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閑走閑談(隨筆)
只要天不下雨,每天晚上近七點的時侯,準時跟猛子一起循著資江大堤去散步,已養(yǎng)成了雷打不動的習慣。如果不去散步,就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很不舒服,別說去構思點什么材料了,就連看他人現(xiàn)成作品,都感覺心神聚不起來。
一起散步的人,多的時侯有六七個,少的時侯就我跟猛子。人多散步時,也是自由的分成幾個小組,散完步后又分別回到猛子所在學校的體育辦公室集中,一邊喝黑茶,一邊海闊天空的閑談。
猛子一般是跟我一起搭伴散步,他的視力極度差,盡管戴著高度的圈圈套圈圈的近視眼鏡,眼鏡也只是他必須佩戴的裝飾品而已。
不戴眼鏡,眼睛盡管能正常地閉合,但兩粒眼睛珠子突兀而呆呆,有點嚇人并給人極不雅觀的感覺。
散步時,我們手挽手,時常提醒他“上”或“下”。他就會聽口令地迅速做出“上”的抬腿姿勢或“下”的躬身又落腳往下踩的姿勢。
聽到“上”的口令,他做出的姿勢很自然,外人看不出任何破綻,會認為我們是忒友好的手挽手一起閑走。
“下”的姿勢,他做得很不到位,外人看到就會判定他是個盲人?!跋隆钡淖藙菟龅煤芸只?,好像不知道要“下”去多少才是底,試探著地“下”——給人一種顫顫巍巍的驚恐狀。
我們的散步,準確地說應該不叫散步。可以叫急走,因為相對他人的散步來說,我們走得很快,也可以叫閑走,更可以叫亂走。
散步是個技術活動,既有速度的要求,也有姿勢標準的要求,更有要走出人生地位的要求。我認為很多人的散步姿勢就很標準、很到位。既鍛煉了身體,也散出了心態(tài)、散出了地位、散出了威武雄壯之感!
盡管猛子是小學的體育老師,但我們的散步?jīng)]有尊重那么多要求。時常碰到三四個人并列著散步把我們前進的路堵了,我的手就用勁把猛子往我身后拽,猛子就心有靈犀的慢下來,形成我在前他在后,近似跟路平行成一條直線,又形似黃蟮一般的從窄窄處魚貫而過。
這種堵路式散步之人,是既講究散步速度,又講究散步姿勢,也遵信“散步就要散出威武雄壯感”的極會散步之人。
為了尊重神圣的“散步”這兩個字,只能自甘墜落的把我們的散步降級為“閑走”最為恰當。因為散步時,我們的心既平靜又閑適,如果用“亂走”形容的話,就很不符合我們的心態(tài)。
常遇到堵路式散步者,開始時,猛子很氣憤,我就平靜的勸他……何必呢?你只是個小學體育老師而已,又沒有資格和義務去教他人晚上該怎么散步?猛子浮躁的心迅速悠閑下來了。且自此以后,碰上堵路者,再沒有浮躁過,就會很配合的隨我魚貫而過。
我們的閑走沒有遵守閉嘴關氣之道而走,閑走的同時在不斷的閑談。閑談之前應都沒打草稿,至少我自己就沒有打草稿。
因我們之間無所謂地位的高低之分,且常我一開口,猛子就能猜到我下面要說什么!
這般融洽,且又是閑走閑談,無需打草稿般隆重,是即興的閑走閑談。當然,他一開口,我也能猜到他要說什么。
有好幾次,我對他感慨:“猛子??!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蟲哦!”
夏天,有次挽著猛子閑走時,一個年輕的女性,高高地舉著兩支奶槍,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步速有點快地朝我們散步而來,且明顯地偏離了自已的走道,在拐占著我們的走道,似有一占到底的架式。
我迅速拽著猛子的右手往我這邊用力拉,猛子也極度配合往我這邊靠。我們本是行人靠右,且右邊是一米多高的花壇,已經(jīng)是右無可右了。
女性不知是自恃有兩支奶槍呢?還是網(wǎng)聊得太過陶醉?
威武雄壯的高高舉著兩支奶槍,旁若無人氣宇高昂地走著,我們迅急往右靠,且猛子很配合的到了我身后,如果猛子再往右靠點的話,那么我們兩人連成的一條線就絕對地跟路線是平行線了。
交會時,女性高高地舉著自傲的兩支奶槍毫無畏懼地對著猛子撞了上來。女性突醒似地抬起了頭,同時,聽到砰的一聲響,手機飛似地掉落到貼著地面磚的路上。
順間,我怔望了自恃舉著兩支奶槍的女性一眼,既有閑走著的慣性原因,也有我們已經(jīng)太盡責地禮讓了的原因,我沒有止步,自然猛子跟我同步?jīng)]有止步,更沒有向女性賠不是。
已經(jīng)無義務的盡責禮讓得讓無可讓了,女性還要自恃身佩奶槍,陶醉于手機又快速且不一條直線的走,非要硬生生的撞上猛子。我迅速地思索著“這絕對不能道歉”,我和猛子原速的朝前閑走著。
我和猛子本是一直閑談著的閑走,撞碰后,我和猛子都閉嘴地只顧往前閑走。
也許猛子沉醉在被兩支奶槍撞碰的喜悅之中,也許猛子被跟著我做一系列肢體動作而最后還是被兩支奶槍撞上而驚愕。而我則在思維著:“絕不道歉,女性撿了手機后會不會追趕上來賴我們呢?社會上不是常出現(xiàn)各式各樣的碰磁現(xiàn)象嗎?”
既然第一反應是不道歉,第二反應是原速閑走,其實現(xiàn)在無須多想了,該來的來吧!既然我和猛子閑走無錯,看你女性有何能耐賴上我們吧!槍是打敵人的,我和猛子又不是你的敵人,哈哈,自傲而高高的舉著兩支奶槍有何用呢?
大約閑走離開相撞地點兩百米后,猛子說:“老謝,那女人的兩只奶子好大哦!”
我添油加醋盡情的描繪著那個年輕女性多靚麗!多性感!多鉤魂!嫉妒地說:“為什么撞你猛子呢?我心甘情愿地讓她猛撞?。∶妥幽愫眯疫\哦,偏偏撞上你猛子。”
猛子說:“唉,就是眼睛太不爭氣哦,否則,趁機立即摟她入懷!嘗嘗路碰美女之性感哦?!?br />
我倆大聲哈哈地往前閑走著、閑談著。
閑談到“中國適婚男性比女性多三千多萬”話題上,我問猛子:“猛子啊,是進口三千萬女性好呢?還是出口三千萬男性好呢?”
“當然是出口三千萬男性好啊!”
“為什么?”
“進口來的女性,人家是異國人,要處處捂著人家。假設出口‘我’,則是人家處處捂著我了啊。哈哈,人家要進口男性,說明男性尊貴啊,‘我’不就能享受很多很多了嗎?”
我抬起右手,順即把手捏成拳頭向猛子胸部沖過去,拳頭輕輕地沖著猛子的胸部,猛子向后踉蹌了一步,隨即我大聲哈哈起來??赡苊妥幼x懂了我的哈哈,也可能為自己的高論喜不自禁,猛子也大聲地哈哈著,引得散步的路人側目望向我們。
我說:“你明天把志愿表交上來,批準“你”出口!”猛子哈哈著回應:“好!”
猛子突然話題一轉:“鄧文迪啊鄧文迪,你太歷害了!有你鄧文迪,是中國男人的悲哀??!”
“悲哀什么?”我說:“孫中山的剪辮子和解救女人裹腳是人類進步的標桿運動,改革開放這么多年了,鄧文迪只是創(chuàng)造了女人價值追求的一個新標桿而已。”
“老謝??!適婚女人比男人少三千多萬,女人們向鄧文迪這個臭娘學習,國內適婚女人不是更少了嗎?不是適婚男人的悲哀嗎?”
我的心一怔,想:“是真的??!這不明顯的擺著適婚女人少了嗎?”
避開怔想,我說:“狼是羊的天敵,沒有狼,羊就會懶惰得退化。鄧文迪行為可以看成一頭狼,會激發(fā)男性種類往更優(yōu)秀上進化,中國男性足夠優(yōu)秀后,狼就會回來,還會引來美國的狼,中國男人不又性福了嗎?”
“哈哈,女人選男人的‘選擇力’是生產(chǎn)力啊!”猛子說。
“哈哈,”我說:“既是生產(chǎn)力,也是指揮棒!”
“唉,老謝啊,”猛子輕輕地說:“這幾天正生悶氣呢,我家指揮棒不指揮了,也不生產(chǎn)了?!?br />
回到猛子體育辦公室,先到的幾個人正有說有笑的品著黑茶,我端起一杯黑茶遞給猛子說:“猛子,拿著指揮棒,提高生產(chǎn)力!”
猛子哈哈大笑接過杯子端在手上,幾個人凝望著我和猛子哈哈大笑,幾個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我和猛子是為我們兩個的笑而哈哈大笑,不知幾個人的哈哈大笑是為我們的笑而笑呢?還是幾個人早在我們進來之前也創(chuàng)造了哈哈大笑的笑!
生活氣息濃郁的文章,值得品讀。如果可以,在精煉些,也許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