜權都屬于土王。顯然這一規(guī)矩不得人心,但老百姓也沒辦法,于是女孩們只能悄悄地在夜間出嫁了。雖然土王早已不復存在,但這一婚俗至今還在湘西一些偏僻的山村流傳。
走出民俗館,我們接著參觀了土王行宮。行宮建在懸崖上,飛檐翹角,黑瓦木墻,是一個規(guī)模不算大的吊腳樓建筑群,相當氣派壯觀。最早的土王政權要追溯到公元910年,土司王彭士愁建立的土司王朝,就定都在王村,行宮也是這個時期建造的。當時的王村,轄湘、鄂、渝、黔四省市邊區(qū)20余縣,是整個湘西的政治經(jīng)濟中心。1135年,土司王彭福石遷都永順,就把這里當作了避暑休閑的行宮?,F(xiàn)在看到的行宮是明代所建,距今已經(jīng)有400多年的歷史了,仍然保護得十分完好。
大殿中間的一間名“世忠堂”,應該是土司王日常議事的場所吧。取名“世忠”,我琢磨有兩方面含義:一是要求臣民百姓對土王忠心;二是土王對朝廷表達忠心。雍正年間,“改土歸流”后,這里不再是土司王的行宮,而被土匪盤踞數(shù)百年。關于湘西土匪,導游跟我們講,他們都是土匪的后代,當時的湘西,家家都有人當土匪,這是歷史事實,因此也不覺得是什么丑事。多數(shù)土匪殺富濟貧,像綠林好漢,本質上并不算多么壞。過往的歷朝歷代,都曾剿匪,卻都以失敗而告終。湘西存在數(shù)百年之久的土匪,最終還是被共產(chǎn)黨軍隊徹底剿滅干凈了。
行宮背依靠山,地勢高聳,懸崖下面是一個聚寶盆似的一灣河水,可謂一塊風水寶地。旁邊不遠處就是聞名遐邇的芙蓉鎮(zhèn)大瀑布,風景美不勝收。其實我們剛走上土王橋時就遠遠地聽到了大瀑布的轟響聲,在這里瀑布的轟響聲就更真切了。原來酉水河穿過芙蓉鎮(zhèn)流到這里接連遇到二個斷崖,形成了高達60米,寬近40米的二級瀑布。一級瀑布稍矮一些,二級瀑布稍高一些,瀑布被崎嶇的懸崖切割成幾大幅,從數(shù)十米的高空跌落下來,發(fā)出的聲響震耳欲聾,頗為壯觀。在這個小鎮(zhèn)能看到這么壯觀的大瀑布是沒想到的。瀑布旁邊高阜處的民居,就像懸在瀑布之上。芙蓉鎮(zhèn)有“掛在瀑布上的村子”之譽可謂名不虛傳。
我們沿著臺階下到瀑布近前,原來瀑布后面有條小徑可以穿過去。站在瀑布后面,巨大的水流排山倒海一般從面前傾泄而下,飛珠濺玉,飄飄灑灑,十分震撼。瀑布跌落水面之后,騰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霧,周圍一片迷蒙,仙境一般。我不敢在瀑布后面逗留,迅速跑了過去,即使這樣,我身上、臉上也還是濺上一些水珠,涼風一吹,冷颼颼的。
站在瀑布的另一端,再觀瀑布,因視角不同,又是另一幅圖畫。用“移步換景”這個詞兒描述這里最貼切不過了。仰望剛剛參觀過的土王宮吊腳樓建筑群翹檐黑瓦,錯落有致,勢如飛動,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到了芙蓉鎮(zhèn),米豆腐是必須品嘗的。河邊就有賣劉嘵慶米豆腐的店鋪。因為看過電影,知道劉曉慶在影片中扮演的豆腐西施,并因為經(jīng)營米豆腐發(fā)了財,也因此給自己招致了厄運。米豆腐每碗五元,價錢說起來可以接受,但數(shù)量給的比較少,盛米豆腐的紙碗僅比茶碗大一點而已。老板娘麻利地給我盛了一碗,里面除了豆腐還有一種兩頭尖的小面疙瘩。我問老板娘,“面疙瘩”是什么做的?老板娘說,大米面和綠豆面。她指指七八個調料碗,讓我根據(jù)自己的喜好隨便添加。我加了點番茄醬,還有辣椒醬,香菜末,蔥花等,然后攪拌一下,迫不及待地吃起來。豆腐滑嫩,米面疙瘩味道特別,真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美味。怪不得芙蓉鎮(zhèn)的百姓也都喜歡吃這一口呢。我吃一碗,沒過癮,又要了一碗,吃完后滿意地離去。
前面的街巷是一個長坡,臺階比較多,兩側也密布著若干的店鋪。我見有土家族居民大都背著小背簍來來往往,也是小鎮(zhèn)上一道流動的風景。到坡頂后小街拐個彎兒,眼前是一條寬不過兩三米的石板路長巷,這就是芙蓉鎮(zhèn)的那條五里長街了。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跟鳳凰古城那條古街有點類似,古街上也有賣牛角梳子的,姜糖的,民族服飾的,湘西特色的商品幾乎在這里都可以見到。只是這條街巷里米豆腐店鋪多一些罷了。每家米豆腐店鋪都掛一個“正宗劉曉慶米豆腐”的招牌,十分引人注目。店家都說自己是正宗,但究竟哪一家才是正宗,真讓游客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此乃商家經(jīng)營之道罷了。我又走到一家米豆腐店,見門口樹塊直條狀石碑,上面寫有“113號正宗劉曉慶米豆腐店”。看看店家門牌號,正是113號。原來這才是電影《芙蓉鎮(zhèn)》劉曉慶經(jīng)營的那一家米豆腐店鋪,要說正宗,該是這里。店鋪里擠滿了品嘗米豆腐的游客,生意之火爆非同一般。我本想也品嘗一下這正宗的劉曉慶米豆腐究竟與別的店鋪有什么不同,但因為離我們集合的時間不多了,我只好遺憾地離去。
暮色蒼茫中,我們告別了芙蓉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