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逐浪花(八)
作品名稱:傾城逐浪花 作者:安安摘星 發(fā)布時間:2009-11-25 20:21:30 字?jǐn)?shù):2150
八、別后重逢
“無心再續(xù)笙歌夢,掩重門、淺醉閑眠。莫開簾,怕見飛花,怕聽啼鵑……”熟悉的宋詞飄進(jìn)耳中。還是熟悉的聲音。
飄非零驀然回首,“宜勝,你怎么來了?”
“男友一聲不響不見了,我能不聞不問不找到當(dāng)面問個清楚嗎?——你和姝兒一塊兒失蹤,不怕我以為你們私奔啊……”
“事情來得突然,情況緊急,來不及回家告訴你——”飄非零解釋,“姝兒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抓去了!”
善良的白宜勝雪頻頻點(diǎn)頭,“姝兒得罪什么人了?救人要緊,我和你一起找,有線索嗎?”
“我在他們后面追,可他們突然就不見了——目前為止,毫無頭緒……”飄非零嘆息,“一點(diǎn)線索也沒有,人多也起不了作用,你還是回去忙你的,如果找到后我對付不了,你再來幫我。”
“這樣也好,你多加小心,另外——”白宜勝雪欲言又止,
“你怎么扭捏起來?”任姝兒遭劫,飄非零的耐心居然變小了。
“江湖出了大笑話,傾城逐浪花……”白宜勝雪漲紅了臉,“你有沒有聽說?現(xiàn)在這句話傳遍了,對你的名聲很不利……”
有可能是盛怒的秦耿耿添油加醋說出去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滿城風(fēng)雨??上攵?,他如今離聲名狼藉越來越近,他江湖打拼十幾年贏得美譽(yù)無數(shù),會這樣毀了嗎?
不過,他絲毫不在乎,快樂要靠自己掌握,人生短暫,不快樂多可惜,走自己的路,管他唾沫星子怎樣發(fā)洪水……
瞥見宜勝深深的目光,卻一驚,慌了神,“宜勝,你千萬不要因?yàn)檫@個難過!”
“你別胡思亂想了,我不是大傻瓜,我會好好待自己,笑口常開每一天的!”她笑,“姝兒想必也指望你盼著你救她,你要有信心哦!”
“我不會放棄的!”他使勁點(diǎn)頭,笑了,多好,她不只是他的女友還是他的知己啊。
“非零,你是好樣的!”白宜勝雪對飄非零百折不撓尋找的決心表示贊許,“你一定會找到姝兒的!”
飄非零想方設(shè)法,東西南北,四處尋找,任姝兒還是下落不明。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顆心越來越焦灼——她怎么樣了?一個女子,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被擄掠,會遭到怎樣的對待?落入歹人手中,會是怎樣的后果?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傾城公子!請等一等!”有人叫他,聲嘶力竭。
他循聲望去,一位黃衫客策馬向他猛追。
看清來人,他不由一愣。追他的黃衫客濃眉大眼,竟是他曾經(jīng)打抱不平救過的真武鏢局總鏢頭任珍。
“任總鏢頭,你找我有事?”他們不過一面之緣,任珍為何心急火燎找他?
“是為了姝兒——”任珍直截了當(dāng)。
“姝兒估計(jì)到你會擔(dān)心她,特地托我轉(zhuǎn)告你一聲,她很好——”
“你怎么……?”他的疑問更大。
“我是她的親舅舅,真是巧啊,傾城公子是我的恩人,竟然和姝兒認(rèn)識還是好朋友——”任珍詳細(xì)說明,“她如今在自己的家里,一切安好,公子不用再為她奔波勞累了!”
飄非零失聲,“那些人是抓她回家?”
“是的。是她父親不愿讓她再漂泊江湖,迫不得已派人強(qiáng)行帶她回去……”
竟然是這樣。有這樣奇怪的事?
“不過,我要見她一面?!甭砸怀烈鳎麍?jiān)決地道。
任珍笑了,“如果她肯見你,我就想辦法安排你們見面。”
她怎會不愿意見他呢?他信心十足在客棧等任珍消息。
不幾日,任珍如約前來,任珍對他承諾,不管結(jié)果怎樣都會當(dāng)面告訴他。
“現(xiàn)在去嗎?”他興高采烈。
“你不問就知道結(jié)果?”任珍詫異。稍頃,心明如鏡,點(diǎn)頭笑了。
出乎意料,任珍提出請他喬裝改扮成他的隨從。他不問為什么,應(yīng)該是為了進(jìn)出方便吧。可是,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家,需要這樣登門造訪……
連綿的青山,宛轉(zhuǎn)的河流,茂密的樹林,曲徑能幽,左彎右轉(zhuǎn),好不容易一棟屋宇映入眼簾,恢宏又精巧,卻大門緊閉,五大三粗的家丁厲聲盤問清楚后才放他們進(jìn)去。
“舅老爺,不好意思,老爺有交待要看好小姐,凡有人上門均要弄清底細(xì),不讓亂七八糟的人見小姐——”
飄非零環(huán)顧四周,戒備森嚴(yán)。但亭臺樓閣、假山噴泉、琪花瑤草應(yīng)有盡有、美不勝收。這宛如仙境的地方是囚禁任姝兒的牢籠嗎?怎么回事?
“姝兒!”一見她,他激動地喚。
“小滟,你去忙吧,我和舅老爺聊一會兒……”
支走婢女,她緩緩對他道,“害你為我吃苦受累,非常抱歉!這里是我的家,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不必再為我的事操心了,回盡歡園開開心心過日子吧……”
他一時語塞。她柔聲細(xì)細(xì),溫柔如水,不知為何,他能發(fā)現(xiàn)藏著冷淡。
“你早點(diǎn)回去吧!”他一腔熱情趕過來,她卻讓他掉進(jìn)冰窟窿。
“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她又重復(fù)。
“如果我沒猜錯,你連自由都失去了,還口口聲聲很好——姝兒,你有什么困難,我可以幫你!”
“我沒有困難,我很好,你多想了!”
她說完,忙著對任珍噓寒問暖。他端詳她,深沉的雙眸緊緊追隨她,她卻無動于衷、一味躲避,一下也不看他——
是不敢看,怕眼睛不小心泄露心底的秘密嗎?還是,疏離無處不在,已讓她懶得多將一絲目光投給他……
她杳無音訊的日子,他為她牽腸掛肚,為她憂心忡忡,為她焦頭爛額,為她東奔西跑,為她心力交瘁……而終于如愿以償,迎到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相見,他笑得多么怡然,滿心都是歡喜,怎么也沒想到,別后重逢,卻原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和她道別一步一步走出去的。
短短數(shù)日,她簡直判若兩人,女子善變,她也變得太離譜。他搜腸刮肚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變化如此巨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