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舊時光里的趣事(散文)
不要擔(dān)心時光舊了,你就會舊成一朵枯黃的花蕊。你可以將時光寫進(jìn)你的故事里,然后任憑各種風(fēng)雨反復(fù)的檢視,等流年回暖,則又是一季桃紅柳綠。不要害怕時光老了,你便會老的無去處。你可以將時光拉入你的夢里,然后枕著半盞風(fēng)月入睡,待醒來,山河依舊明媚。
——摘自花謝無語
時光如梭,轉(zhuǎn)眼間就步入中年,歲月無情地漂洗了年輕的容顏,但依稀記得那舊時的趣事。聽媽媽講,我出生的時候是個大中午,鄉(xiāng)里人講究這個時辰出生不好,但那天很湊巧,我出生的時候家里正在蓋門樓,隨著我的一聲啼哭,前后院忙成一片,我降生了,有人卻從門樓掉下來了。大人們都說可惜不是男孩,要不然以后挑大梁。那個年代,常常吃不飽,母親說我奶奶想弄死我,給我嘴里常常塞上棉花。但小小的我總會頑強(qiáng)地弄出來。后來家里的雞得了瘟疫,我就是靠那些垂危的病雞活下來了。現(xiàn)在說起來可能是笑話,但在那個時候真的是這樣。每次回家,大人們總會談起我小時候的事情,我還和媽媽開玩笑說,都是我命大,要不然被你們整死了。
記得那年,常常和小伙伴們,拿著鏟子,提著籃子去挖野菜,在田野,在渠邊,玩四角贏野菜,最后一身泥土的回家了。
記得那年,漆黑的夜晚,經(jīng)常會和小伙伴們玩捉迷藏,你躲我藏,我躲你藏,玩得不亦樂乎。有月光的夜晚,我們會玩丟手帕,有時候乘涼,聽大人們講笑話,看天空的飛機(jī)飛來飛去。那個時候沒有電視,沒有電腦,只能在村子里玩耍,不像現(xiàn)在的孩子,天天抱著電腦,眼睛玩壞了,沒有了童年,沒有了和泥土打交道的快樂滋味。
記得那年,假期里我經(jīng)常和小伙伴們坐在我家的大院子里紡線線,紡累了,我們就一起玩跳皮筋,跳大繩,打沙包,玩月牙房。最有趣的是上樹摘核桃,之后用石頭砸碎,吃嫩嫩的核仁,雙手常常被染綠,我們還用吃過的核桃皮把塑料染綠,用來扎辮子。我常常偷偷把沒有熟的核桃打下來,藏在麥柴堆里,幾天以后核桃皮就變黑自動掉下來,這樣手就不會被染綠。
記得那年,下雨天我和小伙伴們會去坡上,撿地軟,摘酸棗,去田里撿發(fā)了芽的豌豆,回來用油炒炒,勝似山珍海味。
記得那年,秋千拴在槐花樹之間,我們蕩來蕩去,自由自在,其樂無窮。
記得那年,冬天來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那時的雪總是很大,一樹一樹的雪像是圣誕老人,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那是雪獨有的聲音。我們走在放學(xué)路上,總是打雪仗,扔雪球,間或,抓一把雪放到嘴里,拔涼拔涼的。回家時,鞋子濕透了,母親忙脫下鞋,邊燒火做飯,邊把鞋放到火邊烘烤。冬天我的手常常被凍腫,每年都要復(fù)發(fā),母親總是給我用厚厚的紗布包裹著。早上起來怕冷,不愿意起床,母親常常會用玉米桿子點火給我們把衣服烤熱。喜歡那個時候的冬天,雖然冷,但溫馨。那時的冬天真冷,我和弟弟常常喜歡用木棍撲打房屋下的冰凌墜子。長長的冰凌墜子在房檐下是一道冰清玉潔的風(fēng)景,長短不齊,粗細(xì)不勻,有時拿一根咬一口,嘎嘣脆,吃幾口,舌頭、嘴唇全涼麻了,但很爽。
記得那年,光著腳丫去放羊,拿著細(xì)長的鐵棍去扎一片片樹葉,最調(diào)皮的是玩泥巴,用水和泥做成碗狀,然后使勁摔在地上,然后中間就會摔出一個大洞,洞最大當(dāng)然是最好的。打四角,我也很厲害的,記得有次贏了小伙伴好多,半夜里家長找上門來要,說是本子用來做四角了。害得我被母親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
記得那年,記得那年許許多多的往事,去上學(xué)的路上,常常生吃嫩的棉花果子,剛熟的麥子,油菜桿子,現(xiàn)在的孩子可能不屑一顧,但我們那個時候吃的津津有味。有時候放學(xué)不回家,常常和伙伴們玩的昏天黑地,直到炊煙裊裊,母親讓哥哥姐姐找我,然后戀戀不舍地回家。
還記得那年,還記得那天,還有記憶里無法忘記的好多場面,忽然覺得時光穿梭到了那年,那天,似乎還看見我們小時候的模樣,跑來跑去,歡快無比。
時間一天天過去,好像什么都沒變,可當(dāng)你某天回首,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同了!時光,漸行漸遠(yuǎn),時光,經(jīng)不起流逝,歲月,經(jīng)不起蹉跎,我們都在匆匆中,長大,成熟。流年童真,芬芳彌漫,猶如,映日荷花別樣紅,亦如,水光瀲滟晴方好。
小時候,發(fā)現(xiàn)快樂很簡單,長大了,發(fā)現(xiàn)簡單其實也很快樂。那些簡單純粹的時光就讓它在記憶的長河里慢慢流淌吧。再也回不去那些舊時光了,只是一轉(zhuǎn)身時,那些溫暖的舊時光就會洶涌而來,然后又漸漸逝去,留下我一人獨自在往事里徘徊。
舊時光令人刻骨銘心,但卻不得不說再見。沒有不老的幸福,也沒有不老的時光。
多想讓時光慢下來,讓我們都慢點走,但歲月總是不經(jīng)意地偷去許多,美好的容顏,真實的情感,幸福的生活,我們能做到的唯有珍惜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