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之間春草又綠
　　 昏迷中記不得花開幾許
　　 細菌漫過肌體直達病灶
　　 呻吟，掙扎，挺身而起
　　
　　 草地冰河，陽光春雨
　　 都成了記憶。悵然
　　
　　 蜂蝶嬉戲追逐花間
　　 晨鐘暮鼓是誰的詩
　　 羊群在白云里奔跑
　　 幾只鳥穿梭在摩天的夾縫
　　
　　 沒交工的樓房
　　 人影嵌進腳手架
　　 不知天高地厚的烏鴉
　　 啄食攪拌機里的沙粒
　　
　　 雨絲斜斜滴落
　　 攀附著窗欞如注
　　 有人偏說那是一條白龍
　　 是就是吧。沒有誰愿意
　　 為沒有結果的事爭來爭去
　　
　　 羽翼還未豐滿
　　 扎進雨中，練習飛翔
　　 自不量力，還是魯莽
　　 淋濕的羽毛，柔弱的翅膀
　　 掙扎無力，苦行
　　
　　 蟲子圍將過來，啃噬
　　 驅殼守望著春天
　　 棺材是松柏木做的
　　 可以長時間保鮮
　　 做成木乃伊吧，或者風干
　　
　　 佛國的烈火，炙烤著靈魂
　　 愿望徘徊在大悲咒中
　　 披上袈裟，敲響木魚
　　 解脫，重生
　　
　　 五殿閻君和黑白無常
　　 用善良和仁慈給迷失者
　　 最后一次重返人間的機會
　　 紙船承載著靈魂，滑向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