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初夏,那一簇石榴花紅(散文)
“閑折兩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闭f的就是初夏的石榴花。
初夏,在牡丹、芍藥花開始,石榴花也在悄悄地開了,那一簇簇,一團團,一叢叢,每一朵花兒都像噴著火花的焰火,一點點,一串串,一嘟嘟,含著晶瑩的露珠,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成片的石榴花像一匹瑰麗的錦緞,紅色的焰火,攝了我的心,也燃了所有人的情,將我拍的照片上傳朋友圈,好友說我成了養(yǎng)花神了。哈哈!其實不然,石榴花兒和我的淵源,還要從八九年前說起。
九年前,我家門前的國道被改道后變得非常平坦寬敞,筆直的大路向南北延伸,人行道綠化帶也按裝上了路燈,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所有的路燈都亮起來了,遠遠的看去,猶如一條銀色的白練懸在夜空中;兩邊的人行道上步行、跑步、快走鍛煉的人很多;綠化道上種滿了木瓜樹、柿子樹、銀杏樹、紅葉李杉樹、桂花兒、還有三葉草坪,而最多的還是石榴花。
當您站在路邊,看那石榴,那一株株、一簇簇、一片片紅的像火。我仔細地觀察過,那大而漂亮的是雌花,它會結(jié)出果實。比它略小的是雄花,人們稱為晃花,是負責傳粉授粉不結(jié)果。清晨,一束束陽光下,蜜蜂成群結(jié)隊地來采訪它們,寵幸它們;嗡翁地穿梭在那紅色的小鈴鐺中;翩翩起舞的彩蝶也絕不讓蜜蜂們獨占鰲頭,它們扇動著薄如蟬翼的翅膀在紅色的花叢中旋轉(zhuǎn),飛舞仿佛花瓣上舞者。那濃郁而細密的樹葉下的一個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像一朵朵紅色的傘花,開放在從天而降的細而濃密的雨簾中。春風撲面而來,這綠色的雨簾在火紅的榴花中悠悠的搖曳。陶醉在這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靜中,熱鬧的美景之中,總會讓人按下快門,留下美好的瞬間。
有一天,我與家人去散步,突然,眼前的一株小小的幼苗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俏皮地鉆入我的眼眸,定睛一看,她被孤零零的放在行道樹旁的土堆中并未被植入,綠綠的葉子有點打蔫兒了,花骨朵也不是那么火紅而透亮。只是沒有離開土壤,不曾枯萎而死。它的伙伴們早已被植入厚厚的土壤中,在這里安了新家,和這里的植物們共同點亮這條金徽大道。本是同根生,命運何不同?對生命的敬畏之心,讓我想把它帶回家栽種起來。從路旁邊撿了一個袋子,輕輕地拿起來放進去。
種在我家吧,看你的造化了,好歹也是一個生命。我無聲地走人行道上,心里在想;女人何嘗不是這樣?像一棵石榴花佳期今已差。遇到對的人對的地方對的時間,被人呵護,疼愛,欣賞,贊美,和諧相處,共度一生。遇到不對的人,不對的地方,不對的時間,只能像這棵石榴花,靠自身的力量,努力吸取大自然的陽光雨露土地的滋潤頑強的活著,任憑風吹雨打,冬雪嚴寒,酷暑高溫,不變初心,嬌妍不改。
走著,一束紅色的火焰映入眼簾,近處一簇簇足有三尺多高的石榴樹滿枝滿丫,葉子的腋下結(jié)滿了圓潤而透著亮光的石榴花蕾,花瓣花苞緊緊地抱成一團,形成一個個小小的火紅的小球。只有球的頂端,微微露出一條口子。像剛剛降生的嬰兒的小嘴唇露出的微笑,輕輕地上揚。從密密匝匝的綠葉的縫隙里好奇地看著這個五光十色的夜晚。咦,這通明的亮色是不是我發(fā)出的紅色的光芒點亮?那盛開的花朵,就像青春少女的裙子,光彩照人。就在它們的腳下,一株不足尺長的石榴花,已經(jīng)發(fā)稞,發(fā)孽,變成一簇三株的小苗。毫不起眼地悄悄地立在那里。根上的稻草繩已經(jīng)散落。幾乎沒有什么根。綠色的葉子和細細的花蕾像豆粒大小,星星點點在枝頭和葉子腋下靜靜地看著夜色中匆匆而過的行人和光芒四射的猶如白晝似的天空。把它也帶上吧,不能厚此薄彼。于是我輕輕地撿起它,不敢觸碰它的根部,怕弄疼了它似得。挖它離開的時候它一定會很疼?還有它的同伴。
走在半路,我在一片不夜天似的石榴花前駐足,好大的銀杏樹叢中的這片土地上的石榴花,它的葉子縫隙里開滿了紅紅火火的花朵像要點燃這兒的天,這兒的綠。那翠綠翠綠的葉子仿佛要染綠這個小小的家園中的所有的一切,只怕我的衣服都被它暈染了綠色,心醉在了其中。
有人從我身邊走過。看見了手中的花苗。她想帶一個回家,自己拿。她順手拿走了那個根相對完整株型稍大的。
回到家中,把它種在哪里呢?多年來頑疾的折磨和生活的各種磨難讓我這個本來熱愛花花草草的人失去了這份閑情逸致。只是出于對生命的敬畏,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臉盆,從屋后面鏟了帶有樹葉和雜草枯葉的腐殖土。解開松散的草繩,連僅有的一點原土仔細地埋進去壓實澆了水。放到院子里葡萄樹不遠的花蔭下。第二,三天又澆了水,就看咋們的緣分了,心說。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花園中……一日看三回,”那時我才真正理解這歌詞的含義。一連看了幾天還是那么無精打采。又過了幾天花蕾掉了,葉子也不見提起精神來。我想隨它吧!只是過幾天給再澆一次水得了。無形的等待中,葉子全掉了,露出光禿禿的樹干和瘦弱的身軀,炎熱的陽光從葡萄葉的縫隙里斜照下來,炙烤著它,看你能否挺得住這夏的考驗。時光一天天的過去了。澆水松土……夏末秋初,一抹淡淡的綠色像點點星光從綠樹枝芽里透出來,如春天的柳芽一樣。我驚喜萬分:狂風暴雨,炎炎烈日,酷暑高溫中它重生了!煥發(fā)出勃勃生機和生命活力!一種重生的力量,從我的體內(nèi),血液中,心底里奔騰流淌著。堅強中自帶光芒,小小的生命震撼著我,我覺得自己和它一起重生了!中秋的時候,它的葉子已經(jīng)濃密而旺盛起來。
來年的初夏,淡淡的嫩黃的新芽帶著微微的紫色從枯瘦的枝干上冒出來。一草一世界,一歲一枯榮。它已經(jīng)是和別的植物一樣的正常的生命,演繹著自然界生命規(guī)律。五月下旬,在它厚而密的枝丫中,豆粒大小的紅色的點點,像碧空里的星星閃爍在綠色的天幕中,眨巴著調(diào)皮的眼睛看著我。我心里一陣顫栗,嚴寒霜雪中你沒有倒下。百花齊放的春天,你與人無爭,只想在初夏盛季,昭示怒放的生命活力!
草長鶯飛的夏天,聽著生命拔節(jié)的聲音。各種綠色的植物披上節(jié)日的盛裝。村莊,路旁,山頭到處都是一片綠色的海洋。綠色的波浪蕩漾在綠色的世界之中。唯有石榴花你這不似人間恰在人間的大自然的精靈,吹響了紅色的號角,如萬馬奔騰從田間地頭,道路兩旁,綠化叢中,庭院樓宇,草舍荒坡,溝壑險灘奔涌而來。你像紅色的云朵穿行在綠色的大地上空。你如紅色的焰火,綻放流淌在綠色的生命體中,鋪天蓋地奔涌而來,讓人目不暇接。喜悅再次奔襲而來。生命里從此有了一抹濃濃的亮色,烈如焰火,亮若光。生命原來如此傲嬌!
五月榴花紅似火,八月石榴萬盞燈。正是它俏也不爭春的性格造就了它萬綠叢中點點紅的氣質(zhì)和與眾不同的豁達偉岸的心胸。石榴花經(jīng)歷了悲歡離合,風雨霜雪的不斷洗禮,才使得這種成熟的美麗魅力彌足珍貴。細想,人生不也這樣走過!
生活原本就該這樣走過,來過!沉重迷茫的心霎時豁達開朗。生命的低谷中,我看到峰頂,山高人為峰相信我會走出低谷,君子蘭,吊蘭,仙人掌……養(yǎng)花從此一發(fā)而不可收!
石榴花一年年成長起來。我再次把它移植到墻角一隅。不負花季不負我,比我家院墻還高的它,枝繁葉茂,成長為青春少女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綴滿枝頭的花朵像熊熊的火炬盛情燃放在金銀花葡萄樹紅豆杉芍藥牡丹的簇擁之中。
一棵被遺棄的小樹,成長為節(jié)節(jié)攀升的花開石榴,在四季輪回的過程中,已經(jīng)深深融入我的喜愛之情。
一棵被遺棄的石榴樹,它不僅與所有的花草樹木一樣,裝扮著大地,喚發(fā)出勃勃生機,更讓我見證了呵護一草一木便是一種美好的生活意義。
這篇贊美石榴花的散文,語言生動感人,寫出了作者的心聲;構(gòu)思精巧,不落俗套;對榴花的描寫細膩、逼真、比喻幽默形象,讀起來朗朗上口。[強][強][強]