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荷·四季的故事】余懋勛,文苑雪中送炭人(散文)
余懋勛在成都文學圈算是個名人了,他為很多人都寫過文學評論,而我與他的結(jié)緣也是與評論有關(guān)。
1993年,我出版了自己的雜文集《丑陋的我》,書印出來后我就送了一本給他,送了之后,也就忘了。沒想到,一個月后,《成都工人報》上刊發(fā)了一篇評論我這本書的文章,而作者正是余懋勛。原以為我這本書是不會有什么反響的,卻不料還有人為我寫書評,這真有點讓我意外。可能緣于老余帶給我的好運,這一本書在推銷時非常順利,甚至被某市新華書店包銷了五百本,很快便賣完了。二十多年后的2015年,我又出了一本小說集《燃燒的畫布》。出版之后,我照例送給了老余一本,沒想到他很快便讀完了,還寫了一篇500多字的書訊發(fā)表在《晚霞報》上。不久,他又專門為我這本書寫了一篇近六千字的評論《楊傳球小說集<燃燒的畫布>漫評》,先在江山文學網(wǎng)發(fā)表,被網(wǎng)站評為精品,接著又在《中外文藝》雜志發(fā)表,并被作為重點文章將其標題刊列在封面。2016年,我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新作《破碎的花瓶》在江山文學網(wǎng)發(fā)表,老余很快又給我寫了一篇評論《一個花瓶的破碎》,在江山文學網(wǎng)發(fā)表后,也評為精品,接著又先后在《上風》和《中外文藝》雜志發(fā)表。老余對我的支持和鼓勵是很大的,我從內(nèi)心深處感謝他。
其實,余懋勛不光對我支持,很多文學作者都得到過他的關(guān)注,他為李臨雅、曹蓉、楊學用、曉荷、鄧永安、張鳳霞、劉小革、歐陽德祥、朱曉劍、金科、老來、何葉等等作家都寫過評論,我看了看他發(fā)表在各種刊物和江山文學網(wǎng)上的文章,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為作家朋友寫的書評。其實,老余不光會寫文學評論,他的散文、影評也寫得很棒,影評還多次獲得過省市及全國的獎勵,但他寫的最多的卻是文學評論。老余人好,對人厚道誠懇,樂于助人,文友們都喜歡與他交朋友,不管誰出了書,都會送他一本。他只要接過朋友送來的書,就會認真閱讀,然后便抽空為其寫一篇評論。就這樣,評論便越寫越多,成了“評論專業(yè)戶”。對朋友他有一種天生的責任感,總覺得“拿了人家的書,不寫點什么,有點心欠欠的?!?br />
老余的評論,充滿了對作者的熱情,他是報著對作品負責、為作者鼓勁的心情寫的,所以他寫的評論總是首先肯定作品的優(yōu)點,幫助作者樹立寫作的自信。如他在《何葉散文<鄰家大姐>賞析》中,一開篇就用熱情的語調(diào)寫道:“讀何葉的散文《鄰家大姐》,有一種美的感受。美得讓人心靈震撼,美得讓人過目難忘?!庇兴@樣的鼓勵,作者一定會信心倍增。他的評論語言平實客觀,從不諷刺嘲笑,也不用過多的溢美之詞,既不棒殺,也不捧殺,而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充滿熱情,幫助作者為作品“捉蟲除草”、“澆水施肥”、鼓勁加油。他的評論從不放空炮,不像有些評論家那樣,連人家的作品都沒有讀完,就天馬行空地議論一番,他是在精讀作品之后,有針對性地就作品論得失,實事求是、有的放矢,對作品的分析條清理晰,盡量做到客觀、有利于作者進一步修改加工、提高作品的質(zhì)量。老余從不以評論家自居,以教師爺?shù)纳矸輰ψ髡咧甘之嬆_,總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讀者的角度去閱讀作品、感受作品,然后與作者一起為作品的成功感到高興,為作品的某些不足提出真誠的意見,滿腔熱情地希望作者能進一步提高。
寫文學評論講究“點面結(jié)合”。所謂的“點”指的是要評論的作品,而“面”指的則是作家生平、作家其它作品等等方面。他在為作家們寫評論時,都要對作家有所了解、對作家其它作品有所涉獵。作者在《愛的迷失和尋找——評曹蓉的長篇小說<梔子花開>》一文中,不忘在文章開始,對曹蓉的情況做一個簡單概括:“曹蓉是我們成都本土的一位美女作家。早在10多年前,我在《成都晚報》的“散文天地”欄目里,就讀到過她的作品。她寫的散文語言流暢、文字優(yōu)美......雖然未曾謀面,但是她的美文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只是寥寥數(shù)句,卻給了讀者一個交代,讓讀者對作者有一個大致了解,而為此,他卻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勞動。
文學評論寫作之前,評論家應對作品反復、深入地閱讀,力求讀深讀透作品,務求掌握作品的精神和實質(zhì)。因為只有仔細閱讀作品,才能使自己對評論的對象了如指掌,絕不可像一般讀者一樣,僅把文學作品當做茶余飯后的消遣,作蜻蜓點水式的閱讀。閱讀對于文學評論家來說,是占有材料、研究作品的過程。老余在寫作之前總是反復認真研讀作品,他為了給我的小說寫評論,把我的《燃燒的畫布》、《破碎的花瓶》通讀了兩三遍,還讀了我不少其它作品,對其中有些篇章讀了多少遍,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了。不光是對我,他在給其他作家寫評論時也是這樣,總是花大量的時間去研讀別人的作品,然后再點面結(jié)合,重點反復閱讀,直到作品爛熟于心,他才動手寫作。
文學評論要做到“有的放矢”,就要有明確的目標和社會責任感,這就是“選題”。評論的范圍可以是某個作家的全部作品,也可以是某一部或一篇作品,也可以只選某一問題或某一文藝現(xiàn)象或某種藝術(shù)手法來評。余懋勛先生在寫文學評論時,總能根據(jù)作家的特點和他作品的內(nèi)容及風格,站在不同的角度來立意構(gòu)思,確定評論的選題和重點,抓住作品的特點,寫出自己獨到的見解。比如他在《細微之處見真情》中,對李臨雅作品的論述:“作者的心思是細密的,感情是豐富的。生活中很多小事都可以在她筆下成為一篇耐讀的散文?!薄霸趯懭说纳⑽闹校钆R雅很注意細節(jié)?!薄盁o論是抒情詠物,或者作者講述人物命運的悲歡,再或者針砭時弊,散文中始終透露出那種‘真實’、‘微小’和‘細膩’的寫作風格。”而他對老來散文的評論,更是一語中的:“美就美在真實,絕就絕在樸實。”當然,要做到這一點,關(guān)鍵還是要具備一雙文學的慧眼,選取作品有意義之點進行評論。魯迅說:“選取有意義之點,指示出來,使那意義格外分明、擴大,那是正確的批評家的任務?!痹u論家的慧眼主要體現(xiàn)在這些方面:作品中什么是應該推薦給讀者的有價值之處,哪些是沒有價值的敗筆或不足。余懋勛總能在評論中留下自己對于作品的真知灼見,而不像有些評論家那樣只會鸚鵡學舌、老調(diào)重彈。
余懋勛寫評論時雖然充滿了對作家朋友的感情,報著為他們鼓勁的心情而為,但他對原則問題也絕不回避,對所評論的作品是好是差,是優(yōu)是劣?都會有個基本清晰的判斷,從不模棱兩可。而這個基本的判斷就構(gòu)成了他文章的中心論點。為了論證自己的看法,他便會對作品的人物形象、故事情節(jié)、藝術(shù)手法和語言運用等方面進行引述論證、層層分析。而在深入論述過程中,他善于運用邏輯推理的方法去加以推理論證,環(huán)環(huán)緊扣、步步推進,最后得出讓讀者信服的結(jié)論。社會是發(fā)展的,文學理論也是發(fā)展的,余懋勛是個善于學習、勤于鉆研的人,他的文學理論觀念也在不斷更新,因此他寫作文學評論的理論和術(shù)語也是與時俱進的,他善于用新的文學理論知識、美學知識來充實自己,使得他的評論既思想深刻、又有鮮明強烈的時代特色和文學性,透出濃濃新意。
文學評論屬于議論文體。它具有論文的一般特點,但是由于它是對文學作品發(fā)表的評論,所以又要求有文學色彩。特別是在文字語言上,在注意到論文的準確性、嚴謹性的同時,還要盡量做到多一點文采,多一點形象生動。縱觀余懋勛的文學評論,不僅指導思想絕不偏離黨的文藝方針,而且每一篇都寫得像散文一樣富有文采。
一般的評論家都喜歡把自己的評論和研究對象定位在名家中間,因為這樣不僅能收到效果,而且容易引起讀者注意,而一般無名作家的作品往往就入不了評論家的法眼,因此就形成了一種現(xiàn)象,即:評論家總是跟著名家追,哪怕寫出來的評論都是跟著別人鸚鵡學舌毫無新意,也喜歡把眼睛放到名家身上,而對于最需要評論引導和扶植的廣大業(yè)余作家和名氣較小的作家卻往往不屑一顧。這類評論家的本意是想搭名家的“車”也出一把名,讓自己火一把,不過,結(jié)果往往事與愿違,因為名家從來就不缺乏吹鼓手。因此,專事吹捧名家的評論家如果吹不出點新意,往往并不能引起名家的注意,最終只能淪為舉著“熒光棒”為明星捧場的“粉絲”。中國人的價值觀里往往把“雪中送炭”看得比“錦上添花”高尚可貴,對于評論家來說,為業(yè)余作家寫評論,引導他們的創(chuàng)作更上一層樓,并向社會推薦他們的作品就是一種“雪中送炭”,扶植業(yè)余作家其實比跟著別人吹捧名家更有意義。而事實是,名家也來自無名作家,他們的成名雖然主要靠自己的努力,但也與那些慧眼識珠的真正評論家的引導、扶植與推介分不開。對于一個真正的評論家來說,發(fā)現(xiàn)和扶植一個默默無聞、但有潛力的業(yè)余作家比跟著人后吹捧一個已成名的作家更有意義、更有價值。而余懋勛就是一個甘愿在文苑里為廣大業(yè)余作家“雪中送炭”的人。
我作為也在蓉城的一個業(yè)余作者,很高興有緣編輯這篇文筆,從中學習,受益匪淺
說明一下,文章題目略作了修改,如有異意可提出:
余懋勛:文苑雪中送炭人
改成
余懋勛,文苑雪中送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