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一號下午三點半左右，飛機終于降落在云南昆明長水機場。數(shù)十日走火入魔般的網(wǎng)絡(luò)攻略戰(zhàn)引致的疲憊；及至登機，因延飛等待的心焦；下機，安檢人員神情倨傲，對旅客吆喝牲口般的服務(wù)態(tài)度惹起的些微不滿，在走出機場出口三號門，那一陣清風(fēng)拂面而來時，便煙消云散了。風(fēng)，微涼。有些恍惚，何似炎炎夏日？分明是秋！天，高遠(yuǎn)。雖易地而處，卻懷疑是否是同屬的一片天。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即刻神清氣爽。
　　 云南之行，同行者有陽，陽的婆婆，娟和我。首站——大理。對于大理的認(rèn)識幾乎為零。知其名，也只源于金庸筆下《天龍八部》中主角之一的翩翩佳公子——段譽。于是未知的旅程被披上了一層鐵血丹心、俠骨柔情般的江湖神秘色彩，心胸激蕩著即將揭開神秘面紗的渴盼和喜悅。
　　 來接我們的司機——阿楊，是地地道道大理人，年紀(jì)不大，絡(luò)腮胡子，沉穩(wěn)溫和。因天氣預(yù)報：出行幾日皆有陣雨，云南天氣多變，怕耽誤我們行程，他提前一日已宿昆明等候。剛上車坐定，隨手遞上他母親為其準(zhǔn)備的當(dāng)?shù)靥禺a(chǎn)——鮮花餅。這家常的舉動讓我們?yōu)橹袆?，人未到大理，卻已有賓至如歸的感覺。話匣子就此打開。于是帶著好奇一路看遠(yuǎn)天、白云，看連綿不絕的山體，裸露的紅土地。一路打破砂鍋問到底地向阿楊了解大理的民俗風(fēng)情，人文景觀，自然景點等。阿楊總不厭其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閱讀是一種享受。而閱讀又不僅僅限于書本。寫在書上是文字，說在口里是話。聆聽也是閱讀，不過讀的是“聲音的書”。不論何種閱讀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譬如，在我笑著說阿楊和老友陽是本家時，他卻更正說自己全名就是阿楊，而“阿”還是白族的一個大姓氏呢。
　　 大理是以白族為主體的少數(shù)民族聚居的地方。只要去過大理，就必定不會不知其最出名的四景——風(fēng)花雪月。光聽名字，那份浪漫清新詩情畫意，已讓人心馳神往，浮想聯(lián)翩了。
　　 阿楊說白族人崇尚白色，而“風(fēng)花雪月”又集中體現(xiàn)在白族女子的頭飾上：左側(cè)下垂的纓穗隨風(fēng)飄揚，代表下關(guān)風(fēng)；山茶紅等花飾，代表上關(guān)花；帽頂?shù)臐嵃咨?，代表蒼山雪；而其彎彎的造型則代表洱海月。不禁暗自贊嘆：好個美麗的民族。
　　 昆明至大理約330公里，近四個小時的車程在閑談觀望中度過亦不覺累，連暈車也成了過去式。只納悶：天色總也不暗，也覺不出餓。阿楊看出了疑惑說：云南日照長。難怪晚八點半之后，天才慢慢黑將下來。
　　 晚約九點到達(dá)下關(guān)，暫歇吃飯。打開車門，哇，好大好冷的風(fēng)。果與一路走來的別處不同。風(fēng)中夾雜著雨絲，倒感覺有冰雪的寒涼。眾人忙添衣，依然瑟縮不已。云南溫差大，早晚涼。下關(guān)位于埡口，所以風(fēng)能暢通無阻呼嘯著穿街掃巷。下關(guān)風(fēng)原來是用來感受的。
　　 當(dāng)晚，宿大理古城附近的大德生?？蜅?。家庭式庭院，一廳兩室，可煮食，寬敞干凈，經(jīng)濟實惠。庭院小巧別致，小橋流水，修竹幽蘭，游魚戲水，大理石桌凳，設(shè)有茶具，以愉客心。別具江南特色，心好生歡喜。
　　 第二天晨起，窗外有鳥語，拉開簾，意外的艷陽天即刻照亮了心情。洗漱完畢，興沖沖沖出門外。我們隨便尋了一家小吃店，第一次品嘗到大理的特色小吃——餌絲。以大米為原料制作而成。方形長條狀，有點像我們以前吃的掛面，但比之潔白；似米線，卻又比米線有韌性，有彈性?？筛鶕?jù)自己口味任意添加配菜如泡菜，芫荽，蔥花，紅白蘿卜等，調(diào)料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兒，以辣子為主。餌絲很好吃，香濃爽口。
　　 早餐后，抓緊時間沿著街道細(xì)細(xì)觀看，享受充斥周遭一切物事的異族風(fēng)情。客棧所在地是一個小鎮(zhèn)又似小村落，背倚蒼山腳下，似乎有蒼山這強有力的靠山，得了護(hù)佑般，越見寧靜安詳了。
　　 在這里你會發(fā)現(xiàn)：幾乎家家都離不開花。愛花栽花，不刻意，是習(xí)慣，是美德，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門口、露臺、墻角、院心、桌面、甚至菜田；有垂吊的、盆栽的、攀爬的、圍籬繞院的、有群聚的、有獨處的；山茶、丹桂、石榴、玫瑰、杜鵑、蘭花……應(yīng)有盡有。有喜有憂，有笑有淚，有花有果，有香有色，既須勞動，又長見識。還要怎樣美好的生活？
　　 八點整，阿楊到客棧接了我們從古城直奔蒼山。途徑西城門外的三月街，有聯(lián)曰：千年趕一街，一街趕千年。一瞥而過，并不留意，只感覺牌坊更高大些而已。阿楊卻引以為豪地特為介紹一番。三月街民族節(jié)幾乎是大理全民同慶的法定節(jié)日，其重要性類似于彝族的火把節(jié)，泰國的潑水節(jié)。它是一個擁有千年歷史的民族傳統(tǒng)盛會，是云南西部最為古老的貿(mào)易集市，又是大理各族人民一年一度的民間文藝體育大交流的盛日。一個具有民族特色，地方色彩的節(jié)日是一道橋梁，讓世界認(rèn)識它們，讓它們走向世界。
　　 蒼山不墨千秋畫。終于來到蒼山玉局峰腳下，坐洗馬潭大索道上山。此峰峰頂為冰川遺址——洗馬潭，海拔3920米。據(jù)說在此可遠(yuǎn)眺洱海，古城風(fēng)光。一邊急欲登臨山之巔，將蒼山之蒼莽、巍峨、深邃、奇崛統(tǒng)攝于心，感受征服之豪情；一邊卻因身處纜車臨空而膽顫心驚，竭力克服天生的畏高心理。隨著海拔不斷升高，云霧漸濃，視線模糊，膽氣也漸升，頗有騰云駕霧，飄然若仙之感。
　　 纜車全程需時約20分鐘，到站點再步行棧道上山。山下烈日炎炎，揮汗如雨。山上煙霧繚繞，寒風(fēng)刺骨，即刻裹上羽絨。四周被籠上了一層輕紗，棧道向前方蜿蜒而去，仿佛置身仙境，腳步聽信棧道兩旁奇花異草、怪石古樹的牽引拾階而上。遠(yuǎn)有幾十米高的冷杉直立致意，近有純潔如玉的杜鵑含笑恭送，低有遍地獨花報春夾道相迎，高有蒼山玉樹銀花深情召喚。不多久，棧道兩邊景致偷換，又遇高山草甸，只見綠草如茵、山花爛漫、溪水潺潺，有人癡迷忘我翩然若飛，此情此景，何似在人間？
　　 正自陶醉，娟氣喘吁吁，頻頻吸氧，阿姨見煙霧彌漫，遮擋視線，興意索然。兩人留下休息。我與陽體力尚支，仍興味盎然，繼續(xù)拾景。再有400米，即可領(lǐng)略無限風(fēng)光在頂峰了。陽說煙霧不散，太陽不現(xiàn)，怕是無功而回。我仍不死心，山上天氣本變化無常，不嘗試怎知結(jié)果？為何要嘗試攀頂峰涉險地？只有這樣，才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fēng)景，才能邂逅意外的驚喜。試過無果亦無悔，至少爭取過，經(jīng)歷過。人生許多事不也如此？接近成功就在于你再堅持的那一步。但陽偃旗息鼓，因顧慮余人久候不耐，于是我的一鼓作氣也只好作罷。蒼山雪，緣慳一面。別了，洗馬潭；別了，“靜臥在群山間的無暇美玉”。心里大有無緣的遺憾和離別的感傷。轉(zhuǎn)念自我安慰：花開則謝，月滿則虧。景致也不必看盡，看盡就當(dāng)會索然吧。有點阿Q精神，哈哈。有遺憾才是人生常態(tài)，這樣不就有幻想？而幻想總是美好的。雖然之后陽又后悔不迭：你咋不硬拽我上去呢？
　　 人應(yīng)該學(xué)會隨遇而安，才能時時保持好心情。忽然想起來一句話：繼續(xù)走吧，錯過花，你將收獲雨，錯過雨，你會遇到彩虹。
　　 下一站——天龍八部影視城。腦海早已預(yù)演了一遍《天龍八部》片段，女兒意英雄癡的阿珠和喬峰的身影隨著《兩忘煙水里》的旋律在腦?？M繞，揮之不去。來到影視城眾人歡呼驚嘆不已。仿佛穿越時空：行大理街，觀瞻宏偉壯觀的大理皇宮和鎮(zhèn)南王府；進(jìn)遼國戒備森嚴(yán)的城門，逛遼街；再去看看美麗西夏公主的出生地；還有關(guān)外風(fēng)光——女真部落的茅草大殿，感嘆風(fēng)雨可催的茅草屋，到底如何滋養(yǎng)出如喬峰般剛強、矯健、豪邁和粗獷的胡人。坐落在蒼山洱海間的影視城，不僅僅是一組建筑，更是一種文化，一種藝術(shù)，一段滄桑的歷史。
　　 出城往北，略過本欲參觀的具古代文化象征意義的崇圣寺三塔。驅(qū)車直接去喜洲古鎮(zhèn)。我們來到喜洲鎮(zhèn)四方街，街巷不寬卻整潔。石板路凹凸不平，閃著歷史滄桑的光芒。街巷入口兩旁有賣扎染的當(dāng)?shù)厝?。他們那淳樸的笑容，特有的高原紅讓人有樂于親近的感覺。扎染是大理的特產(chǎn)，走進(jìn)一些店鋪才知道，其原材料有：蘇木染，核桃皮染，洋蔥皮染，板藍(lán)染，梔子染等。
　　 在喜洲，阿楊盡地主之誼，特請我們吃了出名的喜洲粑粑，有咸和甜兩味。感覺比我喜歡吃的家鄉(xiāng)鍋爐餅更加好吃?，F(xiàn)在想來還回味無窮，饞涎欲滴呢！哈哈。還品嘗了乳扇和抓抓粉，也是不錯的當(dāng)?shù)靥厣〕耘丁?br />　　 喜洲，是一個被老舍先生驚嘆為奇跡和體面，像英國劍橋的地方。它是南詔王時代的商業(yè)重鎮(zhèn)。白族人有句俗語：大瓦房，空腔腔。由此可見，白族人寧餓肚皮，也要傾其所有造瓦蓋屋的畢生追求。尋常人家尚且如此，更況掙了錢的商幫怎能不更追求盡善盡美呢？所以這也是喜洲民居村落別具特色，如此集中又保持得最完好的原因吧。
　　 石頭砌墻墻不倒。俗話說：靠山吃山，大理盛產(chǎn)大理石，這么便利的先決條件，大理人怎會不善加利用？白族崇尚白色，不但體現(xiàn)在服飾，頭飾，更體現(xiàn)在民居建筑上?？矗恐?，盡是白墻青瓦，或雄渾莊嚴(yán)、或富麗堂皇、或古樸大方、或秀麗端正。山墻、屋角、照壁等皆成了騷人墨客畫師們揮毫潑墨的畫壁了。他們在畫壁題詞，如：清風(fēng)明月、人淡如菊、紫氣東來、蒼洱毓秀等。抑或作對，如：一枝蘭萼鎖春風(fēng)，七尺書樓遺翰墨。他們繪山水，清俊秀逸；畫花鳥，栩栩如生；梅蘭竹菊松，清新雅致，一切寓意美好的東西無所不包。再看門樓：飛檐翹角，配以石刻，木雕，磚雕，泥塑和彩畫等千姿百態(tài)，絢麗奪目的立體圖案，盡顯精湛的雕刻技藝。這樣的屋舍簡直是藝術(shù)品，即使不住，看著已是最大的視覺盛宴。
　　 山珍海味吃多了，傷脾胃；視覺盛宴賞不夠，養(yǎng)心神。
　　 洱海無弦萬古琴。終于可以近距離聆聽洱海了。據(jù)說蒼山有十九峰，十八溪。溪匯成湖，湖入洱海。那潺潺流水不就像洱海奏響的琴音。蒼山有情，流水表心；洱海有意，邀月照雪。蒼洱就像一對密不可分的癡情戀人。
　　 下一站就是洱海海舌公園。洱海其實是淡水湖，南北長約42·6公里，東西窄約9公里，呈耳狀，所以取名洱海。而海舌源自蒼山的萬花溪，經(jīng)喜洲，入洱海，堆沙成洲，狀如長舌，成為洱海不可分的一部分。
　　 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錯覺：想到洱海，耳畔就不期然地響起那首深愛的《貝加爾湖畔》的旋律，并將兩湖混為一體了，完全風(fēng)馬牛不相及?；蛟S是因為旋律的浪漫迷人，或許是因為李健歌聲的清澈純凈空靈也屬于相同性質(zhì)的湖泊吧。待見到洱海的一刻，那撼動人心的湖水寧靜湛清之美證實了我的錯覺并不錯。
　　 水光萬頃開天鏡。白云凝視美麗鏡湖中的倒影，徑自癡了，忘了舉步；人在水天一色中。微風(fēng)吹拂，碧波輕漾，琴音悠悠，極目遠(yuǎn)眺，翠屏環(huán)水，我也醉了，失了言語。洱海的美，我不會用言語表達(dá)，忘了時間，忘了天地萬物的存在，染塵的心早已柔化成一滴水，融入湖中，只愿靜靜地與湖水作伴，跟隨它的節(jié)拍，感受它的律動，接受它的滌蕩和凈化。
　　 繼續(xù)向北，前往蒼山云弄峰下的蝴蝶泉。院內(nèi)有一塊石碑，其背面刻有千古奇人——徐霞客游蝴蝶泉時寫下的日記。正面“蝴蝶泉”三字卻是郭沫若手書并配有其詠泉詩句，甚覺遺憾，這樣一個反復(fù)無常、生活糜爛、玩弄女性、始亂終棄的人，怎配得題詞書寫，豈不是褻瀆了愛情的神圣？寧愿想象成是沈從文先生抑或錢鐘書先生的筆墨。蝴蝶泉其實并不大，方形泉池，但泉水清澈，古木環(huán)繞，幽深靜謐。大理民間很久以前就流傳著一段關(guān)于雯姑和霞郎凄美動人的愛情故事，類似于人盡皆知的梁祝，蝴蝶泉就是他們愛情堅貞的憑證。這里是讓游圣——徐霞客駐足、感嘆，為后人留下詩篇的地方；這里是白族兒女約會對歌、追求唯美愛情的地方。我想：即使微有瑕疵，也無損蝴蝶泉在白族人心目中象征愛情純潔堅貞的地位吧。
　　 出了蝴蝶泉，天色將晚，我們一路沿湖追逐夕陽下的洱海美景。經(jīng)過雙廊，好想去南詔風(fēng)情島去望望，都說“大理風(fēng)光在蒼洱，蒼洱風(fēng)光在雙廊”。那里到底有多美？到底如何才滋養(yǎng)出了那樣一位美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孔雀公主？好想去人間天堂——日月宮看看。時間太短，行程太匆匆。
　　 接下來路過挖色，往前不多遠(yuǎn)，見刻有“小普陀”的石碑，下車倚欄觀海。小普陀山其實是坐落在洱海東部海中的一座島嶼，上有觀音閣，據(jù)說是觀音大士修行的地方。除此，大理還有雞足山，崇圣塔，由此可見，大理人尊崇佛教。
　　 我們在此短暫停留，感受殘陽余暉與普陀佛光交相輝映的神秘莊嚴(yán)；體會夜幕來臨前，日落西山那天空最后的壯美；感受涼風(fēng)漸起，長發(fā)飄揚的舒爽；聆聽動態(tài)的洱海奏響交響樂時的澎湃。看哪，還有那遠(yuǎn)山被環(huán)繞的可是“玉帶云”？緣何那樣神奇、齊整地系在山腰上？它也在聆聽琴音，也在冥想？如果不是氣溫的出賣，你會誤以為那是從蒼山上循聲而來的皚皚白雪，是蒼山派來的使者，接受洱海愛的呢喃和表白。如果可以醉，我愿醉在大理，不再醒來。
　　 一路行走，你會發(fā)覺，除了蒼山如屏，這里天很高，房屋不高；地很闊，花草作被；稻谷少見，玉米、土豆、向日葵居多。山清水秀，天地開闊，所以這里的人眼界應(yīng)該是開闊的，心胸應(yīng)該是寬廣的。大理人很懂得人生哲學(xué)，如我們無緣品嘗的白族“三道茶”，第一道：清苦茶，第二道：甜茶，第三道：回味茶。不正像是人生的三道茶？我們其實已經(jīng)嘗過，或者正在品嘗著。
　　 第三天，阿楊自告奮勇推薦我們?nèi)フ陂_發(fā)中的旅游景點——巍山古城（又稱蒙化城，白族自治州下轄的彝族回族自治縣），體驗原汁原味的古城風(fēng)貌。古城街道干凈，兩旁古屋舊鋪錯落有致，保留著明清時代的特色，土木結(jié)構(gòu)、簡潔古樸，屋檐上泥土銜草、瓦顯苔痕，平添歲月況味。我們在古城閑庭信步，這里留守的年輕人似乎不多，多是長者，他們或是靜靜守著一爿老店，或者踱著步子往近處老伙計那兒，端把凳子，不多言語，點頭微笑，即心領(lǐng)神會，閑坐片刻，彼此作陪。老店充滿人情味，也充滿了回憶，我走進(jìn)一家舊書店，意外重拾了兒時的喜悅，和阿楊分別淘了幾本漸買漸少的兒時讀物——小人書。我們在那兒遇到了一家百年老店，店鋪沒有任何商業(yè)裝潢，三位老人，兩個年輕茶客在室內(nèi)喝茶談心。木門兩側(cè)有聯(lián):情鐘南詔香蠟紙燭祈平安，心系北街糖茶瓜果娛雅客。我們在室外，坐在矮凳上，吃老人自家炒的瓜子，喝自家泡的茶。被老人的溫厚樸實感動，我們要和老人拍照，他有些靦腆，怕失禮人似的，連忙整整衣領(lǐng)，拉拉衣袖。在這里，悠然自在，清新怡悅，豈不勝過那酒樓茶肆的喧囂？豈不勝過那物化世界讓心靈蒙塵的奢華？
　　 辭別了老人。午后，我們便來到隱在青山秀木間的佛教寺院——巍山大小寺。大寺是圓覺寺，小寺是玄龍寺。由于大寺面積比小寺小，所以有俗語曰：大寺不大，小寺不小。寓意：大事不大，小事不小。我覺得前者就像做人：心大了，再大的事也會變成小事；心小了，再小的事也會變成大事。而后者就像做事：一切需從小事做起，才能成其大事，否則“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又像犯錯：犯小事、小錯不改，終致大禍。
　　 在大理，一路前行，一路清風(fēng)白云相伴，一路靈山秀水相隨，開闊的視野里，有無限的風(fēng)景。大理，是一曲愛情的歌；是一首浪漫的詩，是一部古老的經(jīng)卷；是哲學(xué)，是藝術(shù)，是印在我心墻不褪色的唯美的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