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宸光】零碎的童年記憶(中學組散文)
奶奶的身體是足夠溫暖的,幼年的我總喜歡睡覺時依偎在她的懷里閉上眼睛,習慣在她長滿了老繭的大手之間睡去。哪怕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秋老虎”來了,在老式電風扇的作用下,睡覺時我也從來不會離奶奶超過一根筷子的距離。現(xiàn)在想來,許是由于我父母在外務工,自己享受不到父母的慈愛,所以才會去奶奶和爺爺那里加倍索取吧!是的了,除去我八個月大的時候去了一趟上海,自那以后的六年里我?guī)缀鯊奈纯匆娺^父母。當然,還有在發(fā)霉的相框里躺著的幾張褪色的照片。
多年以前,我的家境還遠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那個時候,電話只有“一塊磚頭”,就是俗稱的大哥大,可它們僅僅運用于上層社會,離座機普及還相隔兩年有余。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通訊的方式,就是一個月一封貼了花花綠綠的郵票的紙質(zhì)信刊。若是想像現(xiàn)在這樣,想聽到聲音,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十五年之前,在閉塞的鄉(xiāng)下,大多還都是土屋與瓦房。要是有誰家立起了樓房,那一定是遠近聞名的鄉(xiāng)紳貴族。在那個年代,就連村長家的房子都還有半邊是用泥土糊上去的。
然而我家就更不樂觀了,除了人住的一間不足十五平米的房子是青磚灰瓦鋪蓋的,其余的養(yǎng)牲畜住的或是柴房之類的,通通都是陳年的水稻秸稈堆砌而成的茅屋。一到刮風下雨,倒真是應了杜甫的那句“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更可氣是由于屋頂不牢,時常會落下瓦片,每當?shù)搅嗽吕市窍〉囊雇?,那效果真是和別墅的落地窗一模一樣。
曾經(jīng)有一個較為富裕的遠方表叔對我打趣到,說我家的房子坐北朝南,南北通透,就連“國王(被批斗了但是財產(chǎn)還沒有沒收完的地主)”家的樓房都沒有我家這么“氣派”,“先進”,而且還自帶投影,自然環(huán)保,沒有加工。說完他還捧腹大笑,奈何那時的我年紀還小,不然看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我真的是恨不得想要上去把他一腳揣進堰塘里。
然而說到貧窮,那個時候可不止我家是如此的奇葩。就連我就讀的小學,建造的時候,也都是欠了鄉(xiāng)里的萬元戶好幾百十張紅鈔票的。它的名字叫做萌芽小學,和江山萌芽是一個名字,或許這也是我為什么覺得萌芽欄目,有一種特別親近的感覺的原因吧。因為是鄉(xiāng)里的學校,又加上當時政府無多余的流動資金,所以萌芽小學面積不是很大,就只比一個標準的足球場大那么一點點。一到六年級總共就只有一幢教學大樓,十個教學班級。
現(xiàn)如今,我?guī)缀跄昴甓家氐剿拇ㄈタ赐麪敔斈棠?,也?jīng)常會途經(jīng)小學,可它卻一年比一年破舊。至少,我當初讀書的時候,要比現(xiàn)在氣派得多。最近有一個段子在網(wǎng)上抄得很火,叫“你們城里人真會玩兒”。其實不然,鄉(xiāng)下人才是最會玩兒的。城里人敢不敢去套蜂窩?城里人能夠在泥地里偷紅薯堆兩塊石頭烤著吃嗎?城里人可以在女生面前只穿一條褲衩下河撈螃蟹嗎?答案當然是不能,談及童年,可以說那是我過去十五年里過得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小時候沒有拉幫結派這個詞語,也沒有父親告訴我的相互之間的利益關系,也沒有各種復雜的物理化公式。只有雨后冒出來的各式各樣的蘑菇,還有發(fā)大水蹦出水面的龍蝦與鯽魚。雖然山珍的味道遠遠比不上深海里的波龍蝦和帝王蟹鮮美,但那抓取河鮮和過程,沒有親自去嘗試,光道聽途說,或者是觀看視頻,是絕對難以察覺那其中的樂趣的。
由于小學基本上是招收本鄉(xiāng)的學生,那個時候市里和區(qū)里的大學校還沒有修建,所以基本上每個人都會擁有一個同齡的發(fā)小。而我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鄉(xiāng)下學生,自然也不能例外。他是我的外族兄弟,姓周,同我的名字一樣,也有一個龍字。不過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太搞懂我們兩家的族譜,聽我的爺爺說,好像他的爺爺與我祖父抱(認)的干女兒曾有婚配。不過后來又因為文革分地,所以鬧掰了。具體情況我也是不甚了解。由于他比我大的緣由,所以自小我便叫他周兄,他叫我陳弟。
我和周兄一直都是有“理想”的人,當初我自詡曹操,周兄自號諸葛,準備與奧巴馬總統(tǒng)天下三分??删驮谀菚r,班主任浴血奮戰(zhàn),單槍匹馬突破重重關卡,將我們拎小雞一般丟到了黑板面前。并且還一人給了棒子,理由是我們兩個中午不好好睡覺,還滿嘴胡話。我當時心里想著,我都是曹操一般的人物了,怎可如此窩囊。就準備絕地反擊來著,可周兄在一旁卻拉著我說,我們的神通再大,可是也大不過他曾包子(班主任綽號)手中的一根戒尺。。摸摸“開花的屁股,再仔細想想上一個家長會,就因為他給我奶奶說在學校里調(diào)皮搗蛋,害得我在家里被我爺爺教育了整整一晚上。什么“子不教,父之過”之類的之乎者也都用上了。
在千年以前,古代里有一句話是這樣的,叫做“寧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然而當時在我們班也有這樣的一句話,叫做“寧愿得罪曾包子也不能得罪兩條龍”。那所謂的兩條龍,自然就是我和周兄了??蛇@話不知怎么的傳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硬是將我們連拖帶拽的拉進了辦公室,挨著打電話叫家長,最后還是過年了我爸提了兩瓶沱牌酒登門拜訪,這事兒才這么了了,并且我爸還特別讓班主任對我特殊照顧。看著班主任趾高氣昂的樣子,我一陣委屈,其實我們倆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就是不知道當時是誰把我和周兄舉報了,讓我們遭此磨難。但轉(zhuǎn)眼便釋懷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不過這樣的日子直到我七歲那年便結束了,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并且拖關系將我的學籍轉(zhuǎn)到了上海。仔細算來,我在上海待了已有八年了,不過看慣了繁華之后,我仍然向往當初的那幾間瓦房與茅屋,還有那幢面積不大的學校,以及那個少年。童年記憶紛呈,美好而圣潔,可奈何時光匆匆,歲月荏苒,人世間最大的悲痛莫過于此……
地址:遂寧市第七中學
姓名:陳梓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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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是誰笑著說梔子花開的時候是我們相遇的季節(jié);如今,又是誰哭著說梔子花開的季節(jié)是我們分別的時候。三年而過,末路離歌,曲終人散,我們走到了盡頭,要分離了,舍不得的是你們,你們舍不舍得彼此的離開?突然想對某某女孩說:我離開了,你不會難過,我會忘了你,直到你把我給忘了。若有一天你走進我的心里,你會哭的,因為那里滿是你;若有一天我走進你的心里,我會哭的,因為那里沒有我。最后什么都沒說,看著空蕩蕩的教室連個人影都不見,我突然間淚流滿面。曾經(jīng),我以為你會笑,以為你會一直這樣笑,以為你能夠大踏步地離開,直到我知道,你哭了,哭得沒有一點韻律,就像風吹過樹葉時的沙沙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