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合征文】戒煙如你(散文)
我不信命,但又不得不相信命。命是什么?是我在暗夜的屋子里,常常思考又找不到答案的問題。我能做的,就是反復開合著打火機,希望那個答案如同那簇小小的火苗一樣,給我黯淡的生命添一些光亮;或者,連清冷月光都看不到的夜里,我習慣躺在年久的藤椅上,點燃一支又一支薄荷味道的香煙,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發(fā)射炮彈似的,用舌尖長長緩緩地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在螢火蟲般微弱的光亮下,我看著那些煙圈消失殆盡?;蛟S,那就是命?如那支煙,它的命運便是燃燒,注定的結(jié)局,是一場灰飛煙滅。
我叫喬森,男,36歲,光棍。這個年紀依舊單身,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不外乎三個原因:要么是個窮光蛋,娶不到媳婦;要么是太有錢,挑花了眼;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病——這病或許是精神上的,也或許是身體上的。我呢?如果生拉硬扯非要找個理由的話,我覺得第三種情況比較適合我。是!我病了!當然不是身體上的,我身高178cm,體重74公斤,標準的男模身材。每次去游泳的時候,會有犯花癡的傻女人們,偷偷指著我竊竊私語:“哇,六塊腹肌?。 ?br />
不錯,這就是我。沒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靠著自己的努力,事業(yè)上小有成就,在珠海有車有房,當然,有女孩追——不漂亮的女孩子可能自卑吧?追求我的大都明眸皓齒,我選擇了雅秀作為我固定的伴侶。她總是說,最喜歡這個時候膩在我懷里,看我吞云吐霧的樣子,有成熟男人的風骨。她這么說的時候,我總會狠狠地吸一口煙,沖她吐出一團的煙霧,她不躲不繞,閉著眼睛迎著,仿佛在迎接新的一天的陽光。而我,透過煙霧,則看到了宋可可沖我微笑的臉。
宋可可是我的初戀,我用生命愛著她!分手的原因簡單至極——大學畢業(yè)前夕,她計劃去珠海投奔親戚謀發(fā)展,因為英語專業(yè)在北方這座小城確實發(fā)揮不了多大的用處,她央求我陪她一起闖珠海,我拒絕了。
我母親的小腦萎縮越來越嚴重,常常把家里剛買的東西丟到垃圾桶,出門忘記回家的路,父親受母親病情的影響,心情糟糕,身體每況愈下,有一天突然說,想回鄉(xiāng)下老家住幾日,我想換個環(huán)境釋放一下或許好一些吧?收拾了行李送他回了鄉(xiāng)下老家。誰知一周之后,我接到了鄉(xiāng)下親人打來的電話,說父親病故。辦喪事的時候,我才在一個破舊的包里發(fā)現(xiàn)了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肝癌晚期……
宋可可再次提出去珠海發(fā)展的要求,是在我父親去世不久,畢業(yè)典禮的晚上。在學校門口的廉價賓館里,我們徹夜長談,我無法舍棄正在生病的母親去珠海發(fā)展,可可選擇理解,但還是要南下,我選擇留下照顧母親。那一夜,我們奉獻了彼此的第一次。
兩年之后,我母親去世,我選擇辭職南下珠海。先是打工,后來家里房子拆遷,我拿到了一筆可觀的拆遷款,我用這部分錢投資生意,許是父母保佑,我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事業(yè)有所成就的時候,我別有用心地組織了一場大學同學聚會。當她挽著她的美國丈夫出現(xiàn)在酒店的時候,我才知道,在心里想了多年、盼了多年的愛人,已經(jīng)徹底不屬于我。席間,她優(yōu)雅地吸著女士香煙對我微笑,敬酒的時候,我低聲質(zhì)問:“你居然吸煙?”她湊在我耳邊悄聲回答:“那夜之后,就開始了?!?br />
“女人吸煙對身體不好,戒了吧!”我借口敬酒三杯,想對她說出我的掛念。
“戒煙如你!”她淡淡地說。
那夜之后,我也開始吸煙了。每一次吸煙,就像劃火柴的小女孩,就能看到可可的影子。直到有一天,我在公司看到了雅秀——一個剛剛應聘來的,和可可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孩子。過程不必多說,老板與員工的風花雪月,半年后,她成了我枕邊的第二個女人,這種關系一直維系到現(xiàn)在。她曾要求過婚姻,我用冷漠回擊,她便不再問,我在窗外見過她,她一個人在辦公室獨處時流淚的樣子,也有過一絲愧疚瞬間劃過,但她只是我的一個戀友而已,終究不是我心里想要的那個女人。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才后悔沒有好好珍惜。盛夏的一個周末,雅秀突然約我去吃大排檔,喝啤酒吃烤肉,從夜幕降臨喝到午夜時分,踉踉蹌蹌地相擁著回到住處后,繼續(xù)以往的瘋狂。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枕邊沒有依偎在我懷里的雅秀,只有一個牛皮紙的信封,那一刻,我從來沒有過的恐懼驟上心頭。
信封中有一張銀行卡,有一封雅秀的親筆信。內(nèi)容我不必復述,大家恐怕也猜得到,她離開了。那張銀行卡里的是我給她的交易獎賞。
她走了,我在城里發(fā)瘋地找,去她的家鄉(xiāng),去她可能去的地方,但杳無音訊,她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了。
雅秀走后,我再沒有約過其他的女孩,每晚回到家,洗澡后,穿著肥大的睡衣,躺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一口一口吸著煙,望著窗外的燈火輝煌,煙霧繚繞中,我再也找不到宋可可,我看到雅秀像小貓一樣,依偎在我的懷里,對我說:“我喜歡看你吞云吐霧的樣子,有男子漢的風骨。”
作者:一生一世一鳳凰。
微信號:63607455
我的微信號是:15973209460 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