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瀘州行(組詩)
◎在張家壩桂圓林
注定要與瀘州結(jié)緣
注定與涂擁,離開,花無語
結(jié)伴而行,徒增幾枚葉子
落在桂圓林清冷的路面上
在桂圓林,百年樹下
我們站成現(xiàn)實
還須添加幾句漢語
添加四川,福建,與安徽的鄉(xiāng)音
吻合一段史記,這樣想著身邊的
三角梅,又開了一朵
花無語,也是一朵花兒
余香未了,余香繞著涂擁
讓離開,沿著桂圓林一條小徑
直抵長江的邊緣,讓百年之樹
也轉(zhuǎn)身回望我們一次
◎在瀘州江邊茶樓
江水流經(jīng)瀘州是這個上午
從外省而來,沿著堤壩的足跡
低于一塊江石,供我們坐在上面
捧起她的清澈,握在彼此的手中
輾轉(zhuǎn)反復
時間在這一刻,是理性的
她柔軟的身段,足以圍成一圈
像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在初冬的基礎上,死去活來
一杯茶
僅僅是一句不可言狀的水流
稍作停留之后,張后也跟著來了
◎在南苑賓館偶遇詩友
在南苑賓館,我看見的事物
于一張桌前,端坐或側(cè)身
凝望,與注目,是一對孿生兄弟
很久了,才會把語言堆積在餐桌上
像瀘州的菜肴,麻辣
但辣不過瀘州老窖的史記
正在掏出彼此的內(nèi)心
擦著四川,山東與安徽的邊際
鋪就在一張桌前
形成它的長與寬,但絕不會
超出思想范疇,并在我們的語言上
起伏不定
◎回望瀘州
瀘州
從外省而來,又回外省
一路之上,匆忙丟棄的語言是陳舊的
如今要一一拾起來,置換成瀘州的
安逸,帶走。安逸,是這個詞語的背面
而正面拖著長長的音符,宛如淺辣
灑在這碗水煮牛肉中
讓夜晚成為夜晚,須以火苗舔舐
她的黑。放縱夜晚,會有許多事物
攜著猶豫從門前走過。不像我
走過去就駐足于此,將一些不快
丟入杯中,但不會很快喝下去
一個人的故事,總會讓另一個人
走出來,對應他的過去
像這家飯店的由來,換了一茬又一茬
而樂此不疲。瀘州是換不了的
瀘州順著沱江手指的方向,流淌了
幾千年才會卸下她的傷悲
◎在篝火晚會現(xiàn)場
火焰舉起火焰
火焰舉起瀘州,舉起這個夜晚
放下來的時候,就是一張桌子
與椅子,讓承載接受承載
漢語,與漢語唯有的區(qū)別
以鄉(xiāng)音為重,壓住火苗升騰的速度
夜晚總會落下來,落在篝火旁
供時間起舞,踩踏
唯十月立于一旁,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