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心中若有桃花園,何處不是云水間(散文外一篇)
應好友相邀,桃園小聚。恰逢因一場春雪開啟的忽春忽冬模式遠走,喜迎春光融融。站在庭院里,感覺比屋子里暖和。好友提議把菜桌搬到院子里。藍天,白云,暖陽,木桌,交叉,好友依次而坐。
偎依在春光里,低頭喝茶,抬頭仰望家巨新剪枝的桃樹,羨慕好友人勤春早,期待花開。
好友家巨特意在紅茶里加了點蜂蜜,茶意氤氳。同學好友情誼也因茶香意濃,笑語聲聲。忽然一陣嗡嗡聲,令大家笑語戛然而止。紛紛低頭看去,原來是一只小蜜蜂,附在茶杯壁上邊飲茶,邊嗡嗡吟唱。大家會心一笑,不去打擾蜜蜂,原以為樹上的桃花開了,紛紛舉目看去,卻只有芽蕾顧盼。還沒到驚蟄,這小生靈卻安奈不住性急獨自探春來了。
這時,好友偉因事不便飲酒,甘愿為我們辛勤煎炒。一碟炒藕端上菜桌,我們還沒有舉筷子,小蜜蜂競飛離茶杯壁,也許是好友偉炒的菜美,飛落在炒藕上品嘗起來。好友將美酒斟滿,蜜蜂仿佛聞到了酒香,立刻又飛到酒杯上允吸。大家因這個不邀而至的客人,興致頓生,紛紛舉杯共賀。一會兒,兩只三只,幾十只蜜蜂聞訊而來,吃菜,喝酒,品茶,不亦樂乎!原來蜜蜂是個紀律嚴格,分工分明的群體,各司其職,有繁殖的蜂王,有專司蜂王的工蜂,有看巢門的工蜂,有探路花源報信的工蜂。原先那只先來蜜蜂就是探路報信的工蜂,沒有桃花,卻有美酒美菜香茶,于是呼朋引伴地來了。
一個同學好友聚會,卻突然增加了這么多不約而至的客人。不僅沒讓大家掃興,卻增添了濃郁的興致。大家說著祝福喝酒,它們說著蜂語吃菜。同席不同話,心思各自之。突然一只蜜蜂貪杯,落入酒杯中,好友家巨急忙舉筷救出,放在一邊,讓其醒酒。該喝酒該吃菜,一派和諧。就在這時好友在武無意中一伸手,碰到了一只蜜蜂,蜜蜂跌入了滾燙的茶水中,在武雖奮力相救,卻無力回天,一命嗚呼。
其實蜜蜂,它并非貪戀美酒香菜,肩負釀蜜使命,在驚蟄未到,卻先忙忙碌碌。天一亮,它們紛紛飛出,有的飛出千里之遙。并不是所有蜜蜂都能安全歸來。就像這只跌入茶杯的蜜蜂一樣,因種種意外,犧牲在歸巢的路上。
頃刻,大家興致略減,過了正午。好友飛發(fā)現(xiàn)蜜蜂少了許多。卻戳到了好友在武的痛處:“一定是那些蜜蜂說告訴它們這里有壞人了!”
成佛無須菩提葉,桃花園里亦參禪。于是,大家,停止喝酒,吃飯。那些蜜蜂也“酒足菜飽”后,紛紛歸巢而去。飯畢,好友重沏新茶,我們低頭喝茶,抬頭看那桃花枝頭,仍是芽蕾顧盼。驚蟄未到,蜜蜂們卻先傾巢而出為花而來,為一年辛勤之始。是蜜蜂盼春心切,還是花開太遲?而我們呢?又何嘗不是在等那一樹桃花開呢!
茶香氤氳,春光靜好。雖無花開,卻有蜜蜂同桌共飲,此等佳境能有幾多?心中若有桃花園,何處不是云水間?我們是,蜜蜂又何嘗不是呢?
春游坡石洞
在淄川區(qū)寨里鎮(zhèn)佛村南的山上,有一個石洞,叫坡石洞。記得小時候,老師為了我們寫作文,春暖花開的時候,都帶我們去坡石洞參觀。四十年過去了,對坡石洞內的景象已變得模模糊糊,只記得老人說洞內有石碾和戲臺。
近幾年,荒山開采嚴重,地質山貌一片狼藉。坡石洞也在開采之內,幸好離坡石洞百米之遠時,被制止停采。坡石洞才得以完好的保留下來。
今年春節(jié)過后,我忽然想起去坡石洞看看。戲臺,小時候去時就有的,也不知戲臺還是否存在。石碾小時候去時就沒了。
想進坡石洞,一個人是不行的。洞內漆黑,必須有照明的燈具和三五人做伴才行。幸好家寧剛去過坡石洞,描述了洞內的奇景。不僅有各種形狀的鐘乳石,還有日月星辰,這使我興奮不已。配好了燈具,由家寧做導游,我們向坡石洞出發(fā)。
小時候,必須翻山越嶺才能到達坡石洞。而現(xiàn)在開車就可以通達坡石洞腳下。原先的山梁和林木,早已被當代的“愚公”移山發(fā)財了。
坡石洞,洞口有三米寬,高有1.5米左右,高個子必須低頭弓腰才行。洞外寒風刺骨,洞內卻溫暖如春,不得不脫下棉衣。
一進洞內,鐘乳石在燈光的照映下,形態(tài)各異。千姿百態(tài)。越向里走,洞越寬,越高。最寬處有6米多。洞頂小鐘乳石柱星羅棋布,密密麻麻的水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爍爍,宛如星光燦然。這就是家寧所描述的星星了。既有星星,那月亮呢?太陽呢?我心急地問走在前面的家寧。家寧在前面邊走,邊在星光燦爛的天幕上尋找。突然家寧停下來,燈光也不再搖晃,大聲喊:“這就是月亮!”我順著燈光看去,果然,一輪天然生成的圓月掛在洞頂上,在閃爍的“星光”映襯下惟妙惟肖。
既有星星、月亮,那么太陽也一定是名不虛傳了。
腳下低處有水,燈光下,瑩瑩閃光。無水處也是滑濕濕的。我們行進變得小心翼翼。我只光顧欣賞洞壁上的鐘乳石和小石洞,尋找太陽的念頭不再急切。而走在前面的家寧卻突然停下來。我以為是找到了太陽,感到幸福來的太突然。
“快看,蝙蝠!”
我循著燈光看去,洞頂上,四只蝙蝠,一字排列。用爪子抓著洞頂,頭朝下,來個倒掛金鐘。又因了我們突然的造訪,燈光的反射,顯得局促不安,禁不住搖擺起來,跳起了蝙蝠舞。
離開蝙蝠,我們繼續(xù)前行,終于找到了家寧描述的太陽。它也是自然形成的,圓圓地掛在洞頂上。
在離太陽幾十米處,我看到了戲臺,它已不是我小時候看到的平坦的戲臺,幾塊巨石堆在一起,顯得狼藉一片。這一定是采山開石的炮聲震落的。
再往前走,人已經進不去了。記得小時候,這里只容一個人鉆進去,現(xiàn)在只留一道縫了。
我想,這不是坡石洞的盡頭。那坡石洞到底有多長?聽老人傳說,坡石洞與南峪扎山的石洞是相通的。在扎山的石洞里點火,煙就會從坡石洞冒出來。這雖然是個傳說,但正在開發(fā)的國家級古村落南峪扎山石洞卻給我們帶來一個驚喜,驗證著這個傳說。扎山石洞開發(fā)走向正是坡石洞的方向。
戲臺,石碾,日月,坡石洞曾記載著先人一段歌舞升平的歲月。輕叩洞壁,回音繞裊,仿佛是先人的琴瑟聲聲入耳。
站在坡石洞洞口,舉目四望,曾經林木蔥郁的山梁已變得面目全非。那些山泉也在瘋狂開采中銷聲匿跡。如果沒有環(huán)保整治的及時實施,坡石洞也難逃厄運,也就沒有了大自然留給我們的洞內奇觀。君不見,日益增多的霧霾,就是大自然對人類破壞自然環(huán)境的懲罰。善待自然吧,給后代一片藍天碧水。好在,坡石洞是幸運的,能夠欣賞坡石洞的奇異美景也是幸運的。
枝芽未發(fā),山花未開,春風徐來,我卻看到了坡石洞萌動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