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相約春天”征文】杏花之約(散文)
高原的四月,尚帶寒意,但墻角柔嫩的小草,枝頭似見非見羞澀的苞芽,依然在傳遞著春的訊息。春開始在心頭蕩漾,尋找春天,感受春天,已經(jīng)成為一種不可遏制的渴望。
當(dāng)古城西寧的春還在酣睡,河湟谷地有一個地方早已麥苗青青、杏花吐蕊、春意融融了,這就是位于化隆回族自治縣的群科。
四月二日,適逢群科第三屆杏花節(jié)開幕,原野老師組織昆侖文學(xué)社去采風(fēng),參加“杏壇·走近母親河詩歌朗誦會”,渴望即將成為現(xiàn)實,我異常興奮。
車在高速上飛速前行,幾個神交已久的文友,相見自然異常開心,當(dāng)然少不了關(guān)于文學(xué)的話題,大家都沉浸其中,談得興起,顧此失彼,過了阿岱,我們竟誤入岔道,進(jìn)入了一個大峽谷。當(dāng)時,不知峽谷為何名,后來,請教老師方知這就是著名的拉木峽。這里道路狹窄崎嶇,道路兩邊山勢險峻,危巖高懸,峭壁聳立,路途可見少量碎石橫陳。千巖萬轉(zhuǎn)路不定,迎面忽見山巖迎。頭頂只可窺到一線天,那一線蔚藍(lán),讓幽深的峽谷擁有了一份暫時的明麗,忽而,洞天石扉,訇然中開,巖壁又見冰瀑飛瀉,動感十足。更有丹霞奇景撲入眼簾,或如紅色的宮殿,古樸巍峨;如重巒疊嶂擁抱中的親密愛人,雙眸相視,含情脈脈;或如發(fā)怒的犀牛,或如沉思的山羊……惟妙惟肖,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等到意識到走錯路的時候,已經(jīng)離群科很遠(yuǎn)了,掉頭,重走回頭路。談笑調(diào)侃中,到了群科,已是正午。
第一次來到群科,有一股強(qiáng)烈的新奇感,臉頰緊緊貼著車窗,眼眸撥開車流、人流,開始探尋杏花的芳影,很快發(fā)現(xiàn),溝渠邊、小院里比比皆是杏花的倩影,花樹高低錯落,疏密相間?;蚝?,或已盛開,各具情態(tài)。農(nóng)戶院落里的杏花,高過院墻,枝頭綴滿繁花,旁逸斜出,倚著院墻,就那樣招搖著,仿佛專為“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作著注解。那一樹樹淡粉、雪白,瞬間點亮了眼眸。
到了群科新區(qū)世紀(jì)廣場,“山水化隆探春早,水韻群科賞杏花”的巨幅奪人眼球。那鮮艷的紅色,若一簇?zé)崆榈幕鹧?,點燃人們對這個小城的熱愛。熙熙攘攘的人群,高亢勁爆的音樂,還有那高一聲低一聲的叫賣聲,處處洋溢著熱情,以特有方式迎接著八方來客。喜歡,就在這一瞬間。
眼睛不閑,腳步匆匆。當(dāng)與早已久候的原野老師及其他文友相見時,分外開心。向墨老師的熱情洋溢,原野老師的風(fēng)趣幽默,大秦之子的和藹可親……個個笑容可掬。沒有想像中的局促,只有說不出的親切。
到達(dá)杏花村,心頓時被一種溫柔填滿。那成片的杏花林,一排排,一片片,一畦挨著一畦,一棵連著一棵,在春陽里葳蕤著。大部分杏花尚未盛開,近瞧,微唇親啟,仿佛戀愛中的少女,略施胭脂,抿著小嘴,不肯展顏一笑。嬌羞的模樣,醉了我的心扉,挪不動的腳步,拂不去的愛戀,只好一遍遍在她面前流連。真想把她移植到心里,深種在心底,時時用心血澆灌,生命不息,嫣紅永久。遠(yuǎn)看,那一點點紅暈,綴滿枝頭,若一串串嫣紅的珍珠,連成一片,那成片的紅,若燦爛的朝霞,明艷著眼眸,而那些盛開的,自然占盡天機(jī),雪白如云,熱烈大方,仿佛熱情的少婦,處處散發(fā)著迷人的氣息,又如一只只欲飛的白蝶,輕盈飄逸,惹人憐愛。徜徉在杏花林,那幽幽的暗香,充盈衣袖,熏醉心扉。
走走停停,看著那一樹樹含苞的杏花,不由想像她們怒放的那一刻,該是怎樣的壯觀啊!“黃四娘家花滿溪,千朵萬朵壓枝低?!?、“紅花初綻雪花繁,重疊高低滿小園?!蹦菨M樹繁花,如云,如雪,籠蓋田野,微風(fēng)起,花瓣如蝶翩躚飄舞。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fēng)簸自天涯”,這是好多人熟悉的意境,但滾滾滔滔的九曲黃河,在群科這里完全更改了心性,狂放不羈蕩然無存,安靜得讓人有些驚訝。這里河面寬闊水流平緩,陽光下,綠瑩瑩的水流,安靜平和,站在岸邊,放眼望去,水借山勢,靜靜地流淌,悠遠(yuǎn)綿長,看不到頭。陽光的影子,在水面碎成一個個菱形的波紋,靈動飄逸,仿佛少女穿著魚尾裙款款而來,搖曳生姿,風(fēng)姿綽約;又似一條玉帶,溫潤細(xì)膩,蜿蜒逶迤。
“杏壇·走近母親河詩歌朗誦會”會場,就設(shè)在黃河岸邊,舞臺以藍(lán)天白云下蜿蜒曲折的母親河為背景,微風(fēng)帶著黃河水的溫潤,直撲鼻息,縹緲空靈的音樂聲里,詩人們把對母親河的愛戀輕輕吟唱。杏花,輕輕地走進(jìn)詩人夢幻般的深情里。動情的吟誦,如此刻溫柔的黃河水,潤入心田。其間,有歌者高歌一曲,或熱情奔放,或清新悅耳,聲如天籟,給詩歌朗誦會增色添彩。水韻,詩意,融為一體,在心間涓涓流淌……
群科,一次多情夢幻的杏花之約!今天你為我盛開,明年我為你而來,再來撫摸你的新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