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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乳白色面包車在路邊??苛撕镁?,交警騎著摩托車上前,面包車搖下邊窗,在他面前亮出證件,又把邊窗搖上。交警看前后左右沒人,舉手沖車內敬了個警禮,匆匆離去。
劉凱好幾個周末都沒休息了,他在盯梢一個人,他發(fā)誓,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個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跟蹤,劉凱心里有數(shù),這個人和這棟貧民窟似的住宅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否則,不會每個周未都消失在這片小區(qū)里。但他不能冒然行事,以免打草驚蛇,否則前功盡棄。因為這個人也具備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不是普通的對手。
劉凱坐在車上,蹲守了好幾個小時,烈日曬在車頂,烤得他渾身冒汗。難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他不甘心,較量總是在堅持中分出勝負,這是他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快到中午,目標終于出現(xiàn)了,劉凱通過遙控器,打開了車頂上安置著的微拍探頭。這個人在小區(qū)大門焦急地徘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還時不時地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過了一會,這個人要等的人也出現(xiàn)了,來人是這個人曾經的部下,現(xiàn)在成為了這個人最得力的助手,與他同行的還有這座城市最大的古玩城老板。劉凱從手機屏幕接收到的微拍鏡頭看到,這個人的助手從古玩城老板手里接過一疊錢,這個人又從助手手上把錢接了過去,放入自己的公文包中。三個人交談了一會,然后,這個人目送著助手離開。
劉凱責備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忘記在小區(qū)門口安置一個隱形竊聽器,以便掌握他們的談話內容。他見這個人扭頭進入了小區(qū),也立馬下車,尾隨著走進了大門。
小區(qū)沒有綠化地帶,墻面米黃色涂料,在經年雨水沖刷和日曬風吹下,剝落不甚,污跡累累,如零亂萬國地圖。舊樓房一棟接一棟擁擠地緊挨著,那個人在胡同似的過道中轉來轉去,終于在一處樓梯口停下,掏出鑰匙,打開銹跡斑駁的防盜門走了進去,接著又打開了左邊住房的屋門。
劉凱慌忙繞到窗前,找到一處不易被里面人發(fā)現(xiàn)的死角,掏出微型相機,打開鏡頭,關閉聲音和閃光燈??上В莻€人已經完成了把錢交給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女手中的過程,他只拍下了少女撲在那個人懷里淚流滿面的鏡頭,和那個人削瘦的背影。但,對劉凱來說,這一切證據(jù)已經足夠了。
幾天后,訊問室里,強光的白熾燈下,公安局局長劉凱、省巡查組組長、身穿檢察院深藍色套裝的女書記員和那個人的得力助手,坐在審訊桌前。
劉凱從內衣處掏岀一疊照片,放在訊問桌上,譏笑地掃了三個人一眼。
巡查組組長拿起照片,一張一張地仔細過目,最后落到了那張少女情不自禁哭泣著的照片上:“珊珊,怎么回事?”
巡查組組長昨天才去參加她母親的遺體告別儀式,珊珊父親是市檢反貪局局長,幾個月前,接受了檢察長分配的任務后,在調查一起公安人員利用職權涉黃涉黑的案件中,死于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她母親本來就體弱多病,受不了打擊,昨天也在醫(yī)院與世長辭。
“我的罪惡我認了,你也該跟你領導老實交代吧,其中內幕,你不會說你不知情吧?!眲P有些得意,一付魚死網破的滿足,目光投向那個人的得力助手,現(xiàn)任的反貪局局長。
巡查組組長嚴厲的目光投向了反貪局局長,把相片遞給他,反貪局局長看完之后,鄙視地看了劉凱一眼:“范書記,檢察長一直關心著王正局長家人,前幾天聽醫(yī)生說她愛人已經是肝硬化晚期,必須到醫(yī)院接受手術治療。于是,讓我岀面,變賣了檢察長祖?zhèn)鞯囊粡埞抛之嫞唤o王正局長的女兒?!?br />
“什么?這姑娘是王正的女兒?!眲P喃喃地嘮叨了一會,突然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