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一間小店——獻(xiàn)給妻子和自己(散文)
那是一個周末,上高三的女兒也正好放假,妻子向來關(guān)注女兒的飲食,學(xué)習(xí)的緊張時期,必須補充好營養(yǎng),才能有強健的體魄在學(xué)海里撲騰。于是,我剛到家,妻子就問女兒想吃什么,女兒說嘴里沒啥味道,吃點有味道的吧。我說,走吧,咱開車出去繞一圈,啥有味道就吃啥。
于是,在華燈初上的晚上,我們一家三口,開車沿著一條小飯館比較多的商業(yè)街巡航。我負(fù)責(zé)駕駛,妻子和女兒負(fù)責(zé)尋覓眼緣的飯店。這時,我抬頭忽然看見了一個黃色燈光下映射出的字眼“火鍋冒菜”,我說,這家火鍋冒菜怎么樣?妻子說,沒來過,要不去品嘗一下。女兒點頭答應(yīng)了,我們停好車,向店里走去。
店很小,東面四張淡綠色的木紋桌子,西面三張,每張桌子配兩個軟座長條椅子。里面很干凈,無論是桌椅還是地面,亦或是墻壁,給人一種家的感覺。對著過道的是擺放菜的櫥柜,菜干凈、新鮮。店里就兩個人,不用問,也是夫妻店,那互相間的愛情、親情相結(jié)合才會有的眉目交融,不經(jīng)意間就流露出來。長得都很有親和力,讓人有一種愿意搭訕的想法。
看完蔬菜和肉類的種類后,“請問,這和小火鍋有啥區(qū)別啊?”妻子和我不約而同的問道,女兒笑了,說你們這都一致,也是沒誰了。老板娘笑著說“菜基本一致,但是吃法不同,我們這是用調(diào)好的火鍋湯來涮著吃,味道獨特,鮮辣香俱備,待會兒您吃了就知道了?!?br />
透過小店的玻璃門,向外望去。正逢深秋時節(jié),外面的溫度已經(jīng)接近零度了,蕭瑟的風(fēng)吹拂著落在地上的樹葉,枯萎的葉子攜著五顏六色的炫彩,打著旋飛走了,落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在踩踏或碾壓中,化為無有;或者有幸落到樹根處,便在秋雨的浸潤里,轉(zhuǎn)化為肥料,與根的生命再次融合,期待來年的新的生機和綻放。
路燈、廣告牌的燈、店鋪的燈、高聳的樓房的燈,將這漆黑的夜照射的光亮而斑駁,喧囂而浮躁,可就是這樣一道玻璃門,將我們和華麗的世界隔離開來,小店安靜而優(yōu)雅。能夠容我沉下心來,慢慢地等待冒菜的到來,沒有一絲焦急和雜亂。老板娘坐在一張菜桌前,擇著菜,一邊和老板聊幾句家長里短,再看我們幾眼,“多休息會,菜一會兒就好。”“額,不著急,火候要好啊?!币幌蝻L(fēng)風(fēng)火火的我竟然莫名地應(yīng)和了聲“不著急”。
當(dāng)老板穩(wěn)健地端著熱氣騰騰的大瓷碗過來時,我才醒悟過來,趕快起身去迎一下,可老板趕緊說道:“別,我來吧,太熱了,小心燙著,您做好等吃就行,”溫和而有些淡淡的儒雅。我們?nèi)谌?,馬上拿起筷子,可老板娘攔住說,“先喝口湯吧,熱乎熱乎身子?!庇谑?,我們按照提醒,每人喝了一口湯,清新而滑膩,溫婉而舒暢,一股暖流順著喉嚨、腸子,流轉(zhuǎn)百骸,舒服的緊。繼而,吃口菜,來口肉,口感俱佳,柔而不爛,爽而不辣,鮮而潤口,可謂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痛快淋漓,滿口生津。這舌尖上的冒菜確實名不虛傳啊。
一會兒,小店里就坐滿了人。老板娘依舊不急不躁,在優(yōu)雅的往來應(yīng)答里,安頓好了每一個顧客,老板在后廚里,忙的不亦樂乎,腳步穩(wěn)健的端來取去。
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骨子里流淌出來.多少年了,這種長相廝守,經(jīng)營一間屬于自己的小店的情愫,悄然涌起。無論外面有怎樣的風(fēng)霜雪雨,怎樣的坎坷崎嶇;無論世界如何變幻莫測,滄桑演繹,我只想和妻子,還有女兒守住這間小店,給每一位家人送去一份燙心的溫暖,讓這舌尖上的冒菜洗去一身的疲憊和倦?。蛔屗麄冊谖覀兘?jīng)營的慢生活的氛圍里,慢慢地品嘗每一個日子的味道,感受這過濾后,優(yōu)雅的四季輪回的歲月。
在舌尖上的味蕾依舊蘊藏著獨特的回味時,我們作別了小店,即使內(nèi)心充滿著無限的希冀。如今,一間溫馨的小店,竟是成為奢望了。
——書于2017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