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美】晚秋(小說)
【第一章】我要去陪兒子
我匆匆來到醫(yī)生辦公室對楊大夫問道:“大夫,我兒子抽血化驗、CT、腦電圖以及那幾個啥檢查的單子上都沒啥問題,為什么我兒子頭疼厲害?”
“別著急,要想確診必須一樣一樣來排除,你下午兩點半去急診大樓拿核磁共振結(jié)果,等拿出結(jié)果再說。”
“如果核磁共振也沒啥問題,接下來該咋弄?大夫你想個辦法,先別讓我兒子頭疼,看到他頭疼厲害,我……真的很擔心?!?br />
“初步判斷你兒子是病毒性腦炎,但要確診等核磁共振結(jié)果出來再說。如果還不行,那只有進行腰穿。不過腰穿也存在風險,可能會癱瘓?!?br />
“啊?會癱瘓?”
“別緊張,先看看核磁共振再說。腰穿導致癱瘓概率很低很低,但我必須告訴你?!?br />
下午兩點我就到急診大廳核磁共振檢查室門口等候核磁共振報告單。
我剛在走廊椅子上坐下,忽然看到大廳另一頭急診室外面走廊上圍好多人,其中有七八個警察在維護秩序。
由于還有半小時才能拿結(jié)果,好奇心驅(qū)使我快步來到急診室走廊看看咋回事。
我努力往人群里面擠,看到靠近急診室門口有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婦女左手胳膊卡住一個五六歲小女孩子的脖子,右手持婦女修眉毛的剪刀抵住自己的脖子。
她情緒激動地大喊大叫道:“你們都退后,我要去陪著兒子。兒子呀,都是媽媽不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媽也不活了。都怪媽媽不好,是我害了你?!?br />
我正尋思這是咋回事時,這時我老婆在人群外大聲喊道:“老衛(wèi),衛(wèi)斯理你在哪里?”
聽到老婆喊我,我猛然想起大夫還等著我拿結(jié)果呢。
于是我一邊大聲答應(yīng),一邊往人群外擠。
就在這時,那個情緒激動的婦女大喊一聲:“你是衛(wèi)斯理?我想和你談?wù)?。?br />
“對不起,我兒子病情緊急,我必須去拿結(jié)果,大夫還等著看結(jié)果呢?!?br />
說完我快步往外走。
衛(wèi)斯理,衛(wèi)先生請留步,我們需要你幫助。
我停下腳步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警察來到我身邊。
他著急的對我說到:“真的是衛(wèi)斯理衛(wèi)先生,沒想到在醫(yī)院我們又見面了?!?br />
“你是?”
“衛(wèi)先生,我姓張,你忘了當初你為了尋找宋柯,還叫我半夜緊急集合我們?nèi)值木靵韰f(xié)助衛(wèi)先生呢,原來衛(wèi)先生是國家特別行動小組成員。呵呵?!保▽ふ宜慰陆Y(jié)識公安局張局長詳見拙者《愛的輪回》)
“原來是張局,幸會幸會。不好意思,我兒子病情緊急,大夫還等著核磁共振結(jié)果呢,以后咱們再聊。再見?!?br />
“請留步。你也看到了,嫌疑人劫持人質(zhì),情緒很激動。她剛剛提出要和你談?wù)?,這是安撫嫌疑人的最佳時機?!?br />
“真的對不起,我兒子……現(xiàn)在我思維混亂,也沒心情安撫什么嫌疑人。對了,你們不是有談判專家嗎?他們都是專業(yè)的,比我強多了。”
“衛(wèi)先生你兒子是什么?。繉儆谀膫€科?”
“起初是肛門膿腫在肛腸科,忽然他頭疼難忍緊急轉(zhuǎn)到神經(jīng)內(nèi)科,楊大夫是他的主治醫(yī)生。”
“那個嫌疑人的兒子還在搶救,估計難活了。由于這是一起嚴重的傷人事件,現(xiàn)在嫌疑人又劫持小女孩做人質(zhì)。她情緒很激動,情況很緊急。這樣吧,我叫手下把楊大夫以及院長請來,讓楊大夫先給嫂子說你兒子的病,你看這里情況緊急,麻煩你過去和嫌疑人談?wù)?。我們尋機會抓捕她?!?br />
“等等,你剛剛說嫌疑人的兒子重傷,到底是咋回事?”
“具體我們也不清楚。三個小時前,我們警方110接到有人報案,嫌疑人自稱她把兒子害了?!?br />
我們趕快趕到嫌疑人的家里,一進入屋里,就看到嫌疑人趴到受害人身上嚎啕大哭。
我們立即上前控制嫌疑人并立即撥打120。
我們一部分警察隨120去醫(yī)院,另一部分警察帶嫌疑人回警局錄口供。
當我們要帶嫌疑人回警局時,嫌疑人忽然拿出一把修剪眉毛的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她只有一個要求,要跟著120看兒子搶救。如果兒子沒事了,就會主動配合回警局錄口供。如果兒子不幸……她也不活了??吹较右扇饲榫w激動,以免再發(fā)生啥意外,我們只好帶著嫌疑人到搶救室門口。
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慢慢地嫌疑人大哭大鬧。我們試圖制服她,沒想到失敗了,她快速用修眉毛的剪刀割腕并順手抓過在一旁經(jīng)過的小女孩,并用胳膊卡住小女孩的脖子,我急忙下令停止行動,為了預(yù)防她傷害小女孩,我只好答應(yīng)先不帶她回警局錄口供,讓她全程等候兒子手術(shù)搶救。
這時手術(shù)室出來一個醫(yī)生,我們簡單和醫(yī)生交流后,醫(yī)生安撫嫌疑人:“你兒子正在搶救,你在這里哭鬧對你兒子搶救不利。再說了,你兒子還需要幾個小時手術(shù)才能做完,你先下去包扎手腕上的傷口,幸虧傷口沒割到動脈?!?br />
“大夫,我兒子咋樣了。求你救救他吧,他才十一歲呀。嗚嗚嗚?!?br />
就這樣嫌疑人同意跟我們來到急診室包扎手腕傷口。沒想到嫌疑人剛走到急診室又變卦了,這時她看到你,并想和你談?wù)劇?br />
“你們警方也不知具體啥原因她傷害自己的兒子?”
“聽她自己哭訴,好像她離異后自己帶著兒子,兒子呢不爭氣居然經(jīng)常逃學,后來發(fā)展到小偷小摸,她很生氣就用皮帶抽打兒子,以至于越打越激動,最后失去理智?!?br />
“有一個細節(jié)很奇怪,不知你們警方注意到?jīng)]有。她劫持小女孩后卻把修理眉毛的剪刀抵住自己的脖子。你們警方怎么看這件事?”
【第二章】法網(wǎng)柔情
“是呀,我們注意到了。她能把剪刀抵住自己的脖子而不是抵住手里的小女孩,說明她不是一個窮兇極惡之徒?!?br />
張局長說完遞給我一支香煙。
我點燃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你們讓我去勸解她的目的是什么,假如讓我說服她釋放人質(zhì)(小女孩),你們是不是立即帶她回警局錄口供?”
“她兒子在搶救中生死未仆,她有重大嫌疑,我們自然要帶她回去錄口供?!?br />
“請問張局,法律的意義和作用是什么?”
“哦,衛(wèi)先生為何這樣問?”
“她的確有重大嫌疑,但是你們?nèi)绻⒓磶鼐咒浛诠呛牵瑢Σ黄?,我兒子病情緊急,大夫還等著我拿結(jié)果呢,恕我無法幫忙。再見?!?br />
“衛(wèi)先生……”
我誠懇地說:“法律的作用是指法對人與人之間所形成的社會關(guān)系所發(fā)生的一種影響,它表明了國家權(quán)力的運行和國家意志的實現(xiàn)。法律的作用可以分為規(guī)范作用和社會作用。規(guī)范作用是從法調(diào)整人們行為的社會規(guī)范這一角度提出來的,而社會作用是從法在社會生活中要實現(xiàn)一種目的的角度來認識的,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為:規(guī)范作用是手段,社會作用是目的。它具有指引、評價、預(yù)防、強制以及教育作用。簡而言之,法律神圣不可侵犯,任何人違犯法律必將受到法律制裁,但是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我覺得從嫌疑犯劫持人質(zhì),但把剪刀抵住自己脖子來看,主觀上她沒有要傷害人質(zhì)的意思,她只是情急中把人質(zhì)當成籌碼,目的就是要留下來關(guān)注兒子搶救。另外,從人情上講,母子連心,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雖然我們目前不知道具體啥原因,她把孩子打成重傷,但是從她一系列舉動來看,她顯然很后悔,也很著急。另外,由于不知道具體原因,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嫌疑人把兒子打成重傷,是否是故意傷害還是故意殺人,這個將來法院判決也會不同。試想一下,兒子在搶救室生死未卜,假如你們不顧一個做母親的感受而強制帶她回警局錄口供,必將進一步刺激她的神經(jīng),如果嫌疑人做出過激行為傷害人質(zhì)或警方采取行動前嫌疑人自殺,張局長你如何向社會交代?”
“衛(wèi)先生,我比你大,干脆叫你衛(wèi)老弟吧。老弟,你學過法律嗎?”
“慚愧,我沒有學過。只是我喜歡寫作,由于經(jīng)常在寫作時涉及一些專業(yè)知識,所以我就養(yǎng)成習慣,平時沒事就留意凡是對寫作有用的知識,都喜歡去看看。”
接著我繼續(xù)說道:“在法律上區(qū)別故意殺人罪同故意傷害罪的關(guān)鍵,就在于兩罪犯罪故意內(nèi)容不同。故意殺人罪的故意內(nèi)容是剝奪他人生命,希望或放任他人死亡結(jié)果的發(fā)生,而故意傷害罪的故意內(nèi)容只是要損害他人身體,并不是剝奪他人的生命。即使傷害行為客觀上造成被害人的死亡,也往往是由于行為時出現(xiàn)未曾料到的原因而致打擊方向出現(xiàn)偏差,或因傷勢過重等情況而引起。行為人對這種死亡后果既不希望,也不放任,完全是出于過失。因此,不能將故意傷害致死同故意殺人等同。同樣,也不能將殺人未遂同故意傷害混為一談。對于故意殺人未遂來說,沒有將人殺死,并非由于行為人主觀上不愿作為,而是因意志以外的原因而不能作為。被害人沒有死亡是出于意料之外,完全違背其主觀意愿的。而在故意傷害情況下,被害人沒有死亡,完全是在行為人的意料之中。結(jié)合這個案件來分析,嫌疑人顯然是處于激憤毆打兒子,發(fā)現(xiàn)兒子重傷時,主動報案,(注意嫌疑人不是逃跑或做其他掩蓋罪行的手段,而是主動等警方來。)且不惜用剪刀割腕威脅警方同意自己去搶救室關(guān)注兒子。還有,她在劫持人質(zhì)時,不是用剪刀來抵住人質(zhì),相反卻用剪刀抵住自己脖子,你們想想這是為什么?”
“那衛(wèi)老弟的意思是?”
我道:“最近我在網(wǎng)絡(luò)上看過一段視頻。視頻上說的是在迎親的路上,有十幾輛豪車去迎娶新娘,可是警方發(fā)現(xiàn)在這些豪車里面,有一輛勞斯萊斯和路虎涉嫌套牌??墒蔷娇紤]到結(jié)婚是人生大事,于是就一路跟蹤尾隨,一直到婚禮結(jié)束警方才把那輛勞斯萊斯和路虎帶回警局處理。法律是無情的,但法律也可人性化。誠所謂法網(wǎng)柔情。立法不是最終目的,制定法律的目的就是為了實行。法律只有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得到切實實施,才能規(guī)范社會成員的行為,防止國家機關(guān)工作人員濫用權(quán)力,維護國家政給、經(jīng)濟和社會生活的秩序,保障公民的合法權(quán)益。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誰敢以身試法違犯法律,必將受到法律嚴懲。但法律用于強制(比如拘留、坐牢)這只是手段,而目的是教育、令人悔過自新。當然要排除那些罪大惡極等嚴重危害社會或危害國家安全的犯罪分子?!?br />
“這個……她畢竟是重大嫌疑人,不及時帶回警局審訊,無法給上級交代。這個……”
“老兄,我剛剛說過,作為一個母親,自己的兒子在搶救室生死未仆,她怎么能靜下心且思維清晰配合警方審訊?我有個外星人姐姐叫莎娜,她是帕瓦格魯星球的副首領(lǐng),她在北京設(shè)立培訓各國高官培訓基地,目的就是杜絕貪污腐敗。讓她出面給你的上級解釋,相信你的上級也會同意這個人性化方案。”
說完我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拋向天空,瞬間項鏈發(fā)出五彩的光。
不一會莎娜姐的四維立體圖像呈現(xiàn)在我面前,我簡單把這里情況給莎娜姐說了,莎娜姐同意給張局的上級溝通。
見張局長點頭同意我的建議,我立即雙手高舉,慢慢地走向嫌疑人。
我一邊走一邊高聲說道:“我是衛(wèi)斯理。聽說你要和我談?wù)???br />
嫌疑人立即緊張起來道:“站住,你怎么證明你就是在網(wǎng)絡(luò)寫小說的衛(wèi)斯理。我看過你寫的小說比如《水香》《冷月》”
我大聲說道:“我用手機打開網(wǎng)頁,在我的文集里不僅有你說的小說,還有我的照片?!闭f完,我把手機放在地上,然后走開。
嫌疑人拿起我的手機看了網(wǎng)頁文集以及照片后低頭沉思。
但嫌疑人仍緊緊用手卡住小女孩子的脖子,以及拿剪刀的手一直抵住自己的脖子。
我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尋機會去尋找突破口說服她釋放人質(zhì)。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了,嫌疑人一直低頭不語。
我正想開口詢問,忽然嫌疑人淚流滿面大聲對我喊道:“衛(wèi)先生,你說說,為什么世上既然有癡情女,卻偏偏還要有負心男?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我那么命苦?”
【第三章】你信任老衛(wèi)嗎
我長嘆一聲道:“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感謝你賞讀老衛(wèi)的小說,感謝你的信任。我愿意傾聽你的傾訴,并愿意替你分擔煩惱?!?br />
嫌疑人含著淚點點頭道:“謝謝你,剛剛聽說你兒子病情緊急,你還來勸我……對不起?!?br />
“沒關(guān)系,張局已經(jīng)去請楊大夫和院長了,估計一會楊大夫會給我老婆介紹兒子病情,請談?wù)勀阍趺戳???br />
“我叫晚秋,我……現(xiàn)在說啥也晚了。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兒子,我只是恨鐵不成鋼。我……?!?br />
“是呀,我兒子病情緊急,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心焦。你兒子在搶救,你作為母親心里也很著急。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呀,你說呢?”
晚秋淚流滿面道:“是呀,所以我求求你,我兒子在搶救,請他們讓我去陪著兒子。等兒子搶救完,我立即認罪跟他們回公安局。好嗎?”
“我理解你的心情,而且張局長也答應(yīng)你的要求了。我比你大,可以叫你一聲妹子嗎?妹子,咱們都是做父母的,你看你身邊這個小女孩好可憐,她父母也在焦急地等她回到父母身邊。你看這樣吧,咱先別嚇著孩子,咱把孩子還給她父母好嗎。你放心,我保證張局他們答應(yīng)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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